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無關緊要的前妻
長纓翻起了白眼。
霍溶活動完了，然後下水。
佟琪緊隨其後，互打了手勢之後分前後方上船。
這是條常見的貨船，約載七八千斤重，船艙裡有四個人在圍着炕桌扔骰子，裡頭堆着許多麻袋，鼓鼓囊囊地，應是貨物。
除此之外的確沒有看到任何可放置木料的空間。
霍溶沿着艙壁查看了一圈，伏在甲板上想了下，又泅水到了隔壁一條船上。
船上只點了盞油燈，一個老頭兒撐着額角在艙裡打瞌睡，船艙裡依舊沒有什麼值得一說的東西。
“爺，撤嗎？”佟琪顯然也是毫無所獲，潛行過來。
霍溶沉吟道：“沈長纓是個謹慎的人，她說看到有人偷木料那就一定是有。
“你拿着我的手印去找什麼答案，找到了嗎？”長纓又問。
他從來到之後就冷冷淡淡的，既然確認了她不是跟他有過瓜葛的沈琳琅，那麼他與她保持距離是很合情理的。
基於這些事都是長興的事引出來的，又基於她發現了方纔這樁事情，令他隨後務必也不能袖手旁觀，霍溶頓了腳，接了衣裳說道：“是奉旨行事。”
直接帶人來搜，無異打草驚蛇，再想剔除他們，談何容易。
長纓放下掩鼻的手瞄他，總覺得他自長興分別後就變得奇奇怪怪的。
霍溶握着劍柄：“找到了。不過跟你沒關係。”
霍溶看了眼她，把袍子接過來：“你跟徐將軍——很熟？”
也許是長興那段日子達成的默契，沈長纓即便不說，他也能明白她求助他，讓他遣護衛前來察看真相的目的是爲何。
長纓顯然受不了這眼福，把他外衣撿起來拋過去：“那就先謝過你們了！明兒我和徐將軍去官府查查這福字號。”
“就是搜到了也只能查出這一次，這種事情，自然是要治標治本。”
霍溶抖着袍角，望着夜色深處，良久後嗯了一聲。
長纓覺得就是這個原因不會有錯了。
眼前這月色底下跟衛所裡比起來多多少少添了些忌諱，關鍵面前這男人又還是別人家的男人。
他潛過去，佟琪指指甲板：“底下有燈！”
倘若這些人果真是官私勾結撬官府牆角，那麼這一定不是一兩日的事，也一定不是幾個工匠就夠膽做的事情。
前方傳來蟲鳴，是佟琪在招呼。
看徐瀾對她那股勁兒，可不像只是同袍而已。先前河灘邊，那一幕可太扎眼了。估摸着回頭蘇馨容得把枕頭給捶爛吧？
長纓道：“怎麼了？”
“既然肯定，那何不直接帶着人過來搜查？”
霍溶瞅着她一副篤定的樣子卻覺忒地無聊。
身後佟琪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套上了衣服，雖顯凌亂卻還是規矩地出現在人前。
他垂頭拿劍：“無事。隨便問問。”
佟琪躍到水下“哎喲”叫了一聲，艙里老頭驚醒，而後走到門口，霍溶趁機入內，瞅準他身後的內艙門，
打開，進入，再合上，一氣呵成。
長纓之前其實猜測過他是爲漕運而來，卻未曾知道得這麼詳細。
衛所裡日常練兵天天有人着單衣，其中也不乏身材好體格好長得俊的，初見時自然也曾面紅心跳，但是看多了真的也就那麼回事。
“嘶嘶——”
霍溶打着手勢，先行往瞅準了無人的尾板上去。
“嘩啦！”
徐瀾說霍溶對漕運熟悉，她想着霍家好歹是皇商，熟悉也就罷了，卻沒想到他居然還識水性！
這於一般人家說不算稀奇，但霍家哪裡是一般人家？
傳說霍家的錢財買下整個徽州城都綽綽有餘，而霍溶作爲霍家長子，霍家的繼承人，他們家居然捨得讓他習泅水？
這霍明翟莫非是個奇人？
又微笑道：“徐將軍也很負責，是非黑白，他心裡跟明鏡似的，我相信他也不會是那種算糊塗賬的人。”
長纓清着嗓子：“我先前聽到有動靜，你們沒事吧？”
長纓雖感謝他的好意，這衣服也不敢穿哪。
霍溶邊說邊把上衣除下來擰水。
說完他又看她一眼，目光變得莫測。
“今夜是漕船運行時間，商船行走不了，木料一定還在船上，再找找看。”
她走上去還給他：“話說回來，你怎麼會突然來南康衛？”
“木料藏在福字號的貨船裡，除去木料，應該是船塢裡但凡能偷出來的東西都有涉及。”
她點點頭：“我會的。”
他道：“我去散散步，你隨意吧。”
河邊傳來水聲，先後上岸來兩個人，當先的人身上中衣已經溼透貼在身上，在月光下濃墨重彩地勾勒出他的猿背蜂腰。
水嘩嘩滴在地上，經月光一照成了斷斷續續的銀練，被迫看了兩眼他半身鼓脹肌肉的長纓，只覺他整個人也水淋淋地在散發着無恥而罪惡的光芒。
長纓在岸上來回徘徊。
甲板之下的確有燈，大寧的商船工藝也已十分高超，船身幾乎看不到縫隙，就算有縫也早就拿桐油與漆料填實，但甲板上這一線不必沾水的縫裡，底下卻有光亮透出來。
“同袍兩年，你說熟不熟？”長纓笑起來。
說罷，他將在霍家收到的程嘯案子的後續簡單跟她說了，然後道：“湖州碼頭的漕運事務很重要，你雖在徐瀾麾下，但你務必也要以大局爲重。”
三年裡跟他夢裡成親，又無數次把他給甩了的女人，她就長着這樣一張輕易就能“招蜂引蝶”的面孔。
霍溶卻沒再說什麼，將手裡待穿的袍子扔到她身上，走了。
霍溶斜睨她。
長纓打了個噴嚏：“誰咒我？”
霍深俯身將耳朵貼上去，隨後又目測了下船身長度，隨後復又下水，看了看船身入水的深淺，隨後示意佟琪引開艙裡的老人。
霍溶看了她半晌，收回目光也點了點頭：“看得出來。”
底艙內點着兩盞燈，滿滿當當，擺滿了木料與桐油漆料等等……
原先也曾無數次想象過她的樣子，實話說，沒想到真人會比想象中要驚豔。
“你衣服不還溼着？”
“無妨。”他緩緩吸了一口氣，“吃得太撐，得消消食。”
……
每天兩更，最近更新時間不固定，孩子放假沒辦法，白天得帶他出去玩一下，長假放完後再固定更新時間，不好意思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