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憶陽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是他這段時間都在昏迷中度過的,睡了太多,此時一點也不顯困,就這樣靜靜地看着夏涵玉。直到夏涵玉身子微微動作,緩緩擡起頭來,美簾一點一點的向上捲起,帶着濃濃的睡意,嬌懶之樣盡入李憶陽的眼中,讓他覺得自己此刻是最開心的人。
夏涵玉從睜開眼到眼睛張得老大,李憶陽醒過來的樣子使得她心裡一抽,無數味道一下子灌入心中,一時間竟沒有了反應,只得死盯着李憶陽。
百感交集,頓時兩人相見無語,除了夏涵玉眼中那絲絲滲出的淚水,周圍的一切就如停止了一樣。
“春蟬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過了多久,李憶陽看着夏涵玉的樣子,越來越傷心,自覺負她太多,也一時想不到說什麼,便將自己此時的心情一字不漏的說了出來,就如同誓言一般,他下定決心,以後再也不讓夏涵玉傷心了,只是他沒有想到他們之間最大的考驗馬上就來到了,而且來得那樣的沒有準備。
夏涵玉抿着嘴,搖着頭,卻還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眼淚掉的更快了,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現在的她,心裡到底是開心,還是什麼。
“咕咕……”李憶陽的肚子在最不是時候的時候響了起來,笑話,這麼多天沒有進食,換誰就是餓得不行,要不是李憶陽不想打饒夏涵玉,早就張口要吃的了。
而這時夏涵玉的肚子也如同迴音一樣,也跟着“咕咕”的叫了兩聲,這一叫,夏涵玉的眼淚頓時停止的下流,臉一瞬間就紅了起來,然後掩面跑了出去,到也讓兩尷尬的情形得已緩了一緩。夏涵玉本來這幾天都沒有吃過多少東西,今天見到貔貅給李憶陽吃下丹藥,說明李憶陽有救了,這一高興,早把吃飯這些東西忘得一乾二淨了,這時李憶陽的肚子一叫,才讓她想起自己也沒有吃飯。
不一會兒,兩碗熱騰騰的小米粥被夏涵玉端了過來,兩人依在牀上慢慢的吃着,不時,你餵我一勺,我餵你一勺,好不暇逸開心。
“還要吃點嗎?”夏涵玉看着兩人都空空的碗,自己是吃飽了,還是怕李憶陽沒有吃夠,他必竟有好多天都沒有吃過東西了。
李憶陽沒好氣的看了夏涵玉一眼,指着手上的碗哭笑不得的說道:“就你拿過來這碗,裝不了一斤,也能裝八兩,你當我是豬啊,再說我一個大病初癒的人能吃這麼多嗎?”。
“呵呵!”夏涵玉聳聳肩笑了出來,接過李憶陽手裡的碗,放在一邊,才說道:“你真的沒有事了?”,看着李憶陽很是正常的談笑,不像是裝出來安尉自己的,但夏涵玉還是不大放心,多問了一句。
李憶陽到沒有多想,遲疑片刻,道:“沒事了,只是能量還沒有恢復,過一兩天就行了。”。說完伸手撫上夏涵玉的頭髮,一縷一縷的撫摸着,滿含歉意的輕聲道:“這幾天你辛苦了,對不起!”。
直到吃了小米粥後,夏涵玉慘白的臉上纔有了點紅潤之色,看起來微微有了精神。這幾天確實讓她很辛苦,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沒有好好的睡一個覺,神經一直緊繃着,生怕李憶陽再也醒不過來了,還好這一刻李憶陽真的沒事了,淡淡的露出笑容,道:“沒事,好好睡一下就好了……”說到這裡夏涵玉臉色陡變,有些生氣的接着說道:“你每次都這樣讓人擔心,就不能好好的愛護自己的身體嗎?你有沒有想過這次有好多的人爲了你,到處奔波,急切萬分……”。
沒有讓夏涵玉說下去,李憶陽怎麼會不知道這些,深深的自責,“對不起!我……”。
