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爲讓明清驚訝的並不是小林哥要他半杯或者一杯鮮血,而是他聽蘇離說過,這種毒性像艾滋一樣可以通過血液傳播,這在各大醫院裡也得到證實,一旦小林哥將毒藥喝下去,那豈不是也中毒了嗎。
突然,明清對小林哥懷有一種敬佩之心,之前的芥蒂一掃而光,這不是樂善好施,但人心換人心,足以讓對方感動,即使對方是十惡不赦的黑色會頭目,終歸人心都是肉長的。
“你要喝掉鮮血?”水月皺了皺眉頭,在這裡,她最無情,但看到小林哥異常的舉動,心也顫了顫,茶水都可以中毒,何況是帶毒的鮮血。
“你要不死,我也聽你號令了。”烈堅上前一步,直率的拍了拍林北凡的肩膀。
明清沒有猶豫,找出一個能盛二兩酒的白色小瓷杯,毫不猶豫的抄起一把小刀割破腕間,滴滴的鮮血由珠連成串,滴落到杯子中,很快,杯底就被蓋滿了散發着淡淡腥味的豔紅色液體。
林北凡看着差不多了,阻止了明清繼續放血的舉動,他又不是真的吸血鬼,之前的說法只是誇張一點而已,沒想到這些人這麼實在,“好了,差不多夠了。”
在衆人的注視下,林北凡來到明清的辦公桌前,拿起這三分之一杯的鮮血,如牛飲般,絲毫沒有任何顧忌的喝下去。
一入喉,林北凡的腦海裡就滋生出許多精細的數據。
類型:毒藥。
名稱:道爾一號控毒。
破壞力:十。
延續力:十。
傳染率:百分之一。
可控率:十。
作用類型:控制。
是否可解:是。
解法:…………
喝下毒藥後,得到想要的數據,林北凡恢復了自信,砸巴砸巴嘴,道:“下一個。”
按道理來說,知道了毒藥的性質,也知道了解藥,配出來給對方吃就可以了,他甚至都不用再召喚醫技,但這神棍信奉一個道理,越繁鎖的過程愈叫人相信其中的困難,別人也越容易付錢。
這個道理很簡單,一個患者患的是普通的風寒感冒,明明回家喝一碗薑湯就可以治癒,到了醫院後,各種化驗和CT下來之後,少說也得花個五六百塊,這還不算各種昂貴的消炎藥錢,反正吃不死人嗎,能多開就多開,撿貴的開,反觀薑湯的成本是多少,一斤生薑五塊錢,外加煤氣水電,燒一碗薑湯的成本也不會超過五毛錢,但人們就相信醫生。
這也是一樣的道理,如果小林哥只喝了一個人的鮮血,雖然化驗出了成份,也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解毒,但明清等人肯定會輕看他,他在衆人的心中的地位也會降低,所以,所幸,滿足這些人的心理需求的同時也增加自己的話語權和利益,兩方相利,何樂而不爲呢。
總得來說,小林哥就是不一個自命清高的人,所以,這種事情他做起來信手拈來,相當熟練。
稱着金明放血的時間,林北凡當着衆人的面,運氣將胃裡的血吐出來,這還真是一個神奇的過程,更增加了小林哥在他們心中的神秘感。
一個嶄新的杯子,金明放了三分之一杯然後止血了,林北凡毫不猶豫的拿起杯子,將帶着濃郁鐵腥味的鮮血喝下,得到的數據是一模一樣的,最少這種毒品沒有進化或異變。
以下依次是水月、烈堅和森圓,當到了杜威的時候,林北凡阻止了他,哼哼了兩聲,端詳着十分期待的杜威,道:“你放兩杯血吧。”
“爲什麼?”杜威可是看清楚了,其他兄弟都放了三分之一杯,到他這裡怎麼就突然度變成兩杯了,這是報復,赤*裸裸的報復。
“沒有爲什麼,你放還是不放?”林北凡平靜的注視着怒氣升騰的杜威,心道,哼……誰讓你得罪我呢,有本事你不放啊。
杜威的心中鱉着一股怒氣,但看林北凡認真凝重的模樣,像是真能解毒的樣子,而且已經到了間不容髮地步,到底是解不解,放不放血,他糾結的牙齒咬得咯吱作響,最終一狠心,道:“不就是兩杯血嗎,我放……”
說着,杜威還真找了兩個新杯子,用了接近五分鐘的時間放了兩杯血,然後,他恨恨的盯着小林哥,道:“喝吧。”
這時,林北凡白眼一翻,鄙視的看着盛怒的杜威,不鹹不淡道:“誰說我要喝了?”
