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操,是很累的,訓練也是如此。
馬術訓練,騎馬他參與過,因爲許南喬剛開始的時候也覺得騎馬好玩。
可其他的,比如劈砍訓練,力量訓練,他就沒參與了。
太累了。
還是值班舒服,買了個按摩椅放到值班室,沒事聽聽歌,按按摩,偶爾拿着相機出去拍下照片,也算樂得其中。
悠閒!
至於說王野。
他早就想好了,井水不犯河水。
見到王野,直接和王野攤牌。
他以後就住值班室了。
四連值班的事情交給他,其他的,你王野當我是個透明人就好。
我不惹事,老老實實就呆四連。
功勞嗎?
個人的他不想了,如果能有集體的,他作爲指導員沾一點光也就夠了。
與此同時,在訓練場這邊,王野的車直接到訓練場一邊停了下來。
眼下,訓練場內已經沒人訓練了。
後面全連戰士,人均一匹馬牽着列隊站在這。
盧想手持一根木棍,獨自小跑到車前。
看到王野推開車門就敬禮。
“副營長好!”
王野笑着回了個禮。
“老盧,又見面了!”
看着那邊列隊整齊的隊伍,他笑道:“這哨兵就是不聽話,我讓他別打擾你們訓練!”
“呵呵!這是他的責職!”盧想笑着幫哨兵辯解了一句。
回頭再次看着盧想:“也訓練一段時間了吧?怎麼樣了?”
盧想笑道:“蠻好的,現在大家騎的都很穩了,劈砍起來也沒問題,我感覺我們現在就能上戰場了!”
“繼續訓練,練來看看!”王野含笑開口。
其實王野現在看了一眼,內心就不是很滿意了。
因爲大家手上拿的居然都是一米出頭的短棍。
這是單純的把馬刀換成了棍子。
太死板了。
當然,王野也理解。
不是每個人都像他這樣做事肆無忌憚。
其他人,很多都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規矩就是規矩。
像他們現在騎兵連,教官是別的軍調來的。
那裡也沒戰場可以上,騎兵保留下來只是爲了保留曾經的番號銘記當年的歷史。
一個紀念意義,他們訓練的時候,就是用馬刀。
而現在到了這裡,馬刀不讓用了,他們自然就會給你按馬刀的型號,換成鈍器來繼續操練。
但這都不算什麼大問題。
“是!”
面前盧想再次敬禮,隨後轉身跑回去下令。
“繼續訓練!”
他的態度端的很正。
雖然不到一個月前,他還和王野同輩相交,能一口一個王野。
可現在再見面,他卻能很好的保持一個下屬的姿態。
自然,王野現在也沒說什麼不要見外,隨意點之類的話。
私下,可以無所謂,但現在當着全連戰士的面,上級就是上級。
公私分明,纔好帶兵。
“殺!”
又是幾個人騎着馬開始在訓練場上奔騰,手中棍子劈砍,沿途的草人,有的被打歪,有的甚至被打的草葉亂飛。
王野的到來,讓四連的戰士們更加賣力了起來。
“真威風!”
邊上,同樣下車的通訊員看着訓練場上騎着馬的戰士們,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嚮往。
“後面伱也可以試試!”
王野笑着說了一句。
“真的?”通訊員一臉驚喜的開口。
“自然是真的,你現在一直跟着我,我們四連往後如果要作戰,肯定是騎馬過去的。
你不學會騎馬,想兩條腿跟着跑嗎?”
“嗯嗯,首長,我肯定好好學的!”通訊員用力的點着頭。
王野看着他,笑了下後,眼神再次看向四連那邊。
很多陌生的面孔。
甚至老葉也沒看到了。
當然,這不是他有什麼意外。
上個月王野離開之後,草場那邊後面也根本沒再出什麼事情。
現在葉三石不在,只是因爲他今年要退了,現在提前把他調去其他連隊了而已。
“去把四連長喊過來!”王野扭頭,衝着通訊員開口。
“是!”還沉浸在喜悅中的通訊員立刻應聲。
隨即小跑向幾十米外的盧想。
很快,兩人又一起回來了。
“副營長!”
盧想再次敬禮,王野看着他說道:“不是說四連換了個指導員嗎?指導員呢?”
“這”
當即,盧想臉色有點不自然。
而王野臉色也拉了下來:“到底什麼情況?”
按理說,哨兵都通知了,四連全體都在自己到的時候已經列隊在這等着了。
那指導員不可能沒接到通知。
可現在王野看了一圈。
四連,除了盧想,其他根本沒有上尉在這。
中尉,王野都認識,都是之前就見過的,而除了三個中尉和盧想,這裡就沒軍官了。
指導員,肯定是不在的。
盧想開口了:“他被連裡安排了值班的任務,現在在值班室值班!”
