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大賽第一天結束,清澄衆人也都回到了房間內。
風越、龍門渕和鶴賀的諸位也都在場,大家聚坐在一起談論第一天的個人賽盛況。
“哇~原來只有我一個人被淘汰了麼?”
優希哇地一下就難受起來,擴充名額之後,長野縣的選手又多了她和部長,一共有七個人蔘加全國大賽,結果打完小組賽就她一個人被淘汰了。
“嘛,有比賽打總比沒比賽打強多了。”
染谷擺了擺手,微微有些嘆氣。
至少優希通過了資格賽,她可是連資格賽都沒打過啊。
資格賽上她遇到了職業女流的西島千春,還有另一個不認識的畢業生,沒能像優希和部長一樣打過去。
“不過部長也太過分了,她打優希是真的一點都不留手啊。”
原村和看了那場比賽,忍不住說了句。
可以說優希除了東場有高光,後面全程被部長拿捏,毫無還手之力。
主要是部長她太瞭解自己部員了,在社團的合宿裡,她的一二位率也是過60%的,妥妥的內戰幻神。
她會利用南彥的求勝欲、優希的東風強勢期、saki的正負零和小和的科學麻將來操縱牌局的節奏和走勢,當團體賽的隊友時候當然不覺得麻煩,可成了個人賽的對手時,清澄的隊員裡對部長是小優的好像也只有南彥了吧。
優希在部長面前,就好像單純小姑娘遇到邪惡大叔的感覺,完全被牽着鼻子走了。
“那部長她人呢?”
染谷掃了眼,似乎沒見到竹井久的身影,不由問了句。
“她打完比賽之後,突然說手臂好疼,要去醫院了,我本來說要跟過去照顧她的,但她不讓,實在很抱歉。”
美穗子目光有些歉疚。
竹井久的語氣太強硬了,根本不給她機會。
“不用抱歉,部長這傢伙就是暴打了優希之後,有些不好意思,然後藉口跑醫院了,明天比賽她自己會乖乖回來。”
對久帝的心思非常瞭解的染谷說道。
今天這場,染谷甚至都沒去看南彥的比賽,因爲南彥的那場有天江衣在,結果毫無懸念。
所以她看的是久帝和優希同組的這場,結果看到優希被拿捏的一幕,當場拳頭就贏了。
但也沒轍,畢竟因地制宜,掌握信息差和熟悉程度,也是部長的戰鬥方式之一。
她對清澄的部員太瞭解了,所以在個人賽上,這些也能轉化爲利刃,讓她們毫無反制的機會。
“不過,能看到部長打的這麼開心,這次個人賽也算是沒白來。”
saki倒是很欣慰。
之前的比賽,竹井久總是考慮部員,反而越打越沒有自己的風格。
可到了個人賽上,沒有了隊友,眼中所見皆是敵人,自己也捨棄了身爲隊長的職責,變成了曾經那個踽踽獨行的久帝,她反而越打狀態越好,氣勢越強。
這樣的久帝,才讓人歡喜。
更讓saki想要和久帝對戰。
“確實,部長連西島千春都一點都不害怕呢,別的選手見到西島,都有些畏懼,打得相對謹慎,只有部長對西島前輩進行了連續直擊。”
小和微微點頭。
真的很難想象,西島被直擊之後,居然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可見她也是第一次遇到像部長那樣的對手。
“不過那一場,福路同學好像也在呢。”
“說來慚愧,其實那一場我並沒有打的很好,能夠出線單純只是放銃的比較少而已。”美穗子謙虛道。
她其實也被竹井久直擊了一次,就感覺當時的竹井同學,已經黑化了一般,你完全沒辦法從她的氣息、心跳和脈搏等等因素分析出有用的信息。
結果猝不及防之下,她也放銃了一次。
不過後續美穗子就更加小心了,然後沒有放銃而且自摸了兩副小牌就完成了晉級。
“原村同學這個小組賽感覺如何呢?”美穗子問道。
“感覺.好像是在打網絡麻將的樣子,沒有什麼很特別的。”
原村和搖了搖頭。
團體賽因爲南彥學長的優秀髮揮,她出場的次數有限,所以經常打網絡麻將找找感覺。
而不知道爲什麼,到了個人賽上也延續了這種感覺。
“那還挺好的。”
染谷點了點頭,“只要能一直贏下去,就維持這種狀態吧。”
“嗯。”
“小衣有個很好的想法!”
