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化作唐諳的贏子瓔同虎衝、榮崢兩路大軍合成一路,在趙天化本人被牽制過後,這邊打得激烈但卻沒有難度,隨雲他們幾個輪着打先鋒,很是磨礪了一番戰技,遇到他們打不了的對手,榮崢和虎衝上,至於贏子瓔,只在虎沖和榮崢都分不開身的時候纔會露一手,關鍵是柯基還衝在她前面,這就是不想被做成狗肉湯的動力所在。
這邊直打到了訓練場的西北角,直到後方爆起那朵蘑菇雲。
“爆炸怎麼回事?”虎衝向母艦發出詢問。
那邊還未回答,贏子瓔按住他的肩膀道:“不必擔心,那邊有這次軍訓最強的兩個人在,他們都解決不了的問題,我們去了也是白搭,不要分心,繼續北上。”
“還要向北?再北就出訓練場了。”隨雲拿着作戰簡報,不可思議道,這十幾天跟着這位冷若冰霜的頭兒打下來,上下級之間完全沒有隔閡,他會很自然地道出他的心聲,而在這個頭兒的磨練之下,隨雲已經是實力戰兵,這是什麼概念,放在軍隊裡,起碼就是連級幹部。
贏子瓔點頭道:“傳令下去,包括俘虜,出了訓練場就不再是演習,而是真正的戰場。”她甚至拿出了大秦軍印,軍印在手,即便她如今是唐諳的模樣,照樣可以調度全軍。
看到大秦軍中最高印鑑,整個指揮中心的人都意識到了什麼,沒有人提出問題,除了柯基,只見它蹲在贏子瓔腳邊,仰頭道:“那我的敵人是誰?可以殺他們嗎?能吃嗎?”
贏子瓔很認真地想了想才道:“那是你不殺它,它就會吃你的東西,私以爲那東西應該、也許、可能不太好吃。”
所有人包括柯基都是滿臉黑線,這種問題有認真思考的必要?特別是柯基,被人這麼一說它就更想嘗一嘗,到底多難吃。
恰在此刻,柯基突然雙目通紅,身體倏然龐大起來,它顯得十分痛苦,四隻爪子紛紛長出尖利爪牙,後背脊椎上骨刺嶙峋,模樣十分可怖。
“它怎麼了?之前柯基也出現過這種狀態,它會死嗎?”隨雨伸手要去摸柯基的脖子探它的脈搏,柯基轉頭就咬向隨雨的手,還好隨雨縮得快,柯基的利齒只劃破了他的皮肉。
唐藥石拿了針劑出來,道:“我這裡有些鎮靜的藥物,要不要給它注射一支?”
贏子瓔擺手道:“不行,它在晉級,被動的晉級,但它的體能跟不上。”對於一個吃人的魔物,只喝奶是不可能成長的。
她真的想吐槽唐諳那傢伙,召喚出來的東西都不是好養的貨,贏子瓔想了想,這纔拿刀割破自己掌心,她把手遞到柯基嘴邊。
柯基瞅着贏子瓔掌心的血,它努力壓住對鮮血生肉的渴望,嘴裡迸出斷斷續續的字來:“狗……肉……湯……”
得!真不愧是忠犬的性格,都這個時候了還惦記唐諳那句她掉根頭髮,他就燉狗肉湯的話,她就說柯基沒事繞着她在地上找什麼,現在想來,這貨還當真是在找頭髮啊!
“來吧,沒關係,你Papa那邊,有我呢。”她動之以情。
柯基嗅了嗅,才小心翼翼地湊過去,舌尖輕輕舔了一小點兒,它就如打了興*奮劑一般,頓時張開了狼口……
“不行,不能咬我,否者狗肉湯伺候。”她威之以暴。
柯基打着哆嗦閉嘴,乖乖地舔舐着贏子瓔掌心的鮮血,秦王血脈的力量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在柯基身上所產生的造化讓在場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只見它龐大的身軀漸漸縮回原形,突出的骨刺亦紛紛倒退回去,皮毛漸漸稀疏,臉部輪廓也在變化,它依舊在舔舐着她掌心的鮮血,直到被她抱起來。
“這個長得像頭兒吧?”凌天拉着閆炎道。
“抱出去準得讓人說是親生的。”嚴愈道。
“我去,變成小孩了喂,難道只有我一個人感到驚訝?”隨雨驚道。
他這一句只有熊川附和了一聲:“呵呵!”
此刻的柯基,像只饜足的小獸,在贏子瓔懷裡,找了個舒適的姿勢,蜷着身子,毛茸茸的尾巴擋住他羞人的地方,睡着了,他現在,就像人類一歲左右的小孩。
贏子瓔自行恢復了掌心的傷口,她這個時候倒是泛起愁來,這造化來得真是出其不意,怎麼偏偏就是化形來着,這馬上就要打仗,帶着個小孩兒算是什麼事?
而且,狗的話好辦,隨便給一口就行,這孩子要怎麼養?
贏子瓔剛拋出去一個求救的眼神,手底下一幫衰人,人人溜之大吉,單身的就算了,她叫住榮崢道:“榮崢將軍,你家可是有小孩兒的。”
榮崢撓頭道:“我常年在軍中,家裡小孩兒都是內人在帶,我真沒帶過。”
適時沒毛的柯基覺着冷,直往贏子瓔懷裡鑽,嘴裡還囈語着:“姆媽,我冷!”
贏子瓔雞皮疙瘩瞬間掉了一地,她慌忙施了一個溫暖術在柯基身上,腹誹道:同你Papa一樣,黏人的貨。
不過,通過柯基,贏子瓔對唐諳那邊還是放心的,那傢伙不但沒事,還晉級了,她探到了柯基體內有元晶生成,唐諳,鐵定再次跨入了戰將級,按照魔物比主人低一級的標準來算,唐諳不僅跨過了戰將級,還是圓滿戰將。
贏子瓔心下悵然,她信了個邪,這晉級的速度,也太妖孽了!
也許在時間上,唐諳從晉升戰將到打回原形到再進階戰將,前後不到半個月的時間,確實讓人驚歎,但只有唐諳自己知道,在他的黑暗結界裡發生了什麼。
十一顆戰將級的元晶,一顆圓滿將帥級的元晶,一個交易,一個承諾,換來的就是唐諳的圓滿戰將級。
趙天化趕到時,看到的只剩被挖走元晶的屍體,他白軍中的先鋒官白輕羽重傷,還有就是渾身血氣的贏子瓔。
“你不是殿下!”趙天化一語篤定。
這一句惹來白輕羽哼笑,多可笑!她用藍龍之淚都沒看出的破綻,這個男人一眼就辨識出來,果真是命!
“唐諳。”唐諳太阿劍在手,黑色鋒刃應喚而出。對方不太像軍人武夫,更像卓爾不羣的文人,但他給唐諳卻帶來了從未有過的壓力,在這個人面前,任何身份都不重要,對方的眼神告訴他,這一戰不可避免。
“趙天化。”趙天化橫槍在手,沉聲道:“在下兩位兄弟,真是承蒙關照。”唐諳其名,早在趙天霖第一次上門被訛之際就已經入了他的耳。
打架,總得找個理由。
唐諳道:“女人,決不讓給你。”
這一句趙天化聽得是莫名其妙,但唐諳的劍跟着就劈了過來,哪兒容他多想。
這一世,是敵是友,只怪錯誤的時間,遇見了對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