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都皇家大酒店的包廂裡,林志軒看着衆人比較複雜的表情,在和大家碰了一杯酒之後,林志軒也不客氣,開門見山地說:“諸位,我知道,此時此刻,衆位的內心充滿了疑惑和不服,說我這個老不死的,向來一毛不拔,今晚卻大出血,在京都有名的大酒店裡邀請諸位中醫學界的泰斗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洗塵接風,是不是有點有眼不識金鑲玉,把河裡頑石當寶貝啊,是不是讓你們很沒面子啊?”
“林老說哪裡話——”一個人說道。
“呵呵,大家就都不要客氣啦,說實話,前些日子我去NJ市參加國際中醫學交流大會,在剛剛看到這位名叫秦宇的年輕醫生說他經過一次性鍼灸,就能讓一個患了十幾年類風關的法國人桑切斯扔掉柺杖,獨立行走的時候,我也認爲他在吹牛,結果他辦到了。這些日子京都市流行的夏季疫情傳染病,醫院人滿爲患,束手無策,而這位秦兄弟僅用鍼灸結合中藥湯劑,就藥到病除,實在是神奇。”
“今天,這是一次我幾天前就承諾給秦兄弟的接風洗塵會,只是臨時我卻將內容稍稍做了調整,讓大家見識一下秦宇神奇的鍼灸術。首先聲明的是,我的這個安排,秦宇也不知道。當然,我這樣做的目的重點並不在於說秦宇多麼厲害,而是想進一步證明,我們華夏國的中醫多麼厲害,有着多麼燦爛的前景。從而希望我們在座的中醫界泰斗汲取力量,奮發向上。”
林志軒說罷,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你們到了嗎?進來。”
這個時候,門打開了,一個人推着一個輪椅,輪椅上坐着一個男孩。這個男孩看上去很小,實際上年齡已經大了,差不多二十歲了。
衆人看這個病人,非常的瘦弱,彷彿他的頭很重,他連擡起自己頭的力氣都沒有,從而讓自己的頭歪在一旁,靠在後面的輪椅上。
當這個男人將輪椅推到餐桌旁的空地上的時候,林志軒對病人家屬說:“今天我們就給你和你的孩子一個希望,我這裡有一位神醫,看我們的心願能否實現。秦醫生,你看一看。”
秦宇也沒有想到,林志軒會給他安排這麼一出節目,但既然已經到了這裡,而且林志軒剛纔已經說過,並不是爲了彰顯他的醫術多麼的精湛,而是說中醫可以達到一種什麼樣的程度。
衆人也都能看到,眼前輪椅上的這個病人,絕對不是裝的,這種疾病確實讓人感到難纏,儘管這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但醫學界對於這種疾病卻還是束手無策。患者一旦感染這種疾病,也只能自認倒黴,也只能將自己的人生捆綁在輪椅上或者病榻上了。
秦宇看了看這個病人的症狀說:“嗯,這是典型的肌肉萎縮症,但這名患者的症狀比較嚴重,可見是由於患病的時間比較早。如果讓我治療的話,一次鍼灸可以讓他站起來,但如果要行走的話,還需要幾次鍼灸再配以中藥。”
衆人一聽,特別是那些前來參加接風洗塵的那些中醫學界的泰斗都睜大了眼睛,這不明顯是在吹牛嗎?這種病,根本沒治。
一個年近五十的老人說:“秦醫生,既然你這麼說,那就讓我們看一看吧。”這個人是京都中醫藥協會藥學方面的一個研究員,儘管他是學習中醫的,卻對中醫裡面的鍼灸根本不相信,他總是把鍼灸的銀針叫做幹針,掙不了錢,效果也沒有,所以一切都是乾的。秦宇的話,是客觀中偏向保守,而在他聽來,則是非常誇張地吹牛。
其他的人沒有說話,但從臉色上可以看出,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還是抱着一種懷疑的心思,因爲他們都知道這種醫學界上的疑難雜症。
現在不管怎麼說,林志軒已經將秦宇放到了蒸板上,這一關關乎着許多方面,病人家屬的期待,林志軒剛纔所說的話的可信度,還有就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真的會像那麼厲害嗎?林志軒竟然稱他爲神醫。
秦宇也看出了衆人的神態。
他不再客氣,從懷中掏出針袋。看樣子,今晚名爲接風洗塵的宴會,實際上是一場類似於義診或者說是臨牀觀摩大會還差不多。
秦宇現在也才明白,怪不得林志軒今晚要早早下班,而且要他早早地來到這裡。現在,一切都明白了。
更爲心細的是,林志軒早已經在一旁的空檔處安放了一張扎針用的病牀,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這些的。
那個病人家屬將自己的孩子抱到牀上,讓他仰躺在病牀上,脫去衣服,止剩內褲。
再看病人,渾身骨瘦如柴,基本上可以說是皮包骨頭,讓人不忍心看,問世間疾病是何物,就是讓一切的美麗變得醜陋。
秦宇拿出龍鳳針,再配以普通的銀針,龍鳳呈現,銀針隨之,在病人瘦弱的軀體上鸞鳳和鳴,將那些已經沉睡,甚至接近死亡的肌肉細胞喚醒,讓它們旅行對人體肌能的義務。
林志軒今晚的邀請其實是有針對性地,他邀請的這十幾個人中,有相當一部分是鍼灸專業的,也有一部分是中醫學的,他希望能夠將這二者有機地結合起來,共同推動一些疑難雜症的救治,減少一些疾病的致殘程度和概率。
衆人在看着秦宇施針的動作,那種動作卻是他們見所未見的,因此有些人心裡疑惑,難道鍼灸真的可以這樣施針?還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在故弄玄虛?把本該很普通的鍼灸術,搞得像一種宗教祭祀儀式似的,讓人非常的不理解。
但不可否認的是,施針的氣氛是凝重的,每一針,在秦宇的手中,似乎都有着千鈞之重,或者說是命懸一線的感覺。而有的針,則像秋風掃落葉那樣,在不經意之間,就已經輕輕刺入了病人的穴位。
這種施針法,林志軒依稀記得一本有關鍼灸的古書中記載過,至於其他人,絕大多數都有一種看熱鬧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