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死心吧,那種人鐵石心腸,不是能跟陛下話兒女情長的傢伙。”
唐諳前腳離開,後腳一位英俊高大的男士出現在凱瑟琳的身旁,華麗的白色軍禮服,外面亦是同色的狐裘大氅,顯得整個人高貴威嚴。
凱瑟琳渾身一滯,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沉聲道:“泰爾嘉德,我的時間還沒到。”
泰爾嘉德露出溫和的笑容,然卻放肆地將凱瑟琳攬進自己的懷裡,一個法術禁錮術,將凱瑟琳牢牢鎖在自己懷裡。
十八九歲的她,最美好的年紀,看起來就像十三、四歲的精緻娃娃,如白瓷般光滑的肌膚,絕美的面容,香甜的身軀以及光憑想象就讓人血脈賁張的美味血液,他渴望她太久了,如果沒有唐諳,他會等她到二十歲後死心塌地的待在自己身邊,但她竟然主動向唐諳獻身,他就不能再容她胡來了。
“祭品我都爲陛下準備好了,何苦去求外人,陛下若要男人,你要是不喜歡那些祭品,我也可以給陛下的。”
他說着就去吻她的脣,卻被凱瑟琳驚怒地躲開,這個男人從她懂事起就在她的身邊,她是露西亞的女王,而他卻是露西亞的攝政王,但他一直對她恭敬,像個忠僕一般,她以爲,他們之間只是政見不合,但最近一年多,隨着她距離親政的日子越來越近,泰爾嘉德對她的掌控到了瘋狂的地步,念在君臣一場,撫育教養之恩,她並不想同他徹底決裂,成爲死敵,她爲了躲避,才留在了唐諳身邊,以爲那個男人會給她庇護,也給她的子民在未來求一個容身之所,但唐諳着實冷酷了些……
那樣的唐諳,她是怨恨的,她已經委身去求他,他竟然仍舊不屑於顧。
但凱瑟琳這個時候更怕的是泰爾嘉德,這個男人暴露出了他所有的野心,他不會把她交給任何人,她會是他的傀儡,用來掌控露西亞的工具,他還對她有這樣大逆不道的心思,要知道在這之前,她對他敬如父親。
她恐懼,害怕,想到這個男人覬覦了她這麼多年,她渾身都在顫抖。
對凱瑟琳的抵死不從泰爾嘉德仍舊是那副溫和無害的笑容,落在凱瑟琳眼底,卻是那樣猙獰邪妄,他將脣移到了她的脖頸間,尖利的血牙刺破了凱瑟琳的肌膚……
凱瑟琳能感覺到血液在流失,渾身開始被麻痹,她幻化而出的衣物正一點點湮滅,她感到羞憤,卻沒有力氣反抗,她的眼光落在唐諳消失的方向,口中溢出最後的呼救聲:“唐諳!救我……”
凱瑟琳失蹤已經三天,這些日子唐諳有些心神不寧,這逃不過古含璽的眼睛,域外參謀處的會議上,古含璽瞅了眼不知神遊哪兒去的唐諳,同殷霸下對視一眼,會議記錄儀一關,宣佈道:“散會!”
雖說散會,但所有人都沒有要走的意思,全都看向了唐諳,許是感受到了目光帶來的壓迫感,唐諳方纔回神,見所有人注視着他,無奈之下,他側目問直布:“說到哪兒了?”
直布搖頭,那是不敢回答的意思。
古含璽嘆氣道:“大帥,我們在打仗,你要是戰場上也這樣走神,我們可要死得冤嘍。”
“抱歉,最近感覺有點兒累。”唐諳道,哪兒知殷霸下立馬接話道:“唐諳,你這麼快就虛了,揹着那誰幹什麼壞事去了,要不要先在我這裡備個案,以後我好幫你打圓場。”
一席話,說得知情的人憋笑到內傷。
唐諳將就面前的記錄本就拍到殷霸下面上:“閉上你的鳥嘴!那麼愛說閒話,你說,備戰還差什麼?”
殷霸下收起笑鬧,揉着鼻子道:“目前我們在域外的兵力,物資,應付任何等級的蟲巢都沒有問題,依照現在的進度,肯定能趕在永生種入侵之前建好域外工事,非要說差的話,你給弄幾艘戰艦來玩玩,你看人家辰親王,有個富春山號,多拉風,你也讓兄弟我威風威風。”
“戰艦會有的。”唐諳無奈道,趙天霖和金鑫那邊,已經在沒日沒夜的趕工了,他把話題又拉回來:“永生種入侵那是兩年多以後的事,目下要警覺的是母巢。”
“母巢!”一聽到這個詞,古含璽何等沉穩之人,卻第一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不是,我說唐諳,你知不知道母巢的話意味着什麼?那是再多的人命都不夠去填的存在,放眼整個域外,沒有可以和母巢作戰的戰艦,更沒有能夠同那蟲族女王抗衡的強者存在,哪怕是當今翼王,帶上十個君主級以上強者,最多隻能牽制,和母巢,根本沒得打,如果要我說,哪怕是放棄整個域外,都不能和母巢硬碰硬。”
唐諳道:“蟲族女王的話,我能夠應付,就是得付出一點點代價,母巢就必須靠你們來牽制,你早點做好部署,用不了多久,母巢一定會傾巢而出,這個域外環境如此惡劣,根本不適合蟲族繁衍,但異蟲卻盤踞在此數百年,一定有什麼在吸引着它們,我們奪下域外,母巢是不會忍這口氣的,勢必會捲土重來,只是在等待時機罷了,吩咐下去,取消所有休假,全部嚴陣以待。”
古含璽看向唐諳,質問道:“這纔是域外之戰的真正目的?你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挑釁母巢?”
