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兵臨城下

黑暗而冰冷的宇宙,死一般的沉靜。一道強光出現在小蟻得眼前,這也許就是它唯一的希望。小蟻走進這希望的光芒,沒於強光之中,眼前如空白一般。在此迷茫之及,年老的螞蟻出現在它的視野之內,召喚着它,“小蟻,”這聲音空曠而宏大。小蟻知道,這就是已逝的族老,出天真般的笑,如朝陽下的鮮花開的正是燦爛。這是它最爲尊敬的蟻,也是它唯一最親的蟻。爺爺牽着它的手步入,青山綠水,田野廣袤,百姓勞作于田間,收集糧食。兩邊是花枝招展,花瓣散落。溪水從山澗落下,濺起水花,穿石而過。清澈的細流,農舍幾間依山而落,這是它理想之中的世外桃源。門前幾株桃樹開了花,粉色的花點綴在枝頭,壓彎低垂,落紅漂流與庭前的小溪,潺潺的細水之聲。還有在枝頭蹦上跳下的鳥兒,歌聲清脆悅耳。父母出門相迎,道:“小蟻,你回來啦,快進屋歇歇腳吧。”小蟻站於門前感動的哭了,道:“爸,媽,我想你們了。”母親慈祥般的笑,撫摸着它的腦袋,道:“傻孩子。”隨後和它們一起進屋,周圍的和諧,它的家蟻都消失了,只有小蟻站於一片空白之處,四處張望,彷徨無助,呼道:“爸,媽,爺爺,你們在那兒,請你們帶孩兒走吧。”癱坐在地上,乃然是在張望,道:“爺爺。”沒有迴應,它坐在地上絕望的哭了,哭的是那麼的傷心,道:“你們帶我走吧。”在小蟻絕望之及,空中迴盪出爺爺的聲音,“小蟻,還記得爺爺給你講的越王勾踐的故事嗎?”小蟻四處張望,道:“小蟻記得。”爺爺又道:“凡成大事者,忍常蟻之所以不能忍,敢於逆流而上,才能立於不敗之地,你要記住。”小蟻仰望四周,道:“小蟻記下了。”隨後眼前是一抹黑,流光飛逝,小蟻躺於榻上,數次呼喊,“爺爺,爺爺。”淚花落下,打溼枕頭。

大黃蜂在深夜集結兵馬,準備明日出徵。將一封書信交於小將,道:“此次出征曠日持久,必有大戰,你帶着這封書信趕到秦地交於大王,派援兵增援,援兵一到全力攻城。”小將接到這封書信之後,連夜出發,振翅高飛,北上。天亮之後,大黃蜂將軍整兵出發,大軍源源開拔,令白蟻族備好糧草,隨大軍一道出發。南瞻部洲與九乳螺西洲有大海相隔。大黃蜂將軍站於海岸之上,遠遠望去,這茫茫大海可達天際。其波濤洶涌,拍打海岸,擊碎浪花。海風揚起它那羽毛般的觸鬚,在風中擺動。大黃蜂將軍也是爲此事發愁,道:“你看這片茫茫大海,即使這百萬大軍飛過去也會受到海風或潮汐的阻擋,不能順利的過海,軍師可有何妙計?”軍師站於大黃蜂將軍一旁,遠望着這片汪洋,道:將軍所慮不是不無道理,這需要徵用民船助我渡海。”

於是大軍後退十里紮營,派出軍隊四處徵用船隻。周圍的百姓痛恨它們的暴行,不肯爲它們賣力。此次徵船未果,大黃蜂將軍大怒,道:“這些賤民不肯順從,可殺一儆百,以儆效尤。”而後派出軍隊四處搶掠,不順從者可就地殺之。沿岸的百姓慘遭屠戮,腥風血雨,百姓必定鬥不過官軍,被迫交出船隻。軍師看到這些搶來的船隻,道:“將軍,這些船隻還遠遠不夠。”又強徵百姓服勞役,大凡拒絕服從勞役者,按大秦律令,一家拒絕服從者十家連坐。百姓懼怕秦律,被迫徵于軍營,打造大量的船隻。上百艘戰船及其護衛艦,一艘主船高大而威武。大黃蜂將軍觀之,道:“軍師,現在可以出海了吧。”軍師走出軍營,觀看這些船隻,道:“將軍,請隨我來。”軍師帶將軍走出,飛往海岸高處觀望,道:“將軍,現在正屬於逆風向,不易出海,需等待。”大黃蜂將軍急了,問道:“依軍師之計,何時纔可以出海?”軍師觀其臉色,便知道將軍急於攻打九乳螺西洲,重在於速戰,道:“等風向,風順便可以出海,又有白蟻族湊集軍糧,將軍還擔心什麼呢?”在高處修建望風塔,上有風向標,等待風向的轉變。

