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德皇帝,妃常萌 004後悔了VS要不要原諒?
戰鼓錚錚,殺意騰騰。
百萬雄師氣吞山河,戰旗漫天迎風舞動,兩軍交戰的呼喝劃破長空,血染大地,哀鴻遍野,這場戰爭書寫了無數生命填充的悲鳴,去捍衛各國領土,戰士爲保衛國家而戰!
殺!!!
無數拋頭顱灑熱血,一白一黑誓死拼搏。
身影閃掠,劍鋒揮灑,一代天驕,魁偉不凡,着黑色戰鎧的拓拔殘,挾其毀天滅地的力量,一柄狂刀穿透了人間絕色的男子,劈開了銀色的盔甲,從胸腔穿過胸腹,贏得了這場戰役!
抽刀而出,鮮血飛灑,那擁有傾世俊容的男子轟然倒下,清冷的面容依舊如記憶中七情不動六慾皆無,只是一雙冷冷的眸子,極其失望的凝視花嬈無聲動了動脣畔,緩緩閉上了眼。
“不!!!!”
一聲哀痛衝破咽喉,睡夢中的花嬈猛然驚醒,汗水浸溼了衣衫,腦中依舊盤旋夢中孤逸死前的一幕,那無聲的哀默,控訴着她的絕情,以及臨死一剎,無聲訴說的一句話!
花嬈,你就那麼想我死嗎?
花嬈渾身顫抖,雖說是夢,可夢中太過真實,導致她情緒極度不穩,心中衍生了害怕,害怕失去孤逸!
紊亂的心跳,不斷加快,花嬈甚至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這一刻,花嬈不得不承認,她後悔了!
極其的後悔!
不!就算她年少無知虧欠大巫,但也不能拿的命開玩笑!
摸了摸自己日益漸大的肚子,花嬈披上了衣服,趁着夜色直奔盜墓世家藍家!
當藍家管家聽說一名姓花的女子來訪,藍澤思腳步如飛的跑到待客堂,憋了一肚子的高興寒暄,卻見花嬈慘白的臉色生生嚥了回去,關心的道:“老天,快去請大夫。”
扶着明顯虛弱的花嬈坐好,藍澤思皺了皺眉:“花姑娘,你和傲塵帝……”說了個開頭,藍澤思考慮兩人的交情,又將到嘴邊的疑問憋了回去,他們小門小戶的,聰明的選擇便是避開這些帝王之尊的糾葛。
“藍澤思,我來找你不是敘舊的,我只問你,你想不想你藍家從此成爲盜墓界的魁首!”花嬈不想解釋自己和孤逸的事情,她現在只想補救一些事情,因爲她不想因爲自己的一個錯誤決定,繼而害了孤逸!
成爲盜墓界泰斗,這或許是所有盜墓世家追求的榮耀,但是藍澤思卻沒有第一時間答覆花嬈,最近江湖上的傳聞,加上古塞,星耀,祥瑞掀起的戰爭,身爲藍家下一代的家主,他不能草率決定站在哪一方。
若是站錯隊,那麼帶給家族的是毀滅性災難。
這時,家中大夫適時出聲:“少主,這位姑娘有點胎像不穩,但是因爲之前服用的補藥極爲特殊,老朽不敢隨便開藥方,如果有可能,還是請當初爲這位姑娘診治的大夫來開藥,才爲妥當。”
聞言花嬈丟給大夫一個配方,“照這個煎一副就行。”
“藍澤思,我不強人所難,你做不了主可以和你的家族長老商議,不過要快,我沒有那麼多時間等。”頓了頓,花嬈眉眼盡顯狂傲之色,“不是我花嬈誇大,在這片大陸我花嬈的盜術鮮逢敵手,輔佐你們藍家上位輕而易舉。我能帶給你們藍家的絕不是簡單的榮耀,而是全族所有人下墓保命之法。
還有,不管日後古塞誰成爲了王,只要有我花嬈一天在,古塞的巫官就聽從我號令,任何玄妙奇詭的墓地,只要你們藍家開口,我便派巫官爲你們保駕護航。而我的要求,只是你們藍家適當的時候幫助我做一些事情,不需要你們臣服於我,我花嬈與藍家永遠是朋友。”
語畢,花嬈焦急而真誠的看向眼前清俊的男子,眼底甚至出現了哀求之色。
因爲穿越異世,她的仰仗便是大巫與緋月。但是關於古塞的問題,大巫絕不會讓步,而緋月若是知道她喜歡上了孤逸,那麼絕不可能出手相幫孤逸,所以她也只能把希望寄託在這個男子身上。
沉默間,忽然一道豪邁略顯蒼老的聲音響起,“承蒙薩孤王看得起,這結盟我藍家答應了!”
