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氣一起要引足。。。”
“小爺出手,穩着咧。。。鐵屎,你給老子等會別牽錯了。”
我臉上有些尷尬,這羣貨到現在都不知道,雖然老子知道這個辦法,但絕對是頭一回幹。
“小爺,你就放心好咧,東西都備齊了咧。”我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這次的事兒太過詭異,一定要先找出來再說。
幾個漢子從包裡掏了紅線出來,開始圍着油子指的地方牽,紅線上頭每隔一個結就綁了個銅錢,用方寶引地氣是最常用的辦法。
線牽的複雜,包括油子也在悶着腦殼整,我瞅了一眼這夥計,微微的眯了眯眼睛。
終於,其他漢子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叫大全的朝着我走了過來,“小爺,你要的東西我帶過來了,照你說的走之前哥幾個已經給它封了眼。”
說完,從身上掏出一個小瓶子,然後轉身朝着遠處走去。隨着瓶子在地上被摔碎,一股冰冷的感覺傳來,不多時,意識之中,一個面色蒼白的中年人出現在我面前,這玩意雙眼緊閉,一動不動。突然這貨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一般,臉上的表情起了變化。
我心頭咯噔一下,看了一眼自己,反應了過來,快速的把黑角按在了頸子後頭,然後從一個兜裡摸出一張符紙,與此同時,早就準備在手裡頭的一張黃紙包了進去,上頭寫的正是胖子那貨的生辰八字。
符紙點燃,朝着前頭的“人”撒了過去,“朱線引靈,土陣指道。。。急急如律令。。。。”
我還在快速的念着,那紙裡頭包的不止是八字,還有下來從那貨枕頭上弄來的頭髮,就在這時候,剛纔的那玩意已經消失了蹤影,我又是一張符紙貼在手心,眼睛只顧上的盯着前頭。
周圍安靜的出奇,幾個漢子也不知道藏在周圍的什麼地方,地氣已經被引了出來,這地方周圍不能有一丁點人氣,我有黑角在手,所以只是貓下了身子。。。
時間已經過了好一會,周圍的陰暗角落,幾個扯着線頭的漢子額頭手開始發抖,徒手引地氣,重量全在手上,不過所有人都不敢鬆開線頭。
眼看着還沒動靜,我心頭有些慌,難道真的不行?就在這時候,我心頭咯噔一下,下意識的把頸子後面的黑角按的緊了一些,周圍的紅線上的銅錢開始微微的抖動。我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圍牆的位置,主要看這玩意到底是怎麼出來的,又去了哪裡。我就把眼睛瞄準了那圍牆牆頭的位置。
不多時,心頭那陰冷的感覺越來越近,一個影子從牆上翻了出來。遠遠的看過去正是我剛纔放進去的那隻,不過這時候這玩意和剛纔完全不同,動作十分的快。
所有人都沒有動,我眼睛死死的盯着這東西,周圍的紅線抖的越來越厲害,那影子出來之後,快速的朝着一個方向跑去,我在心頭罵了句狗日的,飛快的拿出一根香,把手心的那張符紙朝香上一裹,點燃就開始追,周圍的漢子面上開始露出吃力的神色,但依舊穩穩的把線頭捏在手心。
幾乎是眨眼間,這東西就順着一個巷子跑了過去,我心頭着急,跑的飛快,就在這時候,圍牆周圍,三個漢子把手裡的線頭朝着旁邊一遞,“先拿着,我去跟小爺。”
我沒有看到,剩下的三個接過去的夥計悶哼一聲,之後猛的就跪在了地上。手上青筋爆出,相當嚇人。
我順着小巷一路追過去,始終不敢讓前頭的玩意離開視線,經過了好幾條巷子,雖然彎彎曲曲,但我能感到這玩意始終是朝着某個方向在走。
再一次,拐過一個拐角。我正要跑出去,然後硬生生的停下了腳步。就在眼前,這“人”已經是停了下來,靜靜的站在離我只有七八步的地方。
我貼了貼黑角,大氣都沒出,就這麼看着前方的這玩意。這條巷子不是很寬,兩邊都是牆,夜色下只能是稍微看清楚一點。眼看着這玩意不走了,我在心頭大罵,
“狗日的,難道胖子那貨就在這兒?”要真是這樣,這錘子地方兩邊全是牆,連個門都沒有,胖子這狗日的難不成變成了鳥人飛了?
就在這時候,我突然發現這玩意似乎有些不對勁,此時這“人”是背對着我,實在是太過於安靜。突然,心頭一絲異樣的感覺升起,我還沒反應過來,黑乎乎的巷道中,這“人”不知道何時已經是轉過了腦殼,一雙眼睛就那麼盯着我。
“錘子喲。”
怎麼可能?我用的只是“引鬼找路”,這玩意……
我靜靜的站在原地,就這麼看着這個東西,場面有些邪乎,這玩意絕對不是胖子,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但我用的是胖子的八字和頭髮,怎麼可能錯?
