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銀芯功催發到極致的長鬚老者雖然極力的收斂心神,但親眼見到妹妹慘不忍睹的死於非命,心情非但不能平靜,反而向大海一般波濤洶涌。
長鬚老者十分明白,在畫面鑽入的同時,不但心神會有所減弱,更是會出現散功的可能。
但秦鋒將血月盤的功效催動到常規下的最大程度,周圍的陰風颳的更大起來,那些血月盤中的陰物更加的活躍了起來。
儘管長鬚老者不想理會腦海中傳來的那些惡意的畫面,但那些畫面像是卸了甲的洪水一般向他腦中洶涌灌去。在這些畫面的前半部分都是真實,但後半部分都是經過陰物影響,他潛意識害怕發生的事情。
在長鬚老者的腦中出現一幅幅生動的畫面,他是一個木匠的兒子,一家人雖然不富但在城中也算不愁吃喝的家庭。
但十一歲的那年,他父親給一個城主身邊的紅人做棺材,但因爲需要的木料太過於珍貴,他父親沒有及時完成,那個人紅人就死了。
於是,他父母被城主府的人抓住活活打死,只有他妹妹僥倖逃出,他被關進了城主府大牢。
但生命總是充滿了奇蹟,就在他絕望的快要死的時候,牢中進來一個十分瘦弱的漢子,卻將原先牢獄中的衆惡人打的服服帖帖。
經過交談,他才知道那名瘦弱漢子是一名煉體士,正在被一位神通廣大的修仙者追殺,不得已才犯了點小罪,進入這凡間牢獄躲避災難。
那瘦弱漢子因爲同情他的遭遇,就傳給了他普通的煉體法訣,並親自整整指導了他三個月。
三個月後那瘦弱漢子離開牢獄,告誡他要修煉到一轉初階在從牢獄才能出去,且出去之後不能以此術爲惡。
但他擔心妹妹的安危,於是煉體術稍微有些成就之後就逃了出去,並且在一家洗衣店找到了七八歲的妹妹,再將那洗衣店之人全部殺掉。
在之後他又教妹妹煉體功法,和妹妹一起打劫過往商客、修士、煉體士等老獲得好處,增強自身。直到七八年前,他們一起打劫一個修士,沒想到對方隱藏修爲三兩下就將他們制服。
就在他和妹妹覺得要死了的時候,那人卻將他們收爲手下,並傳給他入品煉體術,從此爲那人效勞。
而那人就是他們的大統領,三合郡郡守!
腦中剛纔出現的事情都是事實,緊接着腦中畫面一轉,他父母被那城主府之人打的頭破血流,他妹妹也被剁掉了幾根手指,他們一家三口都被塞在他父親做的那口棺材中。
那幾名城主府的護衛正手持鞭子,不停的鞭打着他棺材中的親人,一幅幅慘不忍睹的景象。就在他憤怒的想要爆發的時候,那棺材中突然冒出黃色沸水,咕嚕嚕的響個不停。
突然,那棺材變成了一張血盆大口,直接將他三個至親之人吞入口中,直接嚥了下去。
就在他恨意滔天的時候,畫面一轉,又重新回到了牢獄,那個瘦弱漢子又出現在他眼前。
漢子神色冷肅的問道爲什麼殺掉收留他妹妹的洗衣店老闆全家,爲什麼去做那殺人放火的勾當……
緊接着,畫面一閃,步入花甲的妹妹被一個陌生的年輕修士一斬兩半,內臟、腦漿、血液等骯髒之物全部流了出來,這個畫面不斷在腦中回放,瘦弱漢子嚴肅的聲音“你忘了我的囑咐了嗎?種此惡果罪該萬死。”也在腦海深處不斷響起。
老者頭疼欲裂,他眼中能看到秦鋒就在前方,想要立即衝上去將之殺死。但腦中卻無端出現另外一幅幅觸他內心底線的畫面,其觸目驚心的程度讓他發瘋發狂。
他每往前衝一點,那個陌生的年輕修士就會往後退一點,始終和他保持一定距離,待他逼的近一些,又抓緊時間掐訣唸咒,他腦海中的畫面就更加讓他痛苦一些。
與此同時,馬先宇也陷入了幻境,雙目變得赤紅了起來。
他將龍鱗劍上交給周仙師後,周仙師並沒有馬上同意他加入土木堡,過了一段時間後又緊急召集他回去。
但他當時有件事耽擱了一下,回去的稍微晚了幾個時辰,當他到達約定地點的時候發現除了他之外,那位劉姓的年輕修士也在。