“永生種入侵前,必須消滅異蟲這支馬前卒。”唐諳回道。
唐諳說的斬釘截鐵,讓整個會議室裡的高級軍官都是一陣靜默,屠蟲是一回事,直面母巢又是另一回事,前者如今有絕對實力壓制,而後者,卻是活生生的以卵擊石!
正逢此間,忽有通信兵來報,言域外西北方向的基地,受到不明物攻擊,已經在短短半個小時裡,上百處前哨所以及三座團級基地失聯。
古含璽聞報第一時間將全息屏幕移動到事發地,那裡離楚雄所在的27號基地非常近,唐諳馬上讓人接通楚雄那邊。
衛星電話很快便接通,然所有人都聽到了電話那邊傳來的混亂慘叫聲,在唐諳手下訓練出來的兵,都是經過千錘百煉的精兵,什麼樣的敵人,竟能夠讓他們發出如此慘絕人寰的驚叫。
“楚雄,你那邊什麼情況?”唐諳問道。
“不是人……不是人……”楚雄的聲音,透着深深的恐懼。
然後電話成了忙音。
“這是?唐諳……”殷霸下一個眨眼間,哪兒還有唐諳的影子,用腳指頭想都知道,唐諳那傢伙肯定已經身臨現場去了。
殷霸下這個時候就恨自己不會空間法術,揪着直布嚷道:“直布,你趕緊做定位傳送,老子得去看看,什麼不是人的東西,能把楚雄嚇得話都說不清楚。”
直布也擔心老大的安危,正要開傳送通道,被古含璽按住:“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你們連前方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就胡來,等着!”
古含璽這才叫了傳令兵,下令道:“通知所有域外基地,全面實行宵禁,任何基地不準出入,基地間的傳送也不允許,就地堅守。”
“一級戒備,域外全軍待命,聽候軍令行事。”
“保持信息通暢,隨時上報最新戰況。”
“召集所有軍醫護士,醫療資源無限制供應,前方傷員肯定不會少……”
就見通信兵指尖飛快的在鍵盤上掠過,一條條臨時軍令由參謀處下發到所有域外基地中,就連後方唐川基地,再後方的界塞以至於帝都以及整個帝國都在第一時間得到了軍情戰報。
這邊古含璽的命令還沒傳達完畢,就見唐諳馱着一個殘了半個右側身軀的人回到參謀處,那人正是楚雄,已經沒了呼吸,觀其傷口,不像火器或者刀槍所傷,創口十分粗糙,像是被什麼東西活生生撕裂開的,而唐諳手裡,還拽着楚雄連帶身軀的右臂斷肢體。
唐諳二話不說將人放置在會議桌上,從空間戒指裡拿出“垂死掙扎”的針藥,避開胸骨直接扎進楚雄心臟,然後推針到底。
只見楚雄大叫了一聲,這才恢復了呼吸,心臟一旦再次跳動,血液便又開始從傷口處汩汩外冒。
凌天施法將其傷口冰凍住,這時楚雄已經再次昏厥過去,唐諳讓人將楚雄送去救治,衆人這纔看到唐帥,只是一來一回的時間,數分鐘而已,便已經成了血人。
唐諳抹一把臉上的血跡,開口道:“誰不怕死的,跟我走一趟。”
殷霸下當仁不讓道:“你們誰也不要和我搶,我一定要去看看什麼怪物能把楚雄傷成這樣。”那可是他在域外的頭號競爭對手。
直布也出列道:“我是頭兒的警衛,老大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隨雨也道:“我是頭兒的小尾巴,甩不掉的。”
趙天祥剛要上前,還沒開口就被趙天爵拽住後衣領拖到了自己身後,趙天爵道:“我家兄弟多,我不怕死,我去。”
趙天祥還待要上前,卻被趙天爵死死按住,趙天祥咬牙,終還是聽兄長的話,不再多話。
其他人跟了唐諳這麼久,也沒有退縮的,紛紛揚言誓死跟從。
唐諳很是欣慰,點名道:“殷霸下,你就算說不去我也得拉着你,你那龜殼,最好全程給我開着,近戰對付那東西沒有優勢,所以熊川、隨雨、趙天爵都不適合,直布武力不行,不許去,那東西對火有畏懼,閆炎和陳驍都來,凌天也來,控制就交給你了,那東西不懼怕音域法術,姬伯安去了用處不大,樑燁來,遠程交給你了,馬上清點裝備,準備出發。”
沒有人對唐諳的安排表示質疑,全都服從命令,古含璽知道唐諳這一走,指揮事宜又落在自己身上,他只問道:“你們去哪兒,27號基地?你連直布都不帶,我怎麼支援你們?”
唐諳回道:“我們不去27號基地,那裡已經沒有活人了。”
一句話,滿室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