“值班?”王野錯愕,隨即點了點頭。
“行吧!”
既然不是去搞其他什麼亂七八糟的,王野現在也懶得管他了。
值班,等下再去看看他是怎麼值班的,現在還是看訓練要緊。
盧想偷看了下王野的表情,隨後再次看向前方了。
說真的,現在換指導員,他肯定也是有很多話想說的。
之前的指導員相處的好好的,現在看到王野要過來,指導員立馬換了。
甚至他都升起一股兔死狐悲的感覺,他擔心過幾個月,自己也要被換掉。
但現在,肯定不是發牢騷的時候。
時間緩緩流逝,訓練場上,馬蹄騰飛,兩個教官不時的呵斥喊話。
王野只是看着,等大家練了一輪,他回頭讓營部的車先回去。
隨後走向隊列。
“蠻好的,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同志們現在騎在馬上,英姿勃發哈!”王野開場笑呵呵。
一句話,四連戰士們都笑了起來。
當然,沒人說什麼話,哪怕其中有一些戰士和王野是老戰友,甚至還有老班長,比如周琦就在其中。
但現在周琦也只是坐在馬上,昂着頭,挺直腰。
手下帶的兵成了副營長啊!
光榮。
嘚瑟。
更重要的是,老葉那王八蛋走了,現在他嘚瑟都沒人和他一起搶風頭了,舒服。
王野笑着再次開口:“同志們,騎兵的歷史,本該消失在歷史的滾滾車輪當中。
現在我們重新把騎兵搬出來了,那我就希望大家好好練,好好學。”
頓了下,王野聲音拔高:“祖國的邊疆並不太平,你們是親眼見到我宰過的那些白象崽子的。
戰爭搏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可我不希望你們死。
上個月,C旅二營一個兵犧牲,我已經很痛心了,我不希望我手下還有兵在未來會倒在白象兵的手下!”
環顧衆人,王野大聲喊道:“身爲我王野的兵,你們必須能打,能戰。
戰場之上,生死之間,你們必須一直給我站着,有問題嗎?”
最後一句有問題嗎,王野是吼出來了。
“沒有!”
“怎麼,今天沒吃飯嗎?”
“沒有!”
這一次,聲音震耳欲聾。
“很好!”
王野笑着點頭:“繼續訓練吧!”
王野並未今天就對訓練做什麼改變。
他要熟悉幾天,另外也是他自己也要學會騎馬。
他不喜歡自己還不會的東西就去對別人指手畫腳。
先自己會了,然後拿上長兵直接在訓練場突擊演練給他們看,這纔是王野喜歡的教學訓練方式。
“四連長!”
“有!”盧想急忙走了過來。
“帶我去連部!”
“是!”
盧想應聲,隨後帶着王野,以及幫王野提着包的通訊員一起朝着東邊的一排建築物那邊走了過去。
“小鄭,落後十米!”路上,王野回頭說了一句。
“是!”通訊員應聲,隨後停在原地。
而盧想則繼續跟着。
“這什麼指導員到底什麼情況?”王野看着盧想詢問。“這副營長你應該也清楚吧?”盧想面露無奈之色。
王野說道:“林副團長和我說了,但是我現在想問的是他這個人到底怎麼樣?”
盧想再次苦笑:“我現在帶你回去,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王野看着他,頓了下腳後再次往前。
不過這次,他也沒說什麼了。
很快,建築這邊到了。
“副營長,你的房子已經收拾好了!”
外面,盧想先帶王野到了他的宿舍準備先安頓下來。
王野也沒說什麼。
進去之後,看了下,把東西從小鄭手中接過之後放回裡面的房間。
“小鄭,你沒事自己鋪你的牀就行了,我裡面的不需要你弄!”
“是!”
通訊員應聲。
而王野則看着盧想:“帶我去見見這位指導員!”
“好!”
這次盧想沒拒絕了。
帶着王野出門後,朝着這排板房的另外一頭走了過去。
這頭,就是連長辦公室和值班室這些了。
倒數第二間的門口。
門現在是關着的。
不過現在隨着王野和盧想過來。
裡面立馬有人過來開門了。
“連長好,首長好!”
這通訊員也不是原四連的。
他是這批退伍之人離開,從其他連內補充過來的人。
眼下他站在門口敬禮。
而王野則看向裡面。
下一秒,一個皮膚白皙的年輕軍官笑着起身過來了。
“這位想必就是王副營長吧?久仰大名,剛纔在值班,不好擅離職守,請原諒!”
