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佳很是着急,不顧王詡的詫異,直接拉着王詡走進了破舊的小木屋中。
走進小木屋,看着裡面雜亂的環境,王詡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早先王詡就已經有了這家人很窮的心理準備,可是當他看到眼前的一切時,才發現這家人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窮。
小木屋裡面的面積並不是很大,但是裡面的陳設整體看上去卻顯得很空曠。
整個小木屋中,只有牆邊有一張牀,牀邊上放着兩個罈子,看上去像是米缸,但是那米缸口已經結上了蜘蛛網,很顯然裡面什麼都沒有已經很久了,更可怕的是,小木屋中連一個爐竈都沒有,只有屋子正中間鋪着幾塊破磚,上面放着一堆奄奄一息的篝火以及篝火上的一個破爛的大黑鍋。
這麼看來,這郭佳的家中居然比驅魔屋還要窮。
王詡環視了一圈小木屋,最終將目光鎖定在了小木屋僅有的那一張小牀上。
並不是那張小牀有什麼特別的,而是此時,那張小牀上正躺着一個人。
那是一個清瘦的女子,身上的衣服比郭佳身上的衣服都還要破爛,蓋着一牀單薄而破舊的被子,緊閉雙眼躺在牀上不停地瑟瑟發抖。
這女子顯然是病了,面色蒼白雙眼也有着濃重的黑眼圈,可儘管這樣,依舊無法掩蓋女子清新脫俗的容貌,因爲這女子跟郭佳長得很像。
看着那女子的樣子,王詡忍不住問郭佳道:“她怎麼了?”
郭佳一臉擔憂的輕聲說道:“她是我姐姐郭丹,我們的父母死的早,一直都是我姐姐照顧這個家,有一天我姐姐上山砍柴忽然昏倒,被路人救起擡回來,自此就一病不起,一直到現在。”
王詡聽後皺了皺眉頭道:“那既然如此,你應該趕快找大夫來看病啊,找我過來幹什麼?”
郭佳繼續說道:“我們家裡窮,沒錢看大夫,這個小鎮裡有一個老中醫看我們可憐,便主動過來幫我姐姐看病,可是他看過之後說拿不穩,開了幾副藥讓我姐姐先吃着,去找他的同行過來幫忙。”
“可是我姐姐將藥吃完,依舊沒有任何好轉,而這段時間接連來了許多大夫,都無法看出我姐姐是什麼病,直到前些天,一個大夫臨走前說,這個病或許只有城南驅魔屋的王詡能看,所以我纔去找你求助的。”
說到這裡,郭佳的眼眶微紅,一臉無助的看着王詡道:“王老闆,求你一定要治好我姐姐的病,我姐姐人可好了,爲什麼好人就要被這般對待...”
看着郭佳無助的樣子,王詡心中一陣陣的被觸動,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別這樣,我先看看你姐姐是什麼病。”說着,王詡便走到了郭丹的牀前,坐在了一旁。
既然那位老大夫說這個病只有王詡能治,那就說明這或許就不是病,而是一個靈異事件。
王詡剛坐在牀頭,一直緊閉雙眼的郭丹緩緩的睜開了眼,一眼便看到了王詡,輕輕咳嗽了兩聲,發出微弱的聲音道:“這位可是驅魔屋的王老闆?”
王詡輕輕點了點頭道:“你先別說話,我看看是怎麼回事。”
說話間,王詡已經開始仔細觀察郭丹,他發現郭丹一個大活人,身上居然有着濃烈的屍氣!根據他來到盤水城所得到的關於殭屍的經驗,瞬間做出了判斷。
王詡伸手將郭丹的手拿出來,發現郭丹的兩隻手的指甲很長而且很鋒利,讓郭丹張開嘴,同時也發現,郭丹的四顆虎牙已經長得很長了。
這下王詡終於明白那老大夫爲什麼要他過來看病,這郭丹果然不是生病了,而是被殭屍的屍氣入體!
一般人被屍氣入體,如果沒有及時清除的話,很快便會被同化成殭屍,而郭丹的身體太過虛弱,屍氣無法讓她變成殭屍,但是卻在不斷的損害着郭丹的五臟六腑,若不是之前那些大夫給郭丹開了藥,恐怕郭丹早已性命難保。
看着王詡的臉色越來越不好,郭丹忍不住輕聲問道:“王老闆,我究竟是得的什麼病?是不是很嚴重啊?”
說着,郭丹對一旁的郭佳使了個眼色,郭佳立刻從牀下端出了一盤東西。
那是一個破舊的盤子,上面放着三個早已變得堅硬的白麪饅頭,看一眼便能看出,這東西一般人是根本咬不動的。
郭丹繼續說道:“王老闆,我家的情況你也能看出,根本不可能給出讓你滿意的報酬,這三個饅頭是我們平時省吃儉用節省下來的,王老闆要是不嫌棄的話,就拿去吃吧,算是我給你的報酬。”
王詡聽後,雙眼直勾勾的盯着盤子中的三個硬饅頭,微微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見到王詡這般神色,一旁的郭佳有些不樂意了,忍不住道:“王老闆,這饅頭對我們來說可是十分珍貴的,就算是過年也不會拿出來吃,如果你不要就算了,我們自己留着吃!”
郭丹立刻制止了郭佳繼續說下去,眼神逐漸暗淡了下去,道:“我知道,這些東西王老闆你是看不上的,可是我們家實在是拿不出什麼更好的東西了。其實我死了並不要緊,可是我放心不下我妹妹,她今年才十七歲,雖然嘴上好強但是內心單純,若是我就這麼走了,她該怎麼辦...如果王老闆不想幫我們的話,請你放心,我是不會怪你的,畢竟人各有志,人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聽着郭丹越來越虛弱的聲音,一旁的郭佳終於忍不住,流着淚道:“姐姐,你別說了,你一定可以痊癒的,你還沒有等我賺到錢,還沒有等我好好報答你的養育之恩呢...”
看着眼前可憐的兩姐妹,王詡始終保持着沉默沒有表態,過了許久,王詡微微嘆了口氣,轉身走到了那一盤饅頭前,伸手拿出一個硬饅頭,張嘴用力咬下一口,咯嘣咯嘣的吃了起來。
看着王詡去吃盤子裡的饅頭,郭丹和郭佳誰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但是也不敢去問,只是靜靜地等待着王詡將三個饅頭全部吃完。
吃完了全部的饅頭,王詡揉了揉發僵的兩腮,伸手摸了摸肚子滿足的說道:“唉,被人冠以希望的饅頭,吃起來就是味道不一樣。既然對你們這麼重要的饅頭被我吃了,那麼,這個委託,我就接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