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情幽怨抱怨着,花嬈根本沒注意到缺德師傅的氣場正在轉變,並且那雙冷眸流溢的光十分危險,孤逸抱胸而立,睨着花嬈小臉寫滿了“大巫不要我,你是個壞人”的表情。
半晌,清絕俊美的男子薄脣一勾,聲音寒涼道:“既然捨不得,何不追去?”
刷的,花嬈一聽頓時美眸冒着快樂的小星星,頗爲意外看着一向管制她比較“嚴厲”的孤逸,“師傅你不生氣麼?”
孤逸眼角微微上揚,絕色俊容漾着耀目的笑意,“不生氣。”
有情況!有情況!
缺德帶冒煙的孤逸居然不管她了,這究竟是挖坑等着她跳,還是昨晚他和大巫PK技不如人,繼而被大巫教訓一頓,所以現在對她示好?
想想大巫在古塞國也是實力破錶的人物,再瞅瞅一點看不出火氣的飄逸師傅,想來大巫PK掉孤逸也不是不可能,當下花嬈心思活躍起來,再次確定的問:“真的不生氣?”
“不氣。”
“噢耶!姑奶奶終於能離開你這隻禽/獸的魔掌了!”
花嬈雀躍的揮舞雙臂,笑容燦爛的在原地轉圈圈,快樂的就像一隻精靈,嬌俏柔媚的小臉落滿了細碎的光點,與頭上大氣雅緻的珠釵呼應,暈開好看的光彩漣漪,煞是動人。
年少至純至性,雖略有刁蠻無賴,也不失爲一種迷人的魅力。
衆人被她這一幕逗笑了,下一刻見花嬈好似跳夠了,轉瞬便沿着山下走,看其樣子似乎真的打算去找那個大巫,硬生生把自己的師傅丟在一旁,連個招呼都不打。
一抹玩味勾在脣角,甄風留似笑非笑看了眼離去的花嬈,心想小丫頭若是能逃出孤逸的五指山才叫出鬼呢,轉過身看着孤逸問道:“我們是即刻啓程回京,還是留在原地處理坍塌墓地裡的陪葬品?”
“留在原地。”孤逸淡淡回了一句,一雙冷眸依舊望着蹦蹦噠噠下山的調皮身影,敢說他是禽/獸?看來真是出現了一個大巫把膽子也練肥了!
“老爺子,我們也啓程吧!”
被花嬈僱傭來盜墓的藍家人見連正主都走了,不由詢問藍家長老奎龍老人,這人不出聲還好,一出聲眨眼間就被甄家人圍個水泄不通,看架勢多半像滅口!
奎龍老人心裡一驚!瞬間想起花嬈乃是古塞國下一任王的事情,又聯想當今江湖上古塞國三分之一城池的豪金懸賞,立刻明白甄風留和傲塵王是怕他們多嘴,有了滅口的打算!
見識過孤逸徒手活撕夏侯淵,此刻藍家人都知道就算他們聯手也無法逃出生天,何況眼前並不是只有一個傲塵王,還有甄家身手矯健的護衛在場。
奎龍老人背後頃刻間就被冷汗浸溼,饒是他根本沒有打算多嘴花嬈身份的事情,恐怕這些位高權重者也會未免日後出岔子滅口。
詭異而肅殺的氣氛中,忽然由遠及近盪開了野蠻的吼聲:“孤逸!你個王八犢子,姑奶奶就知道你一天不陰我就難受!”
蹬蹬蹬蹬!宛若憤怒火焰的小身影火速折回,一撲到孤逸身邊,像只憨俏的樹袋熊,雙腿纏住了絕塵男子勁瘦的腰,雙手死勁的捶打他,小嘴犀利一口咬住他的脖子,那鬧騰的模樣就跟小潑婦似的。
“混球!嗚嗚嗚,我咬死你!”
“混賬!你說,你放我走,是不是因爲握着千日醉的解藥有恃無恐!”
撒潑了好一會兒,見孤逸沒像往常把她丟下去,花嬈擡起氣鼓鼓的小臉,擡手就是一巴掌呼在缺德師傅臉上,“你爹個錘子,我問你,你是不是想拿我換懸賞!”
驀地,一個小巧的巴掌紅印出現在左臉頰邊,孤逸額角青筋瞬間凸起,微微眯了眯眸子,聲音出奇的平靜,卻意外寒冷的叫人渾身打顫,“鬧夠了?”
