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車上,小劉問去哪兒。
蘇陽看了眼接下來要調解的案件,皺着眉說,“去醫院!”
“醫院?”
小劉詫異的轉過頭來,“難道是還沒調解,他們就先忍不住幹起來了?”
蘇陽苦笑,“是調解員被打了。”
“咳咳!!”
這話直接讓小劉嗆得咳嗽。
他一臉不解,“怎麼會?”
“是哪裡的調解員被打了?”
蘇陽看了看手機,“跟我差不多,也是做節目的,還是個有七年經驗的金牌調解員。”
“具體什麼事沒說。”
“先去看看吧。”
“地址我發給你。”
聽到又有案件,直播間裡的彈幕也沸騰起來。
“蘇哥這是要評勞模啊,還繼續!”
“不休息會嗎?生產隊的驢都沒有這麼拼的。”
“別裝了,誰不想看熱鬧?”
“哈哈,看破不說破,話說回來,調解員被打還是頭一次。”
“搞笑的吧,調解員還能被打?”
“怕是遇到刁民了,蘇哥可要小心啊。”
“.”
在網友的議論聲中,他們的車駛入了一家醫院。
走進指定的病房,就看到一個頭頂裹着紗布的男人。
那男人看到蘇陽時,也愣了一下。
“我需要的是高院的調解專員協助工作,怎麼給我派了個生瓜蛋子來?”
二十出頭的蘇陽在一個快四十歲的男人面前。
確實是顯得稚嫩了許多。
這是他這用詞?
似乎不太禮貌。
蘇陽還沒反應,網友先炸了。
“靠!說我蘇哥是生瓜蛋子?”
“怎麼說話的,我們蘇哥來幫你也不知道客氣點?”
“就這還金牌調解員?”
“突然就理解他爲什麼被打了,說話真欠揍。”
“要不是他也是調解員,我非得罵他一頓。”
“.”
直播間裡的網友依舊爲蘇陽抱不平。
可蘇陽卻懶得跟他一般見識。
掏出自己的證件展示給他看,“高院的正規軍,如假包換。”
“真的假的?”
中年人皺着眉掃了一眼,看到上面的職位居然是組長時,就跟變臉似的換上一副諂笑。
還拍起了馬屁,“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年輕有爲啊。”
“我是七年金牌調解員,張賀。”
“很高興認識你。”
蘇陽纔不喜歡他這拜高踩低的模樣。
簡單的報上自己的名字後,直接了當的問,“伱這頭是怎麼回事?”
“具體說說。”
說到這個,張賀就一臉氣憤,“真是太放肆了。”
“我受到當事人的委託上門調解。”
“可剛進門還沒說兩句話,就被人打成這樣。”
“看看,我都在這裡住了兩天了,沒一個人來看我.”
張賀叭叭的說個沒完,可蘇陽聽來聽去都沒聽到一句重點。
他忍不住出言打斷,“到底是因爲什麼事?”
可張賀好像沒聽到似的,只顧着說自己的,“一定不能姑息縱容這種行爲。”
“我一定會讓這些惡人受到懲罰。”
“避免他們在社會上繼續傷害別人.”
張賀說得那叫一個義正言辭,慷慨激昂。
可蘇陽越聽眉頭卻皺得越深,說來說去還是沒說到重點。
到底是怎麼被打?
調解的是個什麼事?完全沒說到點子上。
蘇陽受不了了,只能再次打斷他,“你叫我來,是想幹嘛?”
這一下,張賀倒是聽到了。
只是他聽到後卻是一臉詫異,指了指自己的頭說,“你沒有看見我被打了嗎?”
“自然就是因爲這個事。”
此時的蘇陽也是服氣的。
他聽說很多調解員一貫喜歡和稀泥說廢話。
這一下他才真的見識到。
巴拉巴拉說了那麼多,全是廢話,沒一句有用的。
蘇陽只能無奈的繼續說道,“我知道你被打了。”
“那我們是不是要找到打人的一方,協商解決這件事?”
這話讓張賀很認可的點了點頭,“對,必須找他們。”
說完就翻身下牀,“你叫幾個法警跟着,我們現在就去。”
“等會?!”
蘇陽一把拉住準備往外衝的這人,不可思議的問,“還要叫法警?”
“你是去調解,還是去打架?”
這話讓張賀疑惑的回過頭來,“小蘇啊,你是剛參加工作不久吧。”
“你知不知道什麼叫窮山惡水出刁民?”
“不帶法警,你也得叫上幾個警察跟上。”
“不然我們連村子都進不去!”
“村子?”
蘇陽更懵逼了。
這個時候,張賀倒是願意利利索索的開始講事情的經過。
“旁邊不是有個小坑村嗎?”
“我三天前接到當事人的委託上門調解。”
“事情也很簡單,就是當事人想跟前妻復婚,讓我去幫忙說和說和。”
“結果進村了沒說幾句話就被打了出來。”
“你看看,我被打成這樣,醫藥費都還是自己墊的。”
張賀一說完,直播間裡的網友先坐不住了。
“勸人復婚而已,不至於被打吧。”
“除非又是那種發現孩子不是自己的,可那也是勸離婚啊,怎麼還要復婚。”
“有的村子就是這樣,排外得很,說好說壞都不聽的。”
“那也不能打人吧,雖然我看這調解員也不爽,但打人犯法。”
“如果真像他說的那樣的話,還真得讓法警或警察一起去。”
“.”
張賀說的那個村子蘇陽也知道。
就在市區旁邊,距離倒是不遠,但有一段路不好走。
過去怎麼也要一個小時。
爲了抓緊時間,他拉上張賀就出發。
“路上細說!”
張賀被拉着走還不忘喊話,“誒誒誒,你再叫點人啊。”
“不用,我一個人夠了。”
蘇陽的自信來源於他不相信村民會那麼沒有王法。
不可能無緣無故打人。
就算真有那麼野蠻,以他目前已經高達17的體質來說。
對付七八個沒問題。
再不濟,全身而退也不難。
何況他還在直播。
無論從哪一方面考慮,他都不帶一點怕的。
至於這已經負傷的傢伙,那就老天保佑吧。
連拖帶拽的把張賀弄上車,蘇陽一行人又開始馬不停蹄的趕路。
一路上,張賀一直都在喋喋不休的訴說他是如何盡職工作。
又如何被打。
蘇陽本來還打算在路上再問問細節。
見他這樣,索性作罷。
與其聽他叨叨,還不如看看今天收穫了多少影響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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