疑心深重的他當即聽那二人言談,經過偷聽後,他背後寒氣大冒,立即找了一個機會逃了出去,經過一些其他事情,最終加入了這邙山五煞的隊伍。
原來那周仙師發現龍鱗劍的神奇之處遠不止之前所想,所以想要將他們召集回來殺人滅口,這些話是周仙師對着劉姓青年睜着眼睛的屍體說的。
突然腦中畫面一轉,他又出現在那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小樹林,這時候周仙師已經不見了蹤影,只有那名劉姓青年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胸前一個深深的血洞,臉色煞白雙目圓瞪,身體上早已沒有了溫度。
就在他想要離開這種事非之地的時候,肩膀上突然出現一個煞白的手掌,這突然出現的手掌差點將他嚇得魂飛天外。
等他裝着擔心回頭望去的時候,將手搭在他肩膀上的竟然是那躺在地上的劉姓青年。
這時候,劉姓青年煞白的臉吐出半尺的猩紅長舌,雙眼碧綠,胸口流出的血液竟然是粘稠的黑色液體,正舌頭一伸一伸的向他舔來。
“馬先宇,應該死的是你纔對,我不應該死的。”就在他被嚇得馬上要心膽俱裂的時候,那地上的劉姓青年又爬了起來,面無表情的他怨毒道,同時伸出缺少數根指頭的手去拉扯他的衣服。
“啊”馬先宇喊了一聲,竟然呆在原地不再動彈,雙目中滿是驚悚
。
眼見此景,秦鋒冷笑一聲,絲毫沒有派傀儡士兵將之結果掉的打算。
他雖然不知道馬先宇這一年經歷了什麼,如何混到邙山五煞這種邪修組織中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馬先宇肯定是這夥人中最弱的,否則也不會陷入幻境無法自拔。
他不知道馬先宇正在幻境中經歷着什麼,但無肯定是令人可怕的、恐懼的場景。
這時候,秦鋒除了一個神念控制身體掐訣唸咒控制血月盤外,另一個神念向那名馬臉煉體士掃去。
猶如蜥蜴的煉體士不知道什麼時候直起了身子,臉上的細密鱗片也消失的七七八八,瞳孔更是恢復了正常人類的瞳孔。
但其臉上的表情卻是瘋狂、哀傷、憤怒、仇恨、愛慕等等互相交替,每向秦鋒追來幾步,馬上就停頓一下臉上變換一陣表情,又朝他衝來……
看到這裡,秦鋒變得尤爲心驚,沒想到這馬臉漢子竟然有如此毅力。
要知道這血月盤是歸藏陣典中的一級中階陣法,如今再成爲入品陣法,威能不知道增加了多少。
更加重要的是,他爲了擋住這三人的攻擊,已經用不下於普通凝氣境修士的神念,將血月盤的威能開到最大程度,但這馬臉漢子以一轉初階的心境修爲竟然可以間接性的保持清醒,實屬難見。
下一刻,秦鋒臉色一沉,神念一動,士兵傀儡悄然而出。
“嗖”一聲,士兵傀儡繞到馬臉煉體士身後,在其不備之時揮舞手中大刀,手起刀落一顆大好的頭顱骨碌碌的滾落在地上。
定睛望去,馬臉漢子落地的頭顱臉上顯出一絲甜蜜的笑容,不知道在幻境中有着什麼樣的經歷,竟然讓如此惡人甜蜜的笑了出來。
緊接着,懸在半空的血月盤射下一道血色光柱,直接將頭顱中一團黑霧包裹,一個翻卷直將其接拉入血月盤中。
一半清醒,一半**的長鬚老者眼見老三神魂被拉入陰器,自己的心神也十分恍惚,腦中的幻象重重疊疊不間斷,妹妹的屍骨尚冒着熱氣,攝走妹妹生魂的仇人就在眼前,一時間心中憤怒與仇恨交織,再也顧不得什麼後果,強自按捺心神,將手伸入儲物袋從中拿出二十餘粒指尖大小的血紅色丹藥,一股腦全部填入口中。
“凝血丸。”當秦鋒望見長鬚老者手中的血色丹藥時,心裡涼了一大片,凝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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