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行的列車載着破碎的夢,駛向未知的遠方。
我討厭坐火車。
曾經我也對他們友善相待。
而他們只是把我當成一隻軟柿子。
我只招來了幾個騙子和小偷。
騙子覺得我這個人太天真了,隨便用一點小計謀,就可以把我忽悠到失去人生的方向。
小偷覺得我這個人太軟弱了,隨便用一塊小刀片,就可以讓我舉起雙手放棄我的錢包。
我以爲熱血是一股力量,可以讓我勇敢面對很多困難。
結果我連自己剛買的十塊錢便當都保護不了。
我不想戴上都市人冷漠的面具,成爲萬千看客中的一員。
結果我到現在爲止,只有四眼一個真正的朋友。
我討厭都市人的冷漠,而我自己也將很快變得和他們一樣吧?
大學裡我最討厭抽菸。
現在我經常摸出煙讓自己冷靜。
真是可笑,一個男人居然需要一條煙讓自己冷靜。
工作的時候,雖然路的前面是大霧,但我至少還能看清明天。
現在沒工作了,我什麼都看不見。
這次旅行結束之後會怎樣,我已經懶得去思考。
有的人說,人之所以和動物區別開來,是因爲人會思考。
我一直覺得我是一隻蝸居在鋼筋森林裡的小動物。
以爲自己能勉強在這裡找一塊立足之地,最後發現四處是別人的領地。
那我好像只有選擇離開了吧?
大學的時候,寂靜的夜,窗外是臭氣熏天的垃圾堆,但是草叢中依然有蟲鳴。昏暗的樓梯,陰暗的樹叢,獨自去洗漱,把衣服隨手扔進水桶,慢慢地踱回擁擠的宿舍。
在這個並不精緻的象牙塔裡,努力想保護的愛幻想的少年心,努力想讓自己不沾染成人世界的骯髒。
有人說,“男人至死都是少年。”
我也很想保護它,我也很想繼續熱血就算頭破血流,我也無所謂被看成幼稚天真軟弱無能。
鏡頭切到遠行的列車……
“熊貓眼大叔,你一腳踩進泥水塘,肯定會濺自己一腳泥,有時還會弄得一身狼狽。”晴鬆偷看了幾眼日記後,“一本正經地說,你可以等,等它乾燥了,撣一撣就好。”
“還沒睡麼?”馬達歐從自己的文字世界裡被驚醒,一臉疲倦地說。
“已經睡了一覺了,看到熊貓眼大叔這麼專注,忍不住看了幾眼。”晴鬆說。
“餓不餓?我拿點餅乾給你?”馬達歐看了看時間說。
“你自己吃了嗎?”晴鬆眨了眨眼睛問。
“我吃過了。”馬達歐微笑着說。
“熊貓眼大叔。”晴鬆看着馬達歐認真地說。
“嗯?”馬達歐感到很疑惑。
“既然是旅伴,旅費我也會承擔的,不要餓自己哦。”晴鬆一本正經地說。
“你怎麼知道的?”馬達歐問。
“武者不會讓自己睡得太死。”晴鬆雙手抱胸,淡淡地說。
“那我們一起吃吧。”馬達歐撕開一包餅乾說。
“這樣纔對嘛。”晴鬆微笑着說。
鏡頭切到新城區火車站……
阿豹帶着一羣小混混圍住了一個滿臉橫肉的胖子。
“幾位大哥,我只是買票回老家去,沒得罪幾位吧?”胖子可憐兮兮地說。
“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小姑娘,扎着一條左側的馬尾辮?”阿豹淡淡地說。
“那樣的特徵也不是很明顯,幾位大哥還能描述再詳細一點嗎?”胖子一臉疑惑地說。
阿豹不耐煩地湊近胖子,冷冷地說,“我聽說你今天被一個小姑娘打趴了?”
胖子恍然大悟,“大哥你是要
找那個小姑娘啊,我知道我知道,扎着一條左側的馬尾辮,拿着一把木刀。”
“知道她去哪兒了嗎?”阿豹淡淡地說。
“我被她打昏了,你可以問問售票員。”胖子一臉無辜地說。
“那你爲什麼要惹她呢?”阿豹突然一臉微笑地說。
胖子絕對見過這個微笑,這個微笑的意思他也是今天才知道!
“今天有事要忙,先放你一馬。”阿豹淡淡地說。
“謝謝大哥,謝謝大哥。”胖子說着趕緊連滾帶爬地開溜了。
“我們走。”阿豹大手一揮,淡淡地說。
鏡頭切到遠行的列車……
第三節車廂的角落位置,一個白臉和一個刀疤正在談話。
“我們確定過了,周先生的千金就在火車上。”一個戴眼鏡的白臉慢慢地說。
“她帶了多少人?”一個臉上有刀疤的中年男人拿起茶杯,淡淡地問。
“一個。”白臉嚴肅地回答。
“多少?”刀疤激動地問,手抖了一下,茶杯裡的水灑了一半。
“一個。”白臉還是很嚴肅地回答。
“動,等等!”刀疤摸了摸下巴,說,“不行,先別動手,對方居然敢帶一個人出遠門,說明那個隨從一定是個高手!不僅僅是高手,我覺得是高手中的高手!”
