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綁啊!”我又氣又急之下也顧不得思考怎麼逃走了,這裡可是魏子衍的地盤,他即使是要把我先奸後殺也不會有人知道。
“你要剪我頭髮,那就殺了我好了!”我自暴自棄道:“反正你就是要我難受,你就是要我痛苦!”
“你先把我殺了,之後再剪我的頭髮吧!隨你怎麼樣都好!”我絕望地對着魏子衍大喊道。
其實我並不是非要保留自己的頭髮不可,只是我想不通這個男人爲何會突然爲了一個不明人物翻臉,這樣讓我感覺自己會死得不明不白。
“你以爲我不敢嗎?”魏子衍彷彿真的下定了無比的決心,話語裡再也沒有之前對我的那種留有餘地的慈悲。
聽到這句話我的心“咯噔”一跳,如果真要讓我被魏子衍強行綁起來這樣的場景我還是無法想象的,也根本不敢想象。
“你……真的要剪嗎?”我的聲音顫抖着。真正令我害怕的不是魏子衍要剪我的頭髮,而是現在魏子衍的那副陰沉至極的樣子讓我心神受撼。
這不是我認識的魏子衍,即使是之前那個想要對我欲行不軌的魏子衍,也沒有現在的他令人畏懼。
“不管你最終是否當我的侄女,你的那頭長髮絕對不能留!”魏子衍一字一頓地說着,逐步向我靠近。
“那個女人,也留着和你一樣的長髮,我突然覺得……你們好像!不,簡直就是同一個人!眼睛、鼻子都像極了!”魏子衍情緒有些激動,冰冷的目光中透露着絲絲寒光。
“怪不得,怪不得我會對你有興趣,原來是因爲這個啊……”魏子衍喃喃自語着,望着我的目光似乎充滿了什麼深仇大恨。
“喂,我不管你說的那個人是誰,我跟她絕對沒有任何關係!你可不要把我和她聯繫起來!”我看着魏子衍那奇怪得瘮人的眼神,鼓起勇氣爲自己辯駁道。
“那你就快把頭髮給剪了!免得讓我看到你就想起她!”魏子衍說着就揚了揚手中的手機,淡淡地說道:
“我待會兒就叫一名理髮師過來,放心吧,會幫你做個好看的短髮髮型的,畢竟你是我的侄女。”
此時此刻,我的心情是崩潰的。
魏子衍,這個可惡的男人,他以爲他是誰啊?隨隨便便就可以給別人做決定、主宰他人的人生,而現在他甚至不肯放過我的頭髮?
但我看着魏子衍那冷冰冰的眼神,就知道自己肯定沒什麼希望可以改變他的心意了,於是心情頓時就像墮入了深淵一般再也提不起來。
“幹嘛板着一副嘴臉,你很快就可以成爲我暫時的侄女了,難道你不高興嗎?”在等待的過程中,魏子衍拉了張椅子過來緊挨着我坐下,饒有興趣地問道。
我陰沉着臉,一言不發,兩隻手不斷地撫摸着自己那一頭長長的頭髮,想着很快就要被一把無情的剪刀斬斷,心情沉重得說不出話來。
“照這個趨勢,你很快就可以完成第二件事情了,離你妹妹的病可以被治療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不是
嗎?”魏子衍朝我露出耐人尋味的微笑。
“魏子衍,你給我等着瞧,今天你剪我頭髮之仇,他日必定加倍相報!”我也顧不得說這話會不會再次得罪魏子衍,只恨不得把這個男人撕成兩半。
“哼,那我可是等着呢!”魏子衍聽了冷笑一聲道:“就怕就算我給你機會對我報仇,你也不敢!”
“魏子衍,你可別欺人太甚了!”我聽到這句話終於忍不住說話了:“我都已經不說話了,你還想我怎麼樣?”
“嘖嘖,這脾氣火爆的啊,跟我的侄女一模一樣!”魏子衍這時候反而不生氣了,似乎是因爲看到我生氣,他的興致反而高了起來。
“誰是你侄女了?你……”我剛想繼續繼續說下去,卻在這個時候聽到一陣敲門聲,“咚咚”地響了起來。
魏子衍聽到敲門聲,臉上的壞笑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再次恢復了那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用低沉的聲音朝着門口說道:
“進來吧。”
飯廳的大門被推開了,只見阿森領着一個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儘管這個男人帶着一副眼鏡,整個人也是西裝革履的,看起來像是一個有頭有面的人,但我還是把注意力放到了他手中提着的一隻箱子上了。
“你是理髮師?”我愣了愣神,但隨即反應過來問道。
“是的,這位小姐,請讓我爲你理髮。”那中年男人帶着和藹的微笑,朝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這個理髮師真有禮貌啊!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有氣質的理髮師,與我想象中留着非主流髮型的形象截然不同。
說不定可以討好一下他,讓他在爲我剪髮的時候稍微手下留情一些。
想到這裡我立刻揚起微笑道:“哎呀,您客氣了,我一看您就覺得你手藝肯定不得了!還希望你待會兒多多關照呀!”
