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南木櫻給美佳寫了好幾封信,但是一直沒有收到美佳的回信。這讓本來就很擔心的南木櫻,在心裡更加着慌了。
希望南木櫻和美佳一起健健康康的進入浣舞學習院!
如果這個願望無法實現,那麼南木櫻在心裡就產生了一個疑問,
美佳怎麼了?
知道南木櫻的千紙鶴沒有飛起來後,冬瑛也不斷安慰她。
“不要想那麼多,你是第一次折千紙鶴,可能是折的不好,千紙鶴才飛不起來的!”
“或許吧!”南木櫻說,但還是心事重重的。
冬瑛看着南木櫻怏怏不樂的樣子,心裡也是沒辦法。
一天夜晚,冬瑛早沉沉的睡去了,南木櫻還是睡不着,她透過窗子,癡癡地看着漆黑的天空中明晃晃的月亮,心裡翻涌着曾經和美佳生活的點點滴滴。竟然忍不住落淚了。
南木櫻淚眼婆娑地看着窗外的月亮,她看着看着,突然模模糊糊的發現,一個人形模樣的東西在黑暗中漸漸顯現了出來。
她以爲是自己的錯覺,就抹了抹眼眶裡的淚水。再看時,她看的更清楚了,確實是一個人形的東西在窗外飄着,由於是南木櫻逆着月光,她只看到一個身影,人物完全看得不清楚。
南木櫻坐了起來,她試圖看清楚窗外的那個傢伙究竟是什麼。
窗外的黑影朝南木櫻伸了伸手,雪白的月光灑在他黑色的手臂上,手臂看上去纖細修長。他向南木櫻招手,似乎是想讓南木櫻過去。
南木櫻好奇地看着他,心裡的疑惑遠遠大於恐懼。她覺得自己可能是在做夢,她看了看冬瑛,冬瑛正在安靜的睡着。她爬向冬瑛,想把冬瑛叫起來。
“呃,呃……”黑影發出聲音,然後朝南木櫻擺了擺手。似乎是提醒南木櫻不要把冬瑛叫醒。
南木櫻看着他,心裡實在是很好奇。
黑影一直在窗外的一定距離上,似乎不想靠近窗戶,他的臉完全隱沒在黑暗裡,整個身體懸浮在空中,似乎是有什麼超能力。
南木櫻朝窗戶慢慢走了過去。
她首先看到了黑影伸出的手,手裡拿着的,正是那天她釋放在風中的千紙鶴。
一看到千紙鶴,南木櫻止不住的又傷心起來,淚珠在眼眶裡不斷打着轉。
黑影開始發出“沙沙……”的聲音,南木櫻看着他手裡的千紙鶴,千紙鶴的頭在黑影的手裡發着淡藍色的光,好像一隻淡藍色的螢火蟲。緊接着,千紙鶴就像活了一樣,竟然忽閃着翅膀,慢慢飛了起來。
通過千紙鶴頭上發出的淡藍色的光,南木櫻這時才發現,這個黑影臉上有兩個白色的閃電,就是那天她遇到的影流男。
千紙鶴忽閃着翅膀,和影流男一樣,也懸浮在空中,南木櫻伸出了手,千紙鶴慢慢停留在南木櫻的手上。在南木櫻的手上停留了一會後,接着,千紙鶴轉了一個彎,慢慢向遠處飛去,越飛越遠,越飛越遠,千紙鶴身上的藍色的光點也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直至隱沒在遙遠的暗藍色之中。
南木櫻看着影流男,沒有了藍光,影流男的臉完全隱沒在黑暗之中,但是她知道,影流男也一定在注視着她。
只見絲絲的月光開始穿過影流男的身體,影流男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影流男正在慢慢消失。
“等一等!”南木櫻喊道。
南木櫻想伸手觸摸影流男,但是影流男離窗子很遠,南木櫻的手遠遠夠不到。
影流男的身體還在變得透明,南木櫻越來越看不清影流男的身體,影流男消失的越來越明顯,直至完全看不見。
他所在的地方變成了一片虛無的空氣。
南木櫻呆呆的看着,彷彿是做了一場夢,天地間的一切都又完全的安靜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南木櫻纔回過神來,看了看明亮的月亮,還是那麼的潔白無瑕,然後回到了自己的被子裡。
不久,日月樓內開始流傳機械城域和冰族即將開戰的傳言。
南木櫻,冬瑛,阿湯和吉娜四個人聚在阿湯的房間裡吃飯。
“誰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阿湯說,“只是從一些努努族人的嘴裡聽來的!他們經常四處奔走,見多識廣,他們說,機械城域的人掠走了不少冰族人呢!”
“他們捉冰族幹什麼?”冬瑛問道。
“說是要我們拿燃冰石贖人!”阿湯說。
“這就是綁票啊!”吉娜說到。
南木櫻只是聽着,緘默不語。
這時,阿布突然走了進來。
“噢,噢,我來了哦!”阿布說。
“怎麼纔來啊!”吉娜抱怨說。
“本來已經過了工作的時間了,可是有一撥客人就是一直喝酒!”阿布說着就坐了下來,“這一桌沒伺候完就不能走啊!”