“我要是說沒鬧夠呢!”
“那就繼續!”
“媽了個巴子的,這可是你說的!”
見識過無賴欺男霸女麼?見過沒眼力價亂囂張的麼?
甄風留捂着臉,對於現在不停對孤逸拳打腳踢的花嬈不忍直視,這丫頭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還真以爲孤逸是個好脾氣的?人家說讓你繼續,你就繼續沒下限的想欺負回去?
你也不想想孤逸是什麼人?那就是披着佛家道德外衣的惡佛,高興的是喜樂佛,不高興的就是無天佛祖,殺人就跟宰小雞仔似的,你到底是有幾條命!
在衆目睽睽下,花嬈雖然知道惹毛了孤逸自己不好過,但是能讓缺德師傅這麼好說話,擺明了是算計她,花嬈怎麼可能不收利息?
於是乎,小拳頭嗷嗷揮舞起來,只見其方向瞄準了斷子絕孫的節奏!
咚的一聲,花嬈抽痛的收回拳頭猛呼氣,瞪大了晶亮亮的眸子,彷彿看怪物似的看孤逸,這廝站如鬆的身姿,足以說明這一拳擊打在他子孫根上,人家屁事沒有?
“鐵頭功?”一排問號豎在花嬈小腦袋上,以前見過電視劇里老是表演什麼胸口碎大石,還有鐵頭功,腦袋都能當錘子使,甭管鋼化玻璃,還是尖端精鋼,就是砸不破!
不信邪的,使出吃奶的力氣,花嬈又是踹出一腳!
肉搏相撞,貫力擊打身體的聲音聽的人牙酸,衆人見孤逸還是那副不動如山的淡定模樣,齊齊石化!這位爺,不愧出自高手雲集的神逍盟,這一身功夫,霸氣威武!
花嬈撓了撓頭,歪着頭,邪門瞪着看起來沒說疼,就是表情都不帶變一下的缺德師傅,她好奇的伸手抓了抓,“真練過?!”
猥/瑣的揉了揉……
手感是軟的。
孤逸:“……”
“不對啊!”鐵頭功是腦袋,這孤逸也不像有特殊怪癖的人,怎麼就鍛鍊那?
花嬈不信孤逸真一點事兒沒用,話說她可是用了十足十的力氣呢!心動不如行動,小丫頭當即爲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開始撕巴孤逸的衣服。
扯掉外袍,孤逸表情不變。
撕了裡衣,打赤身這人也是淡漠一片。
直到花嬈伸手脫他褲子,一直淡定的師傅表情變了變,他皺眉睨着一心好奇他身體物件的頑徒,“你到底好奇什麼。”
“好奇你到底還是人麼?”花嬈依舊扯着孤逸的褲子,小臉雖然是獵奇的表情,但眼底卻漾着頑劣的調皮,她就是看不慣孤逸老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想看?”危險光芒閃爍冷眸其中,孤逸忽然笑的溫柔如水,彎下身,極爲*/溺捏了捏她精巧的鼻子,“就那麼好奇爲師的性別?”
“廢話!”花嬈挑釁的揚眉,抓着他褲子邊緣的手還是沒鬆開,反而下巴努了努藍家人那方,“不信你問他們,看看他們好不好奇,你現在還能稱之爲男人?”
炮火轉過來,藍家人登時個個膽寒,連忙撇清:“我們不想知道!”話說,我們就是想知道,也不敢說出來啊,嫌命長麼?姑奶奶你好歹有古塞國下一任王和是傲塵王徒弟做護盾,我們可沒有,也沒那膽子虎嘴裡拔毛。
“不後悔?”孤逸笑的更迷人了。
“當然!”
話一出口,嗖的一聲,衆人只覺得眼前一晃,再看早已沒了那對猥/瑣師徒。
後山坡,無人處。
孤逸打着赤身,就在小丫頭膽顫顫的目光下,慢條斯理褪去了褲子。
“好了,看完了,你還好奇哪?”
絕塵男子身無寸縷,纖瘦精悍的身軀遍佈大大小小結痂的傷疤,爲他俊逸的外表再添彪悍氣勢,尤其是他本身就是冰雪氣質,配以七情不動六慾皆無的神情,更衍生了微妙的禁/欲/氣質,看的花嬈小嘴成了“0”形!
