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性能優良的跑車,就飛馳到了最近的醫院,紀慕庭可算是連闖多個紅燈,纔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她送到醫院。
鬆開她,把她輕輕的放到推拉車上時,紀慕庭才發現自己的雙手顫抖的厲害,而額頭更是佈滿了層層汗珠。
在她被推進急診室的時候,紀慕庭特意的警告了醫生,讓對方不管用什麼方法,都必須要讓顧倩容安然無恙的醒過來。
一臉緊張的紀慕庭在冗長的走廊上踱着沉重的步伐,他真的好怕,怕醫生救不醒她,顧倩容的身子看似強壯,但紀慕庭知道她虛弱的很,一切無非是在逞強罷了。
緊閉着大門的急救室外,陰沉着臉的紀慕庭一直煩躁不安的走來走去,因爲打鬥,衣服都有些不整齊,但現在這種情況,他哪裡還會顧及到所謂的形象,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急診室的門還沒有打開,紀慕庭有些急躁的用力扯了一下自己的衣領,甚至不顧形象的喊叫着,如果不把她給就醒了,那麼他就會拆了這家醫院,第一時間就拆了。
因爲顧倩容的昏迷,那時幾近瘋狂的紀慕庭,混雜的腦海裡就只有一個念頭,僅僅就是一個念頭,就是一定要救醒顧倩容,而且還不能動到胎氣。
因爲紀慕庭比任何人清楚,如果孩子弄沒了,那麼罪魁禍首就是自己,而他的顧倩容也不會原諒他。
所以,紀慕庭清楚的知道他不要失去她,他要她陪在他的身邊,永永遠遠的都只陪伴在自己的身邊,兩人就算是鬧鬧矛盾也好,吵吵鬧鬧總比一個人冷冷清清來的好。
身在急診室的顧倩容,緊閉着眸子,高高蹙起的眉頭,說明此時此刻的她,內心是多麼的痛苦。
但她感受得到那時在外面等待着的紀慕庭也爲她擔心的那種痛苦急躁的心情嗎?
興許,沉浸在昏迷之中的顧倩容,一點都感受不到。
在會場上暈迷過去,如果不是被盡職的保鏢及時的穩穩接住,腹中的孩子是不是會受到很嚴重的傷害?
就算是沉睡,顧倩容依舊是睡的不安穩,她模模糊糊之間聽到遙遠的地方有個男音,大聲的
呼喚着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叫喊着自己的名字。
想要睜開沉重的眼皮,但不管怎麼用力都睜不開。
她好想就此沉睡過去,最近真的很累很累,繁瑣的事情一大堆。
但是遙遠的地方又有一個模糊的聲音在叫喚着自己,“媽媽,媽媽……”稚嫩的聲音,分不清是男孩還是女孩,是她的孩子在叫喚着她嗎?
顧倩容只發覺頭皮越來越沉重,想要掙扎起來,但最終才發現一切都是在做着無力功。
明明是大好晴天,但老天爺說變臉就變臉,傾盆大雨簌簌的往下散落着,就像是誰哭泣了一樣。
窗外的傾盆大雨還在淅淅瀝瀝的往下下着,毫不客氣的想要把積累依舊的水霧全部都降落人間,滴答滴答的聲音啪嗒到窗戶上,着實像是哭泣哀婉的聲音,彷彿是顧倩容心底那無聲的無奈哭泣聲。
屋子是高級的VIP病房,一切都以淡色系爲主,一改以往醫院特有的白色色調,這間房間是淡淡的藍色,無形之中給人一種淡淡的舒適感。
屋內除了營養針的滴點聲音,再也沒有任何的雜音,安靜到讓人以爲進入了夢鄉之中。
不知何時,紗簾後面的微風傳來了一股股清香空氣的味道,而窗外的大雨也緩緩的停息了,一切又恢復了原有的樣子。
一陣陣微風又吹拂了進來,沉睡中的顧倩容冷顫了一下,眉頭一直都沒有平整過。她那稍微無神的雙眼茫然地望着潔白的天花板,心底空蕩蕩的,然後一驚,伸手摸了一下隆起的肚皮,心底的那絲驚慌才放輕鬆一些。
幸好,她的寶貝還在。
興許的沉睡太久,顧倩容稍微動一下身子,骨頭就痠痛的厲害。
然而就算肉體上的痠痛感多麼的嚴重,她都不在乎了,因爲這些肉外之痛對她來說,又算得上什麼,如果一個人的心早已被疼痛給覆蓋了,那麼肉體上的疼痛又能說明什麼問題。而顧倩容的心也早就已經麻木了,麻木到不想再去踐踏那些有的沒的漩渦。
紀慕庭跟霍雨澤兩人在宴會上搏鬥的畫面,還一幕幕的出現在自己的
眼前,他們毫無顧忌的棒打着對方,就算是自己多麼的用力嘶吼,他們都把自己當做透明人去對待。
而自己沒有向着誰,也不袒護誰,但爲什麼口口聲聲說愛自己的紀慕庭,總是那麼大男人主義的一次又一次的傷害着自己。
雖然霍雨澤壓根就算不上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加上自己從小就害怕這個男人,怎麼可能會去跟他搞什麼曖昧,而加上霍雨澤算是自己半個孃家人,難道跟孃家人寒暄幾句都不可以嗎?
越想,顧倩容就氣的發抖,而心也一直在發寒。
如果到現在還要自己生活在紀慕庭身邊的話,一切都還有可能嗎?
一想到那壓抑的氣氛,顧倩容就急忙的抽回了思緒。
不,她做不到,她真的做不到。顧倩容知道,她不可能當做之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什麼都沒有產生過一樣,他帶給她的欺騙和傷害,那麼多那麼多,恐怕將會像沒有輪迴的噩夢一樣,一輩子都伴隨着她。
但是現在的她,已經是到了漩渦的低端,可以說是步步皆輸,連那顆曾經堅強的心無怨無悔的心也全部都遺失在了那個男人,紀慕庭的身上,如今只是她一個人的戰鬥,到底又該怎麼辦呢?
“紀太太,您醒了?”見臉色蒼白的顧倩容睜開了眼睛,一直守在旁邊的一個小護士唯唯諾諾的開口道。
她一直都仰慕着市長夫人的風采,當知道由自己照理的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市長夫人時,小女孩別提心底有多麼的興奮了。
被耳邊的人這麼一叫,顧倩容順着聲音,緩緩的轉過頭,淡漠的掃了眼,準備把窗戶給關上的那名穿着淡粉色護理服的小女生。
但顧倩容卻直接忽視了對方臉上的笑意,對她來說,一切示好的笑容都是虛假的,懶得再看對方,淡淡的問了聲:“你在這裡做什麼?”
雖然多多少少可以猜測的出來,對方應該是這家醫院的護理人員,但顧倩容還是有些警惕的尋問了一下,現在任何一個陌生人,對於她來說,都是不能夠輕易去靠近的,而更加不可能讓對方也那麼輕易的靠近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