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直達地下車庫,電梯的門還未完全開啓,許哲已經側身由那金屬門中鑽了出去,奔向了自己的車子。
莫小小還是第一次看見許哲這般趕時間的樣子,彷彿看見烏龜站起衝刺一樣的稀奇。
不過莫小小腳下可沒有半分怠慢,在許哲衝到車前之時,自己已經手觸摸到了車門。
“你幹什麼?”許哲打開了車頭蓋,茫然的問着。
“幹什麼?當然是開車……”莫小小隻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拿着,現在趕時間,不用瑪莉了。”說着,許哲將剛剛耗子拋給自己的鑰匙又拋給了莫小小。
接過一看,上面同樣是法拉利的標誌,不過鑰匙卻嶄新的如同剛從銷售商手中拿來的一樣。
“旁邊第二輛,黑色,那是耗子的自己的專用車,快去發動引擎。”一頭埋到了自己的前備箱中,許哲清點着用得上的工具。
聽許哲的話,莫小小隻是向右面移動了幾步,就看見了那輛屬於耗子的車……
不過大腦在看見車的瞬間缺氧,身體在微微興奮的顫抖。只因爲面前停放的車輛……
它和自己昨天看見的,那些警局提供的法拉利不同,周身亮黑,車頭懸掛的車牌是老鼠的形狀,更具標誌性。
“你秀逗了?叫你發動引擎,你呆站着幹什麼?”揹負着的依舊是那高爾夫球包,許哲已經走到了莫小小的身邊,有點鬱悶了。
“我……我們真的開這車?”莫小小吞嚥了口口水,茫然的看向了許哲,“這……這可是法拉利F430啊!去年纔在BALi車展上亮相的車型!採用的是4.3升V8引擎,是能上賽道賽車的車種,從0到100公里只要四秒,最高時速315公里。而且它最可貴的還是‘黑珍珠’系列,現在市場報價最低都是280萬,在國內還有價無市!”
“你介紹完了嗎?完了就上車……”許哲沒時間理會這大驚小怪的女人,自己先坐進了副駕駛的位置,扣好了安全帶,等着莫小小。
激動歸激動,莫小小還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快步的走到了車邊,拉開了駕駛座的車門,坐了進去。
在雙手握上方向盤的瞬間,臉上洋溢起幸福的笑容……
“麻煩你快點好嗎?我很趕時間……”許哲有種想自己駕駛的衝動了。
“知道啦!”發現到了自己的失態,莫小小發動了引擎,那沉着有力的轟鳴,瞬間將自己與身邊的了垃圾車輛區分開來。
轉動着方向盤,黑珍珠駛出了車道……
此時在樓上的耗子敲擊鍵盤的手突然停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說真的,當將車鑰匙交給許哲的剎那,心裡已經開始了後悔。畢竟自己的黑珍珠可是花了好大力氣從意大利弄進來的,目前真正是國內竟此一輛。
不過比起後悔將車鑰匙交給許哲,耗子更後悔的是明知道可能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還把自己的寶貝託運了過來……
無奈啊……
再看那地面上奔馳的黝黑“珍珠”,極限的駕駛感充實莫小小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四周的景物都在用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消失,照明的路燈在眼中都形成了線段。腳下不過是稍微的催動油門,車子便是用敏感的加速回應。
可惜如此的好車在WUHAN垃圾的路面上根本看不出效果,只不過在偶爾的紅燈停車時,讓身邊的司機與行人都忘記了自己在幹什麼……
人就是這麼的悲哀,當看見別人擁有一些自認爲無法擁有的東西時,目光便會不自覺的集中在其上,或妒忌或羨慕或裝成不屑一故……
“麻煩快點好不好,我們是警察,大姐!紅燈你停什麼車啊……”許哲的聲音都在顫抖。