見到這邊討論熱烈,天江衣也插了一嘴,“到了半決賽,選手似乎只剩下三十二名了對吧,但是光我們長野縣的選手,就有六名。
只要我們把其他縣的對手全部橫掃,決賽上出現四位長野縣的選手,恐怕也是很有可能的!”
“你還真敢想啊。”
龍門渕透華聽到小衣如此狂妄的想法,也是不免捂額。
恐怕也只有小衣能說出這種話來了。
“爲什麼不呢,有夢想總是好的。”天江衣鼓氣道。
龍門渕透華微微嘆氣:“雖說也是有這種可能性的,但主要是問題不在於咱們長野縣選手的實力,而是賽程的安排。
比如說半決賽出現很多場長野縣內戰,就不可避免的出現人員的損耗。
在三十二名選手裡決出四名選手,還都是咱們長野縣的選手,這本就是極小概率的事件。
最重要的是半決賽的最後一輪,如果闖入最後一輪的只有四個人,但一邊是三名長野縣的選手,另一邊是一位長野縣選手,決賽也出現不了這種情況。”
透華現實分析了一波。
四名長野縣選手都闖入決賽的可能性,實際上是相當低的,她只是不希望小衣過多期待這種不切實際的願景。
“只是小問題啦!咱們全力以赴,就一定沒有問題。”
天江衣沒太多考慮,她只是覺得這樣會很好玩。
對此,透華也沒啥好說的。
喜歡就好。
隨後天江衣來到了南彥身邊:“不過既然要全力以赴的話,之前和南彥的約定就要作廢了。
沒有必要向別人證明一次銃都不放打進決賽什麼的,只要能進決賽,放銃一萬次都是沒有問題噠。”
在後續的比賽裡,電報也是非常有力的配合,如果受制於不放銃的約定,導致南彥的一些戰術無法執行,最終錯失了四位長野縣選手齊聚決賽的可能性,那纔是顧小失大。
何況他們也沒必要向一個外人證明什麼,她相信南彥有着超越對方的防守能力。
“好。”
南彥笑了笑,“那這就算是我們之間新的約定了。”
“沒錯!”
天江衣展露笑靨。
現在的她越發期待明天個人賽的到來了。
.
“哥,我已經找到那位黑暗麻雀士了,她叫椿野美鴉,已經到了前驅期,有步入惡化期的可能性。”
另一邊,負責爲家族執行任務的七五三木夏,在給自己哥哥打電話。
原本以爲黑暗麻雀士行事都非常低調,但這個椿野美鴉,幾乎是毫不遮掩。
她的掠奪能力,表現得實在是太明顯了。
“能直接處理麼?”
