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實踐不容易
一個活了半個世紀的男人,必然或多或少有些不希望別人知道的秘密,那晚之後巫承赫沒敢再捋沐的虎鬚,而沐也再沒有提起這件事。
自從向巫承赫坦白了研究中心的秘密,沐做實驗不再刻意地支開他,每次做解剖,做切片,甚至和賽亞娜等人開會,都會把他帶在身邊,讓他接手一些簡單的工作,整理重要資料等等等等,儼然是落實了他“嫡傳弟子”的身份,當然,掃地打雜之類的雜活還是他的,因此巫承赫變得異常忙碌。
時常有其貌不揚的男男女女來研究中心,或者找心理輔導,或者拿抑制信息素的藥物。他們都是隱藏起來的自由嚮導,絕大部分人都帶着量子獸,比如蜜蜂、金龜子、小白鼠之類,但大都是非常渺小,便於隱藏的那種。
還有極少數人身邊則沒有明顯的量子獸,巫承赫猜想他們大概是和自己一樣的隱形嚮導。他曾經悄悄觀察過其中一個,發現那人的量子獸是一隻變色龍,平時就呆在肩膀上,偶爾會爬到灌木叢中嬉戲。要不是某次光線折射恰好形成一個特殊的角度,巫承赫根本發現不了它。
研究中心並非只爲嚮導服務,大部分小組還是有正常研究項目的,只有賽亞娜直屬的一組人做着這項危險的工作。巫承赫作爲沐的嫡傳弟子,被獲准管理嚮導專用的秘密藥房,這裡儲存着大量的嚮導信息素抑制劑,按性別、年齡、人種,以及量子獸的類型分門別類,非常細緻。
巫承赫在藥房中找到了專爲伊卡魯幻色蛺嚮導配製的抑制劑,那是一種半透明的乳濁液,說明書顯示成年的女神蝶嚮導每一百天注射一次,就可以抵禦大部分異能者的吸引,控制信息素的散發量。但就像沐說的那樣,世界上沒有百分之一百有效的抑制劑,即使按時注射,一旦遇上相容度過高的異能者,他還是會控制不住發|情。
除非他一生遠離人羣,才能最大限度地降低這種風險。但成年嚮導又有着強烈的治癒需求,一旦長期遠離人羣,無法幫助別人,他們會產生空虛感,覺得人生沒有意義,甚至引發嚴重的抑鬱症,這也是爲什麼研究中心爲他們提供心理輔導的原因。
巫承赫以前對嚮導的瞭解都是來自加百列第一醫院資料庫,在聖馬丁研究中心的這一個多月,纔對這方面的知識有了一個系統的認識。到了實習結束的那一天,他已經完全明白自己的人生將是多麼苦逼,簡單的說,他就是一個先天性抖m症候羣,甭管內心多彪悍,基因已經註定了他是個聖母弱受抖m!
小燈泡:【點蠟】
唯一的好處就是在管理藥劑房的過程中,他稍微耍了一點小手段,私藏了三支嚮導信息素抑制劑。這樣成年以後他起碼能有一年的緩衝期,保證自己不發|情。至於以後怎麼辦,他也不知道,或者向沐坦白自己的身份,尋求組織的保護,或者去向導學校自首,但二者似乎都不是好的選擇。
也許還有第三條路吧,他只能這樣安慰自己,車到山前必有路,等一年之後再做決定好了。
實習的最後一天,賽亞娜讓他向自己的助手交接了所有的工作,而後將他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沐也在辦公室裡,坐在窗前的沙發上,遞給他一疊聯邦幣:“這是你的酬勞。”
巫承赫嚇了一跳,那疊錢挺厚的,目測有數千聯邦幣,他來實習之前說好的補貼只有幾百塊而已。打開自己的個人智腦查查賬戶,發現今天上午已經有一筆六百幣的進賬,顯然明面上的酬勞已經發過了。遲疑道:“可是補貼已經發過了,這筆錢是……”
“獎金、賄賂、封口費……隨便你怎麼理解。”沐不耐煩地把錢丟給他,“不拿就自己從窗戶裡跳出去吧,我會在你的葬禮上致辭的。”
“……”巫承赫無語,殺人滅口也不用說得這麼直白吧?
“沐!”賽亞娜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和顏悅色地對巫承赫道,“拿着吧孩子,這是‘自由基金會’給你的酬勞,所有爲自由嚮導服務的人都有,不是專爲你一個。還有一部分是我和沐給你的獎金,這一個月你的工作量很大,我們都很過意不去。”
“謝謝您,賽亞娜主任。”巫承赫猶豫了一下,把錢收了起來,這種時候如果他拒絕收下這筆錢,很可能會被認爲是不想爲組織保密,那絕對是作死的節奏。
“這都是你應得的。”賽亞娜慈愛地道。沐則像趕蒼蠅一樣擺擺手:“行了,趕快去收拾一下東西,一會跟我回家。”
“呃,今天不回雙子城嗎?”巫承赫不解地問,“後天就開學了,我們不用回學校嗎?”