聽言花嬈回頭,一旁的藍澤思微微向那位老者施禮,“爹。”
藍家主點點頭,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轉瞬看向花嬈笑了笑,“澤思,排除薩孤王的身份,你們還是朋友,我藍家重的是義氣,既然你的朋友有難言之隱,我們能幫就幫,你莫要忘了上次試煉,人家可是救了你的命。”
現在盜墓界烏煙瘴氣,雖說怕站錯隊影響家族命運,但是藍家主還是認爲做生不如做熟,甭管花嬈與孤逸關係怎麼樸素迷離,但好歹藍家和花嬈的關係不錯,並且他一生閱人無數,始終覺得花嬈比孤逸與拓拔殘順眼。
拓拔殘行事冷酷,一看就知道不是明主。孤逸雖說可圈可點,但是這人脾性特殊,又背景強大,天知道他的忌諱是什麼,萬一哪天得罪了,說被反咬一口也不是不可能。
想來想去,唯有眼前看起來不靠譜,但是關鍵時候靠譜的花嬈最合適,會盜墓,又盜亦有道,也不失仁義,與這樣的人結盟,起碼不用擔心哪天被人揹後捅刀子。
況且……
瞧她大肚便便的模樣,藍家主眼中一閃精芒,聯合祥瑞四處尋找花嬈消息的話,她這一胎十/九/八/九是孤逸的!加上祥瑞忽然停止對古塞的進攻,轉身和星耀死磕,兩人的關係就算鬧僵了,衝着孩子也有緩和餘地,所以選擇花嬈絕對是上上之選。
見藍家主如此坦誠,花嬈露出了笑容,“多謝老家主的擡愛,花嬈定不忘今日之恩。”
“哪裡,哪裡。”藍家主拱了拱手笑道:“老夫老了,就不參合你們年輕人的世界了,有什麼需要你跟澤思說便好。”說罷,極爲落拓離開。
確定了聯盟關係,花嬈喝完安胎藥,就讓藍澤思調集藍家人,花嬈扛着各種盜墓工具,親自示範打盜洞,怎麼儘快將身體鍛鍊的更柔韌,以及強化訓練出一批精通機關設置的盜墓軍。
臨行前一晚,花嬈與藍澤思坐下來的閒聊。
看着臉上難掩疲色,連往日的調侃都沒有的花嬈,藍澤思失笑搖頭,“我不懂你。既然關心孤逸,爲什麼還要離開他?既然擔心他會不敵拓拔殘,爲何當初還要和拓拔殘交好?”
這個問題一出,怕是不止藍澤思疑惑,就連孤逸都百思不得其解。
而花嬈則苦笑一聲,她擡頭看向明月,“藍澤思,也許你沒有嘗試過,在人生充滿絕望的時候,忽然有一個人給予了你世間所有包容與*溺,一點一滴驅趕走你的不安與彷徨。而你卻因爲年少無知,毀了這個對你傾世溫柔男子的一生,而他依舊不棄不嫌的依舊對你好。”
大巫便是如此對她,對她唯一的期望,便是做好古塞的王,爲古塞子民帶來富足。
而大巫的提議,全是從古塞的利益出發,而孤逸又對她窮追不捨,當時花嬈會答應大巫的提議,卻忽略了後面可能出現不受控制的場面。
也忘記了,利用拓拔殘爭霸天下的心來轉移孤逸的窮追不捨,暫時能緩衝自己的自由,她卻忘記大巫的出發點,那個俊雅無雙的男子,不但希望她成爲古塞王,或許還希望她能成爲這片大陸上唯一的王。
從而在帶着她親筆信函時,大巫或許還會對拓拔殘許了什麼,甚至以大巫的殲詐,還會無形而巧妙的加深星耀與祥瑞的矛盾,導致不死不休的場面。
許是活的太過安逸,讓她忽略了,不論這個時代多麼落後,但是這裡的人從來不缺智慧。
哎……
事情都這樣了,就算她再親筆書寫給大巫,怕是大巫也不會聽她的話,所以她纔想盡辦法幫孤逸,所謂行軍打仗,靠的就是出奇制勝,好在藍家人都是盜墓出身,個個都是好手,學習機關跟地道戰的精髓很容易上手,否則等東窗事發那天,孤逸知道是她書信給拓拔殘挑起戰爭,估計第一個要宰的人,便是她。
祥瑞以北,星耀交界點,普陀城。
星耀與祥瑞之戰,從孤逸趕來御駕親征,便出現了久攻不下的局面。
軍營中,甄風留抱着粉糰子,看了眼好端端又把頭髮剃成光頭的好友,盤膝而坐,閉目唸經,額間一點硃砂痣,着銀子滾邊兒僧袍,這麼個打扮,這是徹底要成佛的節奏啊!