夏涵玉一隻玉手捂住了李憶陽正要說話的嘴,搖了搖頭,臉色黯淡了下來,輕嘆一聲,道:“我不是怪你,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對的,但是我真的不想這樣總是會你擔驚受怕,我不想失去你。”。
李憶陽張了張嘴巴,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不曉得此刻的他還能說點什麼。夏涵玉愛戀的摸着李憶陽的臉,深情的道:“我不要你說對不起,我只想你好好的。”。
夏涵玉幾句普普通通的字語,卻讓李憶陽的心中波瀾跌宕,真是得此伴侶,夫復何求!從那時的安徽一行,李憶陽就一直被夏涵玉照顧着,讓她擔心,好像已經成了一種習慣,所以一直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深思,如今經歷了這一次生死相交,他才清楚了自己最怕失去的是什麼,也暗自下定決心,便堅定的對夏涵玉道:“我會保護好自己的身體!”。
也許是李憶陽現在的身體再弱,或者是他心裡太亂,在他和夏涵玉聊着聊着便睡去了,夏涵玉望着李憶陽熟睡的樣子,癡癡的笑了笑,轉身回房,安心的睡下了,這也是她幾天以來,唯一一次躺在牀上睡覺,心裡再沒有了負擔,睡得很是香,嘴邊一直掛着的微笑讓她連睡覺都是那樣的美麗。
李憶陽並沒有一覺睡到天亮,而是在半夜裡醒了過來,望着天花板發了一會兒呆,就沉下心視察自己的身體內部了。斷裂開的經脈已經慢慢的結合了,睡了一覺的他覺得身體有了些力量,從胸口的那團神密能量中,有着一絲能量滲了出來,他大喜,趕緊照着原來風源教他的方式,運起了能量,一圈一圈的在體內動作。
第二天一早,李憶陽已經恢復了不少能量,人也精神了許多,手腳沒有了昨天的軟弱無力,取而代之是精力充沛。和風源,夏明鴻,風遴等人聊了一個上午,也沒見夏涵玉醒來,看來她是太累了,一覺竟睡了這麼久,沒去找饒她,而是去超凡精英會的總部外面轉了轉,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一個人漫步在長安街之上,悠閒的向前逛着,李憶陽在心裡對自己說着放自己一天的假,今天什麼也不想,不管還在國外打鬧的龍族,也不管失去的兩柄禪杖。突然,李憶陽看到身旁的高樓上掛着一面大大的廣告牌,不由被引吸了。
“今日影院上映經典老片——星爺的《喜劇之王》!”。
喜劇之王?李憶陽想了想,這是很久之前的電影了,不過還是很好看的,想着想裡面的劇情,李憶陽忍不住輕輕笑着,“好不,叫小玉一起看個電影?嗯,就這麼定了。”作好打算,李憶陽也沒有了再逛下去的心情,快步回到總部,剛好夏涵玉也醒來了,大家便一起吃了飯,在夏明鴻和風源說話之前,李憶陽先說道:“會長,師傅,我今天只想過一個普通人的生活,就一天,謝謝了。”,說完話,沒有等他們反應,李憶陽一拉夏涵玉的手便跑了出去,留下風源和夏明鴻兩大異能者中的巨頭吃驚相視。
“看來這次受傷,對李憶陽打擊不小,也不知是好是壞?”風源按照對李憶陽瞭解猜測道。
夏明鴻則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道:“只要不在那樣衝動就好。”。
“給!”李憶陽拿着一個冰淇淋遞給夏涵玉,而自己正吃着另一個。兩人手拉手,一邊吃着冰淇淋,一邊向着前面走去。夏涵玉沒有問李憶陽要去哪裡,她也不想要知道是去哪裡,只要能這樣手拉手,在街上逛着,她就很知足了。
不久,兩人來到了電影院的門前,李憶陽讓夏涵玉等着自己,他便跑上前去買了兩張票,然後又擠在人羣中買了兩杯可樂,兩包苞米花,纔來到夏涵玉的身旁。手上拿了東西,沒辦法再牽夏涵玉的手了,微微彎了彎手臂,然後像夏涵玉遞了個眼色。
