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話,這一架唐諳還是認同殷霸下這個人的,他在做唐糖時和殷世子一起修煉過,他太清楚殷世子的天罡盾有多麼厲害。
那並不是單純的元素之盾,天罡,罡者四正爲罡,取四方之正中,天心也,天心生純陽,所以殷世子的天罡盾,乃是取天之真陽爲盾,霸道至極。
如果殷世子開盾,唐諳還真沒把握能把人揍趴下,可說了不許開盾,那傢伙還真就不開,殷世子雖然腦回路短是短點,但重諾言,是條漢子。
但殷世子再怎麼勇武,也不是唐諳這種戰場上九死一生下來的渾人的對手。
打到最後,唐諳幾乎是將人壓在地上揍,“我知道你不服,我讓你開盾,準你拿出你最厲害的法術,我讓你輸到心服口服。”唐諳說話的同時,拳頭就沒歇過氣。
捱打,不單是練就士兵的毅力,疼痛會使人感到機體無力,一陣陣發軟,是士兵的頭號敵人,那麼就要練到不怕痛爲止,而適應了某種程度的疼痛,輕一些的疼痛就不是疼痛了,鐵皮兵人就是這樣練出來的。
而最重要的是,捱打的人會生出怒氣,一旦爆發,威不可擋。
殷世子就是如此,他比別人皮實耐打,所承受的怒氣值也越重,他從沒想過自己堂堂世子,又有一身真本事,卻會被一介平民打的如此狼狽,他心裡多多少少不服氣,因爲他還沒有使出絕活,但聽到唐諳允他使用法術,被揍的人仰馬翻的殷世子面子再也掛不住,一聲“天罡盾”,唐諳眼前星宿閃耀,天之純陽在殷世子臂前引星爲盾,漸漸扛住唐諳拳頭。
唐諳見狀,手上拳勢更猛烈起來,在外人看來,唐諳這架勢彷彿是要徒手敲碎殷世子天罡盾的節奏。
但純體術,絕對破不了殷世子的法防。
唐諳也是有驕傲的,如果他使出太阿劍,殷世子的盾絕對扛不下來,但對手沒動武器,仍是徒手,他要是拿劍出來砍,他自己都會鄙視自己,他要贏,且要贏的光明磊落。
左手已經砸得血肉模糊,但他仍舊不肯放棄,忽然間,識海里又有符文旋轉而出,唐諳自己意識不到發生了什麼,但離他最近的殷世子,卻看到了唐諳黑瞳中有星光成漩,這是古法術的標誌,和他的天罡盾一樣,傳承於血脈。
與此同時,殷世子注意到唐諳的左拳,指縫中迸出腥紅電閃。
“鎮魂!”隨着唐諳一聲大喝,帶着暴躁雷電的一拳重重砸在天罡盾上。
世人都知道,要破天罡盾只一個辦法,就是破盾之人的法術之力必須強於殷世子的純陽之力,這就是赤果果的拼法力。
鎮魂取天劫之雷,也是至陽之法,兩強相遇,金光四射,晃的人睜不開眼,光線弱時,殷世子的天罡盾竟裂了。
眼看唐諳又要來第二拳,殷世子當即喚出了自己另一招古法術:“撼龍勁!”這一招,不僅給盾加固,更是爲他接下來的大招加攻加暴。
但即便如此,唐諳也只兩下就砸碎了殷世子的盾。
盾碎裂的同時,唐諳也感覺到殷世子蓄力暴發的態勢,他忙連退數步,在殷世子吼出“蠻龍鎮”的同時也激發出“龍火審判”。
一個是天罡真土所化的蠻龍,一個是降妖伏魔般的天雷,唐諳知道自己雷火擋不住殷世子的蠻龍,所以他以自己的身體力扛蠻龍衝撞,而手中雷火轟向殷世子。
殷世子再次頂上天罡盾,但即便如此,他還是被電到外焦裡嫩,他逼迫自己不能倒下,至少不能比唐諳先倒下,他擡眼去看唐諳,瞬時怔住。
連裝甲車都能輕易砸扁的蠻龍鎮,唐諳只用肉體就扛了過去。
但這不是他感到懊惱的關鍵,他的注意力放在了唐諳的右臂上,唐諳身上的衣物基本全碎,右肩連到胸口處有一條分界線,一邊是小麥色的皮膚,一邊卻是慘白……
“你的右臂是殘的……”殷世子不能接受的是他輸了,輸給一個殘廢,但他還是咬牙道:“我認輸!”
唐諳咧嘴笑道:“這項訓練沒有認輸一說。”
話音落,唐諳再次起手,一連三記左勾拳,把殷世子揍趴下了事。
弄完殷世子,唐諳才朝場外古含璽看去,後者板着臉道:“君子動口不動手,我真不適合你這種練法。”
看唐諳目光如炬,古含璽又退一步道:“那別打臉。”
這時柯基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小短腿跑得還挺快,一個飛撲就按翻了古含璽……
古含璽捂着臉上爪痕,對殷世子滿是抱怨,有這麼禍害朋友的,他怎麼就遇到這種腦殘貨,說好來踢館的,結果?他們被打成豬頭,關鍵是名牌都交了,那至少要在唐諳麾下待夠兩年。
唐諳看到古含璽是好氣又好笑,柯基只用了十秒不到,就制服了他。
唐諳這時纔看到他的腕錶,果然是好東西,經過蠻龍鎮的洗禮,還完好無損,要是殷世子弄壞子瓔給他的定情之物,他會掐死他。
他看了看時間,才道:“還有三分鐘休息結束。”
按照他以往的經驗,一般訓練到這個時候他再說要開練的話,下面肯定會有牴觸聲傳來,然而,卻是滿場鴉雀無聲。
唐諳不禁看向衆人,他們都看着他,確切的說是他重塑的右臂。
唐諳被他們瞧的不好意思起來,拿左手撓頭道:“這個不礙事,遲早能痊癒。”
那些人也沒多話,一個個從地上站起來,集合,列隊。
唐諳的傷除了隨雲和隨雨,就連嚴愈他們五個曾經對他用刑的傢伙都沒注意,那時他們一上來就先把人抽的一片血色,哪兒還看得出膚色的問題。
熊川對他身後的士兵訓道:“好好練聽到沒,連殘廢都打不過,還混什麼?”
唐諳聽到總覺得不對味兒,這是誇他還是貶他?而且,這一個個都是什麼眼神?
這時就見殷世子從地上爬起來,指着唐諳道:“這輩子我要是打不過你,我永遠替你打下手。”他轉頭又對一羣各色豬頭道:“我們的目標:打到唐司令!”
“打到唐司令!WU……HA!”
連柯基,都興奮的跳到唐諳頭頂,仰頭狼嚎起來。
這時隨雲下令道:“全體都有,二十公里負重跑,跑來回,有沒有問題?”
“沒有!”
唐諳看着五百多號人浩浩蕩蕩跑出警備處,大老遠他都能聽到他們的口號聲,雖然他聽過世界各地軍隊裡五花八門的口號,但唯有這個打到他的口號,最讓他想捶牆!
唐諳站了半天,才發覺下半身兜風,低頭一看,他的褲子就剩一片擋風布,正迎風飄揚,他的大兄弟若隱若現,唐諳沒好氣的問候了殷世子他祖宗,然後轉身回去換衣服,只聽他邊走邊哼哼道:“This is my rife ! This is my gun !This is for fighting !This is for fun !”(這是我的傢伙,這是我的槍,戰鬥之用,享樂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