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天說到這裡轉身準備離去,畢竟還有許多的事情等着自己要去處理,剛走到大門處,忽然又想起什麼道:“葉伶!你真的會使用弒神訣嗎,那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竟具備殺神的能力?”葉伶聞言先是愕然的望了對方一眼,旋即續道:“不錯!不過我情願永遠沒有需要用到他的那天!”
聽到這番話,聶天先是心裡劇烈顫動一番,然後又感慨的道:“有時候懷璧其罪未便便不是一件好事,至少那也可以杜絕許多人心裡那無法無天的的想法,正因爲這種術法的存在,纔會使他們本分的生活。”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別墅之內,拇指,修羅,青衣等皓月身邊的特級大妖聚集一堂,彷彿開會一般。一反常態的是,主持一切的不是皓月本人,而是另外一個從未現身過的女人。
此女穿着一身性感的旗袍,旗袍的下襬一直延伸到大腿的根部,完美的身材讓世界一流名模也要爲之驚歎。秀麗的面容不帶有一絲妖冶的氣息,相反的卻是神聖讓人不敢侵犯,這正是皓月衆多得力下屬中最出色的干將——千姬。據說從皓月開始遊歷人間統治妖族,此女便一直跟隨身邊,不僅在智慧與思想與主人皓月完全相同,其真實修爲更是衆妖中首屈一指的,隱然便是在皓月之下衆妖之上穩居第二位。
不同的是這樣一個重要的會議,下達的不是什麼重要的攻擊命令,而是嚴令給爲千年以上修爲的妖神,嚴格約束自己的下屬不準以人類爲目標前去覓食,更不準隨意擅自行動,如果誰的部下出了問題便聯通主人一同處置。紳士穿着的皓月,獨自坐在遠離衆妖客廳一側的小躺椅上,看着今天造成剛送來的《每日快報》,讓人絲毫不覺奇怪,報紙上對於昨夜發生的事根本一無所知說的也只是近段時間發生的一些無趣的小事。
聶天等人行事的效率很快,修復了大量受損的建築,更是消除了那些死於這場浩劫人類的所有資料,就如同這些人從未在世上存在過。他們的照片,檔案,戶口登記資料及工作過崗位的痕跡徹徹底底的被消除的一乾二淨。雖然填充了與他們相對的記憶有些滑稽,但是中情九局的隊員仍舊是做到了,做到了徹底隱瞞那些所謂封建迷信思想的必要措施。
這一切的一切自是看在葉伶的眼裡,此時的他徹底的被中情九局的事後處理能力震撼了。水雲的記憶大清洗,毫無疑問的奏效了,但是那只是針對靈力薄弱者和毫無靈力者的存在,這個城市裡仍舊是有很多人沒有被她順利清洗掉那些記憶,但這也只是沒有辦法的事。對於具備較高靈力者,是沒有辦法強行將對方記憶清除的,那樣反而會引出不必要的麻煩。好在即便他們向有關媒體部門舉報此事,也沒有人會相信他們,他們所發出的信息也只會被徹底的清除抹殺掉。中情九局的網絡監察部門是比任何國家情報部門更加厲害的存在。
天都市逐漸恢復了往日的生機,就如同妖怪的肆虐從未出現過。經過半個月的時間聶天等人已完成了所有工作,水雲及白嵐及其副官早已先行回總部覆命。因爲徐怡第七行動組的覆滅,聶天出於多方面考慮重新調配了本隊精銳的隊員重新組建了第七行動組,並將邵陽等第五行動組的幾名優秀隊員安排到第七組暫時協助徐怡管理天都市的治安問題。
聶天對此可說是極盡所能,既是出於對於天都市安全的考慮,又是對徐怡隊員因公殉職的補償。由於拇指等人靈壓的徹底消失,作爲隊長的聶天自不能長期呆在此處,只有先行返回總局聽後最新的指示方可行動。
但是即便如此,聶天心裡仍有些許不安,他總覺得拇指等人並沒有遠離天都市,但是既然對方沒有進一步的行動而自己及部下有的確沒有發現對方的蹤跡,便沒有了繼續呆在這裡的理由。
聶天匆匆與葉伶告別之後便即率領下屬返回了總局,葉伶並沒有前去相送,因爲自始至終葉伶便對聶天的到來與離去不甚在意。獨自一人走在夜市幽靜的小道上,已近凌晨兩點的時間小道上已沒有任何人在走動。
經過了交戰的戰場,葉伶不由頓住腳步,這裡本是凌亂不堪,但在聶天等人的修復之下不過半個月的時間就恢復如常。望了望那原本遺留赤羽靈力的大樓牆壁,葉伶繼續向前走着。沒有特定的目的地,只是這樣漫無目的的繼續前行。
