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貨的笑容十分難看,一邊說話,一邊把衣服脫下來朝着後背和前胸綁。我趕緊上前幫忙,老鏟身上的傷不是一般的狠,這貨到底經歷了什麼?
“狗日的,剛纔額實在說不了話,那玩意吊着我兩三天,額解決前頭這幾個東西的時候沒注意,差點被餓死。。。”我趕緊從包裡把吃的拿了出來,老鏟當着面就開始狼吞虎嚥,然後咦了一聲,然後兩個眼睛一眯,盯着“呆子“,後者明顯有些害怕,老鏟咦了一聲,臉色低沉了下來,對着我眨了眨眼睛。
“小爺,三爺呢?怎麼就你們三個?”
三個?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我看到老鏟悄悄的從身上掏了個銅鏡出來,藏在手心,往“呆子”的地方一照。突然,老鏟嘴角抽了一下,我意識到了什麼,趕緊轉頭看了過去,再一看,“呆子”居然已經不見了蹤影,竟然是瞬間就從那裂縫的地方跑了。
“錘子喲。”
呆子跑的根本就沒有任何預兆,老鏟手裡頭還拿着銅鏡,瘦的不行的臉上顯得相當的可怕,我心頭憋的難受,“鏟叔,怎麼回事?”
老鏟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用粉末抹了一把自己的傷口,嘴痛的都在抽“小爺,你這一路上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我心頭有些驚疑不定,“呆子”的逃跑完全不在我意料之中,我幾乎算是被這貨給一路領進來的,我穩了穩口氣,然後把這兩天的事情說了一下。到最後補了一句,“鏟叔,那叫於八幹應該是西崑崙的人,但三叔好歹養了這麼多年,而且。。。”
我還沒而且出來,“小爺,那條鬼本身沒問題,問題出在,你們旁邊還有一個人,就躲在那呆子的背後,一路上,那東西就那麼跟着你們。”
什麼?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與此同時只覺得一股涼氣就往背上竄。老鏟從身上掏出一張符紙,用手卷了卷,點燃了猛吸一口。
”鏟叔,這是什麼名堂?這麼用可以驅陰散污?”老鏟嘿嘿一笑,“驅個錘子陰咧,這麼多天,煙早他孃的抽完了,額就過過乾癮。”
要是平時,我肯定在心頭大罵,但這個時候,看着老鏟那大變樣的容貌,我鼻子一酸,趕緊從兜裡把之前抽剩的半根掏了出來,“鏟叔。這兒。”
老鏟眼睛一瞪,一把抓了過去,點着猛吸了一口,看了周圍那黑漆漆的壁頭一眼,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小爺,其實三爺讓你回去你就該走。這一回的事兒比我想的還要複雜。”
“那於八幹我認識,這貨死前就是個膽小的貨,他應該是被那玩意給制住了,不過於八幹被你叔鎖在那呆子身上,有鎖魂引鬼符鎮着,符紙失去作用之前,那東西還要不了他的命。”
“現在,我怕的那呆子。。。”老鏟的聲音有些低沉,“不管那玩意是什麼,那呆子一定不能死。。。。”
我低着個頭,在腦殼裡死命的想,到底是什麼回事?之前也隱隱有那麼幾個一直覺得不對勁的地方,這一路上由於太緊張,我根本沒怎麼深想。這時候,我終於是反應了過來。
最奇怪的是那躺回去的癩子。我記得那癩子當時神色驚訝的問我們是怎麼進來的?大概意思是雖然呆子知道走法,但外頭的情況早已經變了,我們根本不可能進得來。
雖然不知道這癩子更多的事,但這貨似乎削尖了都想死在外頭,只是他一直出不去。能擋住他的,把那些大蛇排除了之後,就只有外頭那個山坳,和裡面的那些屍體。。。
我倒抽了一口涼氣,難道那進來的路根本就是兇險之極,我和“呆子”之所以能進來,是因爲我們旁邊一直就跟着一個東西?因爲有那東西在,就連那山坳裡頭的“屍煞”都不敢動。
那癩子突然看了我們旁邊一眼,之後幾乎是瞬間就改變了口氣,我反應了過來,這狗日不是像嘴巴說的“沒盼頭”,而是看到了那玩意,所以立馬逃命一般的又逃了回去,寧肯再進那殼裡等死,狗日的也不願意跟我們隔太近。
最後,我粗粗的猜了一下那玩意出現的時間,應該我再見到這貨的時候他就已經除了問題,眼神有些躲閃,身上的傷應該是幹起來過,只不過膽小的“於八幹”沒幹贏。。。
“鏟叔。。那玩意到底是什麼?”老鏟臉色很是低沉,“小爺,剛纔沒看清楚,那東西衝着什麼來的?”
老鏟邊抽菸邊眉頭深深皺起,臉上的疤一抖一抖的,突然,這貨咦了一聲,然後把手裡的煙一捏,“呆娃。。呆娃。。難道是他?”