“大哥,我們可以先試探一下那個高手,然後再作打算。”白臉淡淡地說。
“派黑臉去試探一下。”刀疤喝了一口水,平復了一下心情,慢慢地說。
第二節車廂內,馬達歐靠着窗,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一個睡眼惺忪的黑臉漢子,使勁抹了一把臉,強打起精神,朝馬達歐慢慢地走去。
幹,每次這種苦差事都交給我。黑臉鬱悶地想。
馬達歐懶懶地靠着車窗,一動不動。
不動如山,以不變應萬變!果然是個高手!黑臉慢慢靠近,心中大驚。
馬達歐突然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地看了看四周,又迷迷糊糊睡去。
想用那種狀態迷惑對手,其實是胸有成竹,此人果然不簡單!黑臉在心中對馬達歐讚歎不已。
黑臉繼續慢慢靠近,額頭滿是冷汗,心中卻異常興奮。
終於能和高手過招了嗎?光是想想就覺得幹勁十足。黑臉心想。
馬達歐歪着頭,完全不知道慢慢靠近的黑臉捏緊了拳頭。
你一定已經準備好了吧?黑臉獰笑着,快速地一拳揮出。
馬達歐還是一動不動。
黑臉卻只覺得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在他失去意識的前一秒,他心想,幹!這傢伙果然是個高手!今天認栽了。
第三節車廂的角落位置,一個白臉和一個刀疤正在談話。
“大哥!黑臉被人擺平了!”白臉一臉嚴肅地說。
“幹,果然是個高手!”刀疤一拍大腿說。
“一個弟兄上廁所,發現黑臉躺在廁所裡,應該是被人打暈了。”白臉皺了皺眉說。
“不輕易造殺孽,果然是高手風範。”刀疤感嘆。
“那我們先別輕舉妄動,等下火車聯繫埋伏好的弟兄,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到時圍了他們,諒他們插翅難逃,大哥你看如何?”白臉陰笑着說。
“那個高手現在在做什麼?”刀疤皺了皺眉問。
“在上廁所。”白臉嚴肅地說。
“臨危不亂,不愧是高手。”刀疤嘆道。
“大哥您覺得我的計劃怎樣?”白臉只好又詢問了一遍。
“就按你說的做,先別輕舉妄動。”刀疤喝了一口水,淡淡地說。
晨曦微露,火車依然默默無聞地執着前行,夜色一點點褪去,外面的景物逐漸明亮。
晴鬆睜開了眼睛,立刻被這副景色迷住。
“喜歡嗎?”馬達歐睡眼惺忪地說。
“嗯,喜歡。”晴鬆微笑着說。
“我大學的時候,很嚮往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馬達歐抹了抹臉說。
“後來熊貓眼大叔和朋友一起去了嗎?”晴鬆眨了眨眼睛問。
“雖然是一幫很要好的朋友,但是大家都很磨嘰,你知道磨嘰吧?磨嘰就是磨磨蹭蹭的意思。”馬達歐搖了搖頭說,“結果我們總是在演一場說走就不走的旅行。”
“現在實現也不晚。”晴鬆說。
“真希望他們都在。”馬達歐看着窗外的景色,慢慢地說。
“熊貓眼大叔,你哭了麼?”晴鬆小聲說。
“沒,我只是有點傷感。”馬達歐擠出一個微笑,心中又想起那個倒在南牆下的好兄弟。
“我們還有多久可以下車?”晴鬆微笑着說。
“應該快到了。”馬達歐看着晴鬆說。
“熊貓眼大叔,對未來有什麼打算嗎?”晴鬆說。
“老實說,沒什麼打算。”馬達歐不好意思地說。
“我讓我爸找個工作給你,你會來嗎?”晴鬆認真地問。
“像你爸那樣的大商人,會需要我這樣一個沒什麼用的無能大叔嗎?”馬達歐苦笑說。
“就算你是一塊石頭,隨便丟在荒野永遠都是一塊石頭,但是放在花園裡就能點綴景色。”晴鬆誠懇地說,“我希望熊貓眼大叔認真考慮。”
“讓我再想想好嗎?”馬達歐微笑着說。
“那可別想太久,機會可是不等人的。”晴鬆微笑着說。
鏡頭切到另一列遠行的火車……
棕發方臉的漢子焦急地看着窗外。
就在幾分鐘前,一個弟兄告訴他一個不好的消息。
“大小姐被地鬼的人盯上了。”
但是他又聽到另一個還算是好消息的消息。
“大小姐身邊還跟着一箇中年男人。”
希望那個中年男人是個高手。阿豹咬了咬牙,希望奇蹟出現。
一個瘦小的漢子走過來,對阿豹一抱拳,說,“豹哥,我調查了那個中年男人的身份。”
“快說!”阿豹焦急地說。
“只是個普通的白領,之前是瑞德公司員工,最近被炒魷魚了。”瘦小的漢子快速地說。
阿豹只聽見“只是個普通的白領”幾個字,眼前一黑,差點氣暈過去。
“豹哥!豹哥你怎麼了?”瘦小漢子嚇了一跳。
“沒事,快帶幾個弟兄騎摩托去,爭取儘快趕到!”阿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快速地說。
“周先生,對,我是阿豹,事情是這樣的,我需要。”阿豹自己也趕緊摸出手機打給周先生。
鏡頭切到一間密室……
“周先生,您的臉色不太好。”藍皮膚的奧菲斯關切地說。
“我有急事需要處理,先失陪一下,抱歉。”周先生微笑着說。
“沒事,您先忙。”奧菲斯禮貌地說。
“阿豹,你現在在哪兒?好,我派人把東西給你送過去,我們的人夠不夠?你別說了,我再派些人過去。暴露實力?我哪管那些戰五渣怎麼想,我只要我女兒平安就行了。”周先生快速地說完,掛斷了電話。
希望晴鬆沒事。周先生咬了咬牙,心想。
鏡頭切到我和明天……
“那麼,今天的故事就到這裡了。”明天打了個哈欠說。
“感覺就快到故事**了,居然狡猾地說再見了!”我說。
“電視劇都這麼演的。”明天淡淡地說。
“好吧,晚安。”我無奈地說。
“晚安,少年。”明天睡眼惺忪地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