已然接近城市的邊緣,這裡是一片新建的綠化帶,附近種滿了移植過來的鮮花樹木。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葉伶只覺得這裡瀰漫着異樣的靈,但卻沒有絲毫的殺氣和惡意,也沒有讓人無法呼吸的壓迫感,反而給予人一種前所未有的親切感。順着這異樣的靈力牽引,葉伶順着那普通人看不到也感受不到的靈線向前走着。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葉伶來到了一個公園之中,這裡早已沒有任何人的存在,對普通人或許如此。
因爲雖然對方張開了讓一般人無法見到的虛幻結界,但是對於葉伶這靈力非凡的大靈力師來說卻不起任何作用。也正是如此,葉伶見到了那自顧自隱於花草樹木之中作畫的女子。
帶着女性柔軟的美,一絲不苟的專心揮動着手中的畫筆,這彷彿構成了人類有史以來最美的畫卷。葉伶沒有失禮的上前打斷對方的專注,而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欣賞這一切。女子面前的畫布景物越來越多,作畫逐漸的接近尾聲,而葉伶也已經在這裡站了足有兩個小時。
雖然天上皎潔的月光照亮着整個公園,但是這裡微弱的路燈依舊無法給這裡帶來太多的光明,然而面前的女子沒有受這些因素的絲毫影響,依舊完成了自己的傑作。停下了手中的畫筆,專注的看着自己的傑作,臉上流露出得意的笑容。天色更加的暗了下來,黎明前最後的黑暗即將到來。
女孩突然毫無由來的說了一句話,:“你是一個很有毅力的人,也是我我所遇到過的人中第二個可以以近乎完全無聲無息的凝功來到我身邊的人。
雖然被對方一口道出了自己術法的來歷,但是葉伶沒有絲毫驚慌,反而更加平靜的道:“我不知道那些早已背棄和遠離人類的神什麼時候也有興趣光臨人間了。你究竟有什麼目的?不要告訴我是爲了那些在人間作亂的妖怪,你們一向是那種即便人間界被徹底毀滅也不會心痛的存在!”說到這裡葉伶的語氣隱隱含有少許的怒意。
“不錯!神早已背棄了人類,不過你也說錯了一點,我早已不是神。你願意的話可以把我當做一個妖怪,或者一個普通人,但不要再稱呼我爲神!”女孩的臉上隱隱透着悲傷,又帶有少許無奈。
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思,葉伶並沒有繼續追問女孩現身的來意。只是緩緩的轉過身,向着自己的住處走去。
這一點反而讓女孩有些不知所措,向着葉伶的背影追了幾步,輕聲道:“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我引你來這裡的真正用意嗎?”繼續的向前走着,葉伶頭也不回的道:“我對那些沒有興趣,只要知道你不會傷害人類就足夠了!”說完看似緩慢卻是迅疾非常的向前繼續前行。
點功施展的猶如行雲流水一般,沒有任何花俏的動作在內。女孩望着葉伶消失的背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一向以自己爲焦點的她,第一次嚐到了被冷落的感覺。緩緩搖頭,收起了自己面前的畫布,女孩消失在了迷茫的夜色之中,就如同從未出現過一般。
夜就這樣不知不覺的過去,清晨在鳥雀的鳴叫聲中到來。因爲臨近郊區的關係,葉伶的事務所仍然可以見到很多各式各樣的鳥雀。傷勢已經痊癒的鏡空像往常一樣打掃着事務所的每一件東西,在他仔細的擦拭當中,沒有任何灰塵可以遺留在上面。
雖然葉伶從沒有給自己這位年齡甚至大於自己的師侄安排過任何實質性的任務,但是對方每每總能找到自己需要做的事。葉伶喜歡坐在二樓的陽臺上看着窗外的景色,此時吸引他的是一位年紀在二十六七歲左右的年輕女子身上。雖然對方穿着打扮都十分整齊莊重,卻隱約透着一股悲傷的味道,這一點從對方的表情不難看出。
年輕女子的臉上隱隱透着憂愁,若是仔細觀察的話甚至可以發現對方眼角的淚痕。已經在事務所前方的馬路上徘徊了許久,依然無法下定決心似的。葉伶可以很斷定的說對方的目的地必是自己這裡,果然又過了片刻兒女子好像終於下定決心似的筆直的向着自己的事務所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