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蛇人開着的圓形車,墜落到下水道。
砰!濺起了很多水花,落入車內。
蛇人看看四周,亮着昏暗的燈光。
下水道瀰漫着濃濃的臭味,暗淡無彩的光線,窸窸窣窣的流水聲,還有陰冷的寒氣。
蛇人已經很多天沒有吃銅青市長供應給他的特殊老鼠。每天一隻,不夠餵飽他的胃。
蛇人的體力有下降到趨勢。
又與兩位猛人打了一架,其實不能算是交手,而是他被人追着打,他是逃跑的份兒。
在病房中,他差點得手,麻醉藥已經注射~進書函的身體。只差一秒,全部量要打完,結果被一位猛女追着打。
就差一點點,他就成功了。
這一次,他的任務是幹掉書函,清除內閣中的其中一員。
他很有把握的進了病房。誰知道病房中有其他能人陪伴,打斷了他的作案。
他看着雙~腿的鮮血,露出痛苦的表情。
擔心有人追來。他看了一眼傷口,立即開着車離開。
車輪胎衝開髒水,臭味更濃了。
而且腿上的傷口越來越痛,血液流得越來越多。
他看看沒有人追來,暫停了一會兒,大口大口的喘氣。。
想起前一次的任務,他懊悔不已。他去殺皇甫鬆,接近他身邊,突然遇見一隻貓頭鷹。至今想起來,他懷疑是不是貓頭鷹,但是當時他確定自己看見了貓頭鷹,不得不放棄任務。
沒有完成任務,市長沒有給他提供足夠的老鼠。失去了特工的營養產品,來支撐他的肌體,身體狀況越來越差。
今晚差點得手,結果又是功虧一簣。
他爬出圓形汽車,很想變成蛇,但是那樣的話,消耗的體力越來越大。
不合算。不能再變成蛇形。
惆悵之際,十多隻老鼠在他面前跑過。
不管了,他立即變成蛇,抓~住其中一隻老鼠。
嗞嗞!
老鼠叫幾聲後,就被吞入蛇口,進入腸子。
吞下了蛇,他變回人行。保持蛇形,太費力氣。
他吃着這普通蛇,沒有任何的感覺,飢餓的肌體得不到滿足。
他太需要特供老鼠,恢復體力。
坐在溼淋淋的地板上,消化這毫無營養的蛇,一分鐘後,蛇依然在他肚子裡亂蹦。
他確定,老鼠被蛇牙齒咬碎,爲何一直在肚子中爬行。
這是什麼鬼?
哇!
他禁不住吐出一口血,很濃很濃的腥味撲鼻而來。
他是習慣了腥味的人。這是第一次不適應這種腥味。
普通蛇,真的不能吃。
哇哇!又是幾聲,他一次次的吐出黑色血液。
他太需要市長提供的老鼠。特養老鼠,纔是他活下去的食物。
然而,市長指責他,並下令,他沒有殺死皇甫莽或者書函,他們其中一個,每天只能得到一隻老鼠。
這怎麼夠呢?
遠遠不夠,喂不飽肚子,身體就虛弱。否則,今晚,他趁着別人睡覺之際,一定能幹掉書函。
他進病房只有三十幾秒鐘,立即被人發現。
之前,他想掩藏行蹤,即身體正常的情況下,不會有人輕易發現他的行蹤。
爲了抓老鼠,身體變成蛇,又消耗了體力。
他顫顫巍巍的站起來。
身體越來越扛不住了。
他又坐進車裡,擡起沉重的手,手搭在中控臺上,努力的蓄積力量。
轟!
車子緩緩地啓動,他的腦子也啓動了。
他在銅青城的一座銅礦附近的一個小戶人家長大,一次礦難,父母親雙雙死在井中。
那時他七八歲,哭着爬入井中,尋找父母親。到了黑不隆冬的井中,他沒有找到父母親的遺體。反而缺氧的緣故,昏死過去了。
等他醒來,躺在一窩蛇中。
一條很大很大蛇,正對着他吐信子。
他不懂什麼是危險,伸出手,去摸從蛇口中掉下來的信子。
蛇看見他不害怕,也沒有毒死他。而是留下了他。
他就在這蛇窩中一天天長天,皮膚變得越來越像蛇皮。連張嘴的動作都是蛇一樣,學會了蛇語言,學會了爬行等等。
這樣一直到了十五歲的時候,突然一天,養大他的蛇沒有回家。
養大他的蛇沒有回家,他很着急,到處去找他。
嘶嘶!
他着急了,亂跑着,跑着跑着,他一會兒變成~人形,一會兒變成蛇。
沒有了着急的心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番驚訝。
他忘記養大他的蛇沒有回來,而是在林中自由自在的亂跑。跑得越來越興奮。
這當兒,銅青城的護林員出現,他們在這片森林中到處巡邏。
無意中遇見一會兒變成~人一會兒變成蛇的他。一開始,護林員被嚇呆。看了一下會,他們靜靜地平定了,埋伏着,觀察它。
發現他原本是人,護林員不再害怕。
既然遇見這種奇事,他們如何能放過呢?
趁他陶醉的樣子。
他們屏住呼氣,端着獵槍,分散開去。
轟!