“回學校幹什麼?一開學就是社會實踐,接下來的一個月你都要在聖馬丁醫院輪值……”沐說着說着打住了,“怎麼我沒告訴你嗎?”
“……沒有。”巫承赫無語,這麼重要的事情他居然從來沒有跟自己提過。
“最近太忙,大概是忘了。”沐敲了敲腦門,道,“好了現在你知道了,可以走了。”
“好的。”巫承赫沒辦法,這種事是院方的決定,他沒有資格置喙,而且聖馬丁醫院是聯邦第一醫院,能留在這裡輪值也是非常好的鍛鍊,所以他跟賽亞娜道了別,就離開了。
自動門關閉,沐嘆了口氣,道:“他還是不信任我。”
“我看這都怪你自己。”賽亞娜沒好氣地說,“你瞧瞧你對他那個態度,換個膽小點的女孩子,恐怕都不知道哭了多少回了。我說你就不能改改你那臭脾氣嗎?口是心非,簡直讓人無法忍受。”
沐再次嘆氣,道:“他又不是女孩子,而且你不知道他神經有多大條,我前腳剛罵完,他後腳就唱着歌去吃東西了,簡直不可理喻!他還整天yy我,打聽我的私事……你只看見我訓他,可沒看見他氣我,我沒被他氣死真是心理素質好。”
“我怎麼沒看出來他這麼頑劣?明明又懂事又聽話,全組人誰不喜歡他。我看你這完全是受害妄想症吧?”賽亞娜忍不住戳他的肩膀,“小孩子是要寵的,他才十七歲,你這麼大的時候我是怎麼慣着你的?你也跟我這個老師學着點好嗎?他可是你唯一的親人,我看有一天他被你罵跑了,你找誰哭去。”
“你再這樣我要吃醋了。”沐苦笑道,“賽亞娜老師,他到底有什麼魔力,讓你對他這麼維護?”
“你這是吃我的醋還是吃他的醋?”賽亞娜笑着問。沐無力地翻個白眼,表示無話可說。
“好了,你也不用太氣餒,你對他的好,他遲早都會感覺到的,總有一天他會向你敞開心扉。”賽亞娜知道沐在鬱卒什麼,安慰道,“他是個嚮導,謹慎一點是好事,他連你都防着,說明對其他人只會更警惕,這是他的優點。而且他已經拿走了三支抑制劑,未來一年都是安全的,你只要多注意一點他的狀態就可以了。”
沐有些悵然地看着窗外,少頃深深呼了口氣,道:“我都知道,我會看好他的。”
接下來的一個週末,巫承赫都住在沐的家裡,敦克爾大6最寒冷的季節即將過去,四處都是萬物復甦的跡象,尤其約克市,因爲靠近赤道,格外溫暖,樹木都發出了嫩綠的芽。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呆了一天,第二天沐忍無可忍,把巫承赫趕出去逛街了:“去去去,到外面走走去,好歹認認路,來這裡都一個月了,連市中心都沒去過,簡直是個死宅!”
巫承赫沒辦法,開着他的小飛碟在雙子城轉了一圈,想到金軒的生日快要到了,自己賬戶上又多了一大筆錢,便打算給他買個什麼禮物送一送。
活了兩輩子,巫承赫還是第一次給男朋友買禮物,頗有點不好意思,在市中心的大賣場轉了半天,看到一枚設計粗獷的戒指,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有點像藏銀,戒面是一隻噴水的抹香鯨,雕刻古拙,非常男性化,又充滿童趣。
戒指標價兩千八百聯邦幣,抵得上他半學期的生活費了,但巫承赫一點都沒覺得肉疼,反正他對金錢完全沒什麼概念。然而等售貨員給他打包好,紮上一枚漂亮的玫瑰花,他才發現自己犯了個大錯誤——尼瑪送戒指不是求婚的節奏嗎?他們明明還停留在拉拉手親親嘴的階段,這種時候就送這麼一個禮物,會不會太喪病了?
以金軒的性格還不得發瘋!
而且送的時候要下跪嗎?