七五三木鬆直截了當地開口,他的行事,向來狠辣。
“不能,她已經是畢業生裡最顯眼的那一個,如果突然暴斃,會引起不必要的注意,還是不能直接對她動手。
她似乎已經察覺到我們在觀察她,所以特地讓自己的風格,變得更加矚目,讓所有人都注意到她的存在,以此讓我們投鼠忌器,不敢輕易對她出手。
畢業生羣體,已經將她視作最後的希望。
所以不管怎樣,我們都只能在比賽結束後處理她。”
別看這個女生已經表現出了掠奪的傾向,可是她卻用自身的能力,掩蓋了掠奪的本質。
據說她原本的能力,便是「模仿」。
對別人的打法風格,能夠很快模仿出來。
通過這種模仿,掩蓋了她的掠奪,所以即便白道有人注意到她的古怪,也很難以此來斷定她就是黑暗麻雀士。
“嘖,那麻煩了。”
七五三木鬆爲難了,他下場幹髒活還行,可不能強行「處理」對方的話,那隻能用文明一點的方式解決了。
“不過她的掠奪似乎有缺陷,觀察了一下她全國大學生大賽的記錄,一旦她被對手擊敗,她後續會有一段時間的疲軟期,也就是說她的能力,需要不斷擊敗對手才能維持,一旦有人擊敗她,那麼她就會進入很長的虛弱期。”
“你有把握擊敗她麼?”
“我不能保證,只求盡力。”
“我妹妹的實力,我還是很放心的,明天將她擊敗,淘汰之後我自然會找機會處決她……”
兩人的談話至此結束。
但七五三木夏的表情,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輕鬆。
她感覺到,這次的對手會很棘手。
自己恐怕未必能夠戰勝對方。
“電話打完了?”
就在這時候,莫大的恐怖降臨在了七五三木夏的周圍,尼曼不知何時欺身來到了七五三木的身後,帶着淡淡的微笑,目光卻如毒蠍的尾刺一般深深扎進了七五三木的身體,帶來靈魂與肉體的戰慄。
不過很快,七五三木夏就鎮定下來。
如果只有尼曼一個人的話,她此刻絕對會心神不安,好在尼曼身邊還有赤水潮和豆生田楓兩個人。
赤水潮那張傻臉,此刻七五三木情緒反而穩定下來,就像是誤入鬼屋卻遇到了個身穿痛衣抱着初音抱枕的死肥宅一般,恐懼立刻得到減輕。
“怎麼了,教練?”
七五三木夏儘量平靜開口。
“這兩位想要拜託你一件事。”
尼曼呵呵笑道。
隨後身邊的豆生田楓扶了扶眼鏡,長話短說:“是這樣的,赤水潮這個蠢貨個人戰一輪遊了,而對手就是昨天叱吒個人賽的那位畢業生椿野美鴉。”
“閉嘴吧,四眼仔!”
赤水潮氣急敗壞,“你這傢伙不也輸給了椿野那個臭娘們。”
“但我不像某人直接一輪遊。”
豆生田冷哼一聲,接着說道,“我查閱過這個人的比賽經歷,她的成長過程非常特別,有一個肉眼可見的飛躍期,而且這段時間她幾乎不在學校。
我們問過了尼曼教練,按照教練的推測,此人應該曾經混跡於黑暗麻將界,實力才能突飛猛進。
聽說七五三木世家,與那一邊的世界有莫大的交集,所以赤水潮想要投靠世家名下……”
“我能投靠麼?”
赤水潮不由握緊了拳頭,表情認真。
他已經一而再再而三輸給別人,現在深刻認識到自己實力的不足。
自己缺乏的並非天分,恰恰是努力和提升實力的途徑。
這次敗給椿野美鴉後,瞭解到踏入黑暗麻雀界能夠迅速提升實力,他也毅然決定去黑暗麻雀界練習一年。
只有這樣,明年的他纔有和南彥的一戰之力!
並且,他也要報椿野美鴉的一箭之仇。
如果能在黑暗麻雀界遇到這傢伙,必勝之!
“如何?”
