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一直抽着煙,說道,
“這是第二次下葬,而且借了他們的土,你堂弟埋在這裡,總的要讓這周圍的玩意都長點記性,以後纔好相處。”
我看了看躲在我身後的拖油瓶,這貨這是一個勁的扯着我的衣角,似乎那填土的事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心裡想着,狗日的,這小板板也夠呆的。不過我一時又想到了另外的問題,三叔他們把拖油瓶埋在這裡,豈不是以後都見不到他了?看到他死命粘着我的模樣,我心中嘆了口氣,多少有些捨不得這個呆呆的小屁貨。
終於,土填的差不多了。三叔此時卻不再站着不動,而是開始在小板板的新墳四周走了起來,眼睛也往四處看着,一羣人就在那裡等着他,我也站在原地,想看出點什麼名堂來。
過了好一會兒,三叔把老鏟叫了過去,我有些好奇,也趕緊跟着就過去了,一羣漢子依舊保持原位的守在周圍。
我走過去就聽到三叔對老鏟說,
“小澈他堂弟這地方風水不算好,本來我想的是把骨灰盒帶回去重新葬了,不過現在有了供牌,而且他埋在這裡已經很多年了,和這地方的地氣生了根,倒不好再動。”
說着三叔指向了一個方向,
“你叫幾個人,在那裡種三棵樹,樹地埋一些東西。再在這邊。。。”
三叔說了很多,我都聽的不是很懂,不過我大概明白他的意思,是要給小板板把地方弄好一點。
突然,三叔眉頭一皺,咦了一聲,然後看向一個地方,就向着那邊走了過去。
我和老鏟也跟着他就走,在墳包的間隙中繞來繞去,終於走到了一個相對較空的地方,看了這裡的情況,我覺得有些奇怪,之前可能是被其他墳包擋住了,居然沒有看出來這裡還有這麼一塊空地。
雖然這空地不是很大,但和周圍的密集比起來,這裡還真算得上是空曠,空地中有着兩個墳,是對着修的,不知道爲什麼,我來這裡之後,突然有一種異樣的感覺,覺得什麼東西正在遠處死死的盯着我們。
三叔繞着兩個墳走了一圈,然後笑了,
“狗日的,這裡居然還有這種玩意。”
我心裡有些驚訝,三叔到底發現了什麼?不過看到他那有恃無恐的“賤笑”模樣,我心裡只是略微的有些緊張,更多的卻是好奇。
三叔向着周圍看去,然後說道,
“如果我猜得不錯,這裡應該就是這塊墳地的風水眼,這兩個墳也不知道是哪家人的,不過那幫他們選地方的人可不是個什麼錘子好鳥。”
我臉上顯出疑惑,此刻小板板依舊跟在我身後,不過我能夠感覺到他似乎並不想來這裡,扯我衣角扯的比先前厲害的多了。
三叔蹲了下來,摸了摸地上的泥土,似乎在感覺着什麼,此時他沒有再笑,叼在嘴裡的煙悠悠的瞟着,他眯起眼睛,又是看了看遠處,我心裡一驚,那正是我從來到這裡之後就感覺到不對勁的方向。
“叔?”
我喊了他一聲,他瞥了我一眼,
“小澈,你也看到了?”
我猶豫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三叔吧了一口煙,然後說道,
“沒事,小意思而已。”
然後想了一下,又是對着我說道,
“這裡是這塊墳地的眼子,也就是陰氣最重的地方,不知道什麼人在這裡布了一個局,那人倒是懂一些東西,應該有點料,用整個墳地的陰氣來薰這一處地方,把這裡的階位給擡了上去,這兩座墳的後人自然就跟着受益,不過這種方法有些損陰德罷了,而且這兩座墳裡的東西,容易成。咦,不對。”
就在這時,三叔停了下來,似乎想到了什麼。我看到他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下來,變得有些陰沉。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
“這裡少了樣東西。”
這貨突然這樣,說實話,我真的有點怕,心裡想着,少了什麼你到是說啊,同時雖然我懂得少,但是心裡也在猜測這貨說的到底是少了什麼。說起來比較荒唐,我第一反應居然是,不會是這裡少了個闆闆吧,然後我內心就緊張了起來,小心的注意着,生怕哪裡突然冒一個闆闆出來,雖然我屁股後面就吊着個小板板。
三叔又是圍着那兩個墳走了圈,我沒有說話,只是有些緊張的看着他。
“這裡少了一個墳。”
我只覺得只背心發涼,但又很是疑惑,什麼叫做少了一個墳?難道這裡原本應該有三個?