“可沒有懸掛警燈……按照交通法,我們不能……”莫小小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那妖怪現在正前去ZHUAN口體育場,它和其他的不同,沒有特定的習性。錯過這次可能就再也抓不到它了……”靠在了座椅上,許哲裝出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就慢慢開吧,反正怎麼死人也死不到你頭上,沒人會怪你遵守什麼狗屁交通規則的……”
“我知道啦!”深吸一口氣,莫小小踩下了油門,矇蔽了自己的道德,掩埋了自己的良心,忘記了名車的貴重,開始了瘋狂的一路直飆。
於是,WUHAN交通史上最高的超速指標又一次被刷新,刷新到了無人可及的地步……
說到在ZHUAN口的體育場,那是近幾年新建於WUHAN城區外環線的大型體育場。總投資8.8億,可容納6萬多觀衆,屬於可以拿出來見人的建築之一。
不過今天,在這個寂靜的夜,它將迎接來的不是什麼厲害的球隊,也不是熱情的觀衆,而是一個不屬於人類世界的存在。
一路狂飆,沒過多長時間,黑珍珠已經上了WUHAN外環線,平整的公路與寬敞筆直的路面,讓這車終於有了發揮的餘地。
排擋每三秒的上掛一次,一直掛到不能再推,速度儀表盤的指針停在了三百的位置。
許哲不自覺抓緊了頭頂上的把手,而莫小小則已經開始微微的顫抖,決不是興奮,而是害怕……
在外界看來,只見路面上一個光亮的黑影一閃而過,如同見鬼一般……
那偌大的ZHUAN口體育場,已經可以目視……
這是一場人與妖怪的速度比拼,誰贏誰輸,馬上便能見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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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天空中懸掛着一輪彎月,偶爾飄過的雲在地面上形成明與暗的痕跡。
HUAN口這偌大的球場如死般的寂靜……
站立在鬆軟的草地之上,許哲正在球場的正中,穿了那件寫滿經文的雪白緊身戰鬥服,手中提着的黝黑千年桃木劍垂在地面之上。彷彿一個安靜等待獵物出現的獵人……
能站立在這裡享受着夜的寧靜,許哲知道,這場速度的競技自己贏了……
特別是在覺察到那股高速接近中的血腥之氣,這種勝利的感覺更加的清晰。
時間緩慢的流逝,等待的許哲微微的垂下了頭,嘴角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來了……”
猛然,觀衆席上,1號入口處被強行的撞開,門的碎片飛出了三米多遠,而一個沉重的腳步聲伴隨的傳出,急速的衝向了球場。
只見觀衆席的護攔扭曲,彷彿被什麼怪物踩踏一樣。接着,護攔前方的金屬球門橫粱也是扭曲,被那看不見的物體借力連環跳起。
許哲唯一看見的是面前五米處的草地之上,一對清晰深陷的腳印憑空出現。
“害我還慌的要死,結果卻來的這麼慢……”許哲嘆息的舉起一手,對着天空輕打了一個響指。
場邊無數的巨大照明燈一盞盞的連環亮起,片刻之後,偌大的綠茵場變的如同白晝一般,就是在草地上的影子都是十字形狀,彷彿盛況空前的球賽即將開始……
“怪物,出來吧,這裡沒別人,開不開結界都沒有意義……”許哲平靜的說,彷彿在和多年沒見的老朋友聊天。
過去的五秒,應該是思考的時間?
一具兩米高的骷髏武士緩緩由空氣中浮現出來,那一身老久的盔甲即便過去的數百年,也還沒有半分的破損。上面明暗不同的血跡記錄着不同時期死去的人……
單手輕提着明晃晃的武士刀,銀白的刃口即便已斬殺了無數的人還是依舊鋒利,刀身散發着濃郁的哀怨……
“你的氣息好古怪……”骷髏開口說話了,沒有肌肉與瞳孔的面部看不出他是何等的表情,聲音低沉有力,語氣中還透着不可思議,“擁有人脆弱的身體,鬼魂的氣息,妖怪的殺意?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是什麼東西你不必知道……”輕鬆的單手插在褲袋,單手輕提着桃木劍在空中甩動,許哲一副無所謂的的模樣,“只是妖怪殺了這麼多,沒見你這裡笨的。試想軒轅神劍是何等的神兵,既然以爲問這種普通的人類就能知道?要這麼好找還等你來拿啊?”
