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鶴賀學園高等部的衆人,正在圍觀一場三人麻將。
入座的人分別是堂島月、南浦數繪,還有南夢彥。
三人麻將由於有着拔北的存在,不僅容易做滿貫以上的大牌,而且能夠通過拔北的操作,輕鬆獲取嶺上牌,不需要特地開槓。
這就導致三人麻將更容易出現嶺上花,並且更容易掌握海底牌以及牌山的排序。
“就這三天的對局排名來看,南夢彥在四人麻將的近五十場裡,出現過四次三位,但沒有吃一次四位記錄,但最可怕的還是三人麻將……”
加治木由美看向對局表。
這三天以來,她進行了各種人員上的排列組合,全方面地和南彥打對抗賽。
一方面是爲了訓練像妹尾佳織、津山睦月這樣麻將功底比較差的選手,同時也是讓睦月對南彥的恐懼進行脫敏,免得每次提起南彥,睦月都談虎色變,從骨子裡就畏懼和南彥交手。
另一方面,則是想看看明年縣級賽上,這位對於鶴賀威脅最大的選手,其實力到底達到了何種程度。
就目前的對局戰況來看,可謂是不容樂觀。
不管如何排列組合,鶴賀的選手就沒有人能帶給南彥壓力,他這五十局下來,一次四位都沒有吃到。
足以見得。
鶴賀並不存在能夠壓制南夢彥的選手。
而且想要將南彥壓到第三名,都很困難。
這其中有兩次是佳織力大磚飛,幾次胡出役滿剛好炸南彥的莊,其餘兩次三位,是她、南浦數繪和桃子的配置,聯手針對之下,才能將南彥勉強摁在第三。
並且位置也非常重要,南夢彥的上家,必須十分注意不能給南彥吃牌副露的機會,否則一旦放出了南彥需要的牌,滿盤皆輸。
就算能將南彥摁在三位,最終各家的分差都不算大。
在團體賽上這種局面也很難出現。
首先,比賽裡每支隊伍的選手都是想贏比賽的,同時聯手對付南夢彥的基礎信任幾乎沒有。
其次便是比賽裡位置都是隨機的,你很難保證實力強勁的選手正好就坐在南彥的上家位置。
最後一點,那就是團體賽通常打兩個半莊,她們這五十場裡,也不是每一局都能把南彥摁在三位,大多數時候即便動用了鶴賀最強的配置,位置關係也得天獨厚,所有條件都滿足的情況下,很大可能南彥還是一二位。
僥倖在一個半莊中摁住南彥發揮她們鶴賀確實有可能做到。
可在決賽兩個半莊的跨度裡,想要做到這一點就太難了。
只要一個半莊沒打好,南彥的就會展露出魔王本質,瘋狂撈分。
跟南彥的對局裡,只要有一個人成爲突破口,這場比賽都會提前宣佈南彥獲勝。
所以在看到這個對局記錄後,不管是誰看到都很難樂觀。
即便明年得到了南浦數繪和堂島月兩員大將,可目前的差距擺在面前,連加治木由美都只能無奈嘆氣。
比起四人麻將還有機會壓住南夢彥,更讓人絕望的便是這三人麻將了。
同樣是五十場三人麻將。
不管是三人東還是三人南。
南夢彥一場不敗!!!
要知道比起四人麻將,三人麻將更加難以控制,就算你胡出役滿,優勢巨大,在三人麻將裡都有可能被翻盤。
畢竟在三人麻將裡,想要胡出大牌逆轉,比四人麻將簡單太多。
更重要的一點是。
三人麻將因爲損失了二萬到八萬的中張,摸到好牌的概率比四人麻將更加容易,有可能早巡就能聽牌並自摸。
節奏要比四人麻將快太多了。
加上拔北的存在,牌山更加難以控制。
然而五十場三人麻將下來,南彥一場不輸,全是一位取勝,不論你怎麼排列組合都無濟於事。
這實在是過於驚悚。
三人麻將,難道真的贏不了南夢彥了麼?
