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那貓奴叫了一聲,整個身子拱起,嗖的躥上來,動.作快如閃電,然而那人卻一臉壞笑着一動不動,急在那貓奴衝上來快到近前的時候,忽然揮手,甩鞭直接砸在了貓奴的小腿,只聽到一聲脆響,貓奴叫得歇斯底里,翻身退後,好像是骨頭已經斷了。
我頓時就明白了,貓奴速度奇快無比,跟她比快就是找死,最好的辦法就是以靜制動,但這說來容易,要做到毫釐不差,也是難上加難,稍有不慎就要中招。
那人一招得手,直接衝了上去,甩鞭上下翻飛,雖然那貓奴動.作迅捷,但一條腿不靈活,速度大打折扣,很快就被揍得狼狽不堪,但那人卻也不下殺手,將那貓奴一頓狠揍後,上前拽住貓奴的一條腿,掄圓了直接砸在地上,居然在沙地上砸出一個大坑。
“當驅魔師首先得有一副好身子骨,真不明白你師父是怎麼給你養大的?瘦成這個德性?”那人一邊數落我,一邊衝着貓奴跑過去。
貓奴自然是知道碰上硬茬了,眼看着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不等貓奴掙扎着跑起來,那人一把掐着貓奴的脖子,把她從地上拎了起來:“看見沒有,要學會找到弱點,這傢伙的脖子就是他的罩門,別他.媽見到一個怪物就拿出驅魔帛書‘查字典’,你也是學會了開靈眼,要會用靈眼洞察,這東西明顯就是老貓魂魄練就,有道是打蛇打七寸,抓貓掐脖後。”
一邊說,那人彷彿拎着購物袋一樣拎着貓奴搖晃,還在不斷挑釁:“你咬我啊你,你剛纔不是很兇麼,我說高小樂,記住了,身爲一個合格的驅魔師,不但要身體強健法力充沛,還要觀察力強大,善於準確的找到敵人弱點,像對付這貓奴,就要做到以力勝巧,重劍無鋒大巧不工……”
那人絮絮叨叨一通,眼看着貓奴被他玩兒的只剩下半條命,這才猛然將貓奴一把摜在地上,又踩上一隻腳:“打翻在地,踏上一隻腳讓這幫狗東西永世不得翻身,這纔是驅魔師的準則第一條!”
我愣在原地,嘴巴
長得老大,說句實話,我已經被這傢伙折服了。
雖然他說起話來粗俗不堪,對待我的態度也不是那麼客氣,數落我的時候更是毒舌到了極點,但是上來就把貓奴玩弄於鼓掌之中的能耐,讓我似乎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師父的影子。
看着我一副心悅誠服的樣子,那人總算笑了笑,伸手撿起已經半癱瘓的貓奴:“唉,說來你這傢伙也是可憐,我今天如果收了你,不知道有多少冤魂從此無法輪迴。”
說着,那人從口袋裡掏出一顆滾圓的黃色珠子,粗暴的扒開貓奴的嘴巴,直接塞了進去,貓奴卻不斷掙扎,那人一瞪眼:“哎呦我去,你還敢往出吐,你再吐一個我看看。”那人伸手忽然在貓奴下巴上一託,貓奴雙眼一翻白,嗓子眼裡咕嚕一聲,就極爲痛苦的生生將那顆黃色珠子吞了進去。
“你吃了定魂珠,無論你在哪裡,我都可以隨時收拾你,我警告你別再作惡,要是敢耍花樣,後果你知道,滾!”
他說完後才鬆開手,貓奴彷彿如蒙大赦,哆哆嗦嗦的爬起來,掃視我們幾眼,卻射出兇狠的目光,轉身就朝着遠方跑去。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看着貓奴逃遠,我轉身對着那人問道。
那人轉過頭來:“我?我以前算是你的同行,不過已經退休了,因爲我總覺得,這妖魔不死不滅,根本沒有辦法徹底剿除,驅魔師和它之間進行的是一場永無止境的爭鬥。但是嘛,人的生命總是有限的,用有限的生命投入到無限的爭鬥中去,想想就很傻啊,所以我老人家就急流勇退了。不過……唉,楊老九已經走了,你小子又這麼不成器,眼看被人揍的那麼慘,我能有什麼辦法,出來幫幫你嘍。”
我這才明白,原來這人真是和師父同輩的驅魔師前輩,我先前一直以爲這世界上就剩我這麼一個驅魔師了,沒想到還有同行,頓時感到很是親切。
“還沒請教前輩怎麼稱呼?”我恭恭敬敬的說。
那人擺擺手:“什麼稱呼不稱呼的,
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提起來了,你要是願意就叫我一聲霸叔,放心,我一把年紀了,不會佔你小子便宜,你叫聲霸叔不吃虧的。”
我看着那人頭髮微微有些花白,歲數應該也不小,便老老實實的躬身行禮:“晚輩高小樂,拜見霸叔前輩。”
“前輩倆字就省了吧,小子,貓奴是跑了,但是今天的課還沒上完,你過來坐這兒。”霸叔拍拍身旁的大石頭:“其實老九死的時候,當年我們交換的一塊本命原石就有了反應,但是當我趕到的時候,老九已經下葬了。我呢,又懶得繼續攪和這攤事情,就沒有現身和你相見。
不過在你留在天緣道館學習驅魔帛書的那幾個月裡,我倒是一直在暗中注意着你,說句實話,你小子有天分,但是就是喜歡蠻幹。別的不說,驅魔戒和祖靈符,就是你手上那片樹葉,多寶貴的東西,連我都沒有,怎麼到了你小子手上就跟板磚似的了?”
我臉上有些發燙,霸叔沒說錯,驅魔戒和祖靈符都是驅魔師一脈相傳的珍貴法器,但是這段時間裡,我一直都沒有好好善用。
“我不是想罵你,就是恨鐵不成鋼,來,咱們一樣一樣說,驅魔帛書分爲道、錄、術、器四卷,你現在讀的怎麼樣了?”
我老老實實的回答:“在陳家灣鎮的時候通讀了一遍,但是真正領會的頂多不到一兩成。”
霸叔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這怎麼行?你這不是暴殄天物嗎?不過也不怪你,那些老傢伙就是不肯好好說話,弄個帛書如此生澀,你又沒有人指點,能掌握一兩成算是不錯了。那第二件事情,你對無名妖魔的認知,到了什麼程度?”
我將那次列車旁打鬥時師父說的那些話複述了一遍,霸叔認真地聽着,一邊微微皺了皺眉頭。
“其實吧,你師父說的雖然沒錯,但是卻不夠細緻。”霸叔搖頭晃腦地說:“現在我就再給你上一堂理論知識課吧,小子,聽好了,我現在就告訴你,這無名妖魔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