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孤鶴啊!你還記得我嗎?”說到這裡老婦人有些激動的上前幾步。納蘭小舞聽清了對方的話心裡莫名一震,只因爲這個名字的主人早就應該已經死去了,只是對方爲什麼會對自己說出這個名字呢?難道說,對方真的是孤鶴嗎,那個在震動整個靈力界慘案中劫後餘生的人?
聽到對方的話後,葉伶知道了對方不是敵人,雖然很想知道對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眼前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做。太多無辜的人正在承受無謂的痛苦,自己有責任保護他們。因而葉伶與納蘭小舞招呼一聲,便要離去,但將目光落在王雨身上時,隨即開口道:“王雨!你先與她們在一起吧,彼此也好互相照應一下。”說完大有深意的望了對方一眼,不等對方回答立刻施展瞬步消失在幾人面前。
葉伶此舉半數是不想王雨繼續跟着自己冒險,另一半則是爲了劉豔,在這種時候自己怎能不考慮兩人的感受呢?深愛彼此卻又無法幫助對方,這纔是真正讓人難過的地方。葉伶雖然不曾愛過一個人,但卻知道當一個人最需要彼此的時候往往都是自己受到傷害時。
葉伶快速的向前奔跑着,瞬步已然發揮到了極限,既是爲了不給王雨再次跟上自己的機會,又是想以另一種角度去觀察敵人。不知爲何雖然靈感範圍之內沒有發現敵人,但是葉伶卻有一種預感,那就是一直有一個人在默默的觀察自己。
正因爲有這種感覺,才促使葉伶將王雨丟下,自己一個人引出對方。能夠避過自己的靈感這說明對方的能力不在自己之下,要想在這種情況下保證王雨不受到無法彌補的傷害,葉伶自問沒有十足的把握。
但自己雖然發現了這件事情,卻沒辦法告訴王雨,因爲一旦告知對方之後,以對方的性格必定會更加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這不是自己所期望的,因而葉伶趁着劉豔與納蘭小舞到來之際,將王雨拋給對方。自己這樣做既可避免王雨一個人落單遇到危險,又可以促使對方與劉豔到一起。
在急速的奔跑之中,葉伶想的最多的不是王雨,而是那個不聽話的小倩。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聽自己的話回到家中,雖然對方有些任性,但對於自己卻有一種勝比親人的關懷。每當葉伶感受到對方那種發自內心的愛意,既是好笑又是感動。
那種被人緊盯着的感覺再次涌起,葉伶眉頭一皺,腳步一錯,轉入一條狹小的小巷之中。連續幾個縱躍,葉伶以眨眼般的高速隱藏到小巷西北角的一處屋檐暗影下。經過自己結界的效用,即便是靈力師站在自己面前也休想發現自己。
葉伶靜靜的觀察着,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能夠既躲過自己的靈感範圍,又可以穩穩的跟在自己後面。然而時間過去了大約一刻鐘左右,葉伶依舊沒有見到任何人的蹤影。“難道說自己的感覺有誤,還是對手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狡猾!”葉伶默默在心裡想着。
正當自己剛準備解除隱藏身形的結界準備從暗影中走出來時,卻意外的發現一團黑影正在小巷的拐角處慢慢移動着。以葉伶如此膽識,也不由嚇了一跳,因爲自己眼睛如果沒有說謊的話,那毫無疑問的是自己看見一團影子在動。
葉伶慢慢的調整着自己的靈感,因爲有了準確的目標,靈感的範圍從數公里縮小到方圓不足一百米的距離。或許是因爲靈感集中的緣故,自己可以稍稍感覺到那團正在移動的暗影微弱的靈動。
並非是對方沒有靈力發出,而是因爲對方的靈力過於薄弱,使一個正常的靈力師可以很輕易的將它忽略過去。自己很顯然也犯了同樣的錯誤,好在自己的感應力超越常人,否則真的無法發現對方。
當葉伶面對着從未遇到過的怪異現象感到驚異時,王雨等人聚在一起爲葉伶的貿然離開感到不解。納蘭小舞與孤鶴兩人走到一邊,低聲交談着,很顯然兩人的談話內容關係重大,否則以納蘭小舞的個性是絕不會瞞着幾人的。
