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已經用自己最快的速度了,還是到第三天的晚上才趕到月中城外。
衆人一看,整個月中城裡沒有透出一絲的燈光,完全的處在黑之中,城門緊閉,沒有一點聲音,如同一座死城一般。
見到如此情景,李憶陽也不知該怎麼辦纔好,出言問道:“怎麼辦?”。
“不知道!”以風遴爲首的王維,韓菨和夏涵玉很是輕鬆的,齊齊回答道。
聞言李憶陽腳下一軟,差一點摔倒在地,苦笑着道:“我……靠。”。
“開個玩笑嘛,我看還是明天在作打算吧,剛剛幾天的狂奔,我都要散架了。”王維的身體早已恢復好,只是他是衆人之中能量最低的一個,在大家的全力狂奔之下,他吃不消也是正常的。
“這樣最好,洗個澡先。”夏涵玉也出聲附合道。
“洗澡?!”風遴吃驚的看着她,帶着作弄的語氣道:“我說小金,你不是要悄悄進城洗澡再出來吧,那這樣我們還不如現在就闖進去好了。”。
“嗯?”夏涵玉這時才放眼遠看,四周還好有些小片的樹林,不然就和荒地差不遠了,失望的道:“那算了吧。”。
“好,就這樣定了,我看我們就去那片林子裡躲起來吧。”李憶陽一指左後方不遠的那片林子。
順着李憶陽的指向看去,那片林子的樹林稍稍比其他的之片大一些,高一點,躲在裡面想必也安全的多吧。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亮,太陽只在山頭處露了些光出來,還沒有真正的跳出來,整個大地都在等着他出來。
李憶陽衆人再一次來到這個月中城的南門口,雄偉更甚過玉宵城和東冥城的城牆,頂着微風聳立在衆人眼前,高大的城門讓人看着都有些眩暈,不過此時仍然死死的閉合着,一絲要打開的意思也沒有。
“我先上去看看城內到底是怎麼個情況。”李憶陽打了聲招呼,跳上了近百米的城牆上。
一眼望進去,李憶陽只覺心臟好像被誰突然用手使勁捏了一下,整大腦進入空白,身子不住的顫抖起來,不消片刻,一股龐大的怒火從腳底一直燒到頭頂,使得李憶陽眼中血絲陡現。
李憶陽一直以爲最令人髮指的莫過於龍族對日本的形爲,當時日本的那個樣子讓李憶陽久久不能忘記,如地獄般的情形,似惡鬼竄行的道路,第一次讓李憶陽有了殺人的衝動。
而,今天,在這個陌生的鬼族世界,日本的那一幕再次顯現在月中城的,就好像一部恐怖片換了個電影院,繼續放映了出來。李憶陽的雙手握得“咯咯”直吶,手指甲也深深地陷入肉裡,只要再這麼用手捏下去,那不鋒利的指甲一樣可以刺破皮肉。
衆人當然發現了李憶陽異狀,叫喚了幾聲,也不見李憶陽回答,他就像着魔一樣,死盯着前面,全身一點動作也沒有。
衆人以爲出事,齊齊跳上城牆,正準備詢問李憶陽出什麼事了,還沒待開口,眼前這似曾相識的一幕將每一個人的眼球都吸引了過去,而且是一去不回,一個個都和李憶陽一般,直愣愣的傻呆住了。
有人說過這麼一句話,人一生最想忘記的是什麼?是刻骨銘心的悽美愛情,還是深深自責的悔恨,或者是那無情的背離,等等。
現在的衆人最想忘記得,便是這眼前所見的,如果給他們一個忘卻的機會,他們百分百是要忘記這一切。因爲這種無能爲力,只能眼睜睜看着的心痛,切心撕肺,五味懼全,難受至及。
“出來,出來,讓我殺了你吧。”李憶陽瞬間釋放出全身的能量氣息,扯開喉嚨,震天般的叫喊起來,心中的情緒再壓抑不住,爆發了出來。
李憶陽嘶啞的吼聲傳入其他四人耳朵裡,纔將四人拉回現實,個個都差不多是怒火中燒的樣子,一副想要吃人的表情。
“呵呵……”城內傳出一陣清脆悅耳嬌笑聲,但是卻沒有半個人出現在衆人的視野裡。
李憶陽緊鎖眉頭,這聲音雖然陌生,卻又有一點熟悉,會是誰呢?李憶陽向夏涵玉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後者一臉茫然,顯然,和李憶陽一樣沒有想起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
李憶陽鎖定笑聲傳過的方向,一驚,竟然沒有感覺到一絲能量的波動,換句話說,就是李憶陽根本察覺不出這個聲音的主人,他確切的位置。
冷汗漸漸浸出李憶陽的後背,不是他害怕。只有在兩個人的能量強度相差無幾的時候,對方只要不動用能量,就不容易察覺出對方。而對方現在已經發出了聲音,多少也會有一點點的能量波動,卻還沒有覺出對方的位置,那就只有一種情況了,對方比自己強不少,起碼高要高出三成左右,也難怪李憶陽會冒冷汗了。
李憶陽並沒有表現出自己內心裡的慌亂,鎮靜的對着前方高喊:“裝神弄鬼,你們龍族除了欺負這些手中無力的民衆,你們還能幹什麼,就只有縮在自己的龜殼裡,你們這羣垃圾。”。
這話罵出,王維等人不禁拍手叫好,不過瞬間臉上的笑容便凝固了,因爲下面的那些變成殭屍的民衆們,紛紛張牙舞爪的爬上了城牆上,向着他們衝了過來。
看來那發出笑聲的人雖然沒有出來,但是已經在暗中開始操控這些由民衆變成的低級龍族殭屍了。一個個陰沉着蒼白的臉,長長的屍牙從嘴裡直直的露了出來,把李憶陽他們五人當作食物一般,垂咽三尺的看着他們。
“我們真的要對這些人出手?”夏涵玉看着雖然已變成傀儡的民衆,可還是下不了手,爲難的問向李憶陽。
