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楓爺……小楓爺……”鍾卿沒精打采地睜開眼,“這香氣真的有問題……”
“是你腦子有問題!”隋楓瞪眼說。
隋楓扶着鍾卿站起身,發現他雙腿發軟,跟本站不直,只好讓金圖豪揹着他走一段。衆人收拾好心情繼續向前走去。穿過了面前這一片天上絕景,衆人看到一片造型古樸而肅穆的建築羣,看起來像人間界的道觀,只是沒有供奉仙人的廟宇殿堂,只有供修煉者使用的早課堂和煉丹房。
早課堂中空空如也,人影全無。在堂門口,有兩臺仙鶴爐鼎,鼎中燃香早就燃盡,只剩下塵埃。堂中的空地上放着幾個蒲團。蒲團已經老舊,卻沒有什麼凹陷,似乎沒人在上面坐過。
煉丹房是整片建築羣中最吸引人的建築。佔地寬廣,結構宏大,不但有煉丹之地,而且配備幾個大庫房,似乎有着驚人的存貨。
“千殿下,這裡這麼多庫房,一定裝滿了天墓主人爲有緣人準備的仙丹靈藥。我們這下要發了!”鍾卿看到煉丹房的建築建構,頓時徹底復活,嗖地一下子從金圖豪肩膀上飛下來,一腳踹開煉丹房的大門,急不可耐地跑了進去。千驕不甘落後,第二個衝了進去。
隋楓雖然一路走來臉色一直陰鬱,但是看到他們的樣子,卻不禁笑了笑。
“小楓爺,你笑什麼呀?樣子那麼壞?”靈霄好奇地問。
“幸災樂禍吧。”隋楓咧了咧嘴。他的話音剛落,煉丹房裡就傳出鍾卿的大叫:“我了個去!”
衆人推開煉丹房的大門,赫然看到煉丹室內一片狼藉。一座由不知道什麼金屬製造的煉丹爐鼎傾倒在地上,爐灰在地面上鋪成一片荒蕪。在煉丹爐的側面上赫然有一枚清晰的腳印。這枚腳印深入丹爐側壁幾達一寸,可以想象當初踢這一腳的人心中有着多大的不平。
在煉丹室正壁上,有人在牆上刻了四個斗大的河洛文。
千驕和鍾卿並肩站在這四個字面前,嘴巴張得彷彿可以放一個雞蛋進去。
“上面寫的什麼?”隋楓走到千驕身邊。
“天人誤我……”千驕用鬱卒到極點的口吻說。
“南蜀古國的人寫的?”隋楓又問。
“……”千驕似乎已經沮喪得說不出話來,只是有氣無力地點點頭。
“啊——”靈霄的聲音從庫房中傳來,“庫房裡什麼都沒有耶!連老鼠都沒有一隻!”
“當然如此……”鍾卿的聲音彷彿大病初癒的人,“我怎麼會沒想到。庫房裡就算有什麼,也被尚武軍都拿走了。”
“哈哈,原來如此!”靈霄捂住嘴偷笑了起來。原來隋楓剛纔幸災樂禍的原因就是:他早就猜到庫房裡肯定沒有任何東西剩下,千驕和鍾卿只會空歡喜一場。
“尚武軍應該什麼都沒有拿走。”隋楓忽然說。此刻的他,正站在“天人誤我”四個河洛字面前,仔細研究着字的筆畫。
“你在看什麼?準備轉行做考古了嗎?”千驕滿腹怨氣地問。
“你們仔細看看!”隋楓頭也不回地說,“這四個字是以金剛指或者化骨指的指力寫上去的,並非刻上去的。寫這四個字的人一肚子憤憤不平,連用工具刻字都沒來得及想,直接上手。所以這四個字筆意悲憤狂放,鬱鬱不平,最後的幾筆似乎恨不得把牆摳出一個洞來。如果在煉丹房裡得到仙丹靈藥,他們會如此鬱悶嗎?”
千驕和鍾卿回頭看了一眼煉丹爐上碩大的腳印,頓時心領神會。尚武軍如果在煉丹房中找到了足以延年益壽的靈丹妙藥,根本不可能做出踢毀仙爐,刻下罵天之文的舉動。
“這裡的香氣真是濃郁啊,簡直有一種刻骨銘心的感覺有木有?”白媚的聲音忽然在庫房中響起。
衆人循着聲音通過迴廊,來到白媚所在的庫房。在這裡果然聞到了加倍濃重的香味。這種香味讓人有一種已經羽化登仙的恍惚感,彷彿塵世中的種種都已經是過眼雲煙。
“這絕對是極品仙丹的味道。”千驕閉着眼睛用心地聞着,“就算是仙丹已逝,這裡仍然留着輾轉千年的沉香。這纔是真正的仙藥!”
“你是說這裡本來是有靈藥的?”隋楓忍不住問。
“嗯!”千驕肯定地點點頭,“我們南蜀古國自古就有煉丹修道的宗門。家學所致,我對仙丹靈藥有一定的認知。這裡不但有極品仙丹,而且曾經有過很大的庫存。所以纔會留下流傳至今的千古幽香。”
“難道說這裡的仙丹是天墓主人留給有緣人的禮物?”隋楓沉思着問。
“也許他認爲雲臺五將和尚武軍突破仙陣的方式不符合他對有緣人的要求,所以把這些仙丹都通過某種方法毀掉了。”千驕思索片刻,忽然一拍手說。
“哦……”衆人都紛紛點頭,事到如今,千驕的解釋應該是最符合事實的。
“你始終認爲雲臺五將不是有緣人?”隋楓總是心存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