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的樣子很是疲倦,額頭都開始冒汗,咳嗽了兩聲,
“狗日的,九宮格局都鎮不死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就在這時,我心中一驚,那種心悸的感覺更加的強烈了,之間一個影子從黑氣中一點一點的走了出來,不斷的嘶吼聲從它口中發出。
三叔手裡的半根菸已經是彎了,皺皺巴巴的。三叔拿着那半根皺巴巴的煙猛吸了一口煙,然後扔到地上狠狠的跺了兩腳。
接着一把短木劍從袖子裡滑到了三叔手中。三叔面色凝重,從兜裡拿出了一串東西,我定睛一看,是許多穿在一起的銅錢,三叔嘴裡念着什麼,然後三張符紙向着上空一丟,符紙在空中快速的燃了起來,等到符紙燃盡,那一串銅錢已經是問問的貼在了木劍上面。
此時那東西已經完全走了出來,我大腦一片空白,這到底是什麼玩意?渾身漆黑,只有雙手手臂部分是藍色,看到那張臉孔的時候,我下意識的看了看南雨,我已經驚呆了,因爲那張臉孔,居然和南雨長的差不多,同樣的咧開的嘴巴,只是那玩意沒有頭髮,而且雙眼緊緊的閉着,絲絲黑氣正從這東西的嘴巴里面涌進去。它似乎在吸着那空中翻滾的黑氣。
就在這時,我渾身發麻,發現自己居然又是不能動了,這玩意出來之後,我居然再一次的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
三叔用受傷的手背向着整個木劍的身子一抹,那木劍頓時就變得血淋淋的,三叔臉上一副狠色,然後朝着那黑氣前面的東西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風越來越大,三叔拿着沾滿鮮血的木劍,並沒有走直線,而是好像在踏着什麼方位一般,同時口中還在念着什麼。風繼續吹着,無數複製伴着樹葉滿空亂飛,大風把三叔的頭髮和衣角吹起,每走一步,我似乎就看到他的雙手和手裡那把姑且叫做銅錢木劍的玩意上面就發出一點青光,到最後青光越來越亮。
三叔走完七步,突然大吼一聲。
“七罡何在?”
就在這時,
周圍的樹林中傳來響亮的吼聲,
“截北斗。”
我根本不會注意到,那風中飛舞的符紙有幾張和其餘的根本不同,樹林中的吼聲落下,幾道銀光直接落在了三叔的木劍上面,一共是七張銀色的符紙。直接就被三叔的木劍穿過。
三叔動作突然變的極快,臉上的神色已經是暴怒,幾步就朝着那正在吸黑氣的東西衝了過去。
“給老子死。”
三叔身上青光更加的亮了,三叔高高跳起,然後雙手拿着木劍,直接朝着那玩意的頭頂就插了下去。我想都沒想到,那玩意光是跟我的感覺就讓我難受的不行,三叔這貨居然直接正面硬來,那把木劍應該是在穿了七章符紙之後威力更猛,三叔難道想一劍就把那玩意捅死?我自身不能動,心裡已經是着急萬分。
一聲嘶吼聲響起,聚集的黑氣翻滾的更加厲害。
三叔身子一頓,那木劍已經是被兩隻長滿藍色的毛的手抓住,木劍頂端抵着那東西的腦殼,再也不能前進一點。三叔面露狠色,騰出一隻手,然後手上也是青光亮起,直接就朝着那玩意的胸口打了過去。與此同時,七道銀光亮起,從木劍上面飛出,朝着那玩意的腦殼就打了過去。
意識之中“砰”的一聲響起,接着一聲暴虐的怒吼聲傳入了我的耳朵。只見三叔穿着中山裝的身影從那玩意的地方倒飛而出,摔出了兩三米,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我徹底的慌了,拼命的想喊出聲,卻發現自己此時無論如何都喊不出來。
三叔又站了起來,我下意識的就鬆了口氣,不過片刻之後又是緊張起來,三叔此時面色慘白,摔在亂石堆中間,只能是用灰頭土臉來形容。
這貨手裡的那把木劍此時在沒有任何青光發出,包括上面的銅錢,此時都已經是變成了黑色。三叔把木劍一丟,那木劍在地上一下就摔成了兩截,上面的銅錢也散了開來,三叔手一抖,一張符紙已經是丟在了散開的木劍上面,符紙瞬間燃了起來,整個木劍和銅錢都燒了起來,發出陣陣惡臭。
而那黑氣前的玩意,此時整個臉都已經唄劃開了一條巨大的口子,加上那咧開的嘴巴,此時那猙獰的臉上已經是有了一橫一豎兩條大口子,再加上這玩意此時口中不斷的嘶吼,黑氣翻滾不停,讓人覺得比剛纔更加恐怖。
三叔應該是傷了它,但這玩意此時給我內心的感覺一點也沒有減弱,而且我依舊不能動。