巫承赫拿着戒指在賣場門口石化了,解凍以後立刻跑去退,可惜人家說這是藝術品,全宇宙就這麼一個,一旦售出概不退換。
巫承赫那個糟心喲,沒辦法只好揣着戒指回家了,心想趕明兒還是再買個袖釦吊墜啥的吧,這個就放着當收藏品好了。
女王大人果然沒有說錯,他就是個呆逼啊……
社會實踐和實習不同,這次再不是巫承赫一個人了,他們班被分成了五個小組,在聖馬丁醫院輪值的這一組,除了巫承赫還有菊次郎,以及巴隆兄弟等人。不走運的是,護理班也有幾個人在這裡實踐,藍瑟小姐正是其中之一。
巫承赫雖然不大在意這些同學之間的小齟齬,但老是有那麼幾個拿他做假想敵的傢伙圍在身邊,還是感覺很不爽的,巴隆兄弟還罷了,出於對“總統罩着的人”的敬畏,表面上對他起碼是友好的。藍瑟小姐則連面子功夫都懶得做,看見他就一副“老孃好想neng死你哦”的表情,弄得巫承赫都想請她去看看心理醫生了:到底多大仇啊,把他恨成這樣。
不過好消息還是有的,金軒在苦熬了一個月見不到他之後,終於按捺不住來找他了。不知道這傢伙搞了什麼小手段,戰略學院也分了一個五人小組來聖馬丁醫院實習,當然不是作爲醫護人員,而是機組維護人員——聖馬丁醫院運行着全聯邦最高端最複雜的ai醫療系統,這一套系統即將被用到軍方醫院,他們是來學習做技術支持的。
巫承赫和他的同學跟醫生輪班,上三天班休息一天,上班期間他們必須二十四小時呆在醫院裡,吃住都在休息室,除了出診絕對不能離開崗位。金軒和他的學生則是三班倒,8小時輪換一次。這麼一來他們倆的作息永遠是岔開的,要麼金軒在上班,要麼巫承赫在輪值,他們想要避開別人約會,基本不可能。
巫承赫在感情上比較遲鈍,能偶爾見到金軒就很開心了,約不約會對他來說差別不大。金軒就苦逼了,作爲一個基因中鑲嵌着獅子片段的苦逼,春天正好是他最蠢蠢欲動的季節,而且巫承赫之前實習勒令他不許探望,他已經幹靠了一個月了,現在好不容易找機會來到小男友身邊,居然能看不能親,簡直不要太折磨!
開始一週巫承赫呆在胸外科,金軒按耐着心頭的小抓撓,只在週三晚上沒人的時候把他拽進儲藏室親了一次。第二週巫承赫轉到骨傷科,工作特別忙,體力消耗又大,金軒忍不住連着三個晚上都拉他去吃宵夜,結果引來各種側目,有人甚至都開始風傳他們在搞師生戀了。
巫承赫漸漸也聽到了這個傳言,但他實在無暇顧及處理這些小問題,原因是第三週他被轉到了一個天雷滾滾的科室——男男生子科。
這年頭雖然男人也能生孩子,但畢竟是很罕見的,幾千個男人裡才能遇上那麼一個,所以平常醫院都不設男男生子科。但聖馬丁醫院作爲聯邦最牛醫院,恰恰是整個星系男男生子方面的權威,所以幾乎全大6的孕夫們都會來這裡做檢查,有些家庭條件好的,即使在外星,也會過來做一次大產檢。
新世界的大門打開,巫承赫每天看到那麼多大肚子的男人來做產檢、做理療,一想到自己是個男-,也有生孩子這種逆天的功能,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偏偏金軒還來湊熱鬧:“哇……孕夫……活的……太厲害了!”像個鄉巴佬一樣扒在候診處的玻璃幕牆上,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瞪完別人還來瞪巫承赫,視線若有所思地掃過他小腹,喃喃自語:“這麼瘦,這麼小,怎麼可能……”
“滾出去!”巫承赫知道他在yy什麼,下意識捂住自己肚子,低聲斥道:“不許亂看,不許yy,不許再來這裡找我,要不我neng死你!”
金軒還想和他深入探討一下下一代的問題,結果被巫承赫用全息病歷揍了好幾下,只好帶着他的大獅子和他巨大的腦洞跑了。巫承赫看着他**的背影,氣得直髮抖,作爲一個穿越者,對於生孩子這種事,他實在不能像沐這種土著一樣淡定以對,一想到自己某天也會像這些排隊等候的孕夫,大着肚子一臉慈祥地等生產,他就覺得人生簡直太絕望了!