“嗯!”
點點頭,王野沒說其他的。
先入爲主,知道他是關係戶,而且林海還讓自己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王野內心在還沒看到他的時候印象就已經極差了。
可以說,王野其實已經做好了見面就發飆的準備了。
只是現在他笑呵呵,表現的也還算客氣,所以王野也沒說什麼。
但也就這一秒了。
下一刻,王野臉色突然就難看了起來。
因爲剛走進這值班室,王野就看到這邊靠牆放着的按摩椅了。
眼角都爲之一抽。
而這時,許南喬自然也看到了王野的神色變化,他笑着過來開口:“王副營長,這是我私人自己買來的,這不算犯紀律吧?”
按摩椅,確實沒有哪條紀律說不讓用。
可這也是王野當兵這麼多年,第一次在軍營看到這種東西。
真長見識了,王野是打死也沒想到,他當兵還能在軍營看到這種玩意。 “其實很舒服的,王副營長要不要試試。
咱們營現在正在練騎術,馬這玩意太顛簸了,練完回來坐這上面按按會很好的!”
邊上,許南喬還在笑着開口。
或者說,他在爲他買這個東西放在這找個合理的理由。
王野目光瞥了過去。
一瞬間,本來還含笑的許南喬笑容僵住了。
他感覺自己心臟好像被人攥住了一般,更好像面前王野這瞥來的一眼不是人的眼睛,而是一頭餓虎的眼神。
“通訊員!”
“有!”
“有!”
接連兩聲有出現,第一聲,是這值班室內的四連通訊員應的聲。
第二聲,則是在這排板房外面,另外一頭那房間裡面的小鄭匆忙跑出來應的聲。
“拉緊急集合!”
王野朝着邊上這通訊員下令。
這通訊員一愣,但是隨即立馬回神。
“是!”
瞬間,他回頭就把四連的緊急集合號給拉響了。
“嗚~”
號聲響起,值班室內,盧想眼觀鼻,鼻觀心,神色沒有任何的變化。
他早就猜到了會有這一幕了。
他能忍,是因爲他只是連長,另外也是告狀沒用。
和營裡反應,營裡也只是讓他忍忍,對方有明顯犯錯在報告,這種生活上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了。
可王野可不是他。
他惹不起這新來的空降兵,王野會慣着他?
看王野的行事就知道。
沒事都主動往白象那邊挑事,引他們過來,然後上去就是一頓乾的主。
這是能憋氣的主?
所以他其實早就等着這一天了。
一直忍着,也是日日夜夜在安慰自己,先讓他嘚瑟,自己收拾不了他,等能收拾他的人來。
“王副營長,我這不算犯錯吧?”
這時,許南喬聽着集合號,臉色難看的說了一句。
他沒想到王野會這麼大的反應,也沒想到王野會這麼不給面子。
一個按摩椅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又不是用公家的錢買的。
可他現在的話,王野根本理都沒理他。
拉着臉,直接轉身出了門。
外面,全連戰士聽到集合號之後,都快速的從訓練場跑了過來。
都有馬,速度極快,王野纔出來站好,就看到四連戰士騎着馬跑過來了。
到門前勒繩下馬,一個個動作很是利索,證明這大半個月的時間,他們確實沒有白費。
王野在門前外面站了也就一分多鐘,四連全體集合完畢。
所有人,現在眼神都在看着王野。
看着王野黑着的臉,也看到了王野後面站着一個面無表情,一個臉色難看的連長和指導員。
大家內心其實都清楚爲什麼會這樣。
這一刻,有些戰士內心在叫好,也有人有點擔憂。
比如老班長周琦,他其實之前還想等王野過來了,先和王野打個預防針,好好說一下,讓他也圓滑一點。
畢竟部隊也不是完全不需要人情世故。
可現在王野過來,他還沒有私下和王野說話的機會,這衝突就爆發了。
“全體都有,去把馬栓好!然後給我帶槍帶彈,全副武裝!”說到這,王野看着剛纔在值班室的通訊員:“通訊員帶上電臺!
解散!”
