儘管鬧哄哄的,但畢竟是一場學術交流大會,主持人的話,大家還是很在意的。
會議的現場一下子靜了下來,秦宇針對那些論文中的錯誤和一些不符合事實的偏見,闡明瞭自己的觀點。它主要的觀點就是,中醫學是一門嚴謹的學科,不是巫術,中醫學講究人體內部的陰陽相協,也將求人體外部環境的和諧統一,如果要硬性地將中醫學的健康標準和西醫的具體數字配套起來,那是一個研究的重大誤區,西醫的具體數據可以作爲一個人身體健康的參考,但如果凡是中醫所說的健康,卻要將這些具體的數據作爲唯一參考,認爲是不可取的。
聽了秦宇的觀點,一位參加學術交流大會的名叫戴維斯的中年人站起來說:“秦先生,我對你的觀點有些異議,我認爲,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都有着一定的侷限性,如果我們在實踐的過程中,能夠將這兩者有機的結合起來,那不是更好嗎?”
秦宇一聽,點了點頭,“這位先生的觀點沒有錯,但我們也應該考慮到這麼一種情況,當你在野外遇到一些突發狀況,而一時無法將患者送到醫院裡的時候,那我們難道就只能等死嗎?所以,我的觀點是,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不應該消極等待,利用中醫的優勢,對患者進行積極診療,因爲中醫本來就是在除了鍼灸的銀針之外,並不接觸任何外在器械對病人進行治療的一種醫學。”
“這個我不反對,但那樣準確嗎?我覺得你們中醫提倡的那種望聞問切過於深奧,我們這些外國人難於把握,如果採用西醫的檢查方法,再配以中醫的治療手段,這豈不是更好嗎?也更準確一些。”
對於戴維斯的觀點,許多人都持贊同態度。因爲這個態度,聽上去很客觀,既避免了中醫望聞問切因爲操作者的主觀判斷所產生的誤區,這不是更好嗎?
秦宇堅持自己的觀點,“如果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我不否認,也不反對這樣做,只是在條件不允許這樣做的情況下,那我們怎麼辦呢?難道就要消極等待嗎?”
“這個也不必要擔心,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交通條件又好,你所說的那種情況應該非常少。”
秦宇針鋒相對地說:“少並不意味着沒有,據我所知,反而是現在社會因爲人們外出活動較多,特別是旅遊、競技體育的發展,這種情況不是減少了,而是增多了,凡事我們都應該往最壞處想,給最壞的一種情況做預案,纔是根本。”
戴維斯搖了搖頭,堅持到:“秦先生,我還是覺得中醫的望聞問切過於玄奧,缺乏實際操作的可能性,不如捨棄,這樣的話,對於學習者來說,減少了學習的難度,從另一方面來說,更加有利於中醫的推廣,這不是一舉多得嗎?”
“不行,這是對中醫學精髓的一種閹割,這樣的觀點本身就是錯誤的,沒有了望聞問切的中醫學,那還能叫中醫嗎?其實,中醫的望聞問切並不深奧,不信的話,我可以給大家當衆演示。”
一聽秦宇這麼說,那些老外來了興趣,他們確實感到中醫望聞問切的深澳,這是他們學習研究中醫的一個重大障礙,別說一般的研究者,就算是像布萊恩那樣在中醫研究領域有所成就的資深研究員,對於這個問題,也是他的一個薄弱環節,總是覺得這樣的診斷,有些不太確定。
在這一方面,他也見一些中國的老中醫望聞問切時的那種情景,有些閉目養神的味道,也許是因爲文化的差異,他總覺得這個望聞問切真的有點類似於西方的巫術那麼抽象,不可捉摸。所以對於中醫的這一點,他也是實在是有點吃不準。
現在聽秦宇這麼一說,激發了他無盡的興趣,他倒要看一看,眼前這個有些狂妄的中國年輕人,究竟是一個沽名釣譽的騙子,還是一個有着真才實學的怪才,奇才。
別說是那些外國的中醫研究者,就是華夏國本國的許多從事中醫的人員,對於中醫的這個望聞問切,也是有些吃不準,他們也是內心忐忑,想看一看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到底是吹牛,還是有金剛鑽。
這樣一來,這場學術交流大會就顯得別開生面,並不是像那些學術交流會慣常的平靜和乏味,而是既有理論,更有實踐的當場演示。參加會議的人們來了興趣,他們每一個人都各懷心事,但在想當衆觀看秦宇對病人診斷病情的這一點上,大家都是相同的。
正如中國古話所說的,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一遛,這個狂妄的年輕人,一個倒插門女婿,一個聘請的非在編人員,竟然這樣的狂妄,敢於對於在場的權威人士提出質疑,真的是不知輕重,是不是這個人就是以這種方式爲自己賺取噱頭,利用這個中外人士都在的國際場合,博取世界的眼球,爲自己贏得聲譽。
挑戰書已經寄出,秦宇別無選擇,不過他也無所謂,就正兒八經地在那裡一坐,對眼前的衆人說:“誰有問題,可以到這裡來,我給大家當衆診斷治療。”
一時之間,人羣開始鬧哄哄的,許多人立即排好隊,這些人中間,既有確實感到身體不適的人,也有一些人自認爲身體健康,想借這個機會,挑戰一下秦宇,看他的診斷究竟是吹牛,還是實際情況。
這個時候,排在最前面的就是那個對秦宇的觀點大加反對的巴金斯,他滿心的不服,他不相信,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究竟能有多少膿水。
秦宇看了看巴金斯的臉色,並沒有號脈,就說出了他的病情。
“你面容枯槁,形容疲倦,這是因爲心腎不交導致經常失眠所致,所以建議你服用一點安神補心丸之類的中成藥,或者通過鍼灸、按摩都會達到這個效果的。而且你的胃也不太好。”
巴金斯一聽,感到非常的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