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我看了看鉤子身上的傷痕,很明顯全都是新傷口。我麻起膽子問到底是什麼東西,難道是一夥兇悍的不得了的闆闆?誰想到鉤子直接說了一句話。

“不像是闆闆咧,是一陰氣特別重邪乎玩意,和他孃的屍體沒什麼區別,而且還有這些蟲子。”

鉤子說完把黏糊糊的手在身上擦了擦。

我心中疑惑,陰氣特別重?又和屍體沒區別?我又接着問,鉤子說他碼不準,只看出來這麼多,接着一羣漢子就直接出去殺紅了眼。

看着周圍的東西,我暗暗想了下,我之前被迷的時候,那玩意說的話看來還不全是錯的,至少我們這羣人在茅屋睡到半夜確實被埋伏了。雖然我沒看到當時是什麼場面,此時茅屋就我們兩個再加上一個斷了頭的屍體,等了半個來小時,其他人影子都沒看到。

就在這時,突然山間傳來陣陣吼聲,像是野獸,反正聽不出來是什麼東西。

鉤子皺起了眉頭,說了一句

“我們不管這羣狗日的了?小爺這地方已經被人盯上了,不能再待下去,等不了我們先走。”

我點了點頭,那不斷吼聲似乎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的,再加上回聲,聽得我心裡發麻。我和鉤子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然後直接就朝着山林走了過去。

進樹林之前,我回頭看了一眼地上斷了頭的花布條,想起這貨之前還是個依依呀呀的人,到現在已經是被鉤子弄斷了腦殼,死了都不瞑目。

對於我來說,因爲老鏟走之前並沒有告訴我多少,現在也不知道三叔到底在哪裡,這裡的情況似乎一切都是個迷。他們說的那地方到底是什麼地方,幾乎是一覺醒來整個情況都已經是超出了我的想象。

由於是冬天,整個樹林的地上都有些溼,鉤子帶是帶着電筒,掏出來找了一條小路。這小路幾乎看不怎麼出來,一路上全是爛樹枝和石頭,只有一條微微的印記,估計幾乎就沒人走過。

遠處不知道什麼地方的吼聲還在繼續,我和鉤子大氣都沒怎麼出,偷偷摸摸的在林子裡穿行。我問這貨到底去哪裡,這貨說裡剛纔的地方越遠越好。我估摸着這做法也是對的,那蟲子和花布條的變化太邪乎,如果繼續等那些漢子回來,過程中指不定還會出現什麼駭人玩意。

鉤子走在前面,我吊在後頭。雖然林子太密看不清楚山外頭的情況,但順着下坡走準沒錯,那不斷的吼聲雖說聽不出來具體方位,但大致還是能夠確定起碼是在半山腰以上發出來的。

走了約莫半個小時的樣子,天在這個時候都還沒亮,腳下的坡度開始變得緩了下來,我估摸着我和鉤子也差不多下到了這座山的山底。就在這時,走在前面的鉤子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直接就是一個趔趄。

鉤子罵了一句,接着拿着電筒朝腳底下一照。居然是個人?我嚇了一跳,一張符紙已經是摸到了手裡,天曉得這死人是個什麼玩意?

這人睜着個眼睛,就那麼躺在地上。鉤子絆那一腳力道不會輕,如果是活人肯定早就跳起來了,跳不起來至少也哎喲一聲,現在的情況是這人睜着眼睛一動不動,所以只有一個解釋,這玩意就是個屍體。

我叫鉤子趕緊走,這人睜着眼睛死在這裡看着讓人滲的慌。

誰知道鉤子蹲了下來,用手摸了摸這人的鼻子。

“小爺,不對啊,這人還有呼吸,呼吸還很平穩咧。”

錘子喲,我心中一震,有點不信,也是蹲下來用手摸了摸,這玩意鼻孔還往外冒熱氣,我連忙把手縮了回來。

“狗日的奇了怪咧。”

我心裡想不通,一個活人怎麼可能睜着眼睛睡覺,還睡得這麼死。這人絕對有問題。鉤子皺了皺眉頭,又是用手在這眉心摸了一下。然後直接把刀抽了出來,

“小爺,這他孃的和我們之前埋伏我們的玩意有點像。”

我心中一抖,趕緊朝着後面退了幾步,差點一屁股還坐在了地上的溼葉子上面。就在這是,突然一聲雞鳴山山間響起,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雞鳴聲。我有些疑惑,這深山裡誰會養這麼多雞?此時的天依舊黑漆漆的,一般人的以爲,公雞打鳴就預示着天亮,但根據我在吃水鄉多年的經驗,其實雞通常情況下,雞鳴的時候距離天亮起碼還有一個多小時。

鉤子本來已經是把刀抽了出來,準備給這躺在地上的玩意來一個狠的,就在這時,我們突然發現,不知什麼地方的雞叫過後,之前一直不斷的遠方的吼叫聲居然停了下來。

山間再次恢復了安靜,我不明白髮生了什麼情況,一個勁的朝着周圍看着,就在這時,我覺得什麼有什麼不對勁。身邊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動。