‘四人麻將贏不了南夢彥,三人麻將竟然也要輸!可惡!’
堂島月摸上來一張自然寶牌七索,補全了手牌的搭子。
【一二三四伍六七八九索,四伍筒,北西西】
平和,一氣通貫加三張寶牌,外加一張拔北寶牌,默聽都已經是跳滿的底子。
這張北風如果再拔出去,那就再加一番,達到倍滿!
她天生運氣就好,按理來說在三人麻將更是如虎添翼,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每次起手配牌都相當不錯,進張也優秀,往往三四巡就一向聽甚至是聽牌了。
可是就算到了聽牌的階段,卻不論如何都自摸不了。
南夢彥這傢伙,不會這麼容易就讓你自摸的。
一旦自己立直,南夢彥就會用模切出去的牌進行副露,從而來你怎麼都無法自摸。
而且三人麻將還有拔北的操作。
但凡南彥摸到了一張北風,這傢伙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操弄牌山,玩轉王牌,調整海底,無壓力嶺上開花。
除非你每一局都能把拔北寶牌全都握在手裡,否則但凡泄出一張,都會對南彥產生如虎添翼的效果。
此刻,堂島月看着自己手裡的拔北寶牌陷入了沉思。
場上的拔北寶牌,自己拔了一張捏着一張,數繪一張。
還有一張去向不明。
不用想,那張拔北牌肯定在南彥的手裡。
自己要是現在拔北出去的話,那張拔北後重新摸到的牌絕對是自己不需要的的牌。
所以南彥等着自己拔北之後再拔北,摸下一張嶺上牌。
那張牌纔是他所需要的。
這麼想着,堂島月乾脆就不拔北了。
損失這拔北的一番,不要這個倍滿算了,反正自己這副牌默聽也不小。
所以這張北風,直接手切出去。
“榮。”
可沒曾想,南彥胡的就是這張。
【八八八索,一二三筒,東東東南南南北】
“東,南,三暗刻,8000點。”
堂島月看着南彥手上的這副牌,頓時氣得大腦充血。
又是卑鄙的胡北人,你有完沒完啊南夢彥!
下一局。
自然寶牌北風。
中巡堂島月門清狀態再度聽牌。
【一二三七八筒,發發發白白白中中】
由於紅中早早被打出兩張,所以這副牌追不了大三元,但小三元四番,混一色三番,外加可能的混全帶幺九兩番,這副牌即便默聽也有倍滿。
但下一巡,堂島月摸上來了寶牌北風。
看着南彥又沒有拔北,堂島月感覺到自己手裡的北風有着陣陣的寒意。
可這個北不得不拔。
她就不信了,南夢彥還能每次都聽拔北寶牌不成?
拔北之後,一張紅五索出現在手上。
堂島月看着南彥有染手的可能,臉色驟然一黑。
可自己倍滿大牌,不管怎麼樣都得衝一次。
於是這張紅五索再度打出。
“碰。”
南彥看堂島月戰戰兢兢的樣子覺得有點好笑,這幾天打下來,原本風格相當猖獗的堂島月,現在也變得優柔寡斷了。
不過也是,畢竟這三天以來,堂島月簡直就成了他的私人炮銃,專屬惹不起,解鎖了各種點炮姿勢。
三天下來,堂島月都快得ptsd了。
放銃放多了,導致感覺自己每一張牌都很危險,也難怪堂島月不復之前的桀驁。
原來只是碰而已。
堂島月鬆了一口氣。
可緊接着的下一巡。
“拔北!”
南彥輕聲宣言。一張北風從他的手牌裡拔出。
嶺上牌還是被他獲取到了。
“再拔!”
連續兩張拔北寶牌,外加本身還是自然寶牌,副露在外有一張紅寶,光這裡就有五番在手,再加上和牌役至少一番,直接化作了跳滿起步的大牌!
然而還沒結束。
“槓!”
