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幹什麼？”千年的身體不由散發出殺氣，緊緊鎖住柳清楊的身體，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蒼白，瞳孔漸漸放大。
“千年。”天晴朗及時拉住千年的手，提醒他收斂自己的殺氣。
殺氣漸散，柳清楊原本繃緊的身體癱軟下來，險些摔到了地上。
“你們都出去吧，我有話和清楊說。”天晴朗淡淡地說道。
“小晴？”千年猛然回頭，不解地看着小晴，那個女人已經傷過她一次，她怎麼還想和她待在一起。
“出去吧。”天晴朗用眼神告訴千年，不會有危險的。
看着天晴朗期盼的眼神，千年勉強地點了點頭：“我就在外面等着，有什麼事就馬上叫我啊。”
“知道了，?嗦。”天晴朗淺笑着，扔給他兩個蘋果，“到外面慢慢吃去。”
“哦。”千年乖乖地接過蘋果，抱在懷裡走到外面的走廊上，大啃了起來。
“真可愛。”天晴朗細碎地笑着，隨即收斂了笑容，看向對面的柳清楊，“你來這裡幹什麼？”
“我來跟你道歉。”柳清楊擡頭看着眼前的女子，及時經逢大難，臉上依舊帶着淡定的笑容，真不知道是該羨慕還是嫉妒。
“道歉？”
“嗯。”柳清楊點了點頭，“我砍傷了你，雖然當時我並沒有意識。”
“雖然當時沒有意識？”天晴朗譏誚地看着她，“這算是辯解嗎？”
柳清楊咬緊下脣：“隨便你怎麼想。”
“是離殷叫你來的吧。”天晴朗玩弄起被子上的絲須。
“你到底想說什麼？”柳清楊前進一步，眼中帶着些微恐懼的色彩。
“你本來就不想來的吧？”天晴朗沒有擡頭，低聲問着。
“我------”
打斷了柳清楊的話，天晴朗自顧自地說了起來：“沒有意識嗎？我看不見得，清楊，你根本就是知道一切的吧，包括自己會被擄走的事情。”
“你------”柳清楊後退了一步，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天晴朗擡起頭看着張皇失措的柳清楊，微微笑道：“不要忘了，雖然我別的不如你，但看推理劇時我總是比你先猜到兇手的哦。在你約我去碼頭的那一瞬間我就想清了所有事情，爲什麼你會在房間裡失蹤，爲什麼家裡所有的傭人身上都沒有可疑的氣息，其實，一切都是你設計的吧。”
看着柳清楊發青的臉色，天晴朗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想應該是他們先找你的吧，騙你說可以幫你取回靈歌杖，所以你在房間裡幫他們進來，又讓他們帶走了你，留下了被綁架的假象，你知道離殷一定會懷疑我的，而我知道一切後必然不會棄你於不顧，隨後，所有人進入了你的圈套。”
“但是，你犯了一個錯誤，爲什麼要約在碼頭呢，你知道嗎？我一聽說交易地點，就知道是你，我們三人最初就是在碼頭見面的吧？”
柳清楊笑了笑：“是啊，那天我心情不好，去那裡散心，隨後就見到了你們，其實從見離殷的第一面起，我就喜歡上了他。”
“我知道。”天晴朗點點頭，怎麼能忘記，那天她驚豔的表情。
“還有，就是，從見你第一面起，我就討厭你。”
“哦？”
“是真的，我不明白，爲什麼離殷那麼優秀的男人會心甘情願陪在你的身邊。”
“我很差勁嗎？”天晴朗摸摸自己的臉龐，也沒那麼醜吧。
柳清楊後退了一步：“是啊，在我心目中，你很差勁，可是，在男人的心目中，你永遠都是那麼美好，你知道嗎？當你走的時候我是多麼的高興，離殷終於是我一個人的了，可是，就算我一直在他的身邊，他想的，都只有你而已，無論我怎麼陪着他，他的眼睛都看不到我。”
“訂婚那天，我是多麼的開心，我等了那麼久，終於等到了，可是，你爲什麼要出現，還帶走了他的心和我家的寶物，我原以爲在你說出那麼絕情的話後，他會恨上你，可是，我錯了，他除了傷心還是傷心，心裡更加沒有我的位置。”