風遴沒好氣的道:“什麼真的假的,不出手我們怎麼辦,他們現在已經不是普通人了,該死的龍族,爲什麼每次我們都要遇到這種違背良心的事。”。
李憶陽根本不在意這些低級殭屍,他現在心神都完全放開,全神戒備着那個發出妖笑聲的人,以免她跑出來突然發難,那纔是最糟的。相對來說,這些低級殭屍,只要有着風遴一個人,他們就無法對自己這些人照成實質上的傷害,最重要的是他真的下不去手。
衝上來的低級殭屍很多,最後跟着的更多,想想應該又是全城的人都成了這樣吧,連綿不絕的朝着衆人所在的這個城牆上衝來。不過,這種程度的殭屍再來多少也沒有用,在城牆上還是四人的單方面屠殺,隨着四周不斷消散的黑煙,衝過來的殭屍正以高速度遞減,只是不知道要什麼時候纔是個頭。
這種戰鬥實在是沒有意思,打着打着,除了李憶陽的四人一商量,左右一邊一人,中間留些空地好休息,兩人一組,一左一右,一組半個小時輪換。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直到現在他們也找不到比殺了這羣低級殭屍更好的辦法,這就像是一羣瘟疫,放了的話,受害者會更多,也沒有救治的方法,除了殺死再無選擇,衆人一狠心便開始了清掃工作。
整整一個上午,累得幾人不行,可又不能抽身,正是煩悶的時候。突然,衆人心神一緊,一股強大的氣息壓下,使得衆人手腳一慢,看來主角終於是要現身了。
就在這氣息出現的瞬間,本來站在四人中間的李憶陽便不見,下刻就出現在左上方的半空之中,能量爆發,當空一劍斬下。
在他面前的空氣一陣燥動,一個人影形成了,快速伸手,只用了一個手指頭,便擋下了李憶陽的一劍,接着說話了,“不錯,不錯,就是威力小了點。”。
李憶陽看清了來人,心裡一驚,原來是上次在葉赬峰上面救走太微的那個叫燕木子的女子,李憶陽若有所思的道:“原來是你,真是沒有想到啊,我說之前聽到那笑聲有些熟悉的感覺。”。
“呵呵……”燕木子再一次笑了起來,不可否認,這女人長得真的很漂亮,兩葉細眉隨笑聲輕輕的顫動,長長的眼睫毛一動一動的,竟有無數的吸引力散發出來,真是世間不可多得的容貌。
李憶陽癡迷的一怔,不過還好,只是片刻便回神使勁的搖頭,想要甩出什麼東西似的,良久之後,兩眼一橫,再一次劈出天驚劍。
不過顯然李憶陽的偷襲也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同樣的一根手指擋下了這一劍。李憶陽暗咐:靠!我就不信了,她就一直用這手指擋我的劍,我看她能擋多久。
當下劍印一結,攻了過去,可是,正如李憶陽所料,燕木子就一直用着她那一支食指,每每在李憶陽攻到她身體處,就會伸指一擋,或是撥,將劍挑開,使得李憶陽所有的攻擊到最後都以失敗收場。
衆人一直注意着李憶陽這邊的打鬥,長久下來,只見李憶陽不住的在攻擊,而燕木子就一味的擋,一直都沒有反擊過,就好像是在玩一樣,根本沒有認真起來,衆人見這情形不禁爲李憶陽捏了一把汗,而且開始全神戒備,一有情況,就一起上。
李憶陽也發現了這不對,頓時便停了下來,看樣子這燕木子並沒有要死自己的意思,不然這種情況,只要她一用全力,李憶陽根本就沒有了招架之力,而李憶陽縱使用了全力也傷害不了她,所以停下來不打了,反正打也是白打,有些失望的道:“沒有想到你竟然比我強了這麼多。”。
這種無力感李憶陽好久也沒有經歷過了,也就那次在屍王的面前有過這種感覺,但也沒有這次這樣明顯,必竟上次沒有動手嘗試,不過李憶陽現在也沒有灰心,眼神中依然露出堅定的目光,只不過心裡有些亂了,腦子飛快的轉動着,不停的做着打算。
也不知道是不是燕木子看出了李憶陽心事,只見她淡淡的看着李憶陽,無所謂的道:“今天,我不會殺你們,特別是你,我答應了明亮,不殺你,不殺他們就算是送你的見面禮吧。”。
明亮?答應了他?什麼意思,他不是被屍王給控制了嗎,怎麼還會有自己的思想,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也認識明亮?李憶陽聞言,吃驚不小,心神皆亂,急切的問道:“你控制明亮到底想要幹什麼?還有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控制?我們龍族還需要控制誰嗎,只要我們展現出自己強大的力量,誰不俯首稱臣。”燕木子自滿的道。
“哼哼。”李憶陽冷笑兩聲,顯然是對燕木子的話不以爲然,一指下面的那些變成殭屍的民衆,譏諷道:“是哦,我也沒有看到他們是自願的啊!”。
“那是他們的光榮,很多人想還沒有機會呢。”燕木子大言不慚。
李憶陽不甩她,歷聲道:“不管你們想幹什麼,最後不要傷害明亮,不然我就是拼着一死也要炸燬你們龍族。”。
“哈哈……”燕木子不屑的笑道:“那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我看你還是像明亮一樣早早歸順於我們龍族吧,那樣纔是你正確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