“真是的!”冬瑛說。
“猜猜我給你們帶了什麼禮物來?”阿布突然說道。
吉娜伸着鼻子聞了聞,“是什麼啊!難道是酒嗎?”
說着,阿布從背後拿了一個酒瓶。
“哇,有酒啊!”吉娜興奮地說道。
“只能喝一點點!”阿布說,“不然喝醉要是被發現了,咱們誰都跑不了!”
“知道,知道!”吉娜一口把自己杯子裡的水喝光了,然後把酒倒了進去。
“對了,最近阿惟怎麼樣了?”冬瑛突然問道。
“你是說那個笨手笨腳的傢伙?”阿布說,“好象是回家了!”
“回家了?”南木櫻說,“他不是暑假來的嗎?”
“誰知道了,”阿布吃了一口白米飯糰,“反正我是好久沒有見到她了!”
“來,來,”吉娜說,“我們做個遊戲好不好?”
“今天的米團是誰做的,好好吃哦!”阿布說。
“我做的!”南木櫻笑着說。
“什麼遊戲啊?”冬瑛饒有興趣地問道。
“真心話和大冒險啊!”吉娜笑着說,“怎麼樣?玩不玩?”
“哇,真是一級棒啊!”阿布對着南木櫻豎着大拇指說。
阿湯也說:“我覺得也不錯!”
阿布,阿湯和南木櫻說着米團的事,冬瑛和吉娜說着遊戲的事。
“老套死了!”冬瑛滿臉厭惡的表情說道。
“喂,你那個表情是什麼意思嘛!”吉娜裝作滿是生氣的表情,“不然你想啊,想不出來就喝一杯酒!”
“謝謝!”南木櫻不好意思的低着頭,南木櫻突然想起了美佳,還是美佳教南木櫻做米團的。
“你讓阿布說說,這個遊戲老不老掉牙?”吉娜指着阿布。
阿布卻低頭可勁地吃着米團。
“阿布,不要吃了,你說說,真心話大冒險這個遊戲怎麼樣?”吉娜拉着阿布說。
“還可以啊!”阿布說。
“看着吧,阿布說還可以,快,喝一杯酒!”說着,吉娜拿起一杯酒遞給冬瑛。
“那讓小櫻評判一下,到底這個遊戲老不老套?”冬瑛說,“小櫻,你說這個遊戲怎麼樣啊?”
“冬瑛姐,吉娜姐,我想先回去了!”南木櫻滿臉疲倦地說。
“怎麼了?”吉娜問道,“累了嗎?”
南木櫻點了點頭。
“要是累了,就先回去吧小櫻!”阿湯說,“咱們也別玩了,明天還有班,都早點睡吧!”
南木櫻走出去後,吉娜問冬瑛:“最近小櫻是怎麼了,好像一直不高興!”
“誰知道了,好像還是那天放千紙鶴沒有飛走,結果又胡思亂想了。”
“小櫻這個人挺好的啊!”阿布邊說邊往嘴裡塞米團。
“哎呀,你看你,餓死鬼似的,從進來到現在一直吃!”吉娜說。
“我怎麼了?”阿布無辜地說道,“幹了一天活了,可累死我了!而且搞得我是又累又餓!”
“再加上她的那個朋友突然沒給她回信,可能就覺得有什麼不對了吧!”冬瑛說。
“她的那個朋友是哪裡人?”阿湯問道。
“她原來給我看過那個女孩寫給她的信,好象是佔米亞草原的,女孩叫美佳!”
“最近我好像常聽努努族人說什麼米原的,”阿布說,“好像就是佔米亞草原!”
“真的!”冬瑛連忙問道,“你聽到客人談論佔米亞草原了?”
“不過具體內容我都忘記了!”阿布撓撓後腦勺說,“反正有客人說過佔米亞草原的事。”
“好吧,下次工作的時候,我們都留留心,”吉娜說,“聽到什麼關於佔米亞草原的消息,就幫小櫻打聽打聽,是不是佔米亞草原出什麼事了!”
“那咱們就早點休息吧!”阿湯說。
“我還沒吃完呢!”阿布說。
“行,吃不完,我等你!”阿湯說。
南木櫻一直想着那天晚上的事。
“是夢嗎?”南木櫻問道。
但是這個夢境也未免太真實了。
因爲南木櫻可以依稀回憶到那個晚上腳底下冰涼的木板,那種冰涼木板的感覺,讓南木櫻覺得像是夏天踩在沙灘上的舒爽感覺,那種舒爽的觸感,是夢裡絕對體會不到的。
南木櫻還能回憶到那天周圍散漫出的一股難以描述的溫暖,這種溫暖的感覺,大概是從影流男身上發出的,包括影流男隱沒在黑暗裡的臉龐,都在不斷向外散發着溫暖。在這種溫暖感覺的包圍下,南木櫻清晰的記得那隻千紙鶴的樣子和慢慢飛往天邊時,她澎湃的心潮。
是影流男闖進了她的夢裡,並且,試圖在夢裡彌補她的遺憾嗎?
那個恍惚的三個月亮的深藍色天空,那個揮舞翅膀的螢火蟲千紙鶴,那個在半空中懸浮並且向南木櫻招手的深黑的影流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