尼曼脣角上揚。
看似請求,實則威脅。
七五三木夏也很快就明白了,尼曼是打算在七五三木世家安插一個眼線。
她也知道自己大概率不會反對。
如果安插的人是豆生田楓,不管是尼曼還是七五三木世家都無法控制此人,但換做是赤水潮這個蠢貨就不一樣了。
這是個能讓尼曼放心,七五三木世家也不會太過防備的人選。
但尼曼的行爲也說明了一點,縱容其手段通天,可她其實沒有絕對的把握對抗整個七五三木世家。
“既然是教練的安排,自然卻之不恭。”
七五三木夏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雖說對於尼曼的恐懼並未消散,但七五三木並未放棄思考,尼曼在明知道自己目的的情況下安插赤水潮當做自己的眼線,其實是出於利益的交換。
意思是隻要自己答應這個條件,那麼她就可以對一些事情視而不見,可以說是在默許七五三木夏對付那位黑暗麻雀士。
不過七五三木夏有點奇怪的一點是,爲何尼曼對這個赤水潮這麼重視,就算他有點天分,但也沒有到讓尼曼值得花大精力去栽培的程度。
七五三木看得出來,赤水潮即便將天賦發揮到極致,也絕不可能是南夢彥的對手纔對。
以尼曼這等眼識過人之輩,不可能看不出這一點。
可她卻依舊願意對他栽培,這是七五三木夏無法理解的。
尼曼看出了七五三木夏的心思,這小姑娘聰明伶俐,顯然摸到了此中端倪,不過她肯定不知道爲何要栽培赤水潮。
無他。
赤水潮的天賦雖說不高,但他是一條非常優秀的鮎魚,將他放進黑暗麻雀界這灘渾水之中,便可攪動黑潮大浪。
南夢彥未來的黑暗之行,有他在,會更有意思一些。
如果他還能活着回來的話,經過一年的黑暗歷練,只會比今年更強。
明年百花王的先鋒,或許依舊有他一席之地。
.
個人賽的第二天很快到來,全國三十二強已然決出。
昨天的小組賽將近一千多人,但打完小組賽最後只剩下三十二位,足以見得競技比賽的殘酷性,可謂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在今天,這三十二人也會決出最後的四人,並且由這最強的四人去打明天的決賽。
而決賽之上,會決出最強的那個——
冠軍!
“隊長,你終於來了啊。”
見到竹井久麻利地歸了隊,真子忍不住白了她一眼,昨天一天都不知道久帝跑哪去了。
“阿拉,昨天打完手骨折的地方突然奇癢無比,就去醫院稍微看了看,結果竟然驚奇地發現,一點事都沒有,這不,我睡了一覺之後連夜趕了回來。”
久帝說謊話連草稿都不打。
其實昨天她是跑去跟藤田和森脅她們練習了一段時間,主要是把優希打得太慘了,不好意思面對這丫頭。
沒辦法,今年她好不容易拿到資格,奪冠的念頭比任何人都要強烈,所以她即便面對優希也完全沒有留手。
“好好加油吧,昨天我們討論過一種可能性,希望決賽上出現長野縣的內戰,到時候某個人可別又缺席了!”
真子擺了擺手,倒是沒有再責備什麼。
別看部長有時候老不正經的,但她的好勝心其實比誰都強,只是操心隊伍而掩蓋了這股熱血。
“那當然,我現在狀態可好着呢!”
久帝裂開嘴,笑容陰狠至極。
就讓這些畢業生學姐學長,還有一二年級的小學弟小學妹們,見識一下三年級生的厲害!
來到投放對局名單的屏幕之下。
掃了一眼熟悉的對手後,竹井久大步流星地走進了對局室。
這一場要對戰的,是白糸臺的大星淡,臨海的梅根戴文,以及竹井久非常熟悉的一位畢業生,風越上一任的部長篤見唯子。
這位是在安野清和福路美穗子之間,短暫接手過風越部長一職的選手,同時是最後的三位畢業生之一,牌風以進攻爲主。
正好在場的這一桌,都是比較少見的進攻型選手。
但不管是誰,此刻的竹井久都沒有任何畏懼可言,反而隱隱有些興奮!
而見到竹井久走上前來,已經修煉出神技的大星淡,不由得喜上眉梢。
很好,清澄的人終於來了。
這一場,她將會對清澄展開最嚴厲的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