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盈盈的心便是咯噔一下,臉頰頓時泛紅;她不知自己這是怎麼了?當她將“你得活下去”此話口吐而出後,明顯感到自己是在擔心蕭石竹的安危的,故此話音口氣纔會是充滿了關切。
或許是因爲蕭石竹的氣度和胸襟,以及他施行的不擾民和不濫殺無辜的政策,久而久之後讓盈盈對他有了好感;亦或者是,對方是預言中的神之子,給了她這個長期處於酆都大帝的恐怖統治陰影下的人魂,一絲光明與希望。
可不知爲何,盈盈越想越是糊塗,且更是緊張了些許。
兩鬼各懷心事。
“我還以爲玄力多厲害,能給我帶來主角光環呢?”而同樣沉默着的蕭石竹,卻是忍不住在心中抱怨道:“現在看來,除了能打一點外,其他都是一無是處,不僅如此我還不知道何時,會有可能被它反噬,真坑爹啊。還有那神之子的稱號,在這個遍佈酆都大帝爪牙的冥界,此稱號簡直就是個無形的定時炸彈啊!幸好我有先見之明,提前把這禍水巧計潑到了墨翟的頭上去了,否則就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了。”。
心不在焉的他,自然也沒注意到盈盈的神色與情緒的變化。
他仰頭看了看頭頂的天花板,愣愣的看着天花板上蝕以的那些栩栩如生的飛天、伎樂、靈草仙花等圖案微微一呆後,緩緩低下頭來。
當他目光落在室中那石臺上雕塑上後,就沒再移開,心中繼續暗自吐槽道:“爹啊,娘啊,你們當初倒底怎麼想的啊?什麼不好植入,硬是要把這麼危險的東西植入到我的體魄裡去。你們是神仙版的親爹親孃系列嗎?”。
片刻後,蕭石竹不禁輕嘆一聲。
可轉念一想,父母也是爲了他好。從另一方面來說,父母給他玄力就是防止他被酆都大帝暗殺,玄力這把雙刃劍,即會反噬他,卻也是他的救命稻草。
想想這些,蕭石竹腦海中又浮現了父母和藹的微笑,心中溢滿了幸福,頓時沖淡了之前的埋怨和不解。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蕭石竹想着這話,臉上再次浮現了暖暖的微笑,如雲開霧散後的太陽,暖人心扉。
“發什麼呆呢?”他定了定神後,就發現盈盈依舊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好奇驅使下,蕭石竹索性低下頭去,打量着對方微微垂着的頭,見其雙頰緋紅後,趁着對方還沒回過神來,似笑非笑着,大聲直言問道:“你臉紅什麼?喜歡我啊?”。
“啊?”盈盈一聲驚呼緩過神來,可擡頭就察覺到蕭石竹的臉連近在咫尺,對方呼吸撲面而來後,把她嚇得趕忙連連擺手,同時退幾步,直退到案几便後才停了下來,驚慌失措的道:“沒有,沒有,真的沒有。我只是在想,想答應國師事情,得怎麼考慮一下恢復五郡。”,說得那叫一個語無倫次。
蕭石竹沉吟着思忖半晌後,若有所思的問到:“你是想說你不是喜歡我,只是在想答應了我,做九幽國的國師,就應該幫我,幫九幽國百姓們,考慮一下怎麼恢復五郡秩序和安定的辦法,是嗎?”。
“嗯。”盈盈連連點頭,好似小雞啄米一般。同時如負釋重般,長吁一口氣。但臉上的緊張深色,依舊不減反增。
這一切自然沒能逃過眼刁的蕭石竹的雙眼。
“憑什麼啊?”蕭石竹有心緩解一下她的緊張,便故意一聲大叫後,接着佯裝微怒,不依不饒的問到:“是我不是你喜歡的類型?還是我長着一張家窮人醜的直男癌外加屌絲面相?”。
頓了頓聲,他擠眉弄眼一番,又饒有興致的連連問到:“或者說你和小思一樣,覺得我就是個殺人如麻的劊子手?喜歡我會髒了你純潔的心靈?”。
“不是不是。”很是慌亂的盈盈連連擺手,把蕭石竹的那些玩笑話信以爲真的她更是面紅耳赤了些,神色也更是慌張了,心跳如鼓,嘴裡趕忙急聲解釋道:“我們還不瞭解,而且也沒感情基礎,又是君臣關係,根本談不上喜歡不喜歡的。”。
一句脫口而出直言,卻無意中把她最純真純潔的一面,在蕭石竹面前展露出來,暴露無遺。
“行了,看把你嚇得。我逗你玩兒呢。”蕭石竹看着她微微仰起頭來,緩緩長大的嘴巴見好就收,揚起嘴角露出一抹淺顯的微笑:“我這人魂就這樣,喜歡跟朋友開玩笑,慢慢的你就習慣了。我們還是言歸正傳,說說你剛纔都想到了什麼治國良策吧。現在我最需要的,就是這方面的建議。”。
“嗯,好的。”盈盈趕忙避開蕭石竹,調整呼吸平復一下心情後,快步走到書架邊一陣翻找,心中卻不由想到:“朋友?難道我們不是君臣關係嗎?”。
片刻後,她才從衆多書籍中取出一本奏本,遞給蕭石竹:“你先看看這個。”。
“嗯。”蕭石竹收起玩世不恭的嬉笑,徐徐展開手中奏本,仔細看了看後,皺眉疑惑道:“這是句龍給共工上的奏本啊,有關大力發展水利和多多囤積糧食以備不患的建議。從日期上來看,好像是五十年前的事了。”。
“對,但共工沒準,他更願意把大筆錢拿去造戰船了。”盈盈微微頜首後,緩緩道:“發展軍事科技固然重要;你也看到了,這也就導致了楚天和風暮兩郡中,無人耕種之地居多,尤其是山地則是更多。而其他三郡,亦是如此。”。
“嗯。”蕭石竹也是點了點頭,道:“你繼續說。”。
“如今冥界大亂,各地叛變四起,九幽國想要圖強就得暗中崛起。酆都大帝什麼態度,我們就也是什麼態度;如今他是坐山觀虎鬥,那我們也就必須如此。”盈盈稍加思索後,認真的說道:“那麼首要任務,就是糧食儲備。”。
第二卷暗中崛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