王野沒說其他,看着大家列隊好之後,直接下令。
一時間,全部人員都動了起來。
包括王野自己。
他也走向自己的房間。
槍和彈,他還沒領。
但是這不重要,他先把其他裝備穿戴好,等下去軍械庫領自己的就好了。
“走吧,指導員,全副武裝!”目送王野走人,盧想看着許南喬低聲開口說了一句。
許南喬臉色很難看。
在許南喬的心裡,他認爲王野多少會給點面子的。
反正他也不會故意和他過不去,他老老實實的當個兵,就佔着值班室,當個名義上的指導員,實際上的值班混子選手就好了。
可哪知道王野纔來就發飆了。
下馬,帶槍帶彈,全副武裝,特別是讓通訊員帶電臺,這是堵死了他要留下值班藉口。
他能想到王野接下來要幹嘛了。
而且他知道,王野這就是在針對自己。
拳頭緊握,看着王野的背影,最終他還是臉色難看的朝着自己的宿舍走了回去。
是的,他在四連有自己的單獨宿舍。
雖然按規定,起碼要副營級纔能有單獨的宿舍。
但是連級住單間,其實也不是太大的事情,很多單位房子多,連長指導員就會分開住。
但是這邊,其實房子並不充裕。
這是上個月過來才建的板房,本來都規劃好了,連長指導員住連辦公室裡面那一間連着的房間。
但是他過來後,愣是喊人過來多加了一間。
當然,這一點現在王野還不知道,而且這點也不重要。
七八分鐘,全連把馬牽進馬廄後,再次回到宿舍全副武裝,併到軍械庫領了槍械出來列隊站好了。
而這時候,王野等軍官也弄好出來了。
包括許南喬。
這次時間充裕,他不用去栓馬,七八分鐘倒是足夠他打包東西並拿上槍了。
站在隊列前面,王野直接開始喊話:“我王野做任何事情都喜歡帶頭,戰場上衝鋒作戰如此,訓練場上訓練也是如此。
四連,我離開太久了。
四年多了,今天我再次以鐵骨頭英雄團二營副營長的身份回到這邊,我想看看咱們四連這鐵血的番號,到底還鐵不鐵了!”
在隊伍前面高聲喊話。
喊完,王野絲毫不墨跡:“全體都有,跟着我的腳步,我們去那邊的跑道上開跑。
五公里,今天被我落一圈的,等下在五公里的基礎上加一圈,落兩圈的,加兩圈。
最後一名,不論是誰,哪怕是你們的連長,今天也必須給我跑完十公里!”
這一刻,站在隊伍第一排一側的許南喬,本就難看的臉色再次難看了三分。
甚至瞬間,他就開口了:“王野,你別太過分了!”
他副營長都不喊了。
白皙的臉上,此時有青筋直冒。
全副武裝五公里?
他從來沒跑過好不,但是隻是這樣的話,他會咬牙堅持一下的,忍一下就過去了。
可王野說什麼?
他說被他落一圈就在五公里的基礎上加一圈,關鍵最要命的是最後一名要跑十公里。
全副武裝,他三公里都能把舌頭跑出來,讓他跑五公里,他已經是準備拼命了,可現在居然直接要十公里。
是,他自認自己的水平在四連肯定是倒數第一。
一個輕裝五公里跑的次數都屈指可數兵,你讓他全副武裝來跑,怎麼可能跑的贏其他的人。
所以這十公里,他就當王野是針對他的。
當然,王野確實也是在針對他。
“你喊我什麼?”王野直接拉着臉瞪了過去。
他發脾氣,王野更兇。
關係好的,比如盧想,甚至下面的一些老兵,私下喊他名字他都能笑嘻嘻。
可現在,他和他很熟嗎?
“你好.副營長,我是正工幹部,我拒絕參加這次的訓練!”許南喬拗着腦袋,很是憋屈的開口。
可下一秒,王野怒目瞪着他:“什麼時候基層連隊的指導員可以脫離訓練了?”
一句質問,許南喬直接被噎死了。
事實上,我軍不說基層指揮官,就是營長團長,年度都有體能考覈。
而做爲指導員,真正的基層指揮官,也許有些內陸管理鬆散一點的連隊確實會疏於訓練,但是也沒說可以脫離訓練。
基層指揮官,真到作戰的時候,可是要和戰士們一起上的。
你沒體能怎麼上?
讓戰士用擔架擡着你衝鋒嗎?
許南喬臉色憋成豬肝色,可他現在無話可說。
王野在拿規矩壓人。
“哼!告訴你們,今天沒有理由可講。
就剛纔的規矩,必須給我跑完,而且得在我們陸軍的及格時間內跑完。
如果連我們陸軍考覈及格線都做不到,這種廢物,老子的四連不歡迎!”
“王野,你別太過分!”
再一次,許南喬忍不住了。
部隊十公里的及格線最多也就是六十八分鐘。
全副武裝六十八分,他不用跑就知道自己再多生兩條腿也完不成。
五公里的及格線,他都沒指望,還去指望十公里。
根本不現實,所以他又忍不住了。
“過分??”看着他,王野笑了。
“哈哈!”王野笑的很大聲。
笑聲落下,王野看着其他人,最後再次看着他:“一個軍人,一個男人,一個五年兵齡的老兵,我現在讓你達成一個體能考覈標準的最低及格線,你和我說過分?