“還有一點，你錯了，我早就知道那一夥人是衝着我的家傳寶物來的，所以，從一開始，我的目標就只有你的性命。”
“那我沒死，你不是很傷心？”天晴朗微笑地看着激動的柳清楊。
“是啊，很傷心，酒會那天看到那麼多好男人圍繞在你的身邊的時候我就很不爽，沒想到，在你受傷的時候依然會有男人來救你，那個叫千年的男人，爲了救你，不惜輸血給你，很得意是吧？得到所有男人的關心和愛。”
天晴朗臉上錯愕的表情轉瞬即逝，恢復了正常：“我並沒有很得意，也從來不知道，你居然會這麼恨我。”
“你當然不知道，連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我居然會這麼恨你，恨到希望你消失的地步。”柳清楊低下頭，拳頭握緊，手指節節發白。
“雖然我很想滿足你的心願，但抱歉，現在我還不能死。”天晴朗用憐憫的目光看着眼前這個被仇恨包圍的女子，“你走吧。”
“什麼？”柳清楊猛擡起頭，不可思議地看着天晴朗，“你說什麼？”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天晴朗看向窗外，今天的陽光很好啊！
柳清楊看着眼前的女子，大難之後，仍然保持着空靈的氣息，在她的面前，那該死的自卑感又一次出現了。爲什麼？從第一次見她開始，始終就敬畏着她，到底自己是哪裡不如她？
“怎麼還不走？還想再砍我一刀嗎？”天晴朗喚回了失魂的柳清楊。
柳清楊最後看了眼前的女子一眼，癡癡地走了出去，她早就知道一切，爲什麼還會被自己所傷呢？
“這樣就好了，一切就結束了。。。。。。”她昏厥之前的話還在迴響。
她是故意的嗎？她一直都是知道的吧，自己的怨恨，所以，甘願用鮮血來洗刷。
真是，傻瓜！
柳清楊抹抹自己的眼角，打開了房門，門外，兩人顏色複雜地看着她。
“小晴。”千年在門開的瞬間立刻撲了進去。
“離殷？”柳清楊輕輕喚着眼前的男子，既然一切都已結束，那麼，就讓自己一直陪在這個男子的身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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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晴，你沒事吧？”千年神色擔憂地看着天晴朗。
“我能有什麼事，倒是你，我剛纔聽說你有輸血給我，是怎麼回事？”天晴朗拉過千年的手，捋起衣袖，果然看到了傷口。
千年想抽回自己的手臂，但是沒有成功，天晴朗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纖細的手指輕輕撫在他的傷口上，眼中盡是心疼和不捨。
“沒事啦，只是出一點血而已。”千年淺笑着，撫平她眼角的微皺。
“千年你從來沒有受過傷吧？”天晴朗擡起頭，撫過他消瘦的臉孔。
千年輕輕笑着，理解了她話中的含義：“受傷也是一種體驗啊，呵呵，還應該感謝柳清楊呢，要不是她故意砍傷你，我也沒機會體會這個。”
“貧嘴。”天晴朗低頭淺笑，卻突然間猛擡起頭，“等等，你怎麼知道她是故意的？”
“我？”彷彿懊惱着自己說漏了嘴，千年用手指輕輕敲着自己的額頭。
“說啊。”天晴朗緊張地拽住了他的袖角，他聽到還不要緊，就怕------
“剛纔你讓我們出去，我害怕她再次傷害你，所以，我偷聽了你們的話。”千年低下頭，慚愧地不敢看天晴朗。
“那離殷呢？他聽到了嗎？”天晴朗握住千年的手，緊張地問道。
看見千年不敢擡頭的表情，天晴朗知道了答案：“你這次真的是做錯了事啊。”
“對不起。”千年的聲音低低傳來。
清楊，清楊，本不想負你，卻不想，還是傷害了你，這該，如何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