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們二位還真是大言不慚,難道還沒有看清楚現在的形式嗎?”
陰坤用一種嘲笑,蔑視的目光看向我們,幽幽開口道:“李雙喜,事到如今,我也懶得跟你廢話了,實話實說吧。我之所以大張旗鼓的把此女抓來,就是因爲你,只要你肯乖乖的束手就擒跟我走,我便放了此女何如?”
“你的意思是以人換人?”我聞言一皺眉的問道。
陰坤嘿嘿一笑,伸手指着方微說道:“正是,以你來換取她的性命,怎麼樣,這筆買賣你做不做?”
我聽完他的這番話,不禁站在原地沉思起來。
自己來此地之前就對方萬林承諾過,哪怕以自己的生命爲代價,也要保證方微的安全。
畢竟,方微是因爲我才被陰坤抓走的,如今他既然打算以人換人,爲了方微的生命着想,我心裡即使有千百個不願意,也只能硬着頭皮答應。
更何況,我現在已經沒得選擇,我若是不同意,恐怕陰坤會直接出手殺害方微。
我站在原地遲疑片刻,最終一咬牙,慢步走到陰坤的面前,說道:“我同意你的要求,現在,以我當人質,趕快放了她吧。”
“這纔對嘛,識時務者爲俊傑。”
陰坤說完,毫不猶豫的將方微遠遠推開,沒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突然伸手閃電般的在我胸前點了幾下,接着又我把拉到他的身前。
關羽剛要有所行動,但看見陰坤提前挾持了我,只能恨恨的看了他兩眼,一臉無奈的作罷。
我被他點了幾下後,便感覺全身痠麻,急忙想舉起手臂,卻是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分毫,這時才反應過來,是被對方點中穴道了。
“雙喜,我走了,那你怎麼辦?”方微一臉擔憂望向我。
我臉上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放心,我沒事的,用不了幾天我就回來找你,快回家吧,方叔叔還在家裡惦記着你呢。”
說出這番話後,連我自己都不信,雖然不清楚陰坤抓我有什麼目的,但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估計,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自己即便不被他給弄死,至少也得脫層皮不可。
“不,我不走,我要跟你在一起。”方微忽然撲進我的懷裡,緊緊的抱住我。
我心裡有些感動,但是被點穴道動彈不得,只能苦笑道:“別擔心我,聽我的,你先回家吧。”
說話的同時,我又向她眨了眨眼,心說姑奶奶你趕緊走啊,萬一陰坤突然變卦,你就算想也走不掉了。
方微對我的話充耳不聞,倔脾氣上來了,依舊緊緊的抱住我說道:“不走!我即便死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二位還真是情深意切啊,不過,我可沒有閒功夫跟你們浪費時間!”
陰坤一臉的不耐煩之色,伸手將方微推到一邊,然後用一條胳膊夾起我,對黑毛殭屍說道:“鐵牛,走吧。”說完,抱着我向着墓地外飛快跑去。
別看這賊廝瘦的只剩下一把老骨頭,但是力氣卻挺大,夾着我這麼一個大個大活人輕若無物,一路健步如飛。
遠遠的,我只能聽見方微的哭聲,還有關羽的吶喊聲:“二弟,你放心,大哥一定會去救你的。”
我心中生出絕望之意,救我?落在這賊廝的手裡哪還有我活命的道理,關大哥,你還是等着來給我收屍吧。
就這樣,一路疾行,陰坤專挑沒有人煙的偏僻小路行走。
我被他夾在懷裡,顛簸的頭暈腦脹,不知不覺中,竟是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卻現天色早已經漆黑一片,陰坤正頂着大月亮地在前方疾行,而我,此刻已經被那個名叫鐵牛的黑毛殭屍扛在了肩上。
想必那陰坤一路抱着我跑也累得夠嗆,只好把這份苦差事交給鐵牛來做。
大約到了後半夜,或許是趕路累了,陰坤找了一片樹林停了下來,吩咐鐵牛去撿乾柴,然後起火燒烤乾糧。
當然,吃飯肯定沒有我的份,只能眼巴巴的在一旁瞅着。
陰坤吃完乾糧後抹了抹嘴,瞄了我一眼,見我還算老實,便扭過頭去,靠在一棵大樹旁假寐起來,鐵牛則是在一旁看守我。
我全身都被點了穴道,即使想逃也逃不掉,索性啥也不想,混一天算一天,當下眼睛一閉,也呼呼大睡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鐵牛把我抗在肩上,跟在陰坤後面又開始趕路。
如此晝伏夜行,足足走了大半個月,周圍全是茫茫大山,我已經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自己距離連海市已經十萬八千里了。
終於有一日,我們來到處一處幽靜的山谷裡,陰坤沿着山谷裡的一片樹林行走,東一轉西一轉,眼前忽然一亮,一座背靠山崖,略顯殘破的道觀出現我的眼前。
我往四周觀察了下,山谷內,除了進來的入口,再也找不到其它的出口,以後想要逃跑,很難,一時間,更加的心灰意冷了。
擡頭望去,道觀的上方掛着一塊破舊的牌匾,上面隱約能看清楚“金光觀”三個大字。
我心裡略一回憶,記得當初被我斬殺的那個張天師,就自稱來自金光觀,是鬼道子的徒弟,如此看來,這裡就是陰坤的老窩了。
“父親,你終於回來了,孩兒等你等得好苦啊。”
正當我胡思亂想之際,一個青年坐着木質輪椅,被一名妙齡女子從道觀裡推了出來。
我聽到聲音不禁向青年打量過去,他給我的第一個印象就是,醜!奇醜無比!
這青年骨瘦如柴,卻偏偏腦袋出奇的大,是正常人的兩倍,上面稀疏的長着幾根毛,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
他的眼睛深深陷進眼眶裡,其中一隻空洞洞的,瞎了一顆眼睛。
更令人震驚的是,他竟然沒有四肢,胳膊,雙退處全是光禿禿的,如同一根人棍似得坐在輪椅上。
“康兒,你怎麼出來了,外面天涼,快回屋去。”陰坤一臉關切之色的對青年說道,看的出來,他很疼愛這個殘疾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