面對着劉豔,王雨顯得有點尷尬,並非是因爲對方,而是在葉伶離去之後,自己成爲了五位美麗女性的焦點,這使得自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拘泥起來。事實上也難怪王雨,劉豔的美麗已經十分少見,而現在卻又四個毫不亞於她的人存在。更讓人感到驚奇的是一旁還有納蘭小舞這個絕色佳人存在,僅憑這一點便可以引起騷動了。
人們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對於各方面的需求也不知不覺發生着改變,從物質上的需求到精神上的需求,越來越多的人爲了尋找更新的刺激可以不惜一切代價。這使得這個社會變得很容易對新興事物產生騷動,就如同人們第一次發現羊胎素可以美容一樣,越來越多的人去追尋這一切。
徐夢梵爲楊思穎跟貓靈雲姬做着簡單的治療,雖然兩人的傷勢基本痊癒,但是對於身體內部的協調還是有待改善。凌晨已經過去了,黎明前的最後黑暗即將到來。空氣中不安的靈動越來越讓人感到壓抑,但是奇怪的是武漢城中的各個角落暫時停止了妖靈襲擊人類的事件。
印迦站在禪房的門外,遙望着被烏雲籠罩着的武漢城。靈臺禪寺中正在緊鑼密鼓的準確一切,爲了應對即將到來的危機。印迦不是不想前往武漢城中幫助葉伶,只是因爲這裡更需要自己的存在。
但如果事態發展到了連葉伶也無法遏制的地步,自己只能選擇放棄整座禪寺,前往武漢保護那些無辜的同類。經過孤鶴的講述,納蘭小舞終於明白了當年那個慘案的真相,也因此明白爲什麼明明具備如此強大靈力的好朋友竟會在短短几十年的時間內蒼老到這種程度。
不是因爲其他原因,而是因爲昔日慕雲城一劍刺向對方時,剛好一劍刺傷了對方的靈穴。因爲靈穴被傷,使得孤鶴長期無法像一個靈力師一樣積聚靈氣,沒有了靈力的保持,自己在短短十幾年的時間內蒼老到這般程度。
當慕雲城殺死所有人時,只有自己因爲被埋藏在倒塌的牆壁下方,沒有受到再一次的傷害。慕雲城其人是比鏡子更加狠毒的存在,但是自己依舊不明白慕雲城是基於什麼原因纔不惜要在一夜之間甘冒大不韙以一人之力毀掉了一個在靈力界赫赫有名的靈力世家。
對方這麼做之前必定已經對自己將要殺死的一家人其真實實力做過了詳細調查,否則即便是煉氣師也絕無這般大量,敢一個人就殺死數十名優秀的靈力師,這其中還不乏靈力界的佼佼者。
慕雲城滅門的真實目的連孤鶴也不能十分確定,因爲真正知情的人都已經被殺,而且很顯然慕雲城使用了某種方法使所有被他殺死的人連向他人傾訴的機會也沒有。靈力師不同於普通的人類,在死後可以憑藉強烈的自主意識決定自己是否前去投胎。
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才使得很多靈力師在死後纔會交待遺言,讓活着的人完成自己未完成的心願。舒雅靜一邊留意着周圍環境的變化,一邊望向猶自在以靈線互相交談的納蘭小舞與孤鶴二人,眼中不無無奈之色。
葉伶手中慢慢凝聚出風靈劍,在這種情況下,唯有操縱風屬性的靈力才最不會被敵人發現。風靈劍成形之後,慢慢飄動的靈從四面八方慢慢向那個疑似敵人的方位涌去,葉伶靜靜的觀察着一步的變化。
空氣中的風在距離暗影只有一步之遙時,瞬間凝聚成具有殺傷性的氣勁涌向了對手,但是讓葉伶失望的是,黑影竟然在氣勁的催逼下消失無蹤,整個暗影完全的化爲了烏有,就像從未存在過一般。
葉伶已經極盡小心的對敵人做着試探性的攻擊,卻依舊沒有見到敵人的絲毫蹤影。葉伶重新聚集靈感,苦苦搜索着這一區域內任何帶有靈力的生靈,就連可以發出輕微靈動的野貓及流浪狗也不例外。
如同一切又回到了起點,自己完全失去了敵人的蹤跡,而對於這一區域的大致搜索也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的靈壓。葉伶散去結界,緩步自躲藏的地方走了出來,慢慢的靠近自己攻擊的水泥地面。在風刀的催割下,水泥地面被颳去了厚厚一層,露出了下面的沙石。
葉伶微微嘆息一聲,完全不明白對方究竟使用的是什麼方法,越是無法瞭解未知的敵人,自己的心裡越是不安。葉伶擡頭望向夜空,靈感再次向周圍擴展開來,就在這時,一道凌厲的氣勁自正前方向自己襲來。葉伶不驚反喜,靈氣由足心發出,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身體筆直的向後滑行了十餘米,完全的避過了迎面而來的氣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