“沒有關係,神兵已確定在這裡,在殺光全城人以前總會有人知道的吧?”骷髏武士顯示的是那麼的平靜,沒有在開玩笑的意思,彷彿在他的眼中,全城已經就是一羣死人……
“骷髏就是骷髏,腦漿已經都被風乾了,思考能力格外低下……”單腳微微前移,身體下沉,許哲嘆息,可目光卻意外的凝重,雙手舉起那寬大的黝黑桃木劍,第一次擺出了戰鬥的姿態。
“你想向我挑戰?”骷髏武士茫然的看向了許哲,身體無法控制的顫抖,並不是害怕,只是一種嘲笑,“真是狂妄的小子……我乃五百年前指揮數萬大軍的將軍,由數萬將士的冤念凝聚給了我這具不滅的身體,就是面對千軍萬馬也無法傷我分毫……”
說着,骷髏猛然後向跳起,動作有些突然,空中身體平衡難以掌握,滑行出了三米才狼狽停下。
再看其剛纔站立的位置,許哲揮舞的木劍已斬進了地面,引的草皮四濺,力量之大真的讓人懷疑他到底是什麼怪物?
“卑鄙……”骷髏握着武士刀的手變的更緊,“你沒有半分武士道精神,竟然偷襲?!”
“拜託,你廢話那麼多我還真要等你不成?我可是很忙很忙的……”許哲無奈的嘆息,突然有一點感觸,妖怪這種東西活的越久的越羅嗦……
“比劍?你會後悔的……”說完,骷髏武士的氣息改變,周身散發着無盡殺氣,是最**不帶任何其他的殺氣。
彷彿一位位戰場上的戰士,殺人到後來只是爲了活下去,出賣了靈魂,拋棄的**,化生成爲了這妖怪身體上一絲的冤念。
胸前的鎧甲一次起伏,骷髏武士如同在呼吸一般,腳下一次發力,就連地面都被震陷,支撐着一具五百年前的屍體,手握銀白長刀直衝向了許哲。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許哲動,那解封的口令起,桃木劍又是贊放出刺眼金光。可惜對這妖怪無用,失去瞳孔的骷髏將軍早已不是用視覺在感知着世界,一切全憑對靈氣的觸覺,由強弱來辨別它的位置與種類。
在骷髏看來,面前的許哲現在不比一座燈塔來的明亮,周身透發出的那股靈力已經不輸低級的神仙。
揮動鋒利刀刃,在空氣中拖出了銀色光暈,由上至下發力劈斬……
“當!”沉重一聲響,宛如金屬撞擊,激烈帶着共鳴。
一陣無形之風,成圓般向四周吹散,帶起片片的綠草。
在骷髏攻擊的最後一刻,許哲雙手握劍,舉過頭頂,硬接下了那把要命的刀。可就在硬擋的瞬間,心中已開始後悔,沉重的壓力並沒有消失,穿透過手中的木劍直接傳進了身體,震得胸中血脈翻滾。
“咿呀!”骷髏沒有結束的意思,筆直一腳瞄準着許哲胸口。
剎那,放開握劍一手,橫於胸前,許哲唯有硬接。身體被那強勁力道帶離地面,直飛出了五米,才睡在了地面之上。
妖怪與人的區別終於漸漸的開始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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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哲!”呆在主控臺內,透過清澈的窗戶,看着球場上的戰鬥,莫小小忍不住的喊出了聲音。可惜距離的遙遠與身後機組的轟鳴都限制了這呼喊的效果……
第一次看見許哲竟露出潰敗的模樣,本能讓莫小小想衝去幫忙,可一個聲音在腦海中迴盪,讓剛邁出的腳又定了下來。
“忌諱一,不許違抗我的命令。
忌諱二,不許救我,即便我要死去,也不許出手幫忙……”
而自己正是按照許哲的命令在這裡等待,等待他發出信號打開照明燈光,這是自己的“工作”。
警告的話語就像警鐘一樣敲擊着莫小小的腦袋,可當想起那張冷酷,目空一切,掩飾着哀傷的臉,這警告的話語又在瞬間失去了力量……
“最多別討厭!我纔不要看那傢伙死!”下定了決心,莫小小還是邁開的步伐,衝出了主控臺。