我回頭一看,嚇一跳,之前那躺在地上的人居然已經站了起來,我正要有其他自衛動作,

“小爺,等等,他好像看不見我們。”

我也停了下來,看了一下,這人似乎就真當我和鉤子不存在,雖然眼睛睜着,但眼珠子一轉都沒轉,雙眼沒有任何神采。

這人管都沒管我們兩個,幾乎是擦着鉤子的刀口,就沿着小路朝前面走。我和鉤子相互看了一下,由於這人太過詭異,我悄悄的問鉤子,你說這和之前埋伏我們的有些像,難道就是這種人?鉤子皺了皺眉頭,小聲的說了句,

“小爺,這人靈臺有些弱,身子也有陰氣,但比我們之前碰到的玩意淡了不少。我們之前碰到的是屍體,這個他孃的肯定是個活人。”

我心想要你說,小爺早看出來這玩意是個活人,看這情況又和夢遊差不多。不過這裡面肯定有原因。花布條那麼怕這個地方,三叔想方設法來這個地方,老鏟之前說過的那些話,還有爺爺寄回來的那包土。這地方的背後肯定藏着一些什麼,我想了一下,然後和鉤子交換了個眼神,兩人偷偷摸摸的跟了上去。路上鉤子還在小聲嘀咕,

“小爺,跟上去合適麼?要我說就直接給他弄死得了,反正這人不對頭。要不就不管。”

鉤子這狗日的話雖然這麼說,腳下走的比我還快,兩個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的人。正所謂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心子被勾了起來是個錘子也吃的下去,我和鉤子目前就是這麼個情況。想要去看看這玩意到底有個什麼名堂。

天依舊黑漆漆的,我和鉤子吊在這人背後,伸着兩個腦殼和做賊差不多。

一路上我不僅跟着,腦殼還時不時的朝着周圍看,以防有什麼沒有發現的玩意半路跳出來,先前那山間的吼聲可是聽了都讓人頭皮發麻,說不定那東西就在我們附近呢?

跟了約莫二十來分鐘,周圍的樹子越來越稀,最後乾脆就已經是出了樹林,走到了一處周圍都是農田的地兒,地裡還看得到莊稼。我心中有些納悶,之前白天的時候我就看過,這一帶全他孃的是山林連着山林,難道這山林裡面還有村子?

就在這時,鉤子回頭拉了我一下,

“小爺,你看。”

我朝着前面看去,一片黑壓壓的屋子出現在眼裡,還真有一個村子。我心中一震,老鏟的話似乎又在耳邊響起,

“小爺,我們這次是去搞一個村鎮。”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難道老鏟說的地方就是這裡?於此同時,我想到了另外一點,之前花布條和那帶路的漢子,他們反覆提到一個地方,說是三叔先進去了,有說什麼白天不敢靠近之類的,難道就是這裡?

我們跟着的那玩意已經是一步一步的朝着遠方的一羣建築走去。不一會時間,前面出現一道水泥砌的坎,這人直接翻了過去。我和鉤子趕緊跟上,鉤子兩腳就瞪了上去,用手扒着坎邊邊,伸出個腦殼往那邊看。我蹬了兩腳沒蹬上去,在下面急的不行。趕緊小聲的問到底是什麼情況?

鉤子吊在坎上,臉色有些奇怪,

“小爺,你確定你要上來看?”

我心中一急,鉤子這話明顯說的不地道,老子不上去爬的這麼辛苦做什麼,看我還在一個勁的往上蹬,鉤子直接伸手拉了我一把,我兩個手吊在坎上,往另外一邊一看。

這一眼我差點掉下去,這坎的另外一邊是一條大路,看上去倒有些像我們之前走的那條,沒想到直接延伸到了這裡。令我最吃驚的是,此時這路上已經是慢慢的走着不少人,一個個面無表情,就和之前看到的那玩意一樣,這羣人似乎彼此都看不到對方的存在,一點一點的朝着前面走,而前面,正是那個村子。

我正要說點什麼,鉤子做了個噓的手勢。我萬萬沒想到居然有這麼多人,看樣子都是住在這村子裡頭的,我超前看了看,已經有不少人走進了這個村子。屋子黑壓壓的一片,之前我沒注意,現在我猛地發現了一點,這村子居然一點燈火都沒有。我有一種感覺,前面這比一般村子大得多的地方,就像是一片黑壓壓的墓地,而這羣人此時正朝着墓地走。

我大概的數了數,光看得清的人影就有不下百個。鉤子似乎也沒想到是個這個情況,小聲的跟我說了一句,

“小爺,我估摸着鏟爺說的地方是不是就是這裡了。”

我在心裡暗暗的嗯了一聲,就在這時,我眼睛一晃,突然看到這些人中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居然是醜臉,我心中一驚,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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