幾槍響起。
打中處於變人變蛇之中的他。掉落在地上,完全變回人形。
“這個是好東西。”
“是一個怪物。”
“我們交給市**。”
昏昏沉沉中,他發現自己被捆住,丟在車的後備箱。當時的他不知道什麼是車,只知道是一種不費力氣,就能拉着自己走到工具。
車子前面的三個人,嘰哩哇啦的說着話。而他什麼也聽不懂,像似聽天書一般。
醒來後,他想起自己是出來找養大他的蛇。
他思想深處認爲它是自己的母親。他很想回去找它。
他掙扎,很想掙脫捆着自己的繩子。
不要說掙脫捆綁,連身子都不能動盪。
他想不通這些動物是如何讓自己失去肢體的功能。以前遇到的動物都是相互攻擊,點多是身體某個部位被撞傷,或者斷四肢。
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困境,他知道自己失去逃跑的機會。
蛇的本性,在他身上慢慢地回來。他覺得自己能變成蛇了,但是被捆綁之後,還有身體的不能動盪,他只是心靈上感應着變成蛇的衝動,卻變不回蛇。
他乖乖地就擒了。
市長的指令下,他成爲被關在籠子中研究的對象。
他得到一種改良過的老鼠,能給她提供能量,能讓他隨心所欲的變化身體。
他成爲不倫不類的蛇人,連語言也是夾着嘶嘶和人的語言。會說人的語言,僅僅是簡單的表達。
他只會平常的語言,像“你好”、“我是蛇人”、“市長天下第一”等等。
他能說的話沒有一句話能超過十個單詞,都是簡單型句子。
他太想吃特供的蛇肉了。
腦袋越來越昏。
砰!
蛇人走神後,圓形車撞上轉彎處的一個牆角。
圓形車頭被撞癟,前面的玻璃整塊的掉落下來。
蛇人上車後,忘記系安全帶。
撞擊力和慣性~力的合作下,蛇人被甩飛出去,頭抵着玻璃撞上牆體。
碰一響。接着嘩啦的又一響,玻璃落地。緊跟着是嘭,蛇人落入半米深的水。
眼前一片昏暗,蛇人失去了意識。
這一刻鐘,蛇人的意識似乎脫離身體,飛回到他第一次遇見蛇的情景。
他沒有驚恐,而是安靜地看着蛇,“我要找爸爸媽媽。”
蛇嘶嘶的吐着一圈圈的信子。
“我要找爸爸媽媽。”他哭喊着,伸出漆黑的手掌,“你是誰?還我的爸爸媽媽,你把他們藏在哪兒了?”
蛇嘶嘶的吐着信子。
他大聲的哭起來:“還我爸爸媽媽。”
“嘶嘶……我就是你的爸爸媽媽……嘶嘶……”蛇張口血盆一般的嘴,“嘶嘶……以後我養你……嘶嘶……”
“不要,我要爸爸媽媽。”他哭喊着,“你還我的爸爸媽媽。嗚嗚……”
蛇蠕動起來,用尾巴輕輕地撫摸着他的臉頰,“嘶嘶……乖……嘶嘶……不哭……嘶嘶……”
“你是蛇,不是我的爸爸媽媽。”他一甩手,拉開蛇的尾巴,“我要爸爸媽媽,嗚嗚……”
“好好!”蛇吐出一圈煙霧,頃刻間變成球行,上面浮現出他和他父母親的畫面,像電影一樣播放起來,“嘶嘶……你看看,你爸爸媽媽不是來了麼……嘶嘶……你不要哭了,嘶嘶……”
“我要爸爸媽媽。”
他哭喊着,不理會蛇。
蛇爬到他面前,一口咬下去,毒液進入他身體。他立即停止哭喊。
等他醒來,蛇已經爲他帶來很吃的食物。
……
下水道的水嘩啦嘩啦的流,沖刷着玻璃。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水終於衝倒豎立着的玻璃。
有了裂痕的玻璃,下沉,落到水道底部。
蛇人的身體沒有被玻璃阻擋後,他的身體被水沖刷。
漸漸地,蛇人的身體移動起來,順着水流一直往前漂流。
他已經回想不起蛇,回想不了父母親,安安靜靜地。
他的身體變不成蛇樣,保持着人形,順着水流移動着。
他也不可能再講簡短的人言,嘴已經合上了。
……
銅青城,市長辦公室。
“市長!”蛇研究室的主任,“蛇人的跟蹤信號消失了。已經失聯七個多小時,我們仍然找不到。”
“什麼情況?”市長說,“你們不是說每天一隻特供老鼠,他就能行動嗎?”
“嗯!”主任低頭說,“不過,被別人傷害的情況下,他很難活下去。”
“嗯!”市長說,“你們儘快找到他,不能讓他落入別人之手。”
“是!”
主任退出市長的辦公室,一顆忐忑不安的心終於落下了。
她立即回到研究室,督促手下人繼續聯繫蛇人。
市長錢桑原本是想發火,臭罵一頓這位主任。不知道怎麼一回事,他要罵出口的剎那間,突然改變了主意。
他取出一本蛇人研究的項目報告,從頭到尾的又看了一遍。
【這原始的載體消失了,希望後面的培育體儘快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