你現在問問你能看到的所有人,你問問他們,問他們平時訓練會不會以考覈及格線爲標準嗎?
這都完不成,你好意思留在我四連?
我告訴你,老子的四連是要上前線打仗的,你這點體能都沒有,你上前打個屁仗?
你是準備去送人頭,然後混一個烈士稱號嗎?”
王野現在是直接指着他罵了。
許南喬臉色鐵青,想反駁,卻又反駁不了。
內心氣的要死,他是真沒想到王野這麼不給面子。
他都沒準備犯什麼錯,也沒準備和王野唱反調,可是王野一來就針對他,現在還直接這麼劈頭蓋臉的罵。
眼睛都紅了。
可王野卻不管他眼睛紅不紅:“我告訴你,別以爲你有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就了不起,天王老子來了,現在的四連都是我做主。”
看着他,王野擡手豎起兩根手指頭:“你只有兩個選擇。
今天要麼跟着我去跑,要麼你直接滾出四連。”
頓了下,王野繼續開口:“當然,我知道你還有第三個選擇,去打電話告狀。
但是我告訴你,狀,你可以告,但是告完之後,咱們全連現在開拔。
我們直接去前線駐防,什麼時候打一仗,什麼時候再回來!”
王野這話,直接讓許南喬本就白的臉更白了。
和王野對視,看着王野的表情,他從王野臉上沒看到開玩笑的成分。
臉色蒼白又難看,終於,許南喬還是憋不住了。
看着王野,他直接咬牙罵道:“瘋子,你這個瘋子。
行,我不和你們玩了,我去請求調走可以吧?”
王野看着他。
突然,王野笑了:“不行,來了四連,在四連當了兵,你就給我好好體驗一下四連是什麼樣子的。
我說了,你只有上面三個選擇。
要麼直接去收拾東西滾蛋,當個逃兵走人。
要麼你跟上我一起跑。
至於你想打電話?
我不管你是請求調走不調走,你拿了電話,我就認爲你是在告狀,那咱們等你掛了電話,直接開拔。
你去打電話告狀,我去打電話申請回前線駐防。
你放心,我王野肯定有本事說服上級讓我們去的。
上級不答應,我就申請滾回我的C旅去。
你要相信,我的份量肯定大於你!”
“你”指着王野,許南喬氣的手都在發抖。
他沒想到,王野居然這麼不講道理,他都認慫要走了,可王野居然還不放過他。
這一刻,全連的所有人都在吃瓜,內心暗爽。
這指導員,換了原先的指導員他們就不爽了,然後他下來之後還是這種貨色,大家能喜歡纔怪呢!
現在不是他還在這,也不是還要保持隊列紀律,他們怕是想去拿鑼鼓出來敲幾下了。
這一刻他們的心思王野能猜到一點。
但王野也沒管。
收斂笑意,臉上的神色嚴肅了起來。
看着指着自己的許南喬,王野不在看他,但是嘴中卻緩緩說道:“你不該來四連。
我曾經在西廣那邊躍下洪水,和一衆戰友幾天幾夜沒怎麼閤眼的在抗洪搶險。
那一次,我們有戰友犧牲了。”
頓了下,王野繼續道:“曾經,我還和犯罪分子搏殺過。
那一次,我也有戰友中彈,身受重創,無奈結束軍旅生涯回家。
還有一次,我們和GY兵戰鬥,他們挾持人質,我和我的戰友就只能拿把刀近距離埋伏搏殺。
那一次,我又有戰友犧牲了。”
看了眼許南喬,王野繼續說道:“就前一段時間,我在咱們這邊的邊疆,在戰場上和白象兵激戰。
我的戰友,一個個悍不畏死,最終我們以不到兩百人的兵力大敗八百多白象兵,殺死他們數人,俘虜幾十。
可最終,我還是有一個戰友倒在了戰場之上。”
王野說道這裡的時候,眼睛已經忍不住有點溼潤。
抹了下眼睛,王野再次看向許南喬:“四連,是我軍旅生涯的起點,這是我對於軍旅美好憧憬的開始。
一路走來,從班長,到排長連長,乃至營長團長甚至師長,還有那些犧牲的戰友,他們都在給我譯釋着什麼叫軍人。
可現在你的到來,你玷污了我心中的軍營。
我就和你直說了,你現在想走,要麼只能當逃兵,要麼被我練出個兵樣然後你再滾蛋!
否則,你還有其他想法的話,就準備跟我去鎮守邊疆吧!”