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半莊結束,場上的三家早已是汗流浹背。
後藤龍馬心中驚駭不已,眼前的少年,和他此前遇到過的上層高手打出的玄妙技法別無二致。
曾經就有過一位關西的上層高手,面對同樣是一打三的局面,有外附感知魂骨的同時,且配合的三家都是頂級的心轉手高手。
可最終的結果,卻讓人意想不到。
那就是關西上層高手不僅在這種極度劣勢的局面下輕鬆擊敗了三位頂級的心轉手,彷彿洞察了各家手牌一般,一次銃牌都沒有放。
更重要的是上層高手和牌的速度也比他們更快,一般仟術面對上層高手基本是班門弄斧,所以在考驗運勢和技巧的麻將裡,上層高手打心轉手幾乎是降維打擊。
三位心轉手面對關西上層,在有科技加持的情況下,依舊是輸得一敗塗地。
而當年還是築根嘍囉的後藤龍馬,全程旁觀了一整局。
在觀戰過那一場巔峰較量後,他的麻將水平也有了相當程度的進步,最終也是於兩年之後突破到了心轉手境界。
他深刻意識到了心轉手和上層的恐怖差距,這種差距是連科技+仟術都難以彌補的。
眼前和他對局的這位少年,不出意外的話也是上層境界的高手。
雖說可能不如他當年遇到的那位關西上層實力這般恐怖,但也差不了多少。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這副牌會立直一發自摸十六番的超級累計役滿,可上層高手卻能夠輕輕鬆鬆推斷出他的和牌,並且斷定他自摸的那枚七萬是絕張。
也就是說連王牌都感知得一清二楚。
這是仟術都未必能做到的程度。
隨着第二個半莊開打。
後方的小國悠鬥已經有些着急了,衝着武上隆低吼:“你不是說他們一定能壓着南夢彥打的麼?爲什麼現在會變成這樣?”
“慚愧.鄙人也沒料到南夢彥居然有如此深厚的能耐。”
武上隆搖了搖頭,此時他的目光微微閃動,對南彥的實力有了初步的推斷。
看來這個牌局裡面,是沒有人能戰勝這個小子了。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和你一樣是投的後藤贏,這你也應該是已經看到了的,我們利益一致……”
此話一出,至少可以安撫好小國悠鬥暴躁的情緒,免得萌生事端。
畢竟小國悠鬥可是親眼目睹他是投注了不少資金給後藤。
實際上小國並不知道,對武上隆來說,他用的是背後需要心臟的金主大人的資金,比起一顆年輕的、鮮活的心臟,這點錢對背後的金主大人而言根本就不值一提。
讓小國悠鬥看到自己投注給了後藤,也就意味着兩人利益一致,就不會動不動上躥下跳了。
“那現在怎麼辦,還能贏麼?”
小國悠鬥內心自然是無比着急的。
雖說武上隆自己也支付了一筆不小的資金,可是他付出的還包括自己的一顆腎啊,
失去了一顆腎其實也能勉強活着,但顯然生活質量會大打折扣,甚至讓性方面的能力大打折扣。
對他而言是極其慘痛的損失。
“誒其實我們還有絕地翻盤的操作。”
武上隆淡淡說道。
隨後他便將在黑暗麻將界,每個人都能使用的絕地翻盤的操作——絞斗的一些相關規則,跟小國悠鬥說了一下。
但是有關絞斗的代價他沒有詳細陳述,只是說在黑暗麻將這邊,就算輸得傾家蕩產,虧的只剩下褲衩子,也可以通過絞鬥進行絕境反殺。
“之前也和你說過,鄙人也是一位心轉手的代打手,而且和那位後藤比起來,同樣是面對這種三打一的局,我也能輕鬆取勝。
心轉手之間,亦有差距。
若是接下來後藤輸掉了,你也用不着驚惶,到時候你只需要請我做你的代打手,然後跟南夢彥申請進行絞鬥,接下來你就放心好了,後藤那個廢物不是南夢彥的對手,但我有十足的把握戰勝他。”
聞言,小國悠鬥也算是放心了下來。
武上隆自己也投了不少歡樂豆,而且投的錢不比他少,爲了拿回自己的歡樂豆後藤肯定不可能對他說謊,畢竟要是武上隆輸了,其本人的歡樂豆也都打水漂了。
也難怪南夢彥這個高中生能夠有這麼多資產,還買得起豪車,更能把小林真雅這種級別的美女高管瞬間變成可以任由自己玩弄的貼身女秘書。
黑暗麻將真是暴利!
這麼想着,小國悠鬥又是擔憂起來:“那萬一南夢彥這個混蛋覺得自己賺夠了,不打算跟我打絞斗的話,那我們又該怎麼辦纔好?”
