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漢子似乎明白了什麼,這兩人估計本身對那外頭的玩意就有些猜測,有些不敢相信,這時候我心頭想的又是不一樣,還沒來這村子的時候,我一直就在想,那瘦子的魂變成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或者說是個什麼東西弄了那瘦子的魂。直到後來,我一直就有種感覺,那東西肯定是跟着我們來了這村子裡頭,也就是說“易壯寬”也跟着我們到了這村子裡頭,之前在外頭的應該就是“易壯寬”,我心頭滲的慌的是,這事已經是超出了我的見識。想到這裡,我嘆了口氣,要是三叔這貨在就好了,以這貨的眼光,指不定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二板似乎有些不甘心,瘋女拿着竹子一個勁的打,看上去兇得很,不過要是這漢子近身,我估計瘋女一個照面就會被甩到一旁。
我連忙狠狠的蹬了這漢子一眼,總算是讓這貨打消了念頭。瓦罐拿着個衣服,一個勁的在旁笑,二板罵了句狗日的,一邊看呆子,一邊走了過來,小聲的對我說了一句,“小爺,我還是覺得不妥當,那瘦子說了那事兒就死了,死的太邪乎,這哈二剛纔又叫的厲害的緊。這事兒太巧了點?”
本來因爲外頭的影子,還有瘦子的死,我心頭稍微緩過來了一些,聽了二板的話,我只覺得心頭抖的厲害,這倒不是因爲害怕,而是那瘦子說的東西,實在是讓人不敢相信。我深深的抽了口煙,看着那一邊流口水一邊“咯咯咯”的呆子,想起了之前的情形,
當時覺得那瘦子有些不對頭,就拖他狗日的到了屋裡頭,被二板兩下直接嚇出了尿,然後說了一件讓我和二板連那尿騷味都顧不上就一個勁的吸氣的事情,
“先。。。先生,不是我不願意說出來,而是連我現在都不敢信了,我覺得我們今晚上還是走吧,我有種感覺,這村子和我們來之前已經不一樣了。
外頭那瘟貨。。。他。。。他不是人。。。他是鬼。”
當時那瘦子說到這裡的時候,直接就被二板扇了一大嘴巴子,“你當老子是哈兒?”
這瘦子痛的直抽氣,不過似乎根本不在乎,依舊小聲,而且有些抖,反而是把頭轉對着了我,
“先生,你還記不記得,當時我來找你,說有個陰陽把我害成現在這樣,當時雖然邪乎,但我還不至於這麼慘。那陰陽說,我得罪了那山縫裡頭的東西,所以整天錯覺,讓我找個人去填那山縫,說是去抵我的命。當時我沒跟你說,其實我信了那陰陽的話,不過誰會那麼傻,出再多錢也沒人會願意自己去死。我就想到了村頭的呆子,這呆子的事兒我早就知道,反正這人是個傻的,從小就沒老漢,跟他一起的一個媽也是個神經,到時候誰也不會知道,就是老陳家估計也不會出來找。”
“這兩娘母(母子)已經是被陳家攆出來了的,我找人在半夜去了這兩娘母的茅草房,直接把瘋婆娘打暈了,把這呆子用麻袋一裝,跟着陰陽先生就去了那山縫。。。”
這回換成了我直接給了這狗日的兩個大嘴巴子,打完之後氣才順了點,然後我和二板都直接驚駭了,按捺住心頭的震驚連忙邊打邊問個中細節,
“別。。。別打了。。。我在旁邊親眼看到把他丟下去的,那地方那麼深,他絕對不可能怕的出來,我給你們錢,這村子呆不得了。”
那呆子依舊還在“咯咯咯”的傻笑,此時在我眼中那笑容卻顯得相當的詭異。看着這依舊在抽菸的貨,我朝着旁邊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然後慢慢的走了過去。
可能是因爲之前端過飯,瘋女對我沒有像對二板那樣。我從兜裡掏了一根菸出來,直接遞到了這呆子的面前,“咯咯咯。。。叔叔。。。吃糖。。。。”
這呆子一隻沾滿了自己口水的手朝着我伸了過來,就要接我手裡頭的煙,拿煙的右手青光微微亮起,很自然的摸了一下這呆子的手心。接着眼睛一瞪,心頭居然莫名的鬆了口氣,
“你吃,我還有。”
我走了回來,剛纔的動作早已經是落在了兩個漢字眼裡,二板的聲音有些急,“小爺,怎麼樣?”
