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惠瞅了瞅我泡在水裡的右手,說:“那就先欠着吧。”
我望了曲惠一眼,有點失望地說:“曲惠,你的大姨媽好象沒來吧?”
“你咋知道我大姨媽來沒來?”曲惠好奇地問。
“我看你臉色紅潤,性格也還柔和嘛。一般來說,來了大姨媽的女人,臉色會蒼白一點,脾氣也會火爆一點。”我笑着問:“我說得沒錯吧?”
“哼!一個大男人竟然懂得女人的事兒,真沒出息。”曲惠撇撇嘴,斜眼瞅着我:“你說得不完全對,我大姨媽來了,脾氣也照樣好。還有,我告訴你:你趕巧了,我大姨媽剛來,還不到一個小時呢。”
“你…你大姨媽真的來了?!”我驚喜若狂地問。想不到我趕得真巧,來的路上,我還在想:若是曲惠的大姨媽剛走,那就坑死人了,還得等上一個月。說實話,雖然這個陰魂附在我身上只有兩天時間,但我已經有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了。
“誰騙你呀,不信,我給你看看。”曲惠說着,就要脫褲子。
“別,別!”我趕緊攔住曲惠。
“幹嘛,你怕個啥?我大姨媽來了,啥事也幹不了。說實話,這個時候你應該放一百二十個心。”曲惠說着,又要脫褲子。
“曲惠,我相信,行了吧。你呢,要對我好,就千萬別讓我看。我告訴你:男人看了女人的經血,要倒黴的。”我拿世俗的觀念來阻攔曲惠脫褲子。說實話,今天我若是讓曲惠脫了褲子,那以後就會習以爲常。久而久之,豈有不出事的?
“還有這個說法?”曲惠好奇地問。
“當然了,不信,你回去問你媽。”我肯定地說。
“既然男人連看都不能看經血,那等會兒塗抹到你的姆指上,豈不是讓你更倒黴嗎?”曲惠擔心地問。
“那不一樣。把經血塗抹到我的姆指上,相當於做法事,沒什麼忌諱的。”我解釋道。
“哦,還這麼多講究。”曲惠又撇撇嘴。突然,她大驚小怪地嚷道:“哎呀!完了。”
曲惠的叫喊把我嚇了一大跳,趕忙問:“咋啦?”
“我…我總是讓劉雄幫我洗有經血的小短褲,照你這麼說,劉雄要倒黴了呀。怪不得結婚後,劉雄破案就不順手呢。”曲惠懊喪地說。
“我告訴你:以後劉雄幫你洗小短褲時,你讓他閉着眼睛洗,那樣就沒事了。”我安慰道。“再說了,老婆的經血沒關係,因爲,夫妻之間本來就幹那種事嘛。”
我是故意找個牽強附會的理由,好讓劉雄繼續幫曲惠洗短褲衩。不然,劉雄不洗,曲惠就受累了。
“老婆的經血不影響老公?”曲惠似乎半信半疑。
“你按我說的辦,肯定沒關係。”我堅定地說。“我說的這個事,你最好別告訴劉雄,那會讓他有心理負擔的。”
“詩文,你懂得的東西真多,不象劉雄,除了刑偵外,其它知識幾乎都不及格。”曲惠欽佩地望着我。
“曲惠,劉雄也很不錯喲,你可別小瞧了他。說實話,劉雄將來是當官的料,不象我,只適合搞專業。”我誇讚道。我可不想讓曲惠太瞧不起劉雄了,不然,他倆的婚姻一解體,曲惠就會象膠水一樣粘上我。
“他還能當官?”曲惠撇撇嘴。
我心想:趁此機會,讓曲惠給劉雄做做工作,讓他接手無頭男屍的案子。於是,我說:“當然能啦,不過,劉雄要想當官,首先得有政績。一個刑偵人員,關鍵是看能不能破大案、要案。若是能破一個大案、要案,想不當官都難。曲惠,那個無頭男屍案,人家十幾個精兵強將都破不了,如果劉雄把它破了,豈不是建了豐功偉業。到時候,好處少不了。”
“得!少打老孃的小算盤。”曲惠用手揪了一下我的鼻子。
“曲惠,我真不是打小算盤。說句實話:這是雙贏的買賣。一來,給我解了圍。我已經答應那個無頭男屍了,如果我不遵守承諾,他就會找我算帳。你要知道,他是個厲鬼,很難對付的。二來,劉雄破了這個案,也能立功、受獎、封官。何樂而不爲呢?”我苦口婆心地說。
“詩文,你說得有道理。這個無頭男屍的案子,是得讓劉雄接下來。現在,又有了不少線索,破案的難度肯定低多了。至少,有了一個明確的破案方向嘛。”曲惠沉思着說。
“曲惠,你一定得給劉雄多吹吹枕頭風,逼他接下這個案子。”我心想:看來,曲惠會幫我做劉雄的工作。
“好吧。只要我發了話,劉雄想不接都不行。按劉雄的話:我就是他的頂頭上司,比公安局長還厲害。嘻嘻……”
“曲惠,你厲害不厲害,什麼是檢驗的標準呀,我看,就一條,那就是看劉雄接不接無頭男屍的案子。”我採用了激將法。
“詩文,你又在我面前耍花招了。”曲惠不悅地說。
“嘻嘻…咱倆是初戀,我怎麼會在你面前耍花招呀。”我把曲惠攬進懷裡,緊緊地抱住她。
“你…你的手別拿出來呀。”曲惠見我右手大姆指離開了杯子,趕緊提醒道。
我趕緊又把大姆指淹沒在水裡,有點不好意思地對曲惠說:“你…你的經血……”
“一個多小時前剛來,量小得很,再等一、兩個小時,量就大了。你急什麼急呀。”曲惠解釋道。
“好,那我等着。”我心想:趕得早,不如趕得巧。我望着大姆指,恨恨地想:哼!等會兒抹了經血,我看你這個陰魂會是個什麼狼狽相。
曲惠又一屁股坐到了我的腿上,她說:“詩文,我總覺得:老天爺對咱倆不公平,不對,應該是太殘忍了。”
“此話怎講?”我不解地問。
“詩文,老天既然讓咱倆見面,爲何不早幾個月,哪怕早幾天也成呀。偏偏等到我結婚的那一天,再讓咱倆見面,你說,難道不殘忍嗎?”曲惠哀哀地說。
“唉!是有點殘忍。”我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