“哈哈,這你就不用擔心了,黒道最見不得臨陣脫逃的懦弱之輩,所以對怯懦的人都會具有相應的懲罰。
要是你提出絞鬥被南夢彥拒絕,那麼你可以無條件直接拿回你一半的財產,你想要回自己的手錶或者那顆作爲牌注的腎都沒問題,而我也能要回自己的一半賭注。
在黑暗麻將,向來是狹路相逢勇者勝。
而且不論是麻將場,還是真正的黒道,都不允許有叛徒的出現,哪怕你只是退出黒道,也一樣會遭受到最嚴厲的懲罰!
若有黒道中人從自己所屬的勢力退出,另立山頭,更是會遭受到曾經所屬勢力窮盡一切手段誅殺!
所以在黑暗麻將,沒有退路可言,只有一往無前!”
武上隆對小國悠鬥說了許多有關黑暗世界的隱秘之事,這都是不爲外人所知的內幕。
在黑暗麻將領域,忠誠不絕對等於絕對不忠誠,你加入了黒道,就沒有退出的選擇。
當然。
武上隆之所以會給小國悠鬥說這些,也是爲了轉移後者的注意力。
他說了絞斗的衆多好處,可是絞鬥需要支付的代價,武上隆就像是網文作者寫澀澀劇情那樣完全是輕描淡寫一筆帶過,沒有詳細陳述的。
畢竟不慫恿小國悠鬥去打絞鬥,他又怎麼能得到這個蠢貨熾熱的心臟和鮮紅的人血呢?
正所謂蠢貨不識菽粟,盲人難辨全象,蟪蛄不知春秋!
這般年輕的身體裡存在着無數有用之器,放在小國悠斗的身體里根本體現不出其真正的價值。
與其讓這些寶物追隨這個十年後碌碌無爲只配月薪三千的廢物,致使它們白璧蒙塵,倒不如進入富豪和權貴們的殊勝之身,爲全世界創造更多的財富!
所以啊,小國醬
安心在他設好的局裡,一步步走到最遠的那一頭吧。
這對你還有你的器官,都有莫大的好處。
人的存在,是爲了延續生命。
但延續生命,未必需要通過低賤的繁衍。
繁衍的本質,便是將自己的一部分轉移到另一個人的體內,就能換得生命的存續。
然而這個世界上,底層人的貧賤之身,繁衍出來的依舊是賤民。
沒有任何變化。
既如此,爲何不選擇將自己的器官轉移到更爲高貴的軀體之中,以更爲神聖的方式換來生命的延續呢?
所以未來的小國悠鬥並未犧牲,他只是以另一種方式活在這個世界上,而且他會比那些勞勞碌碌的底層人,活的更久,且更加卓越!
……
小國悠鬥不知道武上隆腦海裡究竟有着多麼瘋狂的想法和極其變態的理念,他只知道,第二個半莊很快又輸了。
最後一場,在尾巡才進行立直宣言的南彥,於倒數第二圈完成了一發自摸。
【一一一萬,四伍五六六九九筒,三四伍索】,寶牌三索。
自摸到了低目的七筒。
立直一發自摸dora1赤dora2的跳滿,如果能中五六九筒或者一萬的裡寶牌,就有倍滿。
要擊飛一家的話需要達成倍滿的要求,否則還得再多打一場。
然而南彥沒有推倒手牌宣佈自摸,而是將摸上來的七筒打了出去。
隨後海底的那張牌,落入他的手中。
赫然是高目四筒。
裡寶牌指示牌一翻,是一張二索。
也就是說裡寶牌只中了一枚。
但是加上海底和高目一杯口的四筒自摸,這副牌正好來到了八番倍滿!
“立直自摸一杯口,海底撈月,dora1赤dora2裡dora1,4000|8000點。”
南彥微微吐氣。
這一個半莊不用再多打一局了,擊飛一家結束。
除了已經猜到南彥可能是上層高手的後藤,其他兩個築根強者都是表情越發的怪異。
這一局算是少有的打到後期的牌局,在南彥宣佈立直之後,各家都通過報牌器得知南彥是聽牌四七筒,手裡三張寶牌,可以說是滿貫起步的大牌。
然而詭異的是一發巡目下,南夢彥直接摸切一張七筒。
這就讓他們有些看不懂了。
報牌器出問題了?這傢伙不應該是一發自摸麼?
就算是拒聽也毫無意義。
要知道這副牌就算是海底自摸多一番,那跟一發自摸有什麼不一樣的?
想要榮和別家也不可能,他們有報牌器的提示,加上南夢彥還振聽了,根本點和不了其他人。
所以當南彥打出七筒的那一刻,各家都是大眼瞪小眼,沒弄明白爲什麼會這麼打。
直到南彥很快通過海底牌完成自摸之後,才終於真相大白。
這傢伙,是想要高目的一杯口!