回到只有兩個身影的球場,許哲單手支撐着地面,緩緩的由草地上站起,衣服因爲摩擦已留下了綠色的痕跡,嘴角帶着些許的血跡,許哲的身影,看上去有些遙遙欲墜,彷彿每一刻都會倒下。
“準備交出你的靈魂吧,我能感受到你濃郁的冤念,你也將成爲我身體力量的一部分。”向着地面甩動武士刀,帶起的刀風未觸草地卻切割下片片綠葉。
“我的靈魂在八年前已經不再屬於我,活着也只是幫別人保存着它的新鮮而已。”輕輕拍掉身上的草地碎屑,許哲的聲音也如自己的動作般輕,“而我的怨念和你身上那些傢伙不一樣,我不憎恨世界,也不憎恨社會,從不覺得人生有什麼好抱怨的東西……我的怨……只因爲她的狠心,在我知道爲什麼前,丟下了我獨自走了……”
“都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去死吧!”腳下發力,單手提刀,骷髏衝向面前五米開外的許哲,可剛踏出一步卻猛然的跌倒在了地上,回頭看去,右腳竟被一個巨大的暗紅色捕獸夾夾死,強勁的鋸齒甚至都咬進了鎧甲之中,鎖住了骨骼。本能的想翻身掙脫,可“咔嚓”一聲,另一個獸夾又咬住了骷髏拿刀的手腕。
“啊”發力的站起,骷髏將軍憤怒的仰天咆哮,全身催動體內的冤靈,私圖蹦碎這討厭的東西,古怪的是冤靈一接近獸夾馬上又安分了下來。
“別費力了,這些都是偷獵者用來抓狼用的獸夾。”看見現在狼狽的妖怪,許哲的嘴角閃出了一絲邪惡的笑容,“上面附着的都是狼的血,比起狗血,這充滿狼之怨恨的血更是讓幽靈懼怕的東西。你失敗的位置就是失敗在力量的源泉爲鬼魂的怨念。”
“你真是我見過有史以來最卑鄙的除魔者!有本事與我正大光明的一決雌雄!”骷髏強壓着心中的憤怒,用言語宣泄着對許哲的不恥。
“你似乎還沒有明白……”許哲發力跨步,前衝向了這要求公平一戰的的妖怪。
得意的骷髏雖行動不便,可握劍的右手還活動自如,揮舞着長刀筆直的下劈。
“當!”又是沉重一響,許哲擡起的桃木劍又是硬接了下來,不同的是這一次許哲的單手還插在口袋之中,樣子是那麼的輕鬆。
擡頭將臉貼近這妖怪,許哲只想讓它明白……
“我一直都未盡全力,你所看見我的靈氣都是以氣狀的性質在空氣中散發,現在你的眼中,我又是怎麼樣子,能看清楚嗎?”
集中注意力,骷髏完全的茫然了,那原本只是周身散發濃郁靈氣的人瞬間所有的靈氣內斂,壓縮進體,那集中的狀態甚至都烘托出一個銀白的人形出來,“怎麼可能?!你是修煉得道者?!”
“發現的太晚了……”微微一笑,許哲猛然擡起一腳正中了骷髏小腹,只見兩米高的巨大妖怪硬生生脫離了地面,急速倒飛出了十米,又在地面上翻滾了五米才停了下來。
而在翻滾的途中,隱藏在草地中的獸夾又是觸動了一片,等骷髏完全停下時,全身已經被夾子夾得不成人形,隨便數數不下十個。
“不……不可能的!人類惟有修煉得道者才能如此輕鬆的操控靈氣,可……可少於五十年修爲甚至都無法感知自身靈感的強弱?!可你!”在骷髏將軍看來,面前這卑鄙的傢伙怎麼也不會超過三十歲。
“拜託,世界上沒有絕對存在,連你這種日本的乾屍都能跑到這裡來殺人了,一個修煉的天才又真的那麼難以接受嗎?”邁着輕鬆的步伐,許哲向着已經失去移動力的骷髏走去,“天地萬物皆有靈,神仙也好,妖怪也好,全都只是些靈氣居多的生物而已。而所謂的靈魂也就是人死後,失去了身體的束縛,純粹的靈之狀態。人也只有在如此的狀態才能完全控制自身的靈……
可惜有一種方法能擺脫開這不變的定律,那便是該死的人沒死,雖是活人但卻擁有對自身靈氣的控制權。準確的說,我已跳出三界,成爲非人,非鬼,非妖,非神的物體……”
微笑的半蹲在了骷髏的面前,它已如大閘蟹一樣的困在地上無法動坦,“而只要靈的當量夠強,能操控自如,別說你這樣的小妖,就是神也可以殺……你明白我想表達的意思嗎?”