那理髮師聽到我這沒來由的一陣恭維顯然有些吃驚,但他臉上那驚訝的神色只是持續了片刻,很快就恢復冷靜,對着我笑眯眯道:
“這位小姐纔是客氣了,我盧某隻是受魏總委託前來爲你服務而已,應該說我這雕蟲小技能被魏總看得起纔是我的榮幸。”
我聽着他張口一個魏總閉口一個魏總的,就覺得這個人也是對魏子衍言聽計從的角色,決計不會對我手下留情到哪裡去,臉色馬上就陰沉下來道:
“哼,話是這麼說,但恐怕也只是虛有其表而已吧?這大晚上的被人叫過來剪頭髮的人能厲害到哪裡去?”
我故意把話說得尖酸刻薄,爲的就是爲自己爭一口氣。既然要被剪頭髮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那我乾脆撕破臉皮好了。
“哼,你說話挺橫的嘛。”一直保持沉默的魏子衍終於在這時候說話了,只見他雙手抱胸道:“他可是我們B市的工會會長,你說話最好小心點。”
什麼?這是什麼情況?B市的工會會長?聽到這樣的回答,我心中一片迷茫,不知道魏子衍說的是真是假,但看他那副冷酷的樣子又不像是在
說謊。
“沒事,沒事的,我是誰不重要,這位小姐肯定是有什麼誤會了,也肯定不是故意的,和氣第一嘛!”那個中年男人笑着說道。
我的天,聽着他說話的口氣,難道說他真的是工會會長?魏子衍也太變態了吧?把這種人物叫來這裡剪頭髮?
雖然我和工會並沒有半毛錢關係,但我依然清晰地記得B市的工會可是僅次於商會的存在,裡面有好幾個人甚至是體制內的人物。
即使是我,在做兼職賺錢的時候也是受工會的保護的,工會爲B市工人爭取了不少實際利益,在B市很受中低階層的歡迎。
“你真的是來爲我剪頭髮的?”我提問的時候小心翼翼的,再也不敢用剛剛那種語氣跟這位極有可能是工會會長的人物說話了。
“是啊,不然你以爲我是來幹嘛的?”那個中年男人依然掛着一絲不苟的微笑說道:“你別看我這樣,年輕的時候也是稍微學過些手藝的!”
我一聽更驚訝了,我的確聽說過B市工會會長年輕時就是一名理髮師,但是這位理髮師獨創了一種全新的燙染方式,因此也得到了當年的科技創新獎。
對於這些事情我也只是略知一二,並沒有做過多的深入瞭解,但即使如此,我對這位工會會長的敬意已經是久而有之。
“你……您大晚上來這裡多不合適啊,有些人真是不懂禮節啊!”我說話的語氣暗含着對魏子衍的嘲諷,同時也暗暗爲這位工會會長感到不值。
魏子衍自然是聽得出來我話裡面的意思的,只見他皺着眉頭冷冷地說道:“他家恰好離我這裡很近,所以我就叫他過來了。”
“不然大晚上的你以爲誰會過來這裡替你理髮?”魏子衍冷冷地補充道。
這是什麼邏輯,別人住的近就要供你驅使嗎?完完全全忽視他人的感受這可真是符合魏子衍一貫的作風!
“什麼?理髮是我自己的意思嗎?你的歪理可真多啊!”我忍不住氣憤地叫道。
魏子衍聽了神色冷峻,張了張嘴剛要說些什麼,但這時候那個盧會長卻突然說道:
“哎呀,魏總息怒,都是我不好,明明住的這麼近,卻還來這麼晚,惹得這位小姐生氣了,這都怪我啊!”他一邊說着一邊朝我投來充滿歉意的微笑。
我一聽這話就啞口無言了,心想這個人果然不簡單,竟然如此懂得察言觀色。他這一下子就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扛,我和魏子衍也就沒有了爭吵的理由。
看着他的微笑,我朝他點了點頭,意思是自己也賣他一個面子,不再與魏子衍爭吵。
魏子衍似乎也沒有和我繼續吵下去的意思。反之,他臉上隱隱約約有些興奮的表情似乎更加期待我被人剪去長髮後的情景。
“這位小姐怎麼稱呼呢?”盧會長見我沒有什麼異樣,馬上就開始擺設工具起來,動作十分嫺熟。
只見他輕輕打開手中的皮箱,一整套的理髮工具就赫然出現在我的面前,整整齊齊的,看起來十分專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