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諳當即給金鑫去了電話,那邊等了良久才接聽,金鑫的聲音聽起來很有倦意,她道:“唐諳!你回來了,你還有錢嗎?我要錢。”
當他取款機?唐諳不答反問道:“我在靜禪別院,這裡怎麼回事?”他幾乎要靠吼,才能在如此嘈雜的環境裡將他的聲音傳出去。
這時他倒是佩服呂惺,一點都沒吵到她睡覺。
“我需要資金,所以打算把靜禪別院出售,我堂兄金森對那處私宅有意思,價錢已經談好了,就是還沒簽合同,這幾天我都在公司,房子什麼情況我不知道,你去問那娜,她應該還沒搬。”那邊說完就掛了電話,看來是真忙。
唐諳抱着呂惺直接去了三樓,推門進了他以前的房間,裡面赫然是“肉搏羣戰”的戰場,唐諳只覺得畫面太刺眼,那裡面的人看到他也抱着女人,還邀請他一起來,唐諳幾乎是下意識退出了他的房間。
他轉而去敲那娜的房門,敲了大半天,好不容易等到開門,迎面就潑來一盆冷水,不僅唐諳被淋成落湯雞,就連呂惺都被潑醒了,滿臉起牀氣濃重,作勢要哭的樣。
那邊潑完水就要關門,唐諳雙手不得空,只能用腳將門抵住,他咬牙低喝道:“那娜,是我,唐諳。”
那娜這纔將門打開把唐諳讓進門,唐諳一進屋,那娜將門鎖了後反身,她也不管唐諳是不是抱着人,從後面把唐諳的脖子扭抱住。
唐諳把呂惺放下地,又把那娜從他身上扒拉開,他找來浴巾,將呂惺身上擦乾,又找那娜要了衣服讓呂惺換掉溼衣物,他自己也把溼漉漉的上衣都脫掉,光起了膀子,但唐諳完全沒注意到那娜臉紅耳赤的模樣。
呂惺也是憨,拿過衣服就在唐諳面前作勢要脫,嚇得唐諳趕緊將她推進了衣帽間。
這邊那娜臉色有些難看,她纔想問唐諳這哪兒野回來的狐狸精,還沒開口,衣帽間裡呂惺光着身子露出一半香肩,衝着唐諳一臉無邪道:“這衣服褲子好多破洞,我不會穿,誰來幫幫我。”
那娜立時發現了這女人不正常之處,瞪了一眼唐諳,自己去了衣帽間,出來後那娜第一時間指着爬上牀扯過被子矇頭大睡的粗神經女人問唐諳:“她是誰?”
唐諳反問道:“你認不出她是誰嗎?”
按理說在雲尚會所停車場前、王宮舞會上,甚至在萬念誅仙陣中的武鬥場上,那娜都見過呂惺,雖然呂惺因魂魄不全而模樣有些微變化,但一點兒認不出來,挺讓唐諳吃驚。
當然這也不怪那娜眼矬,實在是呂惺的氣質發生了天差地別的變化,陰沉狠厲和天真無邪,那是兩頭極端。
那娜聞言仔細想了想才倏然睜大眼睛道:“她是蒼……蒼狼的呂……呂惺……”
那娜幾乎是在一瞬間就祭起法術,還好唐諳動作快把人按住,唐諳道:“她已經不是之前的呂惺,她的心性現在停在十三、四歲的年紀,而且因爲只剩一魂一魄,所以腦子也不太靈光,而且還懷着身孕。”
“唐諳!這種老妖婆你也吃得下,你也太不挑食了,你別告訴我她肚子裡的貨和你沒關係。”那娜指着牀上的呂惺驚叫道。
後者被吵煩了,坐起身來衝那娜吼道:“你才老妖婆,你全家都是老妖婆,我也才二十八歲,對唐諳來說充其量就是御姐,而且我懷誰的種和你有半毛錢關係,一點女人味都沒有的丫頭片子,你這破破爛爛的衣服也是女人穿的。”
唐諳突然對呂惺另眼相看,吵架的時候她倒是挺清醒。
“不喜歡你脫下來還我。”那娜氣得跺腳,她轉頭朝唐諳吼道:“唐諳!你給我說清楚。”
唐諳還沒開口,牀上呂惺跳了過來,那動作之大,讓唐諳忍不住出手扶了她一把。
呂惺依偎在唐諳懷裡,朝那娜挑釁道:“男人喜歡什麼樣的女人身體最誠實,你這種公主脾氣也想俘獲男人的心,做夢差不多,你在牀上會幾個姿勢,我主人不需要和你說清楚,臭丫頭!”