四張九筒,直接開了個暗槓。
堂島月瞳孔頓時一縮,這個暗槓一開,等於她失去了自摸高目混全帶幺九的機會,而且讓她這副本來聽胡六九筒的好型,變成了只聽六筒的醜陋牌型。
而且開槓之後,一張八筒出現在了王牌之上。
四張嶄新的槓寶牌顯露在南彥的副露區域!
再加上兩張自然寶牌的拔北寶牌,一張副露在外的紅寶牌,南夢彥直接來了一波可怕的軍火展示。
一旁的南浦數繪,此刻注意到了南彥開暗槓的手牌位置。
兩次拔北,摸到的都是嶺上九筒,而通過碰牌副露堂島月從嶺上摸到的紅五索,不僅增加了自身寶牌的數目,也讓堂島月原本自摸的九筒,最終落到了他的手裡。
靠着拔北和副露,將自己原本孤立的一枚九筒,瞬間增加到能夠開槓的程度。
這種操作,讓南浦數繪簡直頭皮發麻。
如果說四人麻將南夢彥還只是掌控雷電的程度,那麼在三人麻將的領域,這傢伙簡直堪比神明!
她們根本嬴不了三人麻將的南夢彥。
隨着南彥開槓之後,自摸的牌落下,南浦數繪思緒被打斷。
因爲這張牌的出現,意味着嶺上開花!
只見南彥的手牌,頃刻倒下。
【五五伍筒,一一索,西西西】;副露【五伍五索】,暗槓九筒,拔北兩張。
“嶺上開花,對對胡,三暗刻,dora6,紅dora2,拔北dora2,累計役滿!每家16000點。”
妥妥的寶牌戰士。
自槓四寶牌,外加拔北和紅寶等諸多寶牌的加持,將一副副露後平平無奇且無役的手牌,瞬間拔高至累計役滿的程度。
隨着累計役滿的自摸,這場三人麻將很快就落下了帷幕。
因爲加上之前的放銃,堂島月點數已經不足16000,直接被飛了。
“呼——”
南浦數繪長呼一口氣。
回想剛剛的牌局,這一切都是計算好了的啊。
如果南夢彥自己提前拔北的話,固然能摸到紅五索補充愚形搭子,而且還能維持住自己門清的狀態,就算無役也能自摸。
可南夢彥率先拔北的話,小月一旦拔北,就會嶺上自摸九筒炸莊,這顯然是南彥不想看到的。
所以他必須等到小月拔北之後摸到那張紅五索,並且靠着對方打出來的紅五索副露來改變排序,將牌山上另一張足以自摸的九筒拿到手裡。
最終靠着兩次拔北,將所有九筒摸到手上開了暗槓。
這樣不僅能夠將原本是廢牌的九筒炮仗利用起來,還能靠着開槓,狙擊王牌裡的槓寶指示牌,不但將廢牌的九筒利用起來,還槓出四枚寶牌,並且通過嶺上自摸來增加番數。
簡直是神仙般的一手。
“又輸了!”
堂島月恨恨咬牙。
加治木同學特地把南夢彥請來鶴賀,好吃好喝地招待,結果這傢伙在牌桌上卻狠狠地把她們所有人都暴打了一頓,實在可惡至極!
尤其是這個三麻,堂島月都有種完全戰勝不了南夢彥的絕望!
五十場三麻,她們鶴賀所有人竟然一場都沒贏。
要是有個三麻的全國大賽,堂島月毫不懷疑南夢彥絕對能得第一!
根本沒有人能在三麻戰勝他好吧。
“差不多了吧。”
打完這場後,南彥不由得伸了個懶腰。
這些天他來鶴賀這裡,做了一段時間的‘技術顧問’,其實主要就是教授妹尾和津山兩位麻將底子比較單薄的成員。
然後就是體驗了一下鶴賀學校的環境氛圍。
不得不說鶴賀學園高等部確實有錢,撥給麻將部相當不菲的經費,麻將部甚至有獨立的泳池、羽毛球場,這個配置對於清澄學生來說,簡直嫉妒到兩眼發紫。
同樣是高中,怎麼差距那麼大。
要知道清澄高中的麻將部原本都要被廢除了,後面是久帝以一己之力說服校長才保留下來,而且部門還設在廢棄的舊校舍。
舊校舍是老房子,基礎設施很差,除了兩張麻將桌以外沒有特別之處,根本看不出這是一支長野縣級賽冠軍隊伍活動的場地。
當然南彥也只是心裡稍微感慨一下。
就算讓他再度選擇,他應該還是會回到老校舍。
“不用這麼着急,吃點點心再走吧。”
蒲原智美哈哈一笑,“佳織她在糕點房裡做點心,南彥你要不去幫幫她。”
“還是我們去吧,南夢彥他做的點心肯定不好吃!”