絕望歸絕望,在工作上巫承赫還是很敬業的,接下來的一週一直按捺心頭的違和感,認真跟輪值醫生學習,到了週末的時候,已經對一些孕夫常見病有了初步的瞭解。
大約是因爲那天在走廊裡揍金軒的時候被人看見了,關於“師生戀”的傳聞越發傳得有鼻子有眼,等週末巫承赫輪休的時候,已經聽說了好幾個版本,比如他在加百列的時候就經常向金軒獻殷勤;比如他趁金老師上課的時候各種勾引;比如他還腳踩兩隻船,在追求金軒的同時勾搭上了比他大三十多歲的院長沐……
到了週一上班,傳聞愈發朝着不堪入耳的方向狂奔而去,白蓮花、綠茶表,表面呆萌,內心淫|蕩,專泡老師,勾搭權貴……巫承赫在不知不覺中被貼上了一大堆聳人聽聞的標籤,儼然成了醫學院第一心機男。
最後一週的輪值是在急診科,巫承赫大清早匆匆去輪值醫生那裡報道,領了當天上午的任務單,一出辦公室就被菊次郎拽到了休息室。
“你知不知道他們都在傳你的閒話?”菊次郎焦慮地問。巫承赫心下嘆氣,淡淡道:“你也知道是閒話了,又何必放在心上。”
“嗐!可是他們也傳得太難聽了吧?你明明就不是那種人!”菊次郎憤憤不平地道,“而且他們還給沐院長和king神抹黑,簡直不能容忍!”這孩子也是個忠誠的king神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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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他們去吧,身正不怕影子斜。”巫承赫很清楚是誰在傳這種話,除了巴隆兄弟,就是藍瑟小姐了。剛聽說這事兒的時候他也熱血衝腦,想把他們揪出來暴揍一頓,或者直接公佈自己和金軒的戀情,但冷靜下來以後他覺得自己這想法挺可笑的——幹嘛要爲腦殘的錯誤懲罰自己?他們要說,就讓他們說去吧,他是醫生,又不是明星,根本不用擔心名聲的問題,反正金軒絕不會誤會他,沐也絕不會認爲他要追他,既然三個當事人都不會受到影響,那他何必又要在意碧池們的看法呢。
他這時候去迴應,無非是火上澆油,讓傳言傳得更久一點罷了。
“做事吧,不用理那些流言,事實會讓他們閉嘴的。”巫承赫拍拍菊次郎的肩,出去工作了。就算事實不能讓他們閉嘴,另外兩位兇殘的當事人大概也會讓他們閉嘴。
果然,三天後沐就帶着副院長和秘書來聖馬丁醫院巡查了,在詢問了帶班的輪值醫生之後,把醫學院十八名學生召進了自己臨時的辦公室。
“下面我念到名字的幾名同學,馬上從現在的崗位撤下來,轉去口腔科。”沐面無表情地念了幾個名字,其中就包括藍瑟小姐和巴隆兄弟,他陰森森地掃視了他們幾個人一眼,道,“實習的最後一個階段,請你們好好向口腔科的醫生學習一下,如何管理自己的嘴巴和舌頭,讓它們老實一點,本分一點,從而存活得久一點,健康一點,不要潰爛,不要癌變,也不要過勞壞死。”
幾人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完全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不敢擡頭,只老老實實答:“是。”
至於金軒,就比較直接了。某個月黑風高的夜,巴隆兄弟上夜班的時候直接被他套上麻袋打了一頓,腦袋腫得跟豬頭一樣,尤其是嘴巴,不知道抹了什麼東西,腫成了兩根肥香腸。
對藍瑟小姐他倒是高擡貴手,沒有報復,事後還很貼心地跟巫承赫解釋:“她做的好事太多了,我不忍心下手,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諒她這一次吧。”
巫承赫:“……”
不過即便如此,藍瑟小姐還是被巴隆兄弟的下場深深地驚嚇了,之後再也沒有說過巫承赫的壞話。
雞飛狗跳的社會實踐一晃眼就過去了,實習的最後一天,巫承赫剛剛吃完早餐,就收到了輪值醫生的緊急呼叫。他三步並作兩步跑回急診室,只見所有急診醫生都換上了外出的工作服,外科、骨科和住院部的好些醫生也被召了過來,上百名護士和護工嚴陣以待,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怎麼了?”巫承赫也緊張起來,問旁邊的菊次郎。菊次郎臉色有點發白:“收到了緊急出診通知,黑珍珠空間港發生了一次重大交通事故,兩艘無工質聚變動力飛船相撞,六千多名乘客生死不明。”
巫承赫驚呆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直接撞上的?在哪裡撞上的?”
“在港口撞上的,應該不是正面對撞,可能是側方剮蹭。”菊次郎拎着急救箱,手有點抖,“他們說整個港口被毀掉了五分之一,現場簡直像地獄一樣,好多人大概連屍體都找不到……太可怕了,巫,無工質聚變動力飛船怎麼會偏離航線呢?它們不是號稱精度最高的自動飛船嗎?”
“凡事都有意外,你別緊張。”巫承赫握着他的肩膀安慰他,“一會咱們跟緊輪值醫生,災難現場可能會遇到各種意外,我們只是學生,首先要保護好自己的安全,別給醫療隊拖後腿。”
“我知道。”聽到他沉着的囑咐,菊次郎漸漸平靜下來,道,“一會我會跟緊你的。”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