看小丫頭呆愣成木頭,孤逸擰眉又問:“還好奇哪?”
花嬈猛吸一口氣,轉身抱着一棵樹背對着孤逸,嘴上唸唸有詞:“萬惡淫爲首……阿彌陀佛……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姑奶奶什麼都沒看見…沒看見!”
麻痹的!老天爺,你就賜我個能吃下嘴的男人成麼?
花嬈抱着樹直撓,一不留神把想說的話都禿嚕出來了,孤逸聞言不由訝然了下,才弄懂頑徒在那糾結什麼,當下穿好衣服,站在她面前:“嬈兒懷/春了?”
“……”這還用得着說麼?
“想嫁人了?”
“……”你說廢話呢?
美顏雙頰鼓鼓,少女沒給孤逸好臉色,一想到自己還是爺們的身段,她對孤逸的怨念就無限放大,你說這人怎麼就能這麼缺德,硬生生剝奪了她女孩子的樂趣,就連撒個嬌賣個萌,都特麼的成了娘炮!
嚶嚶嚶!孤逸你是魂淡,人家恨你!
“嬈兒離家許久,也是該回去的時候了。”
花嬈翻了翻白眼,“孤逸,你敢不敢不得了便宜還賣乖?”這人要不是惦記古塞國三分之一城池,他會說這些?
“又淘氣。”一把將她從樹上拽下來抱在懷裡,缺德師傅一臉的冷靜自持,“都說恩師如父,既然你心屬古塞國大巫,爲師便爲你做主,將你嫁於他。”
小身板一僵,花嬈死了一副爹媽的表情,嫁、嫁、嫁、嫁給大巫!
哦,老天,這絕壁是世界上最坑爹的事情!
想當年,她第一次見到宛若月神般的大巫,仗着年幼,天真的當衆宣佈日後要做大巫的妻子,可結果呢?
那天是歷代古塞國國師向下一任王宣佈效忠的慶典,還記得大巫笑的如月光柔和,一頭雪白飄逸的長髮隨風舞,額間鈴佩隨着他彎身下跪,發出了悅耳的聲音。
“我的王,我將一生追隨你,輔佐你,愛你,直到生盡。”
宣誓完畢,溫潤爾雅的男子,手起刀落居然當着她的面揮刀自宮!
那時,她才四歲,因爲穿越而來一出生就被現在的皇后下毒,又因爲傷了根本,在還沒弄清古塞國格局的時候,從宮女太監大臣口中得知,國師是古塞國權利最特殊的一個人,所以她打着抱大腿的心思,纔來了那麼一句,圖的就是找個保命符。
可……
花嬈從未想過,就因爲自己無心的一句話,大巫會揮刀自宮,更加不清楚歷代古塞國女帝和國師不可成親,一切爲時已晚,所以一向沒心沒肺的花嬈,來到異世最爲在乎的人便是大巫。
但是!在乎大巫,不代表她願意嫁給一個準太監!
“我不同意!”花嬈叫囂反對,孤逸揚了揚眉梢:“那你不想救大巫了?”
額……,想,但是也不用嫁給大巫吧!
“花嬈,你那麼聰明,理應知道把古塞國三分之的城池給爲師,永遠比給其他人牢靠。”男子嗓音清潤而冷靜,他低頭俯視懷中斂去嬉皮笑臉的少女,“國師的權利是大,但是其他皇子公主,還有獨攬後宮的皇后也不是吃素的,你確定你的大巫在你踏上古塞國那一刻,他有足夠的兵力,鎮/壓幾股力量同時反撲麼?”
大巫的權利太過特殊,而他的態度又太過直白,不可轉彎。
花嬈不回古塞國還好,幾個爭奪那把龍椅的人還能有心思互鬥,一旦花嬈這個正統繼位人出現,不論那些人有多大的籌碼推翻花嬈,都是名不正言不順,所以這個時候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殺死大巫,推另一個大巫上位。
不爲別的,因爲大巫是花嬈在古塞國最大的後盾。
當然,孤逸不排除花嬈有自己的籌碼在手,但是這必然是一場慘烈的收復,遠遠沒有花嬈投靠他來的容易……
孤逸能想到的,花嬈自然也想到了,畢竟她並不如外在年齡稚嫩,在現代好歹是業界翹楚,見過的風浪也是比比皆是,但她就是不爽!