“從一開始,你便能殺了我,可你沒有……”骷髏說出了許哲沒有說的話。
“正是如此,留你一命只是想問一下你關於百鬼夜行宴的事情,如果你回答的好,我可以考慮封印你而不殺你……”許哲又露出了邪惡的笑容,與一隻萬惡的妖怪談起了“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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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不管願不願意承認,自己已經身處在其中……
老師靠“吃”學生生存,老闆靠“吃”員工賺錢,國家靠“吃”人民強大。本身社會就是由一個巨大的食物鏈組成……
而在這偌大的球場之上,微風吹拂過翠綠的草地,天空中明月高懸,許哲與滿身是獸夾的妖怪組成了一個同樣的食物鏈,一個人“吃”妖怪的關係。
“考慮好了嗎?已經1分鐘過去了……”嘆息的說,站立在妖怪的面前,許哲已有些不耐煩了。
“你在妄想阻止我們的‘宴會’嗎?卑微的人,你憑什麼?”即便已經被鎖住了力量,骷髏將軍也依舊保持着自己的傲氣。
“你還真是羅嗦,憑什麼不關你的事情,你只需要回答說與不說,我好決定如何處理你。”許哲悠哉的提醒,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配的地方。
“等着吧,九尾大人沉靜了數百個歲月,用不了多久它便會重新回到這塊大地,統領羣妖稱霸人類的世界。你們這些卑微的人類都將成爲九尾大人的食物!哈哈哈哈哈!”骷髏很有點要慷慨就義的意思。
“不管它能不能被解封,你是一定看不到了。”說着,許哲擡起一腳踩在了骷髏肩膀上的獸夾之上,那咬住骨頭的鋸齒變的更緊,剛剛還嘲笑的骷髏笑不出來了,全身都在微微的顫抖,應該很痛吧?
“許哲!”突然,一個聲音由場邊傳來,那擔心的莫小小已衝到了距離只有十米遠。見許哲沒有什麼事情,彎腰雙手支撐着膝蓋,激烈的喘息。那額頭上的汗珠都滑過了紅紅的臉龐,滴落在了草地之上。
側頭看向了莫小小,更多的是茫然,因爲自己的命令是讓她乖乖呆在主控室中……
“你的同伴嗎?”突然,那安分在許哲腳下的骷髏猛然發力,由地面站了起來。沒有攻擊許哲轉身發力跳起,龐大的反震力甚至讓腳邊的草屑都彈了起來,“她要給我陪葬!”
雙手高舉武士刀,骷髏將軍在空中滑出弧線直衝向了那喘息的莫小小。
聽見點異樣的聲音,本能的擡起了頭看去。只見半空之中,恐怖的骷髏妖怪猙獰的向自己撲來,莫小小呆立在了原地腦海中一片空白。
在快接觸的前一剎那,一把黝黑桃木劍劃過空氣,不偏不倚的由背後貫穿過了骷髏將軍的胸膛。
帶着無盡的無奈,骷髏的身體在半空失去了平衡,傾斜的摔在了地面之上,滑過了莫小小的身側如卡車一樣撞上了身後不遠處的廣告擋板,碎片滿天飛舞……
偌大的球場在此刻一片死靜……
微微的扭頭看去,那妖怪已開始如洛新婦一樣的開始分解,螢火蟲般的光再次出現,而象徵靈魂的藍色光團也塵歸臣土歸土的消散。
邁着急促的步伐,許哲走到了莫小小的面前,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的表情,環境是那麼的壓抑。
比起妖怪,莫小小更覺得現在的許哲是那麼的可怕,那雙冰冷的瞳孔彷彿要把自己吃了一樣。
“你……你好厲害啊!一下就把那妖怪給幹掉了!”努力的在臉上擠出了一絲的笑容,莫小小隻是想緩和一下尷尬的氣憤。
可許哲的反應卻出乎自己的預料……
“啪!”毫無任何的徵兆,許哲一巴掌抽在了莫小小的側臉,巨大的力量讓莫小小的頭都在跟隨着力量甩動,臉頰瞬間的紅成了一片。
“你!你憑什麼打我?!”回過了頭,捂着發紅的臉頰,莫小小憤怒的吶喊着,眼中已滿含淚光。
“你以爲自己是超人嗎?”許哲語氣平靜的問着,眼神帶着無法述說的憤怒,“還是以爲你的命跟地球一樣大?想死麻煩你下次找個輕鬆點的方法……我沒那麼多的力氣救你!你他媽當我的話是放屁啊!我要你在控制室呆着就乖乖的呆着!你出來幹什麼?乘涼?!”
