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來到楚雲嵐的臥室門口,秦宇猶豫了一下,轉身對楚雲鶴說:“要不你就別進去了,我也不清楚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傳染病,來的時候,從機場到這裡,我看消毒防疫人員很是忙碌,而且京都市人們的臉上,那種焦慮擔憂的情緒也是非常的明顯,你就沒必要冒這個險了。”
楚雲鶴一聽,也是這麼個理,既然大老遠的將秦宇從那麼遠的地方請到這裡來,就是因爲非常地相信秦宇這個人。現在,既然秦宇這麼說,而且自己確實是有一筆生意要去洽談,所以聽秦宇這麼一說,就說:“那好吧,一切就拜託你了。”
秦宇戴着口罩進入楚雲嵐的臥室的時候,楚雲嵐正在發燒,白皙的臉色現在紅撲撲的,再加上盛夏的天氣影響,就更加重了發燒的症狀。
秦宇輕手輕腳地走到楚雲嵐病牀邊的時候,就聽到楚雲嵐的嘴裡喃喃自語,叫着秦宇。
秦宇並沒想到楚雲嵐是因爲發燒而說胡話,還以爲楚雲嵐這個時候清醒着呢,知道他來了,所以在叫,就趕忙答應着:“哎。”
一旁的如花卻笑了,她對秦宇說:“小姐在說胡話,已經幾天了,經常喊你的名字。”
秦宇的臉一紅,怎麼會有這種情況,讓一個女人在夢中喊自己的名字,雖說有幸福感,但裡面的尷尬也是不容否認的。他也知道,楚雲嵐對自己是另眼相看,而且他自己也不否認,儘管兩個人素未謀面,但相見之下的那種親切感,毫不諱言,確實共同的,那是一種似乎冥冥中註定的親切感,並不以個人的意志爲轉移的。
秦宇坐在牀邊的凳子上,伸手抓過楚雲嵐的右手腕,號了一下脈搏,覺得楚雲嵐體內真的是有一股邪氣非常猖獗,暗流洶涌,就像一條本來束縛在河道中靜靜流淌的水流,現在卻因爲一股洪水的意外加入,變得洶涌澎湃,汪洋恣肆,一次次地捲起濁浪,一次次咆哮着,不停地衝撞着河岸,妄圖破堤而出,在大地上橫行漫延。不過對於人體來說,那個時候,也就是人命休矣,無可救藥的時刻。
秦宇知道,楚雲嵐的病情真的是到了一個非常危險的時候,如果不及時救治,真的就會產生很大的問題,秦宇經過號脈,診斷出楚雲嵐有着嚴重的肺部感染,所以眼前最要緊的,就是將肺部的感染去除掉。中醫講究瘀滯者使之渲,但具體情況具體對待,這種情況卻不是幾枚銀針就能解決的,這樣的疾病,必須是雙管齊下,文治武功,缺一不可。
想到這裡,秦宇不敢怠慢,向如花要過一支筆和紙張,立即開了一個藥方,囑咐如花馬上按方抓藥,趕緊煎服。
如花抓藥去了,現在只剩下秦宇一個人了,因爲情況緊急,秦宇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就像在搶救一個危重病人似的,趕忙取出針袋,展開在牀頭櫃上,自己脫去本來就穿的不多的楚雲嵐的外衣,在她身上的要穴施下許多銀針。
你話別說,秦宇的銀針施下一會兒之後,楚雲嵐漸漸地清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發現自己的面前站着一個男人,這個男人非常像秦宇,第一個意識就是:“你怎麼在我的房間裡?”
“我是來給你看病的呀。”秦宇笑着說。
“你怎麼那麼像我認識的一個醫生。”楚雲嵐喃喃地說。
“哦,你認識的那個醫生叫什麼名字啊?”秦宇一見楚雲嵐的症狀有所緩解,索性就和她開開玩笑。
“嗯,我認識的那個朋友名字叫秦宇,他是NJ市人。”
“哈哈。”秦宇禁不住笑了,“我就是秦宇啊。”
“騙人,秦宇在那麼遠的地方,又怎麼會突然來到我這裡呢?怎麼會突然來到京都呢?你不是秦宇。”隨即她又疑惑地說:“是不是我在做夢?是不是我已經死了?”這樣說着,竟是潸然淚下。
急切之間,秦宇也顧不得許多,一把抓住楚雲嵐的手說:“你看看我是誰。”又抓過楚雲嵐給他的龍鳳針說:“你看這是什麼?”
楚雲嵐這個時候比剛纔又清醒了許多,聽秦宇這麼一說,再定睛看了看秦宇,又看了他手中拿的龍鳳針,失聲道:“真的是你,你讓我想得好苦。”說着,竟然哭了起來,而被秦宇握着的那隻手,反過來又將秦宇的手緊緊握住,兩隻手互相摩挲着,充滿了柔情蜜意。他們兩個已經有很長時間沒見過面了,彷彿彼此之間已經有幾個世紀的時間沒見了。
因爲楚雲嵐的身上扎着針,兩個人即便再想採取一些比較熱烈的動作表達當下的情緒,也是不大可能的。
秦宇首先恢復了理智,他對楚雲嵐說:“好了,既然我大老遠地來了,就一定會將你治好的,你就放心吧。哦,不過要請你原諒,剛纔如花抓藥去了,我擅自做主,將你的衣服脫掉了。”
楚雲嵐臉一紅,嬌嗔道:“我身上的那點秘密,別人不知道,難道你還不知道嗎?”
秦宇笑着說:“那沒辦法,誰讓我是醫生呢,有人說醫生就是合法的流氓,在女人身上可以以治病的名義,堂而皇之地摸來摸去。”
“別說的那麼難聽,最起碼我是願意的。”
“這就不對了,難道你就願意讓另外的醫生也在你的身上摸來摸去?”
“那不行,就你一個人,別的醫生,休想,就算我馬上要死了,也不會答應的。”聽了秦宇的玩笑,楚雲嵐毅然決然地說。
頓了一下,楚雲嵐突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好奇地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我生病的,誰給你打的電話?”
“你哥哥。”
“我哥哥?!”聽了秦宇的話,楚雲嵐真的是被嚇着了,旋即高興地說:“想不到這頭倔牛竟然會親自打電話給你。”
“那是因爲他最關心的妹妹得了重病,否則的話,他能打電話給我嗎?”秦宇不鹹不淡地說。
楚雲嵐伸出沒有施針的右手,在秦宇的額頭上戳了一下說:“你們兩個呀,一樣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