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除藥劑確實跟白開水一樣無味無色,歐陽銘心的母親看到水杯裡淺淺的一點水,笑着道:“這丫頭,你就給我倒一小口啊……”
歐陽銘心不敢摻雜其他的東西,只好撒嬌道:“你就喝了嘛,喝完我再給你倒。”
中年婦人終究是不忍拒絕女兒,在歐陽銘心的細心餵食下,喝了清除藥劑。
片刻功夫,中年婦人感覺身體裡有種奇怪的變化。
“銘心,你給我喝的什麼,我感覺有些怪。”
歐陽銘心聞言狂喜,知道很可能是藥效到了,驚喜的道:“媽,沒事,你稍微忍忍就好了。”
又過了須臾功夫,夏安就聽到了歐陽銘心驚喜的歡呼和壓抑的哭泣聲,看來是好事。
在外面客廳等了一會,夏安便看到歐陽銘心攙扶着她媽媽走了出來,兩人的眼睛都泛着淡淡的紅色,看來她們剛纔一定很是激動。
“夏安,謝謝你!我媽媽感覺好多了,竟然能夠下地走路了!”歐陽銘心由衷的道。
那婦人不明所以,歐陽銘心說是夏安帶來了特效藥,她這才由衷的道:“多謝你了,要不是你,我還不知道要拖累銘心他們多久……”
“媽……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夏安看着歐陽銘心和她的媽媽,心中最柔軟的地方狠狠被擊中,這是他從來都不曾體會過的溫情,這也是他爲何肯拿出清除藥劑,歐陽銘心對她媽媽的感情,讓他無法拒絕。
歐陽銘心忽然記起自己剛纔的那個“誰要能治好她媽媽的病,她就以身相許”的念頭。不由臉色泛紅,再看夏安的神情也有些不同了。
這時,外面傳來了響動,一個氣質儒雅的中年男人開門跑了進來,等他看到歐陽銘心攙扶的婦人之時。頓時兩眼泛紅,激動的抓住婦人的手,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素心,你真的好了嗎?”
夏安也知道這個中年人就是歐陽漢了,他並沒有因爲自己受到冷落而生氣,反而爲這中年男子對妻子的真摯感情而動容。這在如今的年代,確是鳳毛麟角。
“嗯,我確實感覺好多了,銘心說是這個小夥子救了我。”
“我在路上接到銘心電話的時候,一直都不敢相信,以爲自己是在做夢。你看我的手都被自己掐青了,歐陽漢興奮的說道,然後扭頭看向夏安:“你就是夏安吧?我……”
夏安朝歐陽漢擠了擠眼睛,道:“叔叔,我懂得,你去吧。”
“你這小子……”歐陽漢身爲副市長,可謂是位高權重了。平時一個小年輕哪敢對他這麼說話,但他此時不僅沒有生氣,反而覺得眼前這個小夥子更加難能可貴。居功而不傲,這很少見。
歐陽漢朝夏安點點頭,道:“大恩不言謝,我先扶你阿姨上去,讓銘心陪你坐一會。”言語間,歐陽漢已經將夏安當成了一個貼心的後輩來對待,反而讓人感受到他的真摯。
“爸,你去吧。”歐陽銘心點頭答應。
夏安目送歐陽漢上樓。對一旁的歐陽銘心道:“你有一個很幸福的家庭,真羨慕你。”
“你治好了我媽媽的病,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歐陽銘心一臉爲難的道。
夏安隨手抓起茶几上的蘋果,啃了一口,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道:“既然你要感謝我,那就給我端茶倒水、捶肩捏腿好了。”
如果換做另一個人在歐陽銘心這樣做,她肯定會無比的反感,但聽到夏安這麼說,她沒有絲毫的厭惡,反而樂滋滋的去倒茶,端到夏安面前後,她來到夏安身後,兩隻白嫩的素手放在了夏安的肩膀上,真的給他捏起肩膀來。
“喂,我開玩笑的,你來真的啊。”夏安嚇了一跳,連忙站起來道。
歐陽銘心卻按住夏安,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捶肩捏腿又算什麼,就算你……”話說到一半,歐陽銘心忽然意識到後半句無論如何都不能說了。
“就算什麼?”夏安看着歐陽銘心,奇怪的問,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剛纔歐陽銘心的後半句是“就算你要我以身相許,我也答應”。
“就算是當牛做馬,我也認了。”歐陽銘心說道。
夏安連連擺手,道:“我可沒那膽子,你還是坐下來咱們隨便聊聊天好了,再這樣我真的被你嚇跑了。”
歐陽銘心噗嗤的笑了,道:“你這人真的很奇怪,我看你昨晚的比賽,直播的時候,也是這幅吊兒郎當的樣子。”
“昨晚的比賽你看了?沒辦法,我就是這個樣子。”夏安很快將一個蘋果咬完,隨手將果核丟進垃圾桶。
歐陽銘心是在查夏安資料的時候,爲了進一步瞭解夏安,所以纔看得那場比賽,結果讓她很是吃驚,沒想到夏安竟然那麼輕鬆就戰勝了浪翻雲。巧合的是,歐陽銘心正好認識浪翻雲的主人高雲起,在遊戲裡她也與高雲起一起做過任務,自然知道高雲起的厲害。
可就是那麼厲害的人,在夏安的至尊寶面前,竟然活活被虐死了!歐陽銘心對夏安的好奇心就更加氾濫了。越是接觸夏安,歐陽銘心就越覺得眼前這人身上充滿了神秘色彩。
“你遊戲名叫至尊寶,那你的紫霞仙子是誰?”歐陽銘心不知怎麼的就問出了這個問題。
夏安的神情一滯,一股濃郁的哀傷出現在他的臉上,頭也垂了下去,沉默起來。
歐陽銘心看到夏安的神色,感覺很是奇怪,這麼年輕的一個小夥子臉上,怎麼會有那麼深刻的滄桑,感覺像三十多歲的大叔一樣。
歐陽銘心竟然隱隱對那位“紫霞仙子”生出幾分羨慕,她正準備繼續發問,外面傳來了門鈴聲。
“有客人來了。”夏安臉上重新綻放出笑容,提醒歐陽銘心。
歐陽銘心看着夏安神色恢復正常,有些惱怒這敲門聲來的不合時宜。拉開門,看到外面站着那個高大英俊的身影后,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自己的語氣中的冷漠:“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