就在這時候,面前這玩意依舊那麼看着我,表面上沒有絲毫變化,但我心頭那股陰冷的感覺卻越來越強,怎麼回事?
突然,一個掙扎的聲音出現在腦海,“救……救我……救我……”
這是面前這“中年人”原本的聲音,但這玩意的面孔在我面前沒有任何變化,我只覺得背心有些發麻,到底是什麼東西?
腦海中的聲音越來越小,我臉上露出狠色,一把把手頭香上的東西扯了下來,手一抖,燒的只有半張的符紙瞬間燃了起來,“地陣遮陰,給我撤……”
符紙還沒有燃完,腦海中的聲音越來越小,已經是消失不見,“老子日你仙人。”就在我面前,絲毫看不出什麼的情況下,引路的那隻鬼絕望的聲音,這隻鬼已經死了……我一把把還沒燃完的符紙丟在地上,瞬間右手青光亮起,剛纔的那隻鬼已經死了,現在我面前的這玩意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人”此時一步步的朝着我走了,我正要有所動作,突然下意識的停了下來,前幾天看到的一個東西浮上腦海,這玩意,看上去竟然像胖子雙眼裡頭看到過的那種東西,陰兵……
就在這時候,漫天的符紙落下,
“王家辦事,誅邪退避”,
“王家辦事,誅邪退避。”
鈴鐺聲響了起來,三個漢子站在我身後,穩穩的把我護在當中,不斷有符紙打在一步步走過來的“人”身上,這玩意渾身開始劇烈的抖動,點點黑氣散開,磁磁的聲音響起,這影子越來越淡,最終消失不見。
我站在當中,看着這玩意一點一點的消失,表面上看起來這還是引路的那隻鬼,不過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東西已經不是剛纔的那玩意了……意識之中,右手青光散去,我低低的唸了一聲,“胖子……”
三個漢子收了鈴鐺,小巷裡頭此時空空如也,其中一個猶豫了一下,“小爺,我覺得問題出在那胖子的八字上頭,這隻鬼的來路是沒什麼問題的。你應該還用了那胖子的其他東西。用了這胖子的八字,才惹到的剛纔那東西,只是瞅不出來是個什麼。”
“那你他孃的還下手那麼快?”
“所以老子說你是個豬腦殼,小爺都還沒發話,你慌個求,那胖子現在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剛纔那東西就是通過胖子的命格才被引到了這裡,本身那玩意又不在這附近,你拿它有什麼辦法?所以乾脆弄死了算逑。光是用個八字就把老子抓的這隻闆闆整死成這樣,這胖子到底成了什麼東西?”
這叫大全的漢子猶豫了一下,看我依舊沒說話,似乎下了決心一般,“小爺,我說句不該說的話,這回你都看到了,我們平時看到的那肥胖子,怕現在已經不是個人了。他變成的東西兇的很。”
最後這句話讓我渾身一冷。看我臉色不好,三個漢子閉上了嘴巴,我慢慢的蹲了下來,把地上那張還沒燃完的符紙撿了起來,連着手裡的半截香一起放進了口袋……
回到磚街已經是天快亮了,胖娃那貨是被移送回來之後不見得,本來打算這回把這狗日的找出來,但我萬萬沒想到會遇上這種情況。
那夥計的話還在耳邊,這些其實我都懂,潛意識裡打死老子都不願意相信那狗日的說的。一個人的八字和頭髮,那可是直接就印了命的……
我坐在店子裡頭抽菸,呆子沒有回來,估計是還在“要賬”,整個事情已經完全超出了我的認識。
一個人要變,能變成什麼東西?過年這段時間,胖子到底經歷了什麼,想到這裡,我似乎又看到平時候的晚上,胖娃這狗日的穿條褲衩一身肥肉抖來抖去,就在面前這位置的地鋪上頭,拿着個溼帕子朝着呆哥身上猛擦,時不時那破鑼嗓還吼兩句,
“老大,估計呆哥今天又沒把住,弄了點在褲子裡頭,味道騷的衝。不信你來聞兩口。”
“老大,今兒生意有點好,這點錢你拿去補下房租,這日子難的,先把掌櫃的那關翻過去。”
我呆呆的念着,“胖娃,你個狗日的。”不知不覺一根手上還沒點的煙已經是被我捏的粉粹……我又想起了錄像裡頭胖子手裡的東西,猛的擡起了頭,眼睛死死的盯着一個方向。
時間過了三天,呆子已經是賴在古董店裡頭不走了,晚上也不回來睡覺,一個瘦瘦的夥計已經是朝我店子裡頭跑了三四回,一回比一回說的悽慘,
“小爺,管管你那弟兄吧,打又不敢打他,攔又攔不住,這錘子貨每天都要和我睏覺,晚上一個勁的朝我身上摸,說要吃什麼糖。我把門反鎖這龜兒子就撞門,昨天撞了一晚上。我以後還要見人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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