“老妖婆!”
“死丫頭!”
……
“閉嘴!”唐諳大喝一聲,衝着呂惺沉聲道:“你去睡覺,不許再多話。”
呂惺拿唐諳的話當聖旨,朝那娜吐了吐舌頭,自是去睡了。
唐諳這才叉腰面向那娜,壓低聲嗓道:“你知道我的心在誰哪兒,不要胡鬧。我現在要知道的是,靜禪別院怎麼會變成這樣?”
唐諳這話讓那娜更是怨念,她發誓,一定要把唐諳給掰直了,雖然她極煩唐諳和她哥的關係,她要不是爲了給他們騰地方,她幹嘛有王宮不待跑這裡找罪受,她恨死了雙生子之間的心靈感應,那娜甚至分不清楚,到底是她哥喜歡唐諳,所以她也對唐諳有意思,還是因爲她喜歡唐諳,這才連累她哥。
不過那娜還是收回心緒,回唐諳道:“金鑫要把靜禪別院賣給她堂兄金森,而金森打算把這個別院用來招待他想要結識的一些狐朋狗友,你應該都看到了,這裡哪兒還像修煉之地的樣,都成狐狸窩了……”
正說着,那娜的房門又被敲響,那娜嘆氣道:“只要不開門,他們鬧一鬧也就過了,我明天就搬回學校宿舍。”
唐諳改叉腰爲抱胸,他沉眉道:“你是大秦的公主,對外面人的放肆,爲什麼要妥協。”
“這又不是我的宅邸,而且,我也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那娜越說越小聲,她自己都不認同自己說的理由。
“我終於知道爲什麼子瓔不讓你獨自生活在宮外,你駕馭不了你公主的身份。”唐諳淡淡地道:“你知道你和子瓔有什麼不同嗎?”
那娜不服地回道:“我哥他很強好不好,他現在都已經君主級別了,而我才只是圓滿戰將。”
唐諳搖頭道:“就算子瓔和你一樣的條件,你們也是不同的,只等待別人去拯救的那是公主,而自己拯救自己的,那纔是女王。”
那娜不可思議的看向唐諳,她對唐諳的話似懂非懂,她就見唐諳從他的影子裡拿出二十多枚空間飾品,他道:“打電話給金鑫,告訴她你要買下這座宅邸。”
“可是,金森已經和金鑫談好了價格。”那娜簡直不敢相信唐諳哪兒來那麼多的空間飾品。
“不管他們談的是多少,你只要比金森高就行,而且,你是公主,你以公主的身份,就算金鑫不賣給你,但你只要表露出對這處私宅的興趣,天底下誰還敢和你搶,沒人敢買的話,金鑫缺錢,不賣你賣誰。你的身份會是最好的利器,而不是你的負擔。”
那娜像是幡然醒悟一般,她笑望着唐諳,但卻麻利地打了電話給金鑫。
掛斷電話後,她對唐諳笑道:“現在靜禪別院歸我了。”
唐諳也笑道:“聽候差遣,我的殿下。”
雖然唐諳沒有下跪也沒有任何謙恭的姿態,但就他的那一句話,就讓那娜心跳不已,她什麼都不差,只是需要更多的勇氣和自信,她不能束手束腳地活在公主的名下,她也可以任性妄爲,只要她能夠對自己做下的事負責。
那娜喚法成鞭,對唐諳道:“我的宅院,豈容他人胡鬧,唐統領,待我拿下這裡,下一個就是你,我一定會把你掰直。”
唐諳滿頭大汗,他一直是直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