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不是情感,爲何會出現奮不顧身,如不是相知,怎會有生死不記。
“以血爲引,伸手撕開無邊天!以精爲引,跺腳撐破無限地!
煌煌神威,幽幽鬼怒!天地歸一,驅龍,結印!”。
此印法爲驅龍印,可以自身爲媒介,引天地間的能量入體,爆發出開天劈地的能力,但施印者將會灰飛煙滅。因爲此印法效果太大,乃一神密而古老的家族所創,曾經照成過一場不可磨滅的巨大災難,而後被禁,請後人卻莫動用此印!
筆記夾層的字語,一個一個的浮現在夏涵玉的眼前,好比死神的咒語,魔力無限。夏涵玉緊緊的抓住風遴的雙手,淚流滿面的向着他,不住的搖着頭,眼神中皆是哀求。
“住手!”一聲爆喝,魍魎以聲傳入能量,威慎風遴,使得風遴正進行的印法一鬆,竟一下子被硬生生的打斷了。
風遴全身一陣激盪,口噴鮮血,雙腳一軟,摔坐在地,顯然是印法被打斷而造成的自傷,估計輕不了。這種高深的印法,根本不是風遴現時可以用的,雖有前效,但最終就算是不被魍魎打斷也結不了印。這種自滅的印法,要有很堅定的心,很強的信念,那樣的話也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打斷的,不然也就不是什麼禁封的印法了。
風遴只是因爲李憶陽而一時間頭腦不清楚,只是一時的衝動,這樣是不可能發出這驅龍印的,但是也把魍魎給嚇了一跳。魍魎雖不知道這是什麼印法,單看風遴的樣子和能量流動,就肯定了這不是一般的印法,這才趕緊出聲打斷的。
魍魎嚴肅的看着風遴,喧了一聲佛號,道:“老僧不明白你們所謂的友情是什麼樣的,單看你剛剛的印法,想必你們的友情也不會很淡,只是我想要說一句,拼命不是明友情的唯一辦法。”。
風遴聞言,很是不爽,身體的傷勢沒能讓他有過多的動作,只能斷斷續續的道:“你殺了……我朋友,還……說風涼話,你們……怎麼不都死完算了。”。
魍魎聽得眉頭一皺,暗自嘆了一口氣,也不計較風遴的話了,擡頭看向李憶陽所在位置的上方,也就是屋頂,很欣慰的道:“看來,他已經成功了。”。
夏涵玉和風遴同時一怔,莫名其妙的看着魍魎,再順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啊!”夏涵玉忍不住驚呼出來,連風遴也是激動的連身子都抖了起來。
天驚劍!對,就是李憶陽從葉赬峰上連搶帶騙,得來的天驚劍,現在正散發着微若的藍芒,靜靜的在李憶陽的上空打着轉。可能是光芒太若,或者是關心則亂,以至於一直以來,除了魍魎,沒有一個人發現了它的存在。李憶陽的天驚劍靈性很強,但不會是一把神劍,一把沒有能量牽引也能漂浮起來的神劍,它能一直漂浮在半空中,只能說明一個原因,李憶陽的能量沒有消失,也就是說李憶陽的生命也沒有消逝。
看到這,夏涵玉很自然的離開受傷的風遴,飛快的來到王維的身邊,激動萬分的問道:“怎麼樣,怎麼樣,有沒有事?”。
“有異性沒人性,小時候白疼你了。”作爲夏涵玉的哥,風遴此時也只有用語言來發泄自身的不滿了,其實他也同夏涵玉一樣的高興,只是受傷太重,無法動彈,所以便尖起耳朵,死睜着眼。
韓菨先一步擡起頭來,面向夏涵玉,但是這已經超出了她的能力之外,她只給了夏涵玉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接着王維才帶着驚異無比的表情擡起頭來,道:“全身功能動作正常,但就是心臟不跳動,一下也沒有跳過,除此之外,沒有暈迷的徵兆,沒有死亡的跡像……”說到這裡王維頓了一頓,用着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語氣道:“應該是睡着了吧,只是沒見過睡着了,心臟就不跳的人啊?”。
聽着王維近似於語無倫次的話,衆人都愣了,不過竟然王維都說了沒有死,那就是真的沒有死,也就放心了不少。夏涵玉冷靜了下來,靜靜的半坐在李憶陽的身旁,伸手摸着他的手,輕輕地一下又一下,王維和韓菨無語了,只能是來到風遴的身旁了。
“你沒事吧?”王維一伸手,摸上風遴的手腕,很明顯的發現他受傷不輕,想必是苦苦支撐着的。
風遴到是一副很無所謂的表情,只要李憶陽沒有事,什麼都好。還很是打趣的唱道:“這就是衝動,最好的懲罰!”。
王維和韓菨徹底無語了,不過手上的動作還是繼續了下去,爲風遴治療。王維很不客氣的道:“你還是死了比較好!”。
風遴看了王維一眼,什麼也沒有說,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一轉頭望向依然不動的魍魎,很歉意的道:“大師,剛剛對不起了,不好意思。”說着也學李憶陽一樣不停的撓自己的後腦。
魍魎很有深意的看了風遴一眼,心裡還在想當時風遴所用的印法,那是多麼的強大和變態,簡直就是那種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強大。那種對武學上層追求的信念再一次被點燃了起來,根本忘記了風遴說的話,忍不住問道:“不知小友剛剛的印法是從哪裡學來的,看來你用的也很不熟練。”。