三叔沒有說話,而是拿出了一個羅盤,嘴裡念着什麼東西,表情很是嚴肅。
三叔邊看羅盤邊走着,然後走到空地的一個邊緣地方,接着蹲了下來,用手在地上就直接翻那裡的泥土,我和老鏟站在原處沒有動,不過我能夠感覺得到,遠處的東西並沒有離開,似乎一直有東西在注視着這裡。
不知道什麼時候,老鏟手裡又是握着那個鏡子,然後已經是站在了我的身旁,面無表情,另外一隻手卻是放在了腰間的刀把上面。
三叔走了回來,
“狗日的,差點被騙過去,乍一看這裡只是個改了風水的地勢,爲了是照應後人。其實是養東西用的。”
養東西?三叔的話說的我心裡一震,
“是不是那種玩意?”
三叔點了點頭,
“算是吧,不過現在這裡已經廢了,那東西跑了出去。我日他仙人,不是老子要多管閒事,既然那小屁娃要葬在這裡,就不能把這個地勢留下去。也不算多管閒事,先搞了再說。”
說着,三叔給老鏟使了個眼色,老鏟立馬從遠處叫了兩個漢子過來,三叔對着兩個漢子交待了一下,我聽兩個漢子說道,
“沒問題,三爺,立馬就弄。”
然後兩個漢子拿起鏟子對着空地裡的兩個墳就開始挖了起來,我心裡直罵錘子喲,忽悠的就冒了一句,
“叔,你挖人家祖墳?”
聽了我這句話,三叔氣急,當即就把煙丟了狠踹了兩腳,有些吹鬍子瞪眼,
“你個屁娃娃懂什麼?老子在你眼中就這麼缺德?”
我趕緊閉上了嘴巴,狗日的狗,說都不讓說了,不過我似乎覺得遠處有什麼東西晃的厲害,就要朝着這邊過來的樣子,
三叔瞥了那個方向一眼,對着我意味深長的說道,
“小澈,我破這個局的同時其實也是在救這裡面的東西,你感覺到的東西確實就是這裡面的玩意,不過他們不會過來的,因爲過來就得死,只是我王家的人既然要在這裡下葬,那麼這個風水老子還必須改過來。”
那兩個漢子卻只在兩座墳的頂頭挖了兩個坑就停手了,然後三叔吐了口唾沫,拿出兩張符紙,直接就扔進了那兩個坑,接着嘴裡開始唸唸有詞。我看到那兩張符紙慢慢的就陷進了土裡。三叔看了我一眼,我怎麼也覺得他眼光有點奇怪。
“小澈,想撒尿麼?”
我點了點頭,此時卻是有些憋尿了,不過還可以忍一忍。三叔笑了起來。
“來,在這兩個坑裡尿一把。”
我心裡頓時就開始罵,居然讓我在那玩意上面撒尿?我是真的不敢啊。三叔依舊看着我,勸道這是爲了堂弟的墳的風水,說什麼搞砸了我難辭其咎。我看了看小板板,最終還是妥協了。
走了過去,然後背對着三叔上了墳包,扒開了褲子。我覺得雙腿有些抖,遠處依舊有什麼東西在看着我,我心裡緊張,一時居然尿不出來。三叔笑出聲來,然後就在旁邊開始吹口哨。
“你。。你別吹,我馬上就好。”
我臉都憋紅了,
“你個屁娃,你不大點的時候每次都是老子抱着你使尿,現在還矯情了?”
我沒有理他,集中精力,總算在雙腿還在打抖的同時尿了出來,說實話,在那麼大的心理壓力下終於成功的。。。真的有種別樣的爽快的感覺。
就在我心裡一鬆的時候,三叔吼了起來,
“留點,別一次弄完了,這邊還有一處。”
我嚇了一大跳,差點就要亂罵了,硬生生的中斷了,然後又是拼命的憋住,很彆扭的跑到了另外一個墳包上面,難受的尿完了,總算完成了任務。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覺得自己氣的不行。那種心裡緊張的情況下,尿一半換地方,真的無比折磨。
三叔滿意了點了點頭,然後喊了一聲老鏟,老鏟會意的又是拿出一個袋子,往兩個坑裡面就分別撒了一把粉末。
“叔,是不是童子尿才管用?”
我終於問了一句,他堅持讓我撒尿應該有些道理的,關於童子尿的事情我也知道,據說可以對付那玩意,我心裡估計道理應該和我想的差不多,也有點小小的那種感覺,就是我還是越來越能夠起到一些作用的。
三叔看也沒看我,只是嗯了一聲,然後隨口說了一句,
“其實水也可以,主要是要把鎮陰符浸下去,然後再配上化一粉沉住,壓在這兩個死人的頭頂,才能夠把眼給封了,這只是個開始,這地方還需要長時間的散陰,其實這個局只算得上個殘局,破的話不難。我尿有些不合適,又沒有帶水,小澈,做的不錯。”
我突然覺得心口痛,原來一時氣急會把人憋到這種感覺。我看到老鏟的臉色很奇怪,似乎忍的很辛苦不讓自己笑出來,我又看了看另外兩個漢字,他們趕緊把頭轉了過去,不過肩膀還在抖着,倒是沒有發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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