此時,信使已經到達秦地,站於蜂王城之前,呼道:“受南海上將軍派遣,守將軍打開城門。”其實,蜂王城是藏在荊刺之中的巨大的蜂巢,王族子孫都生活在這裡。將其放大它就是一個王國,有精兵強將守城,護衛王族的安全。守城將士打開城門,小將奔入站於宮門之前,仰望這宏大的宮殿,先向蜂王報上大捷,道:“南方捷報。”蜂王召見,小將進入議政殿跪下道:“南方大捷。”蜂王聞訊大喜,面向衆大臣道:“上將軍是我大秦的中流砥柱,理應嘉獎。”衆大臣紛紛跪下道:“大王慧眼識英才,有大王的賢明纔有上將軍攻城略地的豐功偉績。”蜂王將目光投向相國,喜道:“此乃相國之功,若不是相國向寡蟲舉薦,慧眼識英才屬相國之功。”相國起身,衆臣分分道賀。相國面向蜂王道:“是我王雄才大略,我大秦之英主,跟隨大王想不建功都難。”它們只爲沾沾自喜,卻忘了這個小將。蜂王俯視殿下的小將,道:“什麼捷報?報上來吧。”小將仰望殿上的蜂王,道:“上將軍兵不血刃的攻佔白蟻族,輔佐白蟻王的小兒子爲君,太子逃往九乳螺西洲,受乳螺西王的庇護。上將軍兵伐九乳螺西洲,加之與蟻族大戰於清水河,兵力耗損,請大王速發援兵,將其九乳螺西洲一舉拿下。”蜂王將目光移向相國,道:“國內年滿十五者,招募于軍中,此事就交給相國你了。”相國站出道:“臣定在十天之內招齊百萬大軍,出征。”蜂王將目光注視着相國,沉寂半響。相國與之對視,又懼之使其恍惚不定,之後蜂王眉開眼笑,道:“有相國的這句話,寡蟲也就放心啦。”

在海岸線上,風向突然發生了轉變。守將振翅向軍營飛去,落於軍營之前,道:“風向轉變了。”軍師驚起,道:“什麼風向?”守將答道:“西北風。”軍師感嘆道:“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又面向上將軍道:“上將軍,我們現在可以出海了。”上將軍還是有些不解,望向軍師,問道:“我們出海與風向何解?”軍師徐徐解道:“之前我們所遇到的是東南風,從海面上吹來的風,若是此次出海必受風力所阻,逆風行駛必對我軍不利。西北風是從西北大陸吹來的風,此時出海則是順風,順風行駛可加快航速,不到一天的時間便可到達九乳螺西洲。”

上將軍走出大營,集結大軍,拔營啓程,登上船隻出海。幾十艘戰船護衛着高大的主船,借風力快速向前行使,在西渡灘登陸,順速向海濱城開拔。稍時,兵臨城下,城下是黑壓壓一片,準備攻城。守城的士卒登上城樓備戰,乳螺西王站於兵將之中,鼓勵兵卒英勇抗戰,城在蟻在,城亡蟻亡。白蟻族的太子師及其太子站於一旁,太子師上前來,道:“大王,大黃蜂擅長空中作戰,空中打擊力量最強,這城牆是擋不住大軍的。”乳螺西王急了,問道:“以先生之計,當如何?”太子站出道:“大王,速撥我兵馬,我出城迎戰,一決雌雄。”太子師站出勸阻道:“殿下不可啊!敵軍士氣正盛,此去只能白白送死。”而後面向乳螺西王,道:“大王,先別急,看看敵軍有何動向?”敵軍站於城樓之下與之對視,上將軍站於戰車之上指向城樓,面向旁邊的軍師,道:“在乳螺西王旁邊的那隻蟻就是白蟻族的太子與大臣吧。”軍師望向城上的那隻蟻,答道:“正是白蟻族太子與大臣。”上將軍只是暗暗一笑,道:“去請太子夫蟻和世子到陣前,一家蟻總該有見面的時候。”軍師也是幾聲壞笑,道:“上將軍可真是心慈蟲善啊!”而後面對身後的小將,道:“去請太子夫蟻及其世子。”將太子夫蟻及其世子綁縛於陣前,士卒站於一旁喊話道:“你們誰是白蟻族的太子呀?”太子站出,道:“我正是。”士卒站開,一臉壞笑,道:“你看看,這是誰?”太子頓時傻眼了,道:“夫蟻,孩子。”城下的夫蟻沒有說出一句話,世子則是哭啼不止,呼道:“爹爹。”怎能不讓蟻動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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