風遴想了想,又看了一眼夏涵玉那裡,後者一副很專注的表情一會兒盯着李憶陽,一會看着頭上的天驚劍,根本沒有將外界的事放在心上。風遴本想問問她的意見,現在看來是不用了,便直接對魍魎說道:“那印法是從哪裡傳來的,我也只是從一本很古老的書上看來的。”,風遴也記不清是從哪裡看來的了,當時還不算大,只知道好像是在夏涵玉家裡的什麼書上看來的。
魍魎沉吟片刻,又道:“那這印法叫什麼?”。
“驅龍印,好像是這個名字,我也記不太清楚了!”風遴細細的回憶着。
“什麼!?”魍魎聞言,那古波不蕩的臉上竟現出驚訝之情,激動的道:“原來剛剛那就是驅龍印,如然名不虛傳!”。
風遴也很是吃驚,他驚的是這個魍魎乃鬼族世界的人,怎麼會知道自己那世界的印法,難道那印法是從鬼族世界流傳去的?弄不明白,不由問道:“大師是怎麼聽說的?”。
魍魎沒有回答風遴的問題,反而是問道:“劇我所知,這印法可是禁封的印法,你們怎麼會看到呢?”。
風遴想說就是無意中,不過話到嘴邊卻沒有說出,而是再次問道:“聽大師的話,好像對這印法很瞭解,不知能不能講給我們聽聽?”。風遴很想知道這驅龍印的來歷,剛剛他第一次動用此印法,親身感受到,那強大力量,那種可以藐視天地的能量強度,竟只是這小小的印法就能帶來的,真的是很神奇。
魍魎沉思良久,卻道:“這事不能對你們說,他同樣是禁封的東西,不可說,老僧勸小友你也不要再動用此印法了,我想你也應該知道,此動用此印法的後果,生命是可貴的,不要輕意將之拋棄。”說完朗聲高喧一聲佛號。
風遴當然是知道的,“施印者將會灰飛煙滅”這幾個字早已深深的種在了風遴的腦子裡,只不過當時的情況不一樣,一時衝動才忽略這些而已,這時的風遴纔有些後怕,當時那種連血管都快爆裂開來的情景,此刻也還心有餘悸,頓時點了點頭,算是聽進了魍魎的勸導。
王維收手,大呼一口氣,作樣子伸了伸懶腰,對風遴的治療已完,剩下的就只有等他自己恢復了。隨及向魍魎問道:“大師剛剛好像說了一句什麼成功了,是什麼意思?”。
魍魎面帶微笑,道:“你們的那位朋友這次將會脫胞換骨,更進一層。”。說着一伸手阻止了還要說話的王維,接着道:“靜靜的等待就行,老僧敢擔保他沒事,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竟然人家讓自己再說什麼,王維也無所謂,不就是等嘛,便坐下來和風遴,韓菨三人一起聊了開來,將那魍魎涼在了一邊。
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一種很沉悶的感覺涌上了心頭,彷彿心臟上壓了一塊石頭一般,連鼻子前的空氣也如被凝固了一樣,使得呼吸也困難了起來。風遴是第一個有這種感覺的人,頓時全心戒備,轉頭深深的望着魍魎,這裡沒有別人,不是他還能是誰。可是後者很自然的對着同風遴輕輕搖了一下頭,很明顯知道風遴的意思,很坦白的告訴了風遴不是自己造成的。
接着衆人都感覺到了,不由相視詢問,皆是搖頭,不知原由。而這感覺還在變,就在衆人驚奇之際,又變得很淡,若有若無的,給人一用飄渺無邊的感覺。沒多久,又變得強大,有如傲世天地的氣勢,使衆人竟有了一種想要臣服之意。
“啊!,是他身上發出來的氣息,你們快看……”夏涵玉驚叫一聲,她是離李憶陽最近的人,所以她能發現這氣息的發源,說話間擡頭望向天驚劍。
衆人也跟着夏涵玉擡頭看去,只見李憶陽的天驚劍,光芒比先前強烈了許多,看去有些內斂,光芒強盛,卻一點也不刺眼,還有着一種柔和和淡雅。原先的天驚劍是在李憶陽的上空旋轉的,而這時的天驚劍卻是直直的,劍尖下指,豎在半空之中,紋絲不動,有了那種快成神劍的氣勢。
“難道是李憶陽要甦醒過來了?”王維自問道,接着來到了李憶陽的身旁,輕輕用能量探入他身內察看,不一會兒,奇怪的自言自語道:“還是和先前一樣啊,怎麼回事?”。爲了追求生命的極限,王維一直努力着,從來沒有鬆懈過,他一直以爲他可以解開生命的秘密,可是他卻遇到了李憶陽,第一次李憶陽將韓菨變成了現在這種模樣,他沒有弄懂韓菨活下來的原因,這次李憶陽自身上出了問題,同樣的王維也弄不懂,他就感覺這兩種生命形態根本不應該存在的,可是卻活生生的存在着,而且還在他的身邊。這使得王維開始懷疑起,他原先對生命的看法和理解程度,不由得暗咐道:“看來,這次回去了,得好好從新再來,如果能解開韓菨和李憶陽的生命形態,那可能纔是生命的極限,不,應該是生命之外的生命了。”。想到此,王維看着李憶陽的眼神也變了,變得就像是在看他那些實驗對相一般,暗下決心,一定要解開李憶陽身體內的秘密。
突然,李憶陽的一根手指彈動了一下,這將一直握着他手的夏涵玉激動得竟一下子由坐着的姿態,猛得蹦了起來。這是不是李憶陽醒來的徵兆,他真的能醒過來嗎?夏涵玉雙眼眨都不敢眨,緊緊鎖定在李憶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