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晚範石几人都沒和蕭傑他們說上什麼話,在經過白天的事情後都不由的暗暗生出敬佩之心,主動的上前和幾人聊天。
範石坐到蕭傑身邊,臉上帶着敬意:“蕭兄弟是吧,聽老顧說你是個修道之人,我原以爲像你們這類人都是些招搖撞騙的神棍騙子,沒想到真有那一兩下。”
範石所指的你們,應該也包括阿德拉,看來他把阿德拉也當成了修道中人,蕭傑尷尬的笑了下,撓着頭回道:“沒什麼了不起的地方,也就是強身健體而以,是你們太擡舉我了。”
蕭傑的話讓範石不以爲然,喝了一口熱酒,接着又說道:“幹我們這行的有一是一,有二是二,不弄那些轉彎腸子,我說你行你就是行,你若是沒本事,塞我滿屁股錢我也不罕誇你。”
範石說完顧名幾人都跟着笑了出來,才一接觸不是很瞭解,接觸多了就發現這四人個都是性格爽直的漢子,也難怪四個人生活在不同的地方卻能走到一起,當中不是信得過的兄弟,誰敢放心和你幹這事。
蕭傑很好奇的問範石:“範大哥,你們也盜了不少墓吧,就沒打算收手?”
“收手!”範石定望了會蕭傑,忽然大聲哈哈笑起“這都得怪老顧,墓我們是倒過不少,可他不讓我們亂拿東西,每個墓就拿那三四樣,要不這龍虎尊也不會落在你們手上,等我們發現它的重要性時,已爲時已晚。”
“原來是這樣,那爲什麼顧大哥你只准拿幾樣東西呢?”聽完範石的話,蕭傑好奇的轉問顧名。
說到這事,顧名臉上顯出些許尷尬,臉頰大紅,重咳了聲:“不怕你笑話,我家祖上有人求過仙,修過道,也有人經過商,當過官,做過山匪,跑過水路,總之七門八類,樣樣都有份。到我這輩共有三兄弟,我呢偏愛聽老人家講故事,看老物件,年輕的時候也上過大學,學的就是考古這類,可那時候國家的經費緊啊,那輪得到我這種小學子到場練拳。我尋思着就這麼等下去總不是個辦法,於是就和幾個想發財的兄弟幹起了倒鬥這事。這一倒就倒上癮了,到了這年紀像吸了毒似的,想戒也戒不了。”
衆人笑聲又起,顧名停了下又說道:“早年和我幹倒斗的兄弟死的死,關的關,當然也有懂得見好就收發了財的,如今這三個兄弟都和我幹了七八年,不知經歷過多少次生死,感情自然也就不用我跟你說。之所以只拿幾件,一來是想改善下生活,二來是想籌集下次的經費,三呢不想破壞古蹟文物。見過知道是那麼一回事,心中好奇解開也就行了。”
顧名用兩段話把他倒斗的原因和經過給說了出來,聽起來簡單無奇,可誰不知道當中的危險。如果真像他們所說的那樣,那還真的是盜亦有盜,只不過他們盜得更好。
八人說說笑笑,吃飽喝足又都回到各自的帳蓬中,一覺睡到天亮,繼續頭天的挖掘工作。
有了氣力,蕭傑和阿德拉挖掘的速度明顯加快,才半天的時間硬是把這如堅冰般的地表給挖開,爲了防止上邊積雪的崩塌,蕭傑倆人還特地把洞口加大了許多。
挖開的深洞露出一個鏽跡斑斑青銅井面,井面上沒有太多的雕花圖案,只是在周邊圍着一圈半圓形的浮點,簡潔至極。古多聞開玩笑的說,光是拿這個井面回去,就能好好的享用一生。
正如古多聞所講,這青銅井面足有三米多長,兩米見寬,作爲一個數千年前的巨型門,其價值已不能用金錢來橫量,當中所包涵的文化內容就足以震驚世界。文老情不自禁的跪下上輕輕觸摸着青銅井面,就像一個充滿慈愛的父親在撫摸自己最疼愛的孩子。
“這就是不周山的入口?”蕭傑指着青銅井面問顧名。
顧名一臉愕然的搖了下頭表示不知。
蕭傑也知道自己是多此一問,只不過面對着這神傳怪談之物已無法抑制內心強烈的好奇疑問。
等文老慢慢的起身,蕭傑和阿德拉各自走到了井邊伸手抓住井面的把手,古多聞同時拿起相機不停的拍照。這一拉不單拉開了井面入口,還拉開了中國神話的大門。
蕭傑估計這井面得有上千斤重,他和阿德拉同時出手也頗費些氣力,只聽“吱吱”作響的摩擦聲,青銅井面被蕭傑倆人慢慢的提了起來。井面打開到半,就連顧名幾人也按耐不住上前推動井面,“咣噹”一聲巨響,青銅井面被掀翻到旁,露出了條黝黑狹長向下延伸的甬道。
高原的空氣本就稀薄,這甬道被封存了數千年更談不上有空氣可言,顧名拿出了定氧儀在井口稍深處測了下,果然如大家所想,裡邊滿滿全是密閉空間和東西腐爛後所產生的混合毒氣,正常人只要在裡邊呆得幾分鐘保管沒命,就算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好在顧全買來的全是深水專用壓縮空氣瓶,平分到每人頭上各有兩罐,只要這甬道不是太長得離譜,應該是夠用了的。
甬道里邊什麼也沒有,光突突的半圓弧形古磚石壁,約莫有五米見寬、四米多高,只有靠電筒的那一絲光亮勉強能看見前方不遠處的地方。具顧名估計這甬道最少得有一里以上,不過這已算是很好的事,若是在別的墓葬地穴,冷不防跳出個幽魂古屍那才叫恐怖。
一路走得無聊,蕭傑順便問起顧名是否見過殭屍,顧名微微顫了下,點頭肯定沒有直接回答,到後來蕭傑才知道,這是他們的禁忌,相信在這種古蹟洞穴中一切皆有靈性,你叫什麼就來什麼,蕭傑對此也不置可否。
八人邊走邊聊,不再提神鬼怪誕的東西,只是道道家長裡短,時間也過得挺快,眼看着一瓶壓縮空氣快要用完可甬道還是墨漆漆的一片始終不見個頭,到了這會顧名也開始着急了起來:“我們不能再這麼走下去,再走下去只怕氧氣不夠,等再想就回不了頭了。”
就當這時,甬道四面傳來一陣巨烈的震動,也不知道有什麼事情發生,只聽見有東西垮塌的聲音,因爲回聲太大,讓人一時無法辨別是從前後那方傳來,如果是後方,那麼八人的生路就給完全斷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