扭着小脖子,哼了哼冷氣,花嬈撇嘴:“孤逸你想的美!”
倏的,絕塵男子眯起冷眸,顯然沒料到聰明慧黠的頑徒會拒絕他的提議,隨後只聽她正色道:“缺德師傅,你算盤打的太精了,以爲讓我在你身上出一頓氣,就想拿走三分之一的城池,還不算我帶頭挖開夏侯淵陵墓那些價值連城的陪葬品,你覺得這筆買賣我會認爲划算麼?”
聞言孤逸挑眉,“你還想要什麼條件?”
“我要千日醉完整的解藥,還有——”
“不可能!”孤逸冷然打斷,頑徒算盤打的叮噹響,但他也不笨,給了她解藥,他幫着她平定古塞國,屆時大權在握,說收了三分之一的城池便收了。
花嬈一惱,捶打他一拳,“那我們就耗着,你也別想以爲用千日醉牽制住了我,就等於牽制住了整個古塞國!”
忽地,孤逸笑了,非笑似笑的看向與往日不同的少女,一臉精明,柳眉上挑,美眸熠熠,眉目間的狂妄此刻盡顯,頓時襯托出看似一捏就碎彷彿搪瓷娃娃的花嬈滿身鋒銳。
能忍,擅僞裝,又肯伏小做低,且異常聰明,又精通一手連盜墓世家都望其項背的盜術,這樣的女子是妻,需時時警惕篡權奪位,若是敵人足以讓人寢食難安,因爲太過多變,又太會隱藏自己的優勢,讓人無從防備。
但是,她既不是妻,也不是敵,而是他的徒。
所以……
有時該縱的也要縱,該疼的時候也要疼。
“嬈兒,你有沒有想過,我若是真想要古塞國三分之一的城池,以你目前的狀況,只要我修書一封給效忠你的大巫,告訴他你的命捏在我手中,莫說我現在還願意讓你拳打腳踢出氣,就是和我討價還價的餘地,你都沒有。”
花嬈:“……”
“現在你是還堅持要千日醉的解藥呢,還是趁我心情好,再提點別的東西?”
花嬈:“……”
真是太腹黑了,孤逸你特麼的到底是人麼?
你的清心寡慾哪裡去了?你的不戀權勢都是唬人的吧?
氣的捶胸頓足,花嬈憤懣的一口咬住了絕塵男子錚明瓦亮的大光頭,“混球,你除了會欺負徒弟,到底還會幹什麼!”
孤逸淡漠的眸子劃過一抹淺淺的無奈,託着在懷中跟他頭頂較勁兒的頑徒,心裡卻好笑的想,如果他只是欺負她,何必得知她盜的是十大凶墓之一,急急趕來?
如果他真的沒把花嬈當做自己關門弟子,又何必蹚古塞國爭權的渾水?
他又不是吃飽了沒事撐的,放着佛經不去念,巴巴主動幫她?
說一千道一萬,最終原因她花嬈是他孤逸的徒弟,就算再不尊師重道,也是他的徒弟,也只能他一個欺負戲弄,別人還沒這個資格!
嘩啦啦,一個眩暈,花嬈就掉進冰冷的河水裡,凍的哆哆嗦嗦,炸毛在水裡撲騰要上岸,卻見岸邊男子俊容一沉,“下去洗澡!”
啊嚏!花嬈小眼神幽怨無比,知道缺德師傅潔癖病犯了,是以在孤逸轉身的時候,脫光了衣服以最快的速度洗澡,洗一洗身上的屍氣。
洗着,洗着,花嬈動作一僵,直愣愣瞪着視線裡多出來的胳膊和臂膀,僵硬的扭過小腦袋,就見孤逸赤着上身,專注的搓洗自己。
“……”
花嬈一把護住扁平的胸,吶吶的道:“師傅,男女有別你知道麼?”
埋頭清理的師傅嗯了一聲,繼續處理肩胛骨被夏侯淵指甲戳穿的傷口,連眉眼都沒擡一下,花嬈小表情精彩萬分,這澡咋洗的那麼糟心呢?
處理好傷口,沒聽到身邊的水聲,孤逸蹙眉扭頭,就見頑徒似遇到了登徒子,正受驚的雙臂護住胸口,不悅道:“還磨蹭什麼?傷口不清理乾淨,等着化膿惡化?”