低頭瞅了瞅懷中的縮小版,又看了看那處的放大版,甄風留忽然覺得孤絕將孩子送來,不是明智之舉。
“逸,小俊兒百日過去那麼久,你不理會就算了,這胎毛筆,你做爹的總不能無視吧?”祥瑞國俗,但凡出生的孩子,滿百日後都要生父落髮製成胎毛筆,寓意日後文采出衆,一舉高中光耀門楣。
這項習俗,在皇家極爲注重,不過因爲花嬈的逃跑,孤逸的倉促登基,加上孤逸又得知孩他孃親筆書信,導致星耀舉兵來犯,對這個兒子更是不“待見”!
這不,孤絕怕孤逸對花嬈“走火入魔”,特意讓甄風留把孩子抱來,提醒着孤逸做事不能衝動,媳婦跑了總能追回來,國家疆土若是丟了,雖然能追回來,可是面子卻追不回來。
“逸?”
“嗯。”
“俊兒的胎毛筆????”
“知道了。”
悠然睜開冷冽的眸,清絕男子起身抱走了乖巧聽話的兒子,隨後打開爲僧人剃度的盒子,拿起剃度刀對着粉糰子毛茸茸的小腦袋,唰唰唰利落揮起來。
甄風留:“……”
喂喂喂!我是提醒你給兒子做胎毛筆,不是讓你給兒子剃度好不好!
看着毛髮連根被剃下來,甄風留不忍直視的捂臉,我的老天!這下可精彩了,祥瑞出了一個喜歡唸經的皇帝,現在又蹦出一個還不足一歲弄不好就出家的皇子。
一盞茶的時間已過,清俊安靜的粉糰子小腦袋光溜溜的,小傢伙嘴裡吐着泡泡,發出脆生生的笑意,肉嘟嘟的小手抓着孤逸的衣袖,咿咿呀呀彷彿跟自己親爹說些什麼。
凝視與自己如出一撤的小臉,孤逸眸光閃了閃,轉瞬坐到案桌旁,握着狼毫蘸了蘸批閱奏章的硃砂,點在兒子眉心,露出多日來不曾見過的笑容。
甄風留囧囧有神,得,這下更像父子了。
“俊兒,乖。”
“咿咿呀呀。”
“記住,以後不要相信女人。”
“咿咿呀呀。”
甄風留:“……”
這廝是被花嬈刺激瘋了嗎?兒子那麼小,居然開始教兒子不能相信女人?
戰鼓一響,逗弄兼教育兒子的孤逸臉色一冷,轉身看向甄風留,甄風留頓時明白的出去帶兵迎戰!
孤逸好不容易對小傢伙露出點“慈愛”,說什麼他也不能澆滅好友的心情,於是乎甄風留帶兵上戰場,苦逼了!
當他看見大巫的身影出現在星耀隊伍中,頓時有苦說不出!
若是他單獨對上拓拔殘或者大巫還有信心,可是兩個人一起上,他真心覺得壓力好大!
哎哎哎,硬着頭皮上吧!
花嬈啊花嬈,你究竟是多狠心?居然無情無義到幫着外人要幹掉你的男人?
廝殺肆虐而起,雪發男子凝立馬背上,風吹起了額間的鈴佩,他沉靜望着冷酷男子與甄風留的糾纏,拳腳破風,冷芒橫掃,兩方士兵與我方統帥共進退,場面說不出的悲壯,死傷更是不計其數。
就在拓拔殘與甄風留纏鬥時,看起來清逸宛若月神降臨的男子動了!
手持金色權杖,身影如電,雪發男子迅捷如豹,攔截住神逍盟的高手!
以一敵百,何等的氣概,何等的霸氣,他的出現瞬間提升了星耀士兵的氣勢,砍殺的更激烈,心中充滿了豪情,逼得祥瑞節節敗退!
就在此時,混亂隊伍中,突然拔地而起竄出了無數着藍衣的高手,只見他們都身揹包裹,手臂上裝置着弩,躍起的剎那,弩箭發射,箭雨密集射向了星耀之兵!
來的莫名,出手利落,透着狠厲之色!
突襲一舉成功,藍衣人們紛紛從大包裹翻出盜墓鏟,衝着祥瑞士兵大吼:“列隊,百夫長帶隊衝鋒,千夫長合圍,九點鐘方攻擊,六點鐘防守!”
祥瑞士兵一聽,頓時一個個眼睛亮了起來,彷彿找到主心骨,聽從這批神秘藍衣人的指示,列出了隊形,聽從指揮!