夏涵玉哪會不知道李憶陽的意思,很快伸手挽着他的手臂,將整個人都靠在了他的身旁。這一刻,夏涵玉臉上洋溢着久違的幸福微笑,跟着李憶陽慢慢的在人羣中進了電影院裡面,找好座位坐下了。
兩人相依着看着電影,吃着東西,不時跟着人羣大笑幾聲,不時又雙眼含淚,跟着電影裡的情節,將一切事情都拋開,只觀看着電影。
“三幫五派要搞什麼?這個時候拉回弟子搞什麼大集合?”夏明鴻重重的一拳擊在書桌之上,一旁的東西被這巨大的力量震得一彈。剛剛傳來消息,三幫五派在嵩山集會,將所有的弟子都招回了,而這些弟子有不少現今都在超凡精英會之中工作。本來作爲異能者都要在超凡精英會的管轄之內,但是國內的幫派太多,跟本無法真真正正的一統,便有了這三幫五派再外。本來是說名義上三幫五派都尊超凡精英會爲首,他們的幫主長門都以長老的形式存在於會中,但可以招收自己的弟子,卻必需在會中出任務,這樣平平安安的過了這麼多年,誰知道今天出了這種事,就跟大叛亂一樣,怎麼能讓夏明鴻不生氣,此時的夏明鴻滅了這三幫五派的心都有了。
“他們怎麼說?”風源沒有像夏明鴻那樣氣憤,他覺得這中間肯定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
夏明鴻怒不可平,道:“他們讓我倆也要去。什麼東西嘛,老子叫人收了這尋老不死的。”。
這時風源接了個電話,應了好幾聲才掛掉,接着眉頭皺晢更多了,看來事情不像想得那麼簡單,嚴肅的道:“不僅是三幫五派搞事,連紅景也站在了他們那一邊,而且這事也不是衝着我們來的,而是衝着李憶陽的。”。
紅景!夏明鴻一聽到這個名字,大驚不已,紅家也是超凡精英會裡的大家族,有着太上皇的權力,87歲的紅景是現今紅家的當家人,雖然只是掛了一個長老的名號,但他要是真的說句話,夏明鴻也不敢不聽。夏明鴻這才正視起這件事,連紅景這個老祖宗都驚動了,看來不會是小事,可李憶陽一個不到25的年輕人,會是怎麼惹到了他的呢?夏明鴻絞盡腦汁也想不透,便問道:“老風你想到了什麼沒有?”。
“沒有!”風源回答乾脆,聽得出來,他也是一愁莫展。
夏明鴻搖搖頭,看來些行必然,便又問道:“什麼時間?”。
風源知道夏明鴻問的是集會的時間,嘆了口氣,他已經感覺到大事將要發生,“後天之前,帶着李憶陽在少林寺匯合,不過紅景說讓我們放心,他只是迫於無奈而去的,只要那事不是真的,事後你要怎麼打主意,他都不會再出面。”。
“什麼事?”夏明鴻立即問道。
風源搖頭道:“不知道,他沒有說。”。
“看來只有去了才知道了,我有感覺,這次會出大事,你辛苦一趟,先動身去李憶陽的家裡,想盡一切辦法通知他父親,就算找不到也留個言,希望他可以趕來吧。我們在嵩山見吧。”夏明鴻向風源交待了一下,拿起電話安排這邊的事了。
風源沒有應聲,退出了書房,就馬不停蹄的趕了出去,他的時間很緊。夏明鴻把龐正凱叫來,將一切事物交於了他,揉揉太陽穴,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李憶陽,你的身上到底有着什麼樣秘密呢?”夏明鴻有時脾氣不好,不願意在第一時間去思考事情,也許是和風源在一起久了,而形成的習慣吧。儘管如此,卻並不是說夏明鴻不聰明,他此刻已隱隱猜測到了一些,想來李憶陽身上本來就有着連自己也不知道的秘密,看來是那羣老傢伙先一步找到了,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希望不會太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