“……”
這究竟是遲鈍呢?還是遲鈍呢?
花嬈無奈的仰天長嘯,這輩子要是有女人會喜歡上孤逸,絕對是想不開!此時此刻,花嬈真心爲嫁給孤逸的安曼雲悲哀,就這木訥眼裡只有佛經的男人,跟嫁給太監有什麼區別?
****
彼時,祥瑞國京都。
魅魘分舵已經連續被神秘殺手光臨踢場子,其中殺手以襲擊魅魘宮主緋月爲主,甭管你是和美人花前月下,還是人有三急上茅房,這夥神秘的殺手,保準天天定時定點的來伏擊。
今兒正用膳呢,聽到門窗被強勁力道轟碎的聲音,端着飯碗的緋月公子嘴角抽了抽,這特麼的都連續半個月了,他沒一天吃好睡好,能順順利利上三急的!
砰地一聲,緋月猛然一震飯桌,桌上的筷籠子登時騰起,雄渾的內力催化,根根筷子彷彿利劍般直射四面八方的殺手,趁這個空擋,緋月公子就跟餓了幾十天一樣,猛夾菜扒拉飯。
此時,聽到動靜趕來的魅魘衆人,看見自家宮主的吃香,只有一種感覺,就是乞丐的吃相都比宮主好看!
說來也奇怪,魅魘與神逍盟都是江湖泰斗的級別,縱橫這麼多年,鮮少有人想不開來砸魅魘的場子,並且還只針對武功排名榜前十的宮主,這人是活膩了,就不怕宮主抽空查出找茬的人是誰,閒來無事找他秉燭夜談麼?
衆人賣命的圍捕神秘殺手,這時緋月終於媲美鬧饑荒般扒拉完飯菜,不文雅的打了一個飽嗝,一雙含/情桃花眼彎出危險的弧度,觀看這些神秘殺手的武功路數,看齊多變剛勁的身法,怎麼就那麼熟悉?
撲啦啦,一羣烏鴉從頭頂飛過!
他就說麼,近日來偷襲的殺手身手一次比一次好,並且某些招式正好能剋制他,這些人若不是出身神逍盟,放眼江湖也沒誰嫌命長找他緋月的晦氣!
一掌拍在撲來之人胸口,手腕靈活的穿過握劍刺過來的手,緋月腳下步伐橫向一切,扣住了該人的後頸骨,食指跟拇指輕輕一捏殺手的脈動,瞬間殺手就昏厥傾倒!
緋月撇嘴,一把抗住殺手,直奔魅魘分舵的地牢,黑化的打算“嚴刑逼供”!
***
皇宮,安和殿。
宮燈迷離,香霧繚繞,近日夜幕一降臨,絕帝就會來這裡休息,不*幸妃嬪,更不勵精圖治召見大臣談論國事,反而和一位神秘老道秉燭夜談,繼而讓諸多皇子跟妃嬪心裡直迷糊,紛紛派了人暗中盯梢。
話說,當日絕帝最*愛的十六皇子傲塵王大鬧婚宴,雖然被絕帝強力壓下風聲,但諸多關注龍椅最後由誰坐的妃嬪皇子可是門清兒!
寂靜中,孤絕與天遙真人對坐下棋對弈,忽然天遙真人眉毛一抖,捻了一把棋子含在掌中,邊笑邊雲淡風輕的擊射出去,只見黑白棋子就像射出的箭,穿透了窗紙,釘暈了潛伏外面的人。
少許,孤絕見宮廷首領侍衛進來,擺擺手道:“上次邦交國宴,星耀國送朕一池觀賞奇魚,今兒就它們嚐嚐鮮,把人丟到奇觀池做魚餌吧!”
這時,首領侍衛領命無聲離開,忽然察覺一股殺氣頓時表情一凜,捕捉這來者不善的氣息就迎上去了!
哐啷!殿門被狂風撞開,清冷的月光流瀉進來,只見半邊面龐罩着金質面具的豔詭男子踏着月華如疾風駛來,並且滿臉含着殺氣,見有人不識好歹的攔住,當即狠狠一拳把人轟出數丈外!
“天遙!你特麼怎麼管徒弟的!”