堂島月不假思索道。
怎麼能讓南夢彥和佳織獨處一室,這絕對不可以。
而且像南彥這樣的男生,腦子裡除了麻將就是麻將,肯定不擅長料理,還是她來吧。
別看她是大小姐,小時候在貴族學校裡還是學過料理課的。
“我累了。”
南浦數繪瞥了堂島月一眼。
大小姐,伱都不看氣氛的麼?
“哦,我也累了。”
見數繪眼神瞥來,堂島月也不是傻瓜,很快反應過來了。
這些傢伙是想要促成姻緣啊,把妹尾給賣了!
但堂島月也能看出來,妹尾對南彥是有好感的,而且加治木和蒲原同學都在暗搓搓的遞助攻。
可惜南夢彥來到鶴賀,就知道吃吃喝喝打麻將,完全不幹別的。
也中間加治木邀請他一起游泳,他纔在水裡泡了一會。
不過游泳的時候堂島月倒是偷瞄了一眼南夢彥的身材。
難怪能把八十多公斤的大漢一腳踹飛,這傢伙原來是有鍛鍊身體的啊,明明南夢彥給人的感覺像個死宅男一樣,不喜歡活動,沒想到在背地裡偷偷摸摸地鍛鍊身體。
以堂島月的經驗來看,一般正常的高中生腦子裡只有澀澀,不會去想着鍛鍊身體,畢竟這個階段的男生正處在最健康的時期,很少會被疾病折磨。
如果一個高中生經常鍛鍊身體。
那麼就只有兩種可能。
這傢伙,絕對是有喜歡的女生,想要維持持久才鍛鍊身體。
要麼就是個gay佬,靠鍛鍊吸引同性!
一定是這樣。
南彥自然是不知道堂島月的腌臢想法,答應幫個忙還不簡單。
他心裡倒沒有想別的事情,只是有些喟嘆。
鶴賀學園麻將部不僅有額外的經費,還有獨立的游泳池、羽毛球場,甚至她們做點心都有專門的糕點房,跟廚房是分開來的。
不得不說決賽四支隊伍裡,就清澄高中給的活動經費最少。
龍門渕就不說了,財大氣粗,根本就不差錢,設備已經不能用齊全來形容,而是豪華!
一張乒乓球桌的價格,都能抵得上清澄麻將部全年的活動經費。
至於風越女子中學雖然財力不及龍門渕,但作爲老牌豪門,活動場地大到難以想象。
光少女們用來跑步、鍛鍊的操場,就有將近50公頃,接近一個高爾夫球場的面積。
老牌豪門的底蘊,可見一斑。
若非這個世界上存在着超能力麻將,光這些訓練設備和教練團隊的巨大差距,就足以壓死普通隊伍和天賦型選手。
很多時候競技遊戲比的就是財力,像幾十年前的天朝圍棋界,也被棒子和霓虹穩壓一頭。
直到後來天朝經濟騰飛,圍棋界的青年俊秀才方如雨後春筍般冒出。
反觀霓虹經濟增長來到了‘失去的三十年’,圍棋界最終一蹶不振,跟中韓兩國完全無法媲美。
如果這個世界不存在超能力麻將,光財力上的壓制,都能讓草根出身的清澄麻將部完全無法翻身。
要知道,就連鶴賀學園高等部這個單純只是‘麻將愛好者’的麻將部,其財力也是碾壓清澄麻將部的。
只可惜,這個世界不僅僅只有科學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