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小寡婦昂起頭,瞅着我說:“章哥,您既然深愛着女鬼苗絲雨,我當然願意幫您了。雖然我的心裡有點酸酸的,但一想到您能得到幸福,我就釋然了。”
“翠花,你太好了,我沒看錯你。”我欣慰說。
“章哥,您把我害得好慘呀!”小寡婦臉色突然一變,突然哀哀地哭了起來。
“翠花,我…我對你咋啦?”我一頭霧水。心想:我沒對小寡婦做什麼壞事嘛,只是曾經抱了抱她而已。
“章哥,您…您讓我永遠失去了兒子。”小寡婦哀哀地說。
“我…我讓你失去了兒子?”我不解地望着小寡婦,實在鬧不明白,小寡婦失去了兒子,應該是她公婆從中作梗嘛,怎麼會賴到了我的頭上。
小寡婦的兒子沒要回來,不能怪我呀。再說了,我也盡了最大的努力呀。
“章哥,您不該揚言說要娶我。”小寡婦埋怨道。
“翠花,當時,你公婆不讓你離開小劉莊,村委會主任也百般刁難,在那種情況下,我若不說要娶你,你就走不了呀。”我心想:小寡婦也許怨我嘴上這麼說了,但卻不娶她,是說話不算話。於是,又解釋道:“翠花,我當時說要娶你,純屬是耍了一個計謀,只是想讓你早點脫離虎口呀。”
“章哥,您讓我脫離了虎口,但又把我送入狼窩,這個狼窩就是讓我失去了兒子,陷入永遠的痛苦中。”小寡婦悲痛地說。
“翠花,我說要娶你,與失去兒子有何關係呢?”我百思不得其解地望着小寡婦,想聽她解釋一下。
“章哥,您說要娶我,村裡人就說我跟您這個野男人跑了。今天,咱倆一進村子,就有人大叫:小寡婦跟野男人回來了。您聽見了吧?”小寡婦問。
“我聽見了。不但一進村子有人這麼叫喊,那幾個小夥子竟然當着我的面,就稱呼我是野男人。”我撇撇嘴,不屑地說:“這些人不懂法律,你沒丈夫,我沒妻子,我倆即使在一起也是合法的,不但不野,還家得很呢。”我笑着說。
“章哥,鄉下人懂什麼法律,反正,就知道我是跟着一個男人走了。將來,我的兒子長大了,我公婆會告訴他:你一歲時,你媽就丟下你,跟着一個野男人跑了。村裡人也會對我兒子說:你媽是個破鞋,跟野男人胡搞,不要你了。”小寡婦抹着眼淚繼續說:“章哥,您說,我兒子聽了這些話,還會認我這個媽嗎?”
我聽了小寡婦的這一席話,不禁愕然了。我沒想到自己說了一句話,就會給小寡婦帶來這麼嚴重的後果。
老古話說得好:人言可畏呀。俗話還說:十人成虎。
小寡婦的兒子長大後,受了公婆的教唆,聽了村裡人的閒言碎語,不得不相信:自己的母親拋棄了自己,跟着一個野男人跑了。
更嚴重的是:這個“野男人”又“拋棄”了小寡婦,讓小寡婦既失去了兒子,又沒得到“野男人”。
“啊!”我驚叫了一聲。十分抱歉地說:“翠花,我沒想得這麼多,看來,我的一句要娶你,竟然給你造成了這麼嚴重的後果。”
“章哥,雖然你的一句:我要娶丁翠花,讓我失去了兒子,但是,我一點也不怪您。因爲,您是好心辦了錯事。”小寡婦通情達理地說。
“翠花,這…這該怎麼辦呢?”我心想:如何才能挽回影響呢?
我知道:說出去的話,已經不可能再收回來了。
上次,我說要娶丁翠花,這次,我又說已經和丁翠花結了婚。顯然,謊話說了十遍,就變成了真話。
俗話說:越描越黑。假若我現在去澄清這個事兒,只能置丁翠花於死地。
“章哥,我想了想,只有一個辦法能夠挽回了這個損失。”小寡婦幽幽地說。
“什麼辦法,你快說。”我急切地問。現在,我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儘可能地彌補給小寡婦帶來的傷害。
“章哥,我不敢說,就是說了,您也不會答應的。”小寡婦嘆了一口氣,垂下了腦袋。
“翠花,你不說,咋知道我不會答應呢?”
“算了,說了也白說,弄不好您還會生氣的。”小寡婦畏首畏尾地說。
“翠花,你說嘛,我不會生氣的。”我催促道。
“章哥,我本來不想說,是您非逼着我說的,到時候可別怪我喲。”小寡婦瞅着我說。
“我不怪你,真的。”我誠懇地說。
小寡婦沉思了一會兒,問:“章哥,我兒子肯定是不會認我這個母親的,也就是說:我現在相當於沒小孩了。但是,我又不能沒有小孩,怎麼辦呢?”
“怎麼辦?”我想了想,回答:“我說過了嘛,你再組建一個家庭,生了小孩就行了唄。”
“章哥,問題是:我不會再愛上別的男人了,也不可能再組建新的家庭了。你說:我該咋辦?”小寡婦熱辣辣地眼光盯住我。
“那…那就去做人工授精吧。”我建議道。
“哼!讓一個我不認識,又不愛的男人精子進入我的身體,想想我就噁心。”小寡婦說着,竟然乾嘔了一聲。
“那……”我一時沒主意了。
“章哥,我倒有一個好辦法,那就是……”小寡婦擡起頭,眼睛直視着我。
“是什麼?”我似乎隱隱約約感覺到,小寡婦下面將會說什麼話了。
“章哥,我想請您幫忙,讓我生一個小孩。”小寡婦艱難地吐出了這個答案。
“啊!”我渾身顫抖了一下,結結巴巴地說:“這…這怎麼行呢。”
“怎麼不行呢?”小寡婦渴望地說:“章哥,我一不指望您愛我,二不要求您跟我結婚,三不找您的麻煩。只是希望您送給我一個小孩而已。”
“這個…這個太出格了吧。”我驚慌失措地說。
“出什麼格呢?章哥,不瞞您說,這個問題我想了好長時間了,如果您答應了我的請求,既解了我孤獨之困,也解了您的後顧之憂呀。”小寡婦語重心長地說。
“我有啥後顧之憂?”我不解地問。
“章哥,您說了,女鬼苗絲雨要借屍還魂,要走一段漫長、艱難的路,也許,三、五十年後才能實現這個願望。請問:三十年、五十年後,就算女鬼苗絲雨能夠借屍還魂,那您還能要小孩嗎?”小寡婦嚴肅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