就在這時,三叔踉蹌了一下,有些站不穩的樣子,我心裡一慌,只見三叔用手捂住胸口,一口血就吐了出來,然後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看到三叔吐血,我已經是徹底的亂了,看着那小坡上面的玩意,我的內心變得有些瘋狂起來,我有些顧不得害怕和身上的感覺,拼命的在心裡吼着,“小爺弄死你,小爺要弄死你。”
三叔穩住了身子,衣襟都已經是唄剛剛那口血給染紅了,突然,三叔兩三步朝着南雨衝了過去。
我以爲他要做什麼,南雨此時已經是捲縮在了地上,整個身子都在瑟瑟發抖,三叔樣子很是疲倦,一邊喘着粗氣一邊丟了一張符紙在南雨的手抓着包裹的地方,南雨的手和那包裹下子就分開了,三叔看了一眼擺脫包裹之後遠遠躲開的南雨,眉頭深深皺起,嘆了口氣,接着拿着包裹轉過了身。
南雨朝着樹林跑了過去,就在跑到亂石堆邊緣的時候,那黑氣前的玩意突然又是叫了一聲,雙眼緊閉的朝着南雨離開的方向,我心中一抖,這東西在出來後就一直沒有動作,只是一個勁的吸着那黑氣,包括之前三叔和它硬拼的時候這玩意都沒有追出來,此時居然邁開步子朝着南雨消失的地方走了過去,同時兩個爪子伸向那邊似乎在憑空抓着什麼。
一聲淒厲的叫聲響起,正是南雨。此時南雨,竟然還沒來得及跑進樹林就開始在地上打着滾,痛苦異常的樣子。
我又不能動,心裡亂的很,那玩意的臉和南雨長得一模一樣,我隱隱覺得這裡面絕對有着什麼關聯,只是連三叔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如何猜的出。記憶中的一幕突然在腦海中閃現,我想起了很多年前,在竹林中,爲南雨做法事的時候,當時我迷迷糊糊的看到自己來到了一條河中,最後進入那河裡的漩渦的是兩個“南雨”,當時一個“南雨”面色呆滯,而另外一個“南雨”面色青黑。看着那黑氣前的恐怖玩意,難道那東西就是當年的那個?過了這麼多年,現在成了這個樣子?
“老子還在你面前,你他娘想去哪裡?”
接着我聽到一聲“砰”的聲音,原來三叔又是一把短木劍朝着那玩意丟了過去,那正朝着南雨走的黑影像是被什麼打了一下,停了下來,木劍斷成了兩半。
三叔又是咳嗽了幾聲,慘白的臉上居然露出了“賤笑”,
三叔打開了已經是被他放在地上的包裹,我瞪大了眼睛,心中的震驚已經是無法表達,我萬萬沒有想到裡面會是這東西。三叔一邊咳嗽一邊“賤笑”的念着,
“你他孃的除了死,哪裡也去不了。”
三塊牌位穩穩的立在地上,這不是老家祠堂那階梯上的牌位麼?我終於反應了過來,麻爺爺給三叔包裹時的鄭重神情,三叔每天都會到書房去上香,怪不得僅僅是這一個包裹就讓南雨無論如何都扯不動。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斷過的鈴鐺聲停了下來,接着四周腳步聲響起,老鏟和一羣漢子已經是走出了樹林,然後恭恭敬敬的跪在了地上。
老鏟他們跪的方向正是三叔所在的位置,確切的說,是三叔面前那地上的三塊牌位。三塊牌位一出現,那黑影似乎感覺到了什麼,雖然依舊雙眼緊閉,但已經是沒有再朝着南雨的方向走去,反而好像是下意識的退了兩步。
接着,小坡上面的黑氣一陣翻滾,那黑影整個嘴巴已經是咧開了,一股股黑氣更加兇猛的朝着那玩意的嘴巴涌進去。
一股更加滲人的感覺從黑影身上傳來,兩個爪子上面的黑色指甲在一瞬間居然又是伸長了不少。這和南雨長的一模一樣的玩意已經是將整個身子都朝向了三叔所站的地方。一聲更加猙獰的吼聲傳來,風一瞬間似乎變的更加大了。
周圍的樹林開始了更爲猛烈的搖擺,已經是有樹枝在如此猛的風中被刮斷,然後被遠遠拋起。最令我發麻的是,這個時候,整個夜色下的亂石堆一瞬間變得更加的暗了,但我卻可以看到,這哪裡是夜色變暗,這是整個空中竟然都開始瀰漫着絲絲黑氣,在大風的作用下,已經是將整個亂石堆都完全的籠罩了進去,眼裡看到的景象變得有一絲絲的扭曲,就像是在一個充滿黑色蒸汽的地方一般。
老鏟等人跪在周圍的樹林邊,風越來越大,不斷有樹枝樹葉打在他們身上,但這羣漢子依舊一動不動的跪在原處,任憑那些東西打在身上,包括老鏟在內,沒有一個人擡頭,似乎整個場面已經是不關他們的事情了一般。
那玩意再也顧不上亂石堆邊的南雨,整個注意力已經是完全的放在了三叔的位置,不斷的朝着三塊牌位吼着,或許是我的錯覺,雖然此時那玩意給我的感覺更加的兇悍了,但我隱隱覺得它似乎極爲忌憚此時的三叔,或者說是靜靜的立在地上的三塊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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