因爲這“時針”隊形,是他們傲塵皇帝愛妻薩孤王發明的,想當初薩孤王在瑞興城打敗星耀,也是根據“時針”隊形指揮作戰的!
當下,祥瑞士兵知道是自己人,一個個跟打雞血似的,配合適時趕到的藍家盜墓軍,開始反敗爲勝!
哼!你們巫官設障眼法?老子不怕你,有本事你們來嚐嚐我們的地道戰埋伏!
飛沙走石,機關密佈。因爲星耀不清楚祥瑞的“幾點鐘”方向指揮,前鋒剛衝過來,還沒等動手,就見祥瑞士兵聽從什麼“幾點鐘”方向,西前一刻殺氣騰騰,後一刻就一溜煙跑沒影子了!
等他們想在追的時候,腳下不知道踩了什麼,就見地面竄出不少藍衣人,衝你微笑,不是舉劍刺破胸膛,就是揮刀砍掉你的腦袋,要不再來就是各種羽箭,就算你跑出埋伏的範圍,人也變成了刺蝟!
陰!太陰損了!
親,見過花嬈愛玩的打地鼠遊戲嗎?
這羣藍衣人可比地松鼠兇猛多了,身上的暗器多數沒見過,當你知道他們的箭雨沒毒,想用笨方法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他們隨便一個“幾點鐘”方向,再放出來的暗器,個個淬了毒!
哪怕你躲的慢點,眨眼間就成了一堆骨頭!
兇殘吧?夠陰險吧?
混戰中,大巫、拓拔殘、甄風留、神逍盟衆人也是發現這一點,不由心思各異!
看着下方因爲藍衣人加入,星耀形成節節敗退的模樣,拓拔殘眉眼一沉,與甄風留對轟一掌,衝回星耀大喝一聲:“退兵!”
臨走時,他冷冷看向與神逍盟諸人交手的雪發男子,“大巫,你們古塞好手段,這件事我拓拔殘絕不善罷甘休!”
手中金色權杖一拂,渾厚的內力盪開了神逍盟高手,清逸男子翩然轉身,深深看了一眼那藍衣人,並沒有向拓拔殘解釋,只是深邃的眸子閃過一縷無奈。
我的王,我終究騙不住你……
縱身一躍,俊雅男子行速如風,速度奇詭的消失,轉身立在參天樹梢之上,看着退離戰區的星耀軍隊,再次陷入埋伏,帶頭人依舊全部着藍衣,手段新奇而狠辣,將星耀之人逼進了樹林中,緊接着漫天的大火,以四面八方合圍之勢朝着星耀人逼近!
夠狠,夠絕!
大巫眯了眯深邃的眼,心裡折服花嬈的奇思,也欽佩花嬈的用兵如神。
看情形,就算拓拔殘本事再強,就算突圍出了火場,也是要損兵折將達到一半,若是再與祥瑞交戰,兵力數量上就落了下風……
思緒一動,大巫深深嘆息,隨即消失樹梢之上,以孤逸的聰明才智,若是能放過痛打落水狗的機會,那他就不叫孤逸了!
哎,我的王,你什麼時候才能成長,明白唯有天下至尊者,才能獨享山河壯麗,海闊天空任你行?
然,大巫也永遠不懂花嬈,她想要的,從來不是天下至尊榮耀,萬民臣服。
而是,一個正常的戀人,能跟着她遊山玩水,難過的時候逗她笑,開心的時候一同分享,偶爾挖挖殲商的祖墳,同她一起劫富濟貧而已……
當帶着喜訊的白鴿飛回藍家,待產的花嬈終於有吃東西的*,同時也叫奎龍老人鬆口氣,他真怕光靠着保胎藥吊着的花嬈出點意外,並且這個意外他們藍家真擔不起。
莫說是孤逸,就是傳聞中算無遺漏的大巫,還有魅魘宮主緋月公子,隨便一個人都能剷平藍家。
與此同時,孤逸得知“有心人”幫助祥瑞,星耀被困起火的森林,當即下令讓甄風留領兵繼續追殺。
一道道命令頒發下去,帝王營帳裡迴歸寂靜,絕色男子抱着粉糰子,靜靜望着兒子的小臉,冷眸縈繞着幾許莫名,清冷的音色含着困惑,“俊兒,你說爹爹要不要原諒你娘?”
藍衣人的出現,還有那些奇效的作戰方式,分明就是當初瑞興城頑徒的手筆,至於那些藍衣人,孤逸一直清楚花嬈與盜墓世家藍家關係比較好。
而那些人,在幫助祥瑞打了勝仗連面都不肯露偏偏穿了藍衣,傻子纔不清楚,這是頑徒的授意!
只是……
既然頑徒關心他,幹嘛還要跑?還要親筆書信給星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