因爲裡寶牌僅僅中了一枚二索,那麼海底+一杯口比起一發多上的這一番就至關重要了。
直接從七番來到八番,在立直麻將裡就是跳滿和倍滿的差距。
而也正是靠着這一番,直接擊飛了一家,第二個半莊也迅速結束了。
到了第三個半莊。
東一局,一位築根坐莊,寶牌四索。
在第七巡,他便已經是小七對聽牌白板。
而南彥這一局的手牌很差,七巡打出的都是幺九牌,這就意味着南彥的牌在第七巡都還沒成型,加上早巡南彥的牌河裡還出現過一枚白板,這位築根想的便是單吊白板來抓南彥的炮了。
根據報牌器的提示,南彥正好摸到了一枚白板。
那就很有機會。
但詭異的是,南彥摸到白板之後依舊是扣下了,沒有直接切出,反而是打着他牌河裡的熟張。
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他知道自己聽牌,而且很有可能是白板。
這讓這位築根心中暗暗叫罵起來,這小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感覺他的牌在南夢彥面前好像是透明的一樣,什麼時候聽牌都一清二楚,甚至大致聽什麼範圍都猜的八九不離十,明明他們纔有外附感知魂骨纔對。
但不管怎麼看,反倒是這傢伙更像是作弊了一樣。
他不禁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後。
不應該啊,他身後沒有南夢彥的人啊,爲什麼感覺像是被窺屏了?
完全搞不明白!
不過根據報牌器的提示,南夢彥的手牌此刻應該是稀爛無比的,反而是其他兩家的進度很快追了上來。
這一次總不能還讓他和牌吧?
而另一邊,另一位築根同樣已經聽牌。
平和聽四七索,選擇了dama。
很不巧,在他聽牌的下一巡南彥就一發上銃了七索。
【九九萬,一一四四七索,一二四六七八筒,白】
是這副牌沒用的廢張。
這總該打出來了吧?
而南彥卻是不動聲色地切出九萬的兩家現物,沒有打七索。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在切了九萬之後,南彥的手氣似乎頓時就好了起來,兩巡內摸到了七索旁邊的組件八九索。
這讓身爲心轉手的後藤有些坐不住了,隨後直接立直,叫聽二五八筒帶一索的四面聽。
他現在已經不指望抓到南彥的炮了,但可以嘗試着立直向南夢彥施壓,讓他切出白板給別家放銃。
畢竟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南彥要麼全棄,要麼只能夠衝白板賭一手了吧。
而他的二五八筒帶一索的四面,也讓南彥手裡的銃牌出不去,這樣他的手牌也難以組建完成,是大有機會直擊這傢伙一次。
可令後藤意向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在他立直之後,反而是聽牌白板的那位築根摸到了自己的銃牌伍筒。
這築根撓了撓頭之後,選擇把白板切出來避銃並且維持自己的小七對聽牌。
但是這一手看得後藤難受得一批,這樣打不就完全圍堵不到南夢彥了麼?應該先拆別的牌而不是打白板,只要白板不出手南夢彥就不一定能猜到這張白板的危險已經過去,就不會這麼早打出來了。
之後再摸五筒把小七對聽回來不就行了?
結果在白板出手之後,南彥也很快跟了一張白板。
而且很快,南彥的這副牌也完成了聽牌。
【一一四四四七八九索,一二六七八筒】
雖說聽的牌型不咋地,但在這種程度的圍追堵截下依舊聽牌,已經非常不容易。
‘聽牌三筒了,我們能看到的三筒有三枚,這傢伙又是隻能絕張自摸。’
後藤心中想到。
小七對那邊有兩枚三筒,自己的手裡也有一枚三筒,那麼能自摸的三筒只剩下最後一枚。
理論上來說基本不可能摸到。
可是之前的兩個半莊裡,已經屢次出現過南夢彥絕張自摸的情況。
對這傢伙來說,絕張自摸這種在別人看來幾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在他面前彷彿是家常便飯一樣。
這讓後藤不免壓力極大。
但好在他們打配合也比較容易,乾脆直接電報送胡算了。
南夢彥的牌型確實不怎麼樣,是無役,但是卻有着三張寶牌四索,絕張自摸那又是滿貫大牌。
所以後藤打了個眼神,讓築根給他送胡。
很快一個築根就把一張八筒打出來餵給他。
“榮。”
後藤將手牌倒下。
【一一索,二二二三四五六七筒,三四伍萬】
只有赤dora1的立直,牌小的可憐。
然而在翻裡寶牌的時候,一張出人意料的牌卻出現在暗蓋牌當中。
那赫然是一張三筒!
這一刻後藤直接傻眼了。
絕張的三筒,明明就是第一張裡寶牌指示牌,南夢彥根本不可能摸到。
但是他一副躊躇滿志的模樣,給你一種他能絕張自摸的感覺。
媽的,被這小子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