我心頭一驚,兩個眼睛死死的盯着老鏟,這貨像是反應了過來,心疼的把被捏熄的煙又點了起來,
“可惜了,抖掉了這麼多,浪費咧。。。”
“鏟叔,到底是誰?”“小爺,我也只是個猜測,這東西相當的邪乎,不能說出來。”老鏟猶豫了一下,然後把手伸到我背上,粗粗的手寫了兩個字。。。
這貨總算是把身上都包了個全,一次性的吃了我包裡一半的東西。我根本已經沒心思去看,腦海裡頭幾乎全是老鏟寫的那兩個字。
“小爺,那玩意就交給三爺,我們怕都不是對手,你心頭知道就行了。”我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這貨說的事太過驚世駭俗。
老鏟高大身子站了起來,一把從那地上的“人”身上把刀拔了起來。周圍還靜靜的站着四五個樣子奇特的人,
“錘子貨,隔了好幾天,額現在收利息咧。”
說完,這貨居然到旁邊撿了一陀黑乎乎的石頭,我奇怪這貨要做什麼?老鏟二話不說,直接走了過去,拿起石頭就朝着其中一個的頭頂猛敲,膀子輪的綁圓,每一下都像是使盡了全身力氣。鐺鐺的聲音響了起來,這時候我才發現,臉上皺巴巴的人頭頂都插着一根短乎乎的釘子。。
”給老子張嘴,張嘴。“
老鏟還在猛敲,不多時,那玩意渾身開始顫抖,四肢居然一點點的開始變形。就在這時候,我只覺得胸口開始微微的發燙,怎麼回事。
就在那人被敲的腦殼都開始變形的時候,那嘴巴猛的長了開來,我被眼前的場景震驚了,老鏟眼疾手快,快速的把手神了進去,這東西的脖子整個都鼓了起來。老鏟一副狠色的朝着外頭一拖。
手裡頭已經是黑漆漆的多了個什麼東西。我仔細一看,居然是塊樹皮。就在這塊東西被扯出來的時候,意識之中一震嘶吼聲響起,這“人”身子裡頭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不斷的掙扎,最後慢慢的倒了下去。
“鏟叔,是。。。是死魂?”
“早就不是死魂了,連鬼都不能算。”老鏟飛快的把那木塊收了起來,又開始猛砸另外一個,“小爺,有東西發現了,我們得趕緊走。”這貨看了看外頭,神色一變,動作加快了很多,短時間內搞到了第二個木塊,就在那玩意倒下的時候,老鏟把嘴裡早就燒熄的了煙一丟,
“小爺,快走。”
我心頭一咯噔,兩個人順着那石頭縫又是卡了出去。剛到外頭的通道,黑乎乎的盡頭處就是一陣咄咄咄的聲音傳來,我看的不是很真切,竟然有什麼東西就在這壁頭上飛速的爬。老鏟低聲的罵了一句,“不行,回去。”
“日他仙人喲。”
我腦殼被石頭縫連夾兩回,絲毫不敢發出聲音。石洞裡安靜的出奇,四五個人就那麼靜靜的站着,老子只覺得隨時都可能嘔出來,因爲那塊黏糊糊的木塊就在剛纔被老鏟生生的塞到了我嘴裡頭。
周圍黑漆漆的一片,我和老鏟站在剩下的幾個玩意中間,保持着一動不動的姿勢。那悉悉索索的聲音消失了好一會兒,但憑着直覺我可以感覺到起碼七八個什麼東西已經進來了,就在我們旁邊。
這玩意含在嘴裡,胸口越來越熱,我嚇了一跳,靜悄悄的氛圍中,一張臉幾乎是已經快貼到了我的鼻子,兩個眼睛就那麼看着我,我胸口起伏加快,死死的咬住嘴巴。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渾身都有些麻,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老鏟打燃了火機,周圍之前的幾個玩意依舊站着,“小爺,已經走了。”
我哇的一聲吐了出來,然後從地上撿起了那木塊,看不出什麼特別,但隱隱有種感覺,這東西似乎在扯着我的胸口。
“鏟叔,這東西。”
“跟你以前看到的並不一樣,等會你就知道了。用舌頭纏住,別進嗓子就行”我用手擼了擼,在老鏟的示意下再次丟進了嘴巴,
兩個人摸了出去,開始順着通道往前走,老鏟含了這玩意聲音變得更粗,“小額(爺),額們得下去這山恩(心)的位置。。。”
我也聽不懂這貨說了些什麼,只是神色緊張的跟着走,終於,前頭出現了個石梯,只不過光線變得更加的暗了。我們順着石梯摸了下去,我以爲起碼會是個巖洞或者殿口之類的,沒想到這地方相當的小,周圍是個圓形的山壁,就像是個深坑,上頭黑漆漆的一片,一眼望不到頭。
“鏟污(叔),沒路。”
老鏟做了個噓的手勢,指了指斜上方,我心頭一驚,趕緊閉上了嘴巴,就在這坑壁的周圍,有十幾個影子像是壁虎一般正在牆頭爬,一股股滲人的氣息傳來。黑晃晃的全是剛纔那種“長手長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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