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意同意留宿下來,但這時張成媳婦的臉色有點不大對了,勉強笑着對張成說:“你看咱們家屋子也小,就這一鋪牀,你讓兄弟住在哪啊,我看還是去鄰居家借個宿,明天你再送兄弟回去。”
張成是個老實人,眼巴巴的看着我不知怎麼辦了,我馬上打了個哈哈說:“嫂子不用費心了,去別人家還怪麻煩的,我看外面的倉房就可以,搭個牀就能睡。”
張成媳婦說:“那可不行,那是放雜物的地方,從來沒住過人,兄弟大老遠來的,怎麼能受那個委屈......”
我嬉皮笑臉地說:“沒事嫂子,我從小就在外面跑,別說倉房,連橋洞子都住過,能有個地方睡覺就行。”
在我的堅持下,張成媳婦也沒轍,只好按我說的,在外面倉房裡給我搭了個簡易牀鋪,然後我們又隨便說了一會話,天就黑下來了,我打個哈欠,假裝困了,然後便一個人去了倉房。
不過在這之前,我悄悄塞給張成一張護身符,讓他帶在身上,並告訴他這符只要不離身,不沾水,就能保他不受妖邪侵害。
我在那牀鋪上和衣躺下,心裡卻也是砰砰打鼓,不知道今天晚上到底會遇到什麼樣的怪異事件,剛纔那個張成媳婦,看着沒問題,但要是真像張成說的,那可就說不準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我數着自己的心跳聲,瞪大眼睛望着黑暗中的棚頂,絲毫倦意都沒有,我的手裡也握着一張護身符,跟張成那個還是一個組合,叫做子母護身符。
這也是師傅發明的,我手裡這張略大,張成那張略小,如果他那裡一旦出現異常情況,護身符有了徵兆,那麼就會立刻同步反應在我這張護身符上。
這就像是母親護着孩子一樣,因此
纔會叫這個名字。
但時間很快到了後半夜,我手裡的護身符卻沒有絲毫動靜,同時正屋裡面隱隱傳來張成的呼嚕聲,我不由一陣無語,真是難爲這哥們了,在這時候都能睡着。
不過這其實也是個信號,只要他還在打呼嚕,那就說明多半是沒事。
又過了一會,我看看時間,大概快到後半夜兩點了,還是沒有一點跡象,我有點沉不住氣了,翻身坐了起來,就想要悄悄出去,趴在窗戶根下看一看。
但我這剛一坐起來,忽然就見那護身符嘩啦嘩啦的響了起來,就好像有股子風吹動似的,與此同時,屋內的呼嚕聲戛然而止,我心中頓時一驚一喜,暗想,終於還是出事了!
我二話沒說,立刻握緊了護身符,就往外跑去,但是剛到了倉房門口,正要推門出去,忽然就見正屋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我正要推門的手立刻就縮了回來,藏在門後往外一看,藉着朦朧的月光,就見一個怪異的身影從裡面慢騰騰的走了出來。
說這身影怪異,是因爲我完全認不出這是誰,這人的腦袋上蒙着一塊紅布,看不見面孔,而且這人走路的姿勢也很怪,有點踉踉蹌蹌,東倒西歪,就好像看不見前方的路似的。
不過這也對,他腦袋上蒙着紅布,可不是看不見路麼?
隨後就見那人竟奔着倉房走了過來,我心中一驚,忙伸手把倉房的門從裡面插上,就在這時那人已經走到倉房門口,摸索了幾下,伸手就去拉門,自然是沒有拉動,然後這人似乎愣了下,又轉過身,動.作很是緩慢的走到了院子中間。
這時,通過這個人的動.作和形態,我已經認出了,這應該就是張成的媳婦,就見她走到了院子中間,停了一下,然
後忽然伸出雙手虛握,便開始“刨地”了。
我先前還以爲張成在誇張,沒想到居然真有這種事,張成媳婦就這麼虛空做着動.作,用力的“刨地”,而且動.作越來越快,就好像很是緊張似的,刨了一會還伸手擦了擦“滿頭大汗”。
我在倉房門後,看着張成媳婦詭異無聲的動.作,尤其她腦袋上還蒙着紅布,這一幕場景實在是夠恐怖,雖然我也算從小久經考驗,也是出了一腦門子的冷汗。
就見張成媳婦在“刨”了半天之後,忽然又做了個奇怪的動.作,就好像從旁邊拖過了什麼東西似的,然後再次雙手虛握,繼續開始“刨地”。
足足過了十多分鐘之後,張成媳婦纔算是停了下來,她站在院子裡,一動不動,忽然發出了一陣瘮人的笑聲。
“嘿嘿嘿嘿......”
這笑聲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隨後張成媳婦就像完成了什麼任務似的,轉過身,慢騰騰的走回了屋子裡。
院子裡再次變得空空蕩蕩,朦朧的月光灑在地面上,我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只覺手心裡全是冷汗。
我下意識的吞了口唾沫,心想好歹也跟師傅混了十多年,今天居然被嚇到了,師傅要是知道了非得笑話我不可。
不過那張成媳婦實在也是太詭異了,即便是夢遊,也沒有這麼嚇人的,我小心的推開倉房的門,想要去看看屋子裡的情況,但剛走了出去,從門後忽然伸過一隻手,扯住了我的褲腳......這突如其來的一隻手,讓我渾身一個激靈,但我反應也不慢,轉身一腳就踢了過去,這也是師傅常常教導的結果,他不止一次的對我說過: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管它是什麼妖魔鬼怪,先揍它個生活不能自理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