緋月一眨眼便飄逸來到一身道袍的老者面前,絕帝一見是坑他銀子的緋月,又看他甚少這麼失控,不由打了個手勢示意折返衝進來的首領護衛退下,且悠哉悠哉撿笑話。
“我徒弟怎麼了?”天遙真人無視緋月的殺氣騰騰,端起杯盞抿了一口香茗,“有話好好說,你都幾十歲的人了,平時竟坑人,就算我的高徒找你點麻煩,你也要有點長輩的雅量。”
“呸!”緋月啐了一聲,一屁股坐在休息長榻上,豔詭的俊容漾着慍色,“老不死的,少跟爺打馬虎眼,你神逍盟子弟不是都不屑宵小之輩?不是個個清高的行俠仗義麼?怎麼如今也落魄的幹起殺人越貨的買賣?”
“殺人越貨?”天遙真人一聽皺眉,事關門派清譽,他不得不正視,緋月見他好似不知情,氣急敗壞的道:“對,還無恥的專挑人有三急的時候下手!誒我說,你這掌門怎麼當的?連自己的門人出來作惡也不知道?”
“不可能!”
“怎麼就不可能?”緋月氣勢一震,狂傲勾脣:“我緋月乃堂堂魅魘第一把交椅,豈會因爲排名略低你,繼而詆譭你的門人?何況這些小輩的的確確用的是你們神逍盟的招式!”不過卻不曾修習心法。
世人皆知,魅魘宮主緋月爲人狂傲不羈,雖然行事亦正亦邪,卻是個錚錚傲骨的男兒,自然不會幹這掉價的事情,是以天遙真人眉宇皺的更深,“這事兒,你容我回頭查查。”
“成!”緋月滿意的勾脣,頃刻間他忽然感覺一股逼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由側首,似笑非笑看向恨不得吃了他的孤絕,“幹嘛?老子雖然生的風/流倜儻,也算葷素不忌,但你真不是我的菜,所以你就別用這麼殷切的目光看我!”
孤絕嘴角一抽,拿起桌上杯盞朝他丟過去,“緋月你還能要點臉麼!”
“要臉?”緋月順勢一接杯盞,愜意的抿了一口,道了一聲:“茶不錯。孤絕,你是睜眼瞎呢,還是孤逸回來忙着喜當爹連智商都當沒了?老子要是要臉,何必帶着面具?”
孤絕被噎的瞪眼,一邊的天遙真人無聲一笑,緋月這人天生就是一個無賴,和他耍嘴皮子,保準被他插科打諢的氣死,再者這緋月平時看起來人模狗樣挺有倜儻公子的優雅,實則內裡就是一個小混混!
“你他孃的少跟我打岔,我讓你查花堯到底查的怎麼樣了!”
一說花堯,緋月霎時腦海中出現一名古靈精怪的少年,慵懶輕笑道:“沒查怎麼樣。”
刷的!孤絕登時猛拍棋桌上的擺飾,只聽大殿內滾軸聲乍然響起,緊接着一頂鐵籠順着緋月頭頂罩下來,緋月當即挑眉縱身,“孤絕玩不膩麼?”
哐啷!鐵籠落地,愣是沒罩住這敢坑當今天子的緋月!
見此,孤絕氣急,衝着一旁看笑話的天遙老人道:“天遙,你把他給我宰了,我把今年祥瑞所有稅收送給神逍盟!”
一聽大財主“扶貧”,武功排名高於緋月的天遙真人心動了,當即爲了銀子黑化,出手雷霆的去抓緋月!
這時,一見天遙真人出手,看其架勢似乎動真格的了,不由大叫:“孤絕,我擦你粑粑個屁股!居然還找幫手!”他爺爺的,你都一把歲數的人了,怎麼還跟小孩子一樣,玩不好就找家長啊!
孤絕聞言冷冷一哼,“就找幫手怎麼滴!老子不要臉也是跟你學的!”
這孩子般較勁兒的話,不由讓手忙腳亂的緋月一怔,而就在這個時候,天遙真人一舉抓住破綻,登時快速使出定風指,把緋月定個實惠!
靠!這下哥悲劇了!
緋月掃了眼陰測測走來的孤絕,勾了勾脣:“瞧你這德行,不就是坑你點銀子,堂堂一國之君至於因爲點銀子和我計較?也不怕人笑話你小氣。”
小氣!!!!!