“我是擔心你有什麼事情!!!!擔心你這混蛋會死!!!!”莫小小也是咆哮的吶喊,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誤的地方?!
“那你想幹什麼?你以爲你出現能幫到我嗎?”許哲只有鄙視。
“可我是你搭檔!要我看着自己的同伴被殺還無動於衷,我辦不到!即便你是個讓人厭惡的混蛋,我還是想幫你!這是我的本能!”莫小小在懊悔自己爲什麼會擔心這樣的傢伙?
許哲沒有再說話,環境一下子又恢復了死靜……
一場爭執,到最後都不知道誰輸誰贏,誰對誰錯?
似乎這些都是沒有意義的是是非非,就讓它隨着吹過身邊的微風消散吧……
“本能嗎?”許哲的眼神柔和了下來,沒有了兇狠與憤怒,應該是一種妥協,對莫小小“說法”的妥協?
轉過了身,許哲向着球場正中走去。掏出了隨身的手機,撥通了一個熟悉的號碼……
“老大,都搞定了。”
“是嗎?你沒事吧?”電話那頭,歐陽略帶擔憂的問着。
“受了點點小傷,沒有事,你們休息去吧……”許哲如同跟家裡報着平安。說完,掛上了電話,此時已經走到了球場正中……
自然的轉過了身,莫小小就站在了兩米開外,還是捂着發燙的臉頰,又是該死的本能讓莫小小默默的跟上了許哲的步伐。
忍不住的笑了,許哲的臉上掛着無奈的笑容。只因爲莫小小的舉動……
“你笑什麼?”莫小小可還在生氣,畢竟自己長這麼大也就爸爸打過自己,還是小時候打着屁屁。
“沒……沒什麼。”努力停住了笑,許哲坐在了草地之上,拍了拍身邊的草地,看向了莫小小,“跑了那麼久,累了吧?坐下來歇歇。”
“別以爲現在對我好我就會原諒你,我還是會向上級投訴你的。”莫小小狠狠的說。
“投不投訴是你的自由,只是想繼續上次沒講完的故事,想聽就坐下來。”許哲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停頓了三十秒,莫小小緩緩的坐在了許哲身邊的草地上,好奇心戰勝了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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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微微的後仰,雙手支撐着草地,綠草軟綿綿的,弄的掌心癢癢。如此舒服的環境,讓人懷疑爲什麼還有人在這上面打不好球?
仰望着漫天皎潔的星星,偶爾還能看見一顆流星滑過夜幕,消失不見。
而在許哲的身邊,莫小小並腿側坐在草地上,臉頰還是紅紅的,要不說,還以爲是因爲與戀人單獨相處羞紅的。
“上次跟你講到哪了?”許哲平靜的問,聲音輕得隨風消散。
“講到小雪要請你吃飯,然後來了兩個警察把我們當成雌雄大盜給抓走了……”一想到這一幕,莫小小的臉色變的更臭。
“也正是第二天的約會改變了我的命運……”
記憶又開始了倒帶,回到那年少輕狂的八年前,正好是1997,許哲17歲,高二……
在小雪意外的邀請後,那一天的許哲只當是神眷顧了自己。在同學們茫然,妒忌又氣憤的眼神中,許哲可以說是用“飄”的離開的教室。
也是“飄”的回到了家……
那一夜,許哲沒有吃飯,直接衝進了廁所洗澡,整整兩個小時,就差沒脫一層皮下來了。洗完澡的許哲便又衝進了房間,房間門反鎖,打開衣櫃開始了漫長的挑選……
其實許哲家的環境還不錯,爸媽都是同一家工廠的工程師,每月兩人加起來也有近八千多的收入。高薪當然意味着高工作量,所以平時呆在家中的時間也短,不過許哲父母對孩子並不疏於管教。特別是許媽媽,大概是爲了彌補自己不能長時間陪伴的過錯,一有時間就拉着許哲出去買衣服,也不管孩子喜歡不喜歡……