我說不出來這時候是什麼感覺,但剛纔那一下我用的是手罡,絕對不會錯,
“是個活人。”
二板頓時朝着放瘦子屍體的裡屋看了一眼,然後狠狠的罵了一句,“老子日你狗日的仙人。”接着笑嘿嘿的補了一句,“小爺,雖然是活的,可我還是心頭覺得懸吊吊的。”就在這時候,我靜靜的看着地上的菸頭,之前的一種隱隱的感覺再次襲上心頭,幾乎是莫名其妙的,我就那麼說了一句,“如果到時候真是那老太婆說的,村子裡頭的人要弄死他,我們得管。”
與此同時,我幾乎是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褲兜,一個鐵塊靜靜的裝在裡頭。
“咯咯咯,這笑聲再次響了起來。”
我突然覺得這笑聲有些不對勁,轉頭一看,牆角的兩個人又沒什麼不對頭,那呆子依舊咧着個嘴巴看我。
瘦子的屍體繼續放在屋子裡頭肯定不合適,我們三個合計了一下。從正門擡出去找地兒埋肯定不行,外頭指不定藏了多少人。
最後想了個辦法,二板把老太婆叫了過來,這屋子倒是有後門,就開在下午吃飯的那間屋,瓦罐把一直開着的大門一關,我和二板直接把瘦子的屍體擡到了後門邊上,那老頭頭扭不過來,依舊是聽到後頭的動靜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搞的根椅子砰砰響乾着急。
一開後門,一陣腳步聲頓時就響了起來,兩個人影跑的飛快,二板直接追了過去,一會兒又從草叢外頭鑽了進來,罵了一句,“狗日的,來了半天都不敢進屋,頂個求用,老子要是逮到,連着一起埋。”
後門外頭是個菜地,上頭還種着點菜,外頭的一圈都被茂密的草叢圈了起來,那老太婆被吼的拿了鋤頭過來,兩個漢子當着老太婆的面就開始挖坑,然後直接把易壯寬放了進去。這時候這瘦子身上已經是被摸了個全,出了有點錢之外沒多少其他東西,倒是有一張照片,這瘦子摟着一個大胸女,就是之前我們看到過的那個,大胸女笑的相當的甜,這瘦子則表情有些僵硬,不過還看得出來幸福的味道。
“大侄子,你們這怎麼行?這屋裡頭我以後還要住人咧。”
“你住蚌求,自己拿去換個地兒修。”
二板把瘦子的錢朝着這老太婆一丟,然後開始填土。我看着那被土逐漸沒了的身影,嘆了口氣,從身上把火機掏出來,一團火升起,逐漸燃起的照片被我放在了坑前頭。然後對着旁邊還在一個勁的撿錢的老太婆說了一聲,
“有空多少立個碑,不然死不安心,這兒又是你的屋。”然後也幫着就剷土,
這老太婆一個嘴巴張了開來,似乎聽懂了我在說什麼,這時候就我還對這老扒皮聲音和氣一些,這老太婆拿着錢居然還笑了,
“小兄弟,我懂,我懂。你放心好咧。”
我估摸着這人多半也不會照我說的做,到時候肯定也是跑了就跑了。土已經是被填平,我拍了拍手,這時候旁邊的老太婆還在努力,有一張錢落到了石頭水缸的縫縫裡頭,這老貨弄這最後一張的時間比之前所有的加起來還多,不過似乎不想放棄,找了根細鐵棍刨了半天還是沒刨出來。
我們兩個沒有理這貨,直接就是回了堂屋,到堂屋之後,我整個人都怔住了,只見之前關了的此時大打開着,那老頭連着一起橫躺在地上,屋子裡頭哪裡還有別的人影,之前在牆角的瘋女和呆子,還有瓦罐,竟然不見了。
“錘子喲。”
我心頭一陣,直接就是朝着外頭跑了出去,壩子裡頭靜悄悄的,四周漆黑一片。二板比我動作還快,一把刀直接抽了出來,整個臉色黑的嚇人,一下就朝着黑漆漆的泥巴路跑了過去。
過了好一會兒,依舊找不到瓦罐的人,包括呆子和瘋女,看着遠處黑壓壓的一片房子,二板聲音相當的冷,這時候就連我的心也跟着沉了下來。幾乎是從牙縫裡擠了一句話出來,
“小爺,現在怎麼辦?”
我沒有說話,突然想起了什麼,然後直接往回走,前頭屋子的門大開着,燈光照到外頭,就在門邊,一個老頭連着椅子綁着依舊橫倒在地上,依稀看得到半個身子在門裡頭露出那高門檻。
二板在我之前跑了過去,蹲下來摸了一下,這時候我正好趕到,
“小爺,已經死了。”
我心頭一驚,這時候這老頭已經被翻了過來,一個嘴巴大張着,兩個眼睛就那麼凸出來,似乎看到了相當恐怖的事情一般。我儘量使得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低低的說了一句,二板反應了過來,一張符紙直接按在了這老頭的眉心,然後差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小爺,沒有。。。”
錘子喲,我一句“我日你仙人”再也憋不住直接就罵了出來。二板做這動作的時候,老頭已經是被他擡了起來,我們誰也沒注意這老頭半個身子這時候都高出了門檻不少。門大開着,從外頭完全可以看得到。
就在這時,一陣什麼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似乎有人在喊,相當的憤怒的樣子,我猛的站了起來,朝着外頭看過去,那時而響起的聲音聽的原來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