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啊,君如璽徹底瘋了!”鍾卿大驚失色,“這是自殺式的炮擊嘛!”
“到底有多少臺炮在打?嵐帝國到底有多少炮艦?”千驕伏在地上,根本不敢擡頭。周圍是此起彼伏的炮火,還有滿空橫飛的血肉,如同烈火烹油的地獄,凡是還在站立的人都已經被火器彈的彈片刺成了血人。
“一次有超過一千發的火器彈落下來!”白媚擡起頭來對千驕說,“按照每艘炮艦有二十門炮來算,這一次至少來了五十條寶船級炮艦。如果他們彈藥充足的話,雲臺就要被炸平了。”
“怎麼辦?!我們向哪兒跑?”衆人一起望向月錦筱,沒人去看千驕。千驕的指揮在剛纔的表現中完全無法取得認可。
“我……我……”月錦筱用手捂着頭,費盡心力地想着。現在所有人都在不知不覺中倚靠她,這說明他們還把她當成同伴。她如果再辜負大家的信任,也許她永遠無法取得他們的原諒了。現在的她忽然發現,沒有了這些同伴,她一天都活不下去!
“白媚!”月錦筱的腦中忽然冒出一個出奇的念頭,“你和貝先生現在能取得聯繫嗎?”
“貝先生?”白媚微微一愣,“我和他怎麼聯繫……”
她話說到半截,忽然用力一拍手:“哎呀,我怎麼忘了,貝先生給了我一張通訊符,說是要和我保持聯絡。”
“啊!是和我們乘風會一樣的同花符?”靈霄興奮地問。
“呃……”白媚從懷裡掏出貝思誠的符紙,卻發現這是一張空空白白的符紙,連一絲法器符文都沒有。
“啊,原來只是用來做符鶴的符紙……”衆人大失所望。
“無論如何,這是貝先生的符紙,快折成符鶴,求他來救人,用天車載我們走!”月錦筱急切地說。
“對呀!”衆人這纔想起來還有貝思誠這條退路。但是,折成符鶴求援,一來一回得要多少時間呀!現在他們隨時都會被鋪天蓋地的火器彈砸成泥!
“不管了,總比等死強!”白媚連忙將這張符紙按照紙鶴的折法折了一褶。就在這時,這張符咒中忽然傳來一個尖細的聲音:“小媚兒,是你嗎?”
“我去!”衆人都嚇得叫了出來。
“貝先生,怎麼是你的聲音?你在哪兒?”白媚嚇得大叫。
“我在傳聲符的另一端。”貝思誠的語氣中有着無比的得意,“你是不是想把我的傳聲符折成紙鶴?這個折法可以激發傳聲符的符咒系統。你想要和我說什麼?雲臺上一切都好嗎?”
“雲臺……”白媚對着這張神奇的傳聲符愣了半晌,似乎被這張符紙上蘊含的符咒系統迷住了。
“媚兒!”月錦筱狠狠砸了一下她的腦殼。
“呃……對!貝先生,快開天車來救我們呀!”白媚連忙放聲大叫,“嵐帝國的炮艦想要把我們都轟成泥!救命——”
“什麼!嵐帝國這幫亂用火器的畜牲!”貝思誠勃然大怒,“火器豈能亂用,這是要天下大亂了嗎?”
“早就天下大亂了,貝先生,快來救命!”月錦筱急道。
“我這就來!你們趕快朝南跑,可以和我中途匯合!”貝思誠大聲說。
“是!”衆人同時從地上爬起來。
“記住找到火器彈的彈落點躲藏,一枚火彈不可能落在同一個彈坑裡,記住!”貝思誠再次提醒。
“好叻!”衆人一起竄起身,朝着身邊一個巨大的彈坑跳去。這個時候,一輪新的彈雨再次撲來。他們只好再次匍匐下身,忍受着上千枚炮彈的洗禮。等到炮擊再次暫停,他們從彈坑中一躍而起,並肩朝着南方飛奔數十步,又有另一陣彈雨鋪天蓋地砸來,令他們不得不再次尋找新的彈坑躲藏。
此刻的雲臺上,數萬江湖人和數萬千帆城百姓都在四外奔逃。人羣在通往南方山谷的路口擠作一團,互相踐踏,死傷無數。山谷的路口瞬間被屍體塞滿。千帆城內同樣遭到了嵐帝國火炮的狂轟濫炸,三分之一的民居冒起了沖天的火光。整個城市都被百姓的哭嚎聲淹沒。這一座每年納稅十萬金元的雁之明珠,在炮火中滿目瘡痍。
“君如璽真是喪心病狂!”看着眼前的慘景,靈霄憤憤不平地說,“爲了一個人的野心,他害死了多少老百姓呀!”
“應該把他亂刀剁了。”刀甄雪陰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