不過現在,許哲是無比感激媽媽的此舉,至少讓自己擁有了更多選擇的空間,努力給明天的小雪留下一個好印象。
的全身,對着偌大的穿衣鏡,許哲如同女人一樣的來回比較,根本沒有看見牆上的時鐘不停的旋轉着……
一夜就在許哲的挑選中度過,即便如此,許哲還是超級勉強的穿上了一套白色的西服與皮鞋。這是上次爲了參加媽媽同學的婚禮,媽媽虛榮心作祟,特地帶自己去買的。全套加起來已經一千多塊,對於當時的學生來說,這就相當於頂級的“裝備”。
雖然有一夜沒睡,許哲也是絲毫沒覺察到疲憊,兩隻眼睛炯炯有神。從八點鐘就坐在了客廳中的沙發邊,死死的盯着電話。許哲的動作如同這電話會長腳跑掉一樣……
可憐當時的通訊並不發達,手機根本還是傳說中的物品,想要聯繫還必須通過連接着電話線的匣子。
看着面前紅色的電話機,許哲每隔上幾分鐘都會不自覺的吞嚥着口水,心中十分的矛盾,各種想法都已經打起了仗來……
“她不會是在耍我的吧?都九點了,已經到可以吃早餐的時間了。”
“她一定是在耍我,我對她那麼冷淡,怎麼可能和我去約會?”
“不過是吃一頓飯,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應該不會耍我的?”
“會不會擔心我會很宰她,所以就不想請我了?”
青春期的男孩就是這麼的可愛又無奈……
在荷爾蒙作用下的他們往往會做出一些讓人感覺莫名其妙的舉動,可笑到甚至過去幾年,自己回憶起來都是同樣的覺得丟臉……
不過此刻,許哲算是沉醉在一種等待的甜蜜中,畢竟自己與小雪比起從前那種冷漠的關係,前進了一大大步了……
當那牆上的時鐘走到了十一點三十分時,那期待的紅色匣子終於響了起來。
因爲盯太久的關係,許哲都是一楞,可還是在響第三聲前便接起了電話。
“您好,請找許哲。”小雪的聲音即便透過纖細的電話線也依舊的甜美,奇怪的是聲音中帶着點點的怯弱,似乎是第一次打電話到男同學家?
“我……我就是。”本還有些激動,許哲瞬間想到面子問題,又將語氣壓低了幾分,透出了一慣的冷漠。
“你好,我是柳飛雪,昨天說好一起吃飯的,請問你有空嗎?”小雪的心還在懸着,害怕許哲突然變卦。
“沒什麼事情,在什麼地方見面?”許哲可還沒笨到連這時候都裝清高。
“其實我就在你家樓下的電話亭。”小雪的“積極”把許哲嚇到了。
“等我一下。”掛上了電話,許哲起身就衝出了家門,連防盜門都忘記了鎖,好在那天運氣,沒遇見小偷“光臨”。
用跑的下到了二樓,許哲刻意的停頓,將呼吸喘順後,才雙手插在褲袋緩緩的由樓道中走了出來。
那天的陽光並不猛烈,天空中飄着朵朵的白雲,有點微弱的風。
小雪就站在那陽光之下,穿着一件寬肩的雪白毛衣,露出了雪白的玉頸,而長長的袖子則遮住了手掌,只有纖細可愛的五指在空氣中挑動着人心。下身則是一條粉紅格子的百摺裙,剛到膝蓋。而在右腿的膝蓋上還貼着白色的紗布,看來昨天小雪撞的不清,只是看看就讓人心疼。黑色的圓頭皮鞋與雪白的襪子,都是當時流行的裝束……
“你好快就來啦!”回過頭去,看見了一身白西裝的許哲,小雪的臉上自然的洋溢起溫柔的笑容。
微風吹動着起小雪披肩的黑髮,不自覺的閉目將亂了些許秀髮撥到了耳後,那一擡手,一個細微的動作,一副自然的表情,美的如同一副古典的油畫。
許哲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美女發呆。心中忍不住的感嘆,“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