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正要帶兵闖入陣中,被偏將勸阻,道:“將軍,不可冒然,你看這陣形古怪,是末將平生未見。”將軍觀之,道:“此陣形分爲八個方位,那我們分兵從八個方位攻入,如何?”偏將又道:“分兵則兵力薄弱,攻入陣中很容易被敵軍殲滅,我們只有集中兵力擇一個陣門攻入,撕開一個裂縫,直插入陣中。”白蟻族將軍率大軍攻入陣中。只見陣中的大軍相互穿插,乾位的盾牌兵列陣,長矛從盾牌之後而出,刺穿鎧甲,使其死傷無數。衝入陣中的兵卒是一臉茫然。各個方位的兵卒變陣並且相互運轉,車騎在陣中衝殺。白蟻族大軍被包了餃子,欲出不能。偏將見白楓將軍及其大軍被包圍陣中,使大軍陷入絕地,率領後備大軍從兌門攻入,皆被射殺。白蟻族大軍在陣中全軍覆沒,沒有一隻螞蟻突圍而出。陣中的屍體是堆積如山。瞭眼望去,大峽谷之外遍地都是屍體,白蟻族慘敗。
白楓將軍站於一片荒草叢中,這可是白蟻族全部的家當,就這樣給葬送了,自己也是無顏面對君王,拔出長劍正要自刎謝罪,副將撲上前來,道:“將軍,不可啊!”白楓將軍面向副將,道:“你叫我回去如何面君啊?”面向這些殘兵,豎立在烽煙四起處,副將指向它們,道:“將軍,你看看他們,它們隨將軍南征北戰,出生入死,難道你就忍心的丟下它們嗎?”白楓將軍望向它們,道:“好,我帶你們回家。”
夕陽西下,白楓將軍站於戰車之上,返回白蟻族都城。看着這些殘兵,手扶長戈,個個垂頭喪氣,後面的大板車之上運載那些戰死兵卒的屍體,回到白蟻族本土。緩緩的經過大街,這些圍觀的百姓是哭天撲地,家家都有戰死的蟲,其哭聲震天,更是有的哭暈過去。
白蟻王聽到此噩耗,如同晴天霹靂,驚訝的站起,使其久久不能言語。白楓將軍跪於大殿之外,周圍都是披麻戴孝的百姓。一百八十萬的大軍都喪命於大峽谷,痛心疾首啊!聽到殿外哭天喊地。擡頭看去,大殿之下的文武,道:“相國啊!”卻又不見相國家蟻,又問道:“相國今天沒有來上朝嗎?相國在何處?”左右答道:“相國在自己的府邸。”白蟻王走出,道:“去相國府。”左右望向大殿之外,道:“大殿之外都是百姓,大王,我們如何能出去?”白蟻王走上前,隨之望去,又回首道:“我們從後門而出,儘量的避開這些百姓。”
它們只有從宮門之後留出,並且將自己扮成百姓的模樣,站於相國府的大門之外,見相國府的府門也有百姓。它們只有繞開正門,繞道到相國府的後牆,看這深牆大院,只有下面的狗洞可以鑽進去。白蟻王也是四處張望,尋找可以進入的路。白蟻王身邊有個宦官偏偏不知死活,是乎是在作死。也許是自己剛剛進宮,不懂得什麼是規舉,把白蟻王視着和自己是同一類的蟲,指向狗洞,道:“大王,這裡有一個狗洞。”白蟻王望向這個宦官,道:“你是要孤鑽這個狗洞嗎?”宦官也是不知所措,覺得自己的言語有誤,衝撞了白蟻王,低沉着腦袋不搭話。白蟻王臉上的怒色漸盛,逼上前一巴掌打下,道:“你這狗東西。”宦官立即跪下,身子是越發的顫抖。執筆宦官見狀立即上前,道:“大王,是它不懂事,待奴才回去好好的調教。”面向後訓斥,道:“還不快退下。”白蟻王道:“不用調教了,今後它去王陵,爲先王去守陵吧,孤今後不想再看到它。”執筆宦官面向跪在身後犯錯的宦官,道:“還不快過來謝大王的不殺之恩,若不是大王仁慈,即使有十條命也換不回你的一條命。”犯錯的宦官跪上前,不斷的磕頭,道:“謝大王不殺之恩。”白蟻王揮揮衣袖,兩邊喬裝打扮的衛隊將這個犯錯的宦官拖了下去。白蟻王面向執筆宦官,怒道:“它不懂規舉你還不懂規舉嗎?”執筆宦官這才走上前,趴下身子。白蟻王踩着執筆宦官的背,越牆而入,驚動府內的家丁,圍上前來,呼道:“是誰?”越步上前,白蟻王挺身而立,道:“是孤。”家丁這才跪下,道:“大王。”相國家蟻走出,道:“是何蟻?”見白蟻王站於牆下,跪下道:“大王。”白蟻王走上前,道:“相國請起。”相國起身望向白蟻王。白蟻王目視周圍,道:“孤這是微服私訪,不可聲張,你們都起來吧。”相國家蟻道:“大王,我們一起進入廳堂再敘吧。”