孤絕氣焰焰,吹鬍子瞪眼大吼:“你他孃的放屁!誰跟你計較你坑老子銀子了!我說你什麼時候陰人不好,偏偏趕在我兒子成親你陰花堯!”
“還以爲什麼事兒!我陰花堯還是爲你好?你不是一直不喜歡那個有趣的小傢伙老是吸引你兒子注意的麼?正好,我陰死他,你也省心了!”緋月一聽是因爲這事,不由撇撇了嘴如此說道。
“你說的好聽!”孤絕擡手抽出掛在牆上的佩劍,劍鋒直抵緋月大腿,“緋月,你給我說實話,你到底怎麼陰花堯了!今兒你要是不說清楚,我就切了你,讓你下半生沒辦法和美人親親我我!”
末了,佩劍故意刺了一小點,孤絕補充道:“就是找美男子,也讓你成了被壓的命!”
“孤絕你不會是來真的吧!”緋月額角滲出一層冷汗,孤絕森森一笑,齜出一口整齊雪白的牙:“難道我還和你來假的?告訴你,老子的兒子成親當日,他的人潛伏你魅魘得知你要陰花堯找我坑銀子,那混賬兒子就跑去找花堯了!”
移了移佩劍,距離緋月胯/下逼近,孤絕冷冷一笑:“緋月,你最好祈禱你這次陰人不成功,要是真把花堯陰死了也罷,要是我兒子也跟着出了差錯,我就滅了你!”
聽孤絕撂下狠話,緋月尖叫一聲:“你怎麼不早說!”
刷的,看緋月大驚失色,孤絕立刻意識到不好,當即氣暈頭了,揮劍就要滅了緋月!
然而此時,和孤絕廢話半天的緋月一舉衝破穴道,腰身一閃,只見衣襬被劍鋒劃下一塊,緋月見不會武功的孤絕又提劍戳過來,當即頭疼的再閃避,“別鬧騰!老子這就去補救!”
孤絕撲了空,一聽緋月如此說,一心擔心兒子真怕孤逸凶多吉少,氣勢洶洶的沖天遙真人道:“天遙,把這龜孫子給老子攔住,老子再送你一年祥瑞的稅收!”
話音落地,天遙真人笑米米擋在緋月面前,緋月嘴角抽了抽,嘆了一口氣尋個地坐下,正色道:“孤絕,我不是誆你,這花堯真不是個善類,小小年紀偷術登峰造極,又是個常走江湖的,我坑她真的是爲你好。”
孤絕信步走來,倒背手睨着像大爺似的緋月,“少繞圈子,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怎麼陰花堯了!再廢話,就算老子逮不住你,也能把國庫搬空了給神逍盟,讓天遙宰了你!”
這時,緋月嘴角一抽,正要細細道來,忽然天遙真人猥瑣一笑,“緋月,你賣老夫一個人情,這事兒抻長了說,孤絕惦念逸兒,自然會花銀子找我幫忙揍你,到時候你就忍忍疼讓老夫轟你幾掌,事後銀子咱倆對半分,你看如何?”
孤絕:“……”
緋月挑眉,歡脫咧嘴大笑,這孤絕真是被坑的命啊!
看老朋友因爲兒子冷峻的臉上難掩急躁,緋月算是有良心的拒絕了天遙真人的提議,咳了咳,抓了把瓜子,一邊嗑瓜子,一邊像個說書的人,娓娓道來……
“好了,事情大致就是這樣,現在我可以走了吧?”
緋月嗑完手裡最後一粒瓜子,拍了拍坐皺的豔紅衣袍,作勢起身往外走,心裡卻在想既然天遙真人說門人不可能做有辱門風的事,那多日來老是煩他的殺手到底是哪個龜孫子調/教的?居然不管怎麼用酷刑,就是不招!
哎呀呀,這日子無聊時,總有樂子送上門!
聽到腳步聲,孤絕黑着臉才緩過神,“緋月!你個王八蛋,你居然真敢賣祥瑞皇陵圖,讓人挖老子的祖宗!”
震天一聲吼,房樑都快吼塌了,緋月腳步一頓,悠然轉身一笑,“孤絕做人要淡定,老子這不是打個幌子,也沒真給花堯你祖墳的地圖不是嗎?”
“滾!快給我找兒子去!”
撈起一桌上擺件就丟過去,孤絕實在不想和這個氣的人肝疼的人說話!