“你整我?”杜威知道自己被耍了,不由得更氣了,如果不是林北凡能救他們,他還真能跟他拼個你死我活,不死不休。
“唉……”林北凡嘆了口氣,如同怨婦,道,“有些人就是沒良心,我以生命危險以身試毒,到某些人眼裡就成了戲耍,人心不古啊。”
“那你用這些血做什麼?”杜威被小林哥說得老臉一紅,心想,自己也只是比別人多放了些血而已,並沒有大過,這神棍做得也不算太過份,況且,這些血可能有別的用處。
林北凡嘆息一聲,意味深長的說:“雖然我能驗出這種毒藥的性質,但爲了以防萬一,我還是要帶一些鮮血進行更加細緻的化驗,以得到更精確的數據,難道我還會害你們不成?”
既然要給他們解毒,林北凡自然就不會加害於他們。
這也成了明清等人相信他的理由。
聽到這句話,杜威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乖乖的呆在一旁不再說話了。
“好了,這兩杯血我帶走,另外,蘇離你還是要走走過程把她弄出來的。”林北凡囑咐着明清。
“我能不能知道這種毒藥的名字?”明清道,這也算是上了一層保險,防止小林哥騙他。
林北凡哪能不瞭解明清的這份心思,隨口道:“道爾一號控毒。”
聽到道爾之名,明清更加相信林北凡可以替他們解毒了,或者說他有可能自己配出解藥。
“蘇離我會弄出來的,至於咱們之間的合作,只要不是將清明會毀於一旦,我們會配合的。”說出這句話,明清算是把自己和清明會賣給小林哥了。
林北凡咧了咧嘴角,轉身離開了,轉身之後,他嘴角的弧度變得更大了,腳步都顯得飄飄然了。
出了清明會的總部,林北凡上了一輛保時捷,對着徐嫣月,道:“去莊平家。”
車大約開了一個半小時,林北凡來到莊平的別墅。
莊平還是如往日般熱情,甚至滿面紅光的看着小林哥,要知道,小林哥就是他的財神爺,兩個人之間的合作前途可是相當的光明,他的投資有望在一年之後就可以贏利,這是一個恐怖的速度。
來到這裡,林北凡沒有客氣的意思,問道:“有紙和筆嗎?”
“有。”說着,莊平就轉身找來一支簽字筆和一張A4紙。
拿過紙筆的林北凡在A4紙上寫了一個化學方程式,道:“能讓下面的藥廠生產這種藥嗎?”
“要多少?主治功能是什麼?”莊平認爲這又是一個商機,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看着莊平明亮的眼神,林北凡苦笑一聲,道:“這種藥是私人來用的,生產百餘粒就可以了,用來解特定的毒藥的。”
聽明小林哥的用意,莊平也沒有失望,神色不變的他道:“你在這裡玩,我這就去公司……”
說完,莊平不給林北凡解釋的機會,拿着藥方就走了。
留下茫然的小林哥處在偌大的別墅裡,此時,他才駭然的想到,這裡就他一個男丁。
事實也是如此,徐嫣月扔下小林哥自然的朝着二樓走去。
“你的那些女人呢?”不知道什麼時候蝶舞站在別墅的門口。
此時的她看起來十分活潑,頭上一頂粉紅的長邊鴨舌帽,黑亮的頭髮束成一束紮在腦後,上身則是一件普通的白色T恤,下身則一條淡藍色的純棉牛仔褲,腳上則穿着一雙帆布鞋,渾身上下都透着運動的氣息。
可以說,幾日不見,蝶舞之前的靦腆一掃而光。
而她這句‘你的那些女人呢?’也相當的有攻擊性。
當然,這種攻擊在林北凡強大的心理面前是無效的,他自然的道:“都在樓上,你的琴最近練的怎麼樣了?”
“明天要去徐家演出。”林北凡成功的轉移了蝶舞的注意力,蝶舞猶豫了一下,緩緩的說,最終她像是一去不返的壯士咬了咬貝齒,紅着臉,道,“你什麼時候教我琴技?”
經蝶舞這樣一提,林北凡才想起他還是她不記名的老師呢,只是他這個老師只掛了個名號,並沒有行老師之責,饒是這神棍臉皮厚得兩槍打不透,在蝶莊逼視的目光下也紅了紅,不過這神棍很快淡定了,自然的笑了笑,道:“什麼時候都可以。”
“那就現在吧。”蝶舞臉上的紅霞消退,說道。
開玩笑了,不能召喚琴技,林北凡就是一個門外漢,蝶舞教他還差不多,這神棍裝模作樣的想拒絕的理由,不由道:“你明天去徐家演什麼曲目?”
“乳燕歸巢。”蝶舞就要去琴室裡取琴。
乳燕歸巢也算是喻爲徐嫣月迴歸徐家了,是一種示好的表現。
“蝶舞,你先回來,今天先不練琴。”林北凡叫住要取琴的蝶舞,看着她疑惑的轉過身來,他才淡淡道,“把明天去徐家演奏的乳燕歸巢換成十面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