相國側身在前方爲其帶路,白蟻王跟隨行走於走廊之中,走在庭院之中。白蟻王一路走來,欣賞這滿院的梨花,倒有一句詩可應此景,“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走入客廳之後。相國站於一側,道:“大王,請上坐。”白蟻王只是說出一個字,道:“好。”隨後走上坐下,相國跪坐於一旁,面向白蟻王。此時的白蟻王悲從中來,又強忍着傷痛,道:“兵敗大峽谷,相國你應該是知道了吧,一百八十萬大軍盡無一生還。”相國尚無表情,也沒有感到驚訝,好像事先就已經知道了似的,道:“此事臣已經知道了。”白蟻王也是一言難盡,望向相國是乎是在等待相國說話。相國望向白蟻王,道:“大王,臣早已言明,此時不易攻打蟻族,可大王依然要一意孤行。我們與蟻族簽訂盟約,師出無名,對大軍是極爲不利。”白蟻王道:“孤已經知道了,相國,現在王宮大殿之外還有相國府都圍有百姓,你說孤應該如何去做?現在孤已是方寸大亂了,沒有了頭緒。”相國上前諫言,道:“大王首先要做的就是下罪己詔,在天下百姓面前承明大王的過失,發放撫卹金慰問遇難的家庭。接下來大王在宮中素食三天,穿粗布麻衣,爲邊關戰死的一百八十萬兵卒祈福,此舉可安定民心;其二,節省宮中的一切開支用度,反對鋪張浪費,命文武官員效仿,將節省下來的金費收於國庫,發展民力,軍力及其綜合國力;其三,就是求和,向蟻族求和,重開邊境貿易,互惠互利。”在這個時候,白蟻王依然放不下自己的面子,道:“相國,你是要孤在天下百姓面前認錯嗎?”相國答道:“正是,唯有此法纔可平民憤。”白蟻王開始猶豫了,道:“相國,請容孤考慮一天,明日再做答覆。”相國越步上前,道:“大王,形勢緊迫,不容你考慮,一旦激起民變,將會是鋪天蓋地而來。百姓就像這滔滔洪水,瞬間將這王朝傾覆。大王,臣還是給你講一個故事吧,這個故事發生在人類之上的,其實在人類身上的錯誤事之中是可以借鑑的。西周十代君王,也就是周夷王姬燮之子姬胡,在他在位期間,命虢仲征伐淮夷,又伐戎,均失利。聽信榮夷公之言,任之爲卿士,對民壟斷山澤物產,以聚斂百姓之財,又用衛巫監視國人,大凡有怨言者皆殺之,於是國人敢怒而不敢言,行者以耳目爲語。公元前841年被國人驅逐到彘,居住於汾水之畔,爲汾王,十四年後,崩於彘。既然這個國家不愛惜百姓,那麼百姓有何苦愛這個國呢?”
白蟻王聽取了相國的諫言,從後門而出,回到王宮,親自下罪己詔,由執筆宦官代筆。宦官捧出罪己詔站於大殿之外,面對天下的百姓。呼道:“傳大王罪己詔。”衆百姓都跪下,宦官打開書簡,宣讀道:“白蟻族自建國以來,一百又三十年,先王開疆擴土,開創偉業之盛世,百姓安居樂業,乃百姓之辛,天下之辛。先父王繼承,秦國大軍入侵我南瞻部洲,再起戰火,百姓慘遭屠戮,孤痛兮。孤繼承王位,奉先王之遺命,治理白蟻族,使其兵強馬壯,志在統一南海諸國。誰知孤日益生驕,滋生傲慢之心,四處征伐,戰事平繁,民疲國窮,孤之過其一也。不聽相國之言,被慾望之火衝昏了頭腦,出兵大峽谷攻打蟻族,至於大軍葬生於大峽谷,孤深表痛心,其爲孤之過二也。不惜百姓,窮兵黷武,是百姓負重於徭役,兵役,其爲孤之過三也。詔告天下罪己,孤深知其過有三,悔恨不已,分發撫卹金百兩慰問陣亡將士之家蟲,孤在深宮中節省一切的開支用度,身着粗布麻衣爲邊關陣亡之將士焚香禱告,向上蒼祈求國泰民安,佑我白蟻族之子民安康,抒已罪己焚之。”隨後白蟻王身着粗布麻衣走出王宮大殿,衆百姓及其文武官員跪下,道:“大王。”白蟻王站於宮殿之前,道:“你們都起來吧。”疾步走下臺階扶起它們,道:“你們都起來。”白楓將軍跪上前,仰望道:“大王,臣有罪,臣誤判軍情中敵將之計,致使一百八十萬大軍葬生於大峽谷,臣有罪。”不斷的磕頭,連頭都磕破了。白蟻王見之憐之,扶起白楓將軍,道:“將軍何罪之有?有罪在孤一蟲,一百八十萬大軍,將軍心痛。”白蟻王捶打自己的胸脯,梗嚥着道:“孤也心痛,這可是白蟻族全部的精銳大軍,孤是痛醒了。”白楓將軍噗通一聲跪下,道:“大王。”白蟻王再次扶起白楓將軍,道:“將軍無過,有過在孤,起來,我們要振作,讓百姓看看,我們白蟻族不是那麼容易被打倒的。”白楓將軍,道:“好。”白蟻王又道:“孤將提升白楓將軍爲大司馬,掌管我白蟻族之兵馬。”白楓將軍跪下,道:“臣願肝腦塗地,爲大王赴湯蹈火。”白蟻王道:“好,將軍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