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塵古剎,會客大殿。
寶相莊嚴的釋迦摩尼佛像前,氣質出塵的男子虔誠誦經。
甄風留跟着小沙彌進來,孤逸正巧誦完最後一段,擡眸捕捉到好友眼角的戲謔,眼底潛藏着一縷慍色,甄風留一向是貴人事忙,能這麼悠哉來找他,不是尋他開心,就是有事。
而他直覺的認爲,甄風留是來和他逗悶子的。
起身,腳步往百草堂邁進,就聽甄風留取笑他:“真沒品,花堯不就是發發脾氣揍了你一頓。你也真狠心,居然剪了她的手指,現在他就差把太醫院的御醫折騰的集體上吊了!”
狠心?孤逸嘲弄的勾起脣角,拿出今兒找孤絕要的凝血靈芝,又是往藥鼎裡放了諸多藥材,淡漠說道:“若真的狠心,她便活不過昨日。”
甄風留一聽不敢苟同,替花嬈叫屈:“這還不算心狠?小孩子犯錯打一頓懲戒就算了,你卻要了她一根手指,你們是師徒又不是仇人,何苦和他一個小孩子計較。”
孤逸聞言不語,只是沉默的從八寶閣上拿了一個玉瓶,然後又捯飭瓶瓶罐罐往玉瓶裡倒,然後又開了藥鼎,將溶解好的凝血靈芝的液體倒入玉瓶,看的甄風留萬分好奇,湊過去一瞧不由語塞。
嘖嘖,他該說孤逸什麼好?
他還以爲玉瓶內裝的什麼珍奇藥材,原來是一截手指,看其色澤和紋理,彷彿與長在手掌上無異,想來這就是花嬈被剪掉的手指,以孤逸浸/淫多年的醫術造詣,怕是讓花嬈的手指完好如初的重新長在手上問題不大。
哎呀呀,他就沒見過像孤逸和花嬈這般生猛鬧騰的師徒,師傅專斷獨行偏又懶得解釋,而徒弟呢又偏愛上房揭瓦,難不成兩人準備一輩子這樣相愛相殺相處下去?
良久,見孤逸將裝有手指的玉瓶鎖好,甄風留狐疑的問:“你不爲花堯接指?”回身,對於過於呱噪的甄風留,孤逸不耐煩的道:“我如何教徒不用你多嘴!”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就花嬈恨你恨到刨你祖墳的地步,你不告訴她手指能接上,這不是明擺着給自己拉仇恨麼?甄風留見孤逸又要和佛祖相親相愛,當下提醒:“逸,別說我沒提醒你,你那愛闖禍的寶貝徒弟還拿着你的官印在宮裡折騰御醫呢,你再不去看看,萬一傳到老爺子耳裡——”
話沒說完,孤逸早已化作一抹飄逸的風消失原地。
甄風留見狀,霎時想起最近下屬說京都來了幾波盜墓好手的事情,當即也腳下一點追了過去。
***
京都魅魘分舵。
玉容半邊罩着華麗詭豔面具的男子慵懶坐着,掃了眼舵主:“消息都傳出去了?”
“都辦妥了,排得上數的盜墓世家都派人來了京都。”
聞言男子邪肆一笑,“那就多安排點人在陵墓出口守株待兔。”
“是。”
“記得隱藏好身份,別露了底。”
舵主嘴角一抽,看向號稱與絕帝並駕齊驅的男子,他很想說,主上,咱要點臉成麼?以魅魘如今的江湖地位,就算他們知道我們中途截胡,也不敢說什麼,何必幹這沒風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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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紅塵家裡有事,所以只有一更,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