說的輕巧,他是沒把皇陵地圖給身份可疑的花堯,但是他給的是十大凶墓地圖,最該死的是他兒子也追去了!這不是等於變相坑他嗎!
***
“坑陪葬品的事情怎麼樣了?”
“回主上,幾大盜墓世家除了藍家人和花堯出了墓,其他人都埋骨坍塌墓地。”
“那就是還活着?小傢伙命挺大,那可有看到孤逸也在場?”
“回主上,有的,咱們的人信上說,貌似古塞國的大巫也進了墓地,後來貌似跟花堯關係還不錯,不過出了墓大巫就徹夜離開了,而我們的人,也是因爲他們在一起高手太多還沒下手,也等着他們把坍塌的墓挖好拿出陪葬品……”
這邊京都緋月等人正因爲這對奇葩師徒鬧的雞飛狗跳,那方見識了夏侯淵之墓陪葬品之豐富,卻因爲墓地坍塌正愁着怎麼挖出陪葬品的衆人也在瞎折騰。
“不成,本公子出工又出力,陪葬品怎麼着也得是我七你三!”開工前,關於陪葬品分割問題,財迷甄風留一別平日優雅公子形象,正錙銖必較的和花嬈砍價。
花嬈一聽,頓時掐腰瞪眼,“你七我三?甄風留你獅子大開口啊!姑奶奶我帶隊下墓,沒有我你們能安全活到現在?不行!陪葬品必須我七你三,否則你別想我支招告訴你們怎麼搞定這被沙土埋厚實的地挖出陪葬品!”
兩人口水戰玩的不亦樂乎,藍家人自動默聲當佈景,不過看向一身男裝,張口閉嘴姑奶奶的少年,藍家人整齊劃一看了眼一直沒發表意見的絕塵男子。
此時,孤逸凝視從來不在乎金銀,卻一反常態跟甄風留因爲分配不均鬧騰的花嬈,冰冷的眸子閃過濃濃的笑意,他走到擼胳膊挽袖的花嬈跟前,花嬈頓時順杆上,賣萌的像只憨俏的樹袋熊掛在孤逸身上。
眨巴眨巴小眼神,嘟了嘟紛嫩的嘴,委屈巴拉睜眼說瞎話:“美人師傅,甄風留欺負我,你也不管管嘛!”語畢,還軟軟的親了他一下如玉的臉頰,小腦袋蹭着孤逸的頸窩,別提多可愛了。
“逸!你可要明辨是非啊!”甄風留被當面穿小鞋,直呼冤枉:“你可不能有了徒弟沒兄弟,你要是昧着良心做事,對得起你的佛祖麼?”
刷的,花嬈兇巴巴瞪着跟她學賣萌向孤逸訴苦的甄風留,你也忒不要臉了,爲了銀子居然能拉下臉,小媳婦般抓着美人師傅的衣袍假哭!難道你不知道惡意賣萌是不對滴麼?
難道你不知道賣萌是姑奶奶的專利?
半晌,孤逸沉默看着兩個活寶在那從口水戰變成眼神戰,不由宣佈道:“嬈兒三,你三。”說完,他扒拉下身上的樹袋熊,睨着頑徒炸毛的模樣,“準備挖墓。”
花嬈氣的直抽抽,這師傅怎麼胳膊肘老是往外拐?
等了會,見萌丫頭還在那梗着小脖子衝自己運氣,孤逸等的不耐煩眼色一冷,“恩?”
花嬈:“……”
耷拉着小腦袋,花嬈恨恨的握着洛陽鏟,猛勁跺腳去開挖,路過甄風留身邊,花嬈氣惱的給了他一鏟子,“甄風留你就是個娘炮!專門跟小孩子搶東西!”
鏟子打過來,甄風留當即要躲,忽然渾身一個哆嗦,趕忙看向孤逸,只見人家正冷冷看着自己,好似再說:“你敢躲一下試試!”
甄風留嘴角一抽,當即一動不動任花嬈打了一鏟子。
轉瞬花嬈帶隊挖地,孤逸若有似無看了不遠處樹梢一眼,甄風留見狀立刻心領神會的帶人去處理跟梢的人,爲了銀子他奶奶的,今天他必須當屠夫!
